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草草处死
唐瑾宸扬起头，望向元齐，唇边泛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目光锐利如鹰，让人无从闪躲。
元齐立刻颔首，收回目光，神色有几分仓皇。
“本殿下是大梁九皇子，就算心里愤怒，也只能藏于心中，要遵守南岳礼法，不得在公堂上放肆。”
元齐迟疑片刻，这才慢慢开口，朝夜元凯拱手示意，似乎在掩饰着些什么。
“是吗？面对杀妹凶手都能如此淡然处之，殿下的胸襟果然非比寻常，异于常人。”
唐瑾宸轻勾薄唇，笑得十分诡秘，似乎在暗示着些什么，让元齐有几分不适。
“好了，别再说了，五皇弟，现在人证物证都指向你，若你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无罪，又不肯认罪，本宫可要对你用刑了。”
夜元凯面色一沉，生怕元齐露出马脚，猛拍桌案，将众人的注意都转移到了唐瑾宸身上。
“皇兄，我好歹也是皇子，要对我用刑，好歹也要启奏父皇吧？”
唐瑾宸薄唇轻掀，挺拔清隽，身上尽是高不可攀的贵气，即便是夜元凯站在他身旁，也要逊色几分。
“查清此案，找出幕后凶手才是最重要的，父皇近日忙于朝政，这点小事，还是莫要让父皇劳心得好。”
夜元凯的眼中透着嘲讽，话音刚落，一旁候着的侍卫便拿着刑具，作势就要上去对唐瑾宸用刑了。
千影一看，立刻挡在唐瑾宸身前，一脸警惕，作势就要拔剑了。
秦轩和身后的几名随从也做好了准备，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公堂上似乎随时都会有场打斗。
唐洛彤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双手攥紧身侧的衣裙，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随着那几名侍卫的靠近，“慢着——”唐瑾宸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分量十足，话音刚落的那一瞬，公堂上顿时静了下来。
夜元凯紧盯着唐瑾宸，似乎在等着看一场好戏，眼神之中尽是挑衅，笑意里透着得意。
“怎么了？五弟是要认罪吗？”
“可否让我跟这婢女说几句话？”唐瑾宸不紧不慢地开口，淡淡地瞥了那跪着的婢女一眼，刚才说了这么久，那婢女都还没开口说一句话。
“当然，本宫可并非是不近人情之人。”夜元凯欣然点头，既想名正言顺地诬赖唐瑾宸，又想保住自己的颜面。
唐瑾宸上前几步，垂首俯视那婢女，婢女小心翼翼地抬头，只跟唐瑾宸对视一眼，便立刻低下了头。
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唐瑾宸的贵气和眉宇间摄人心魄的英气都是世间男子少有的，别说是这么一个小婢女，就算是身份贵重的官家小姐，也受不了唐瑾宸的目光。
“你说这封信是本王给你的，那本王究竟是何时给你的？是本王亲手交给你，还是派身边人转交？”
唐瑾宸神色淡漠，冷冷地问道。
“是公主中毒的前两日，您，您派人把这封信交给我的。”
那婢女一直低着头，双手相互攥紧，目光闪躲，声音都不禁颤抖了起来，瘦削的身子瑟瑟发抖。
“派的是何人？那人就只交给了你这么一封信吗？”
唐瑾宸紧追不舍，问得也越发详细，目光一直紧盯着那婢女的每一丝神情，声音越发清浅，却越发显得压迫。
“那人奴婢并不识得，只知道是个男人，就交给了我这么一封信，说，说是您派来的。”
婢女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越发没有底气，贝齿紧咬下唇，两滴晶莹的汗珠从侧脸滚落。
“你连那人是谁都不清楚，就这么收下了这封信，答应了那人的条件，那是不是日后随便有个人，打着本王的名号，说拿的是本王的亲笔信，你就能以为是本王的意思呢？”
唐瑾宸面色一沉，目光顿时凌厉了起来，薄唇抿成一条长线，神情让人琢磨不透。
“不，不是的，那人，我……”
那婢女顿时解释不清了，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也顿时混乱了起来，吞吞吐吐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下毒谋害元昭公主，却拿着一封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信来诬陷本王，这在南岳可是死罪，是要被诛九族的。”
唐瑾宸话锋一转，眼底顿时杀气腾腾，一字一句都直击婢女的心口，婢女顿时瘫倒在地，神情慌乱了起来。
“北冥王殿下，奴婢，奴婢……”那婢女顿时啜泣了起来，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夜元凯一把打断了。
“大胆奴婢，竟敢谋害大梁公主，还陷害北冥王，来人，把她给本宫拖下去，就地正法。”
夜元凯猛拍桌案，还不等婢女说下面的话，就一语给婢女定了罪。
“不，不要，饶命啊太子殿下，奴婢没有谋害公主，没有！”
那婢女顿时慌了，大声申辩，可堂上众人却都未出声。
两名侍卫很快就走了上来，一把拉起那婢女，便将她拖出了公堂，很快外头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便是一片寂静。
夜元凯如此匆忙地处死了这婢女，明显就是在遮掩些什么，怕此事再调查下去，牵扯出什么惊天秘密来，所以眼见着势头不对，就干脆草草了结了，虽然扳不倒唐瑾宸，可也不至于把自己搭进去。
而唐瑾宸似乎看穿了夜元凯的意图，也没有半点阻拦，仿佛在观望夜元凯的下一步动作。
元齐也是一脸愁闷，白了一眼夜元凯，似乎有些后悔之意，觉得自己压错宝了，不敢相信夜元凯这么一个太子。
“皇兄，这还没结案您就把人给杀了，她谋害元昭公主的动机和意图都未问出，也不知有没有同党，毒药和信的来源都未问清，父皇那边该如何交代？”
唐瑾宸不动声色地开口，眼见着夜元凯似乎松了一口气，便更加坚定了心里的猜测。
“本宫也是太过气愤，此事关乎南岳和大梁两国，本宫实在忍不住，一时冲动，处死了那贱婢，你说的事本宫会继续调查，给你和父皇一个交代。”
夜元凯看似镇定地打着圆场，秦轩和唐瑾宸相视一望，脸上尽是说不出的神秘和嘲讽。
“此事事关重大，可千万冲动不得，皇兄可要谨慎些，别冤枉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