第448章 早做打算
“不错，小女从小就身子弱，这两日刚回来，不宜参加此等宫宴，否则扫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兴致，就不好了。”
秦沛点头附和，唐瑾宸给秦沛的那封信是休书，他之所以不交给秦妙可，而交给秦沛，就是想给秦妙可一个冷静的机会，等来日秦妙可想通了，秦沛便能拿出那封休书，给秦妙可物色新人。
以秦沛的狡猾睿智，自然也明白唐瑾宸的意思，所以不动声色地替唐瑾宸掩饰着，心里对唐瑾宸也多了些好感。
夜元凯只是抿唇浅笑，并未多问，也丝毫没有提起唐洛彤，殿内歌舞升平，气氛却莫名微妙，每个人心里都各怀鬼胎，谁也琢磨不透谁。
“陛下，臣弟马上就要带兵出征了，心里除了王妃之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唐志诚，毕竟臣弟先前的经历您也知道，从小在唐家长大，唐志诚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所以在临走前，臣弟可否求您一件事？”
唐瑾宸缓缓站起身，剑眉紧蹙，眼底似有深深无奈，态度十分恭敬谦卑。
“何事？直说吧。”夜元凯面不改色，似乎料到唐瑾宸会提这个，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
“求陛下让志诚去江南，等臣弟征战归来，便与他去江南同住。”
唐瑾宸淡淡地开口道，拱手行礼，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夜元凯若是不答应，无疑会寒了这些臣子的心。
夜元凯的脸色不着痕迹地沉了一下，他自然是不想放唐志诚走的，虽然他早就想好了处置唐瑾宸的方法，可万一若是不成功，他手里至少得留点儿什么。
“朕答应你，让唐志诚去江南，不过不是现在，等你平安回来，朕替你摆庆功宴时，再让唐志诚与你一同回去，就算是朕给你的赏赐。”
夜元凯骤然抬眸，缓缓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眸子里泛起丝丝狡黠。
唐瑾宸也知道夜元凯没那么容易放手，他再求下去，也还是一样的结果，所以他顺势答应了下来。
宫宴结束后，唐瑾宸径直去了唐府，为了保全颜面，夜元凯将唐志诚送回了唐府，但却派侍卫看守，让唐志诚不得踏出唐府半步。
唐雄天和柳氏知道唐瑾宸来了，都躲在房中不敢出来，这样也好，唐瑾宸也不想跟他们寒暄，耽误功夫。
到了唐志诚的厢房，里头有两名侍卫站在一旁盯着唐志诚，见唐瑾宸来了，只是照例行了个礼，并没有回避的意思。
“王爷有话要跟二少爷单独说，你们几个先出去吧。”严明明白唐瑾宸的意思，便冷冷地呵斥了一声。
“陛下有令，属下等必须时时刻刻保护唐大人的安全，不得离开半步，还请离王殿下见谅。”
那两个侍卫微微欠身，他们口中的“唐大人”，应该就是唐志诚，以保护为借口，夜元凯还真想得出来。
唐志诚坐在桌案边，似乎对这种生活早已习惯了，他身上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伤，可脸上却尽是疲惫，精神也是萎靡不振，完全不似从前那般机敏开朗。
“有本王在，能有何人害志诚？难道你们怀疑本王会对志诚不利？”
唐瑾宸面色微沉，语调十分沉重，目光灼灼，眉宇间凝结了一层冰霜，让人不禁发怵。
“属下等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是陛下的旨意，属下不能抗旨不遵。”
那两名侍卫十分固执，看来夜元凯是给他们下死命令了，就算唐瑾宸发怒，他们也绝不会退下。
“王爷，你就别为难他们了，他们也是奉命行事。”
唐志诚淡淡地开口，目光柔和，看着温顺了许多，眉宇间尽是淡然，眼底波澜不惊。
唐瑾宸退了一步，没再多言，径直在唐志诚对面坐下，一举一动都透着怒意。
“听说你入宫当太医了，怎么样？过得还好吗？”唐瑾宸没有提及唐志诚被监禁的事，只是隐隐试探了一句。
“我很好，王爷不必挂念我，只要你保护好自己和二姐，我在京中便能安全。”
唐志诚轻扬薄唇，脸庞略显稚嫩，声音却没来由地沧桑，这些日子以来，他看透了许多事，心性也不似从前单纯了。
唐瑾宸也明白唐志诚的意思，夜元凯想用唐志诚要挟他，所以只要他在一日，唐志诚对夜元凯而言就还有价值，也还有存在的必要。
“本王明日就要出征了，你在京中照顾好自己。”
唐瑾宸不动声色，目光却渐渐深沉了些，透着说不出的隐忍，眉目英气，依旧镇定自若。
“你多保重，一定要平安回来。”唐志诚紧皱着眉头，眼底透着不舍，但有那两名侍卫在，也没表现得太明显。
唐瑾宸跟唐志诚说了会儿话，便径直出了唐府，没想到唐志诚的处境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看来唐洛彤走后，夜元凯没少折磨唐志诚。
由于这京城早已没了北冥王府，也没有什么离王府，所以夜元凯让唐瑾宸与随从直接住在宫中，每日一早就率兵出征。
“王爷，这边才是回宫的路，您要去哪儿？”
严明跟着唐瑾宸的脚步，见唐瑾宸望与皇宫相反的方向走，顿时疑惑了起来。
“先不回宫，随本王去一趟尚书府。”
唐瑾宸思量再三，还是打算去单独见一见秦沛，或许等他走后，秦沛是唯一能保护唐志诚之人了。
“离王殿下，真没想得您会大驾光临。”秦沛得知唐瑾宸来了，便亲自出来迎接，为着秦妙可的事，秦沛对唐瑾宸还心存芥蒂。
“不管怎么说，尚书大人跟本王也是颇有渊源，本王理应前来拜访。”
唐瑾宸神色浅淡，说得十分婉转，同时也在暗示着秦沛。
秦沛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跟唐瑾宸相继坐下，绝口不提那封休书之事，丫鬟上了茶水，秦妙可听说唐瑾宸来了，便兴冲冲地跑了出来。
“尚书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唐瑾宸只是淡淡地斜睨了秦妙可一眼，随即便话锋一转，脸上尽是疏离。
秦妙可见唐瑾宸不是来找自己的，心里顿时落寞了起来，低着头，退到一边，神情十分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