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护短
唐瑾宸也不甘示弱，虽然他只是个普通的皇子，可这通身气度堪比帝王，所以夜元凯这么一点儿仇视的眼光，在唐瑾宸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
局面顿时僵持了下来，无形之间，朝堂上早已剑拔弩张，若这真的是一场打斗，那朝堂之上恐怕早就血流成河了。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殿外缓缓走进了一名男子，低着头，一身墨黑斗篷，宽大的帽子挡住了半张脸，文武官员立刻退避到两边，神色疑惑。
“臣，元齐，参见陛下。”元齐站定，缓缓摘下帽子，拂袖跪地，叩头参拜。
“免礼吧，你怎的这幅打扮，青天白日，还不敢在我南岳京城露脸吗？”
皇上看元齐如此打扮，不禁心生不悦，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脸色阴沉至极。
“陛下，微臣之所以这般打扮，实属无奈，若不留神，很可能微臣还没入宫，就魂归西天了。”
元齐不着痕迹地瞥了夜元凯一眼，剑眉轻扬，眼中透着丝丝敌意。
“此话怎讲？”皇上有些不明白，不知道元齐这般说话，到底是何意？
“陛下，实不相瞒，臣昨日不慎遇害，险些丧命，现在臣身上的箭伤都还未痊愈。”
元齐微微欠身，神色肃穆凝重，抬手捂着胸口，示弱之余又透着强硬。
“什么？怎会如此？究竟是何人要害你？”皇上面色一沉，有些不信，朝堂上的气氛也越发微妙。
“此事在这整个朝堂之上，只有太子殿下最清楚，陛下若是不知，大可以好好问问太子殿下。”
元齐冷冷地盯住夜元凯，双手紧握着拳头，额角上都暴起了阵阵青筋，仿佛对夜元凯憎恨到了骨子里。
“太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上一头雾水地望向夜元凯，声音低沉。
夜元凯故作镇定，即便元齐回来了，他也没有露出半点惧色，元齐是大梁人，就算皇上知晓此事是夜元凯做的，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还是会维护夜元凯。
“儿臣也不知，这好端端的，九皇子为何要盯着儿臣？”
夜元凯颔首道，一脸委屈，仿佛受了天大的屈辱，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殿下真的不知道吗？那晚你诓我出去，暗算我，还杀了我的贴身侍卫，这些你都忘了吗？”
元齐剑眉紧拧，步步紧逼，他可不是好打发的主，夜元凯下此狠手，元齐定会睚眦必报。
“太子，你老实说，元齐皇子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皇上一听，目光顿时凌厉了起来，声音低沉，宛如沉沉闷雷，在朝堂之上回响。
“儿臣确实不知此事，九皇子，你当着我南岳文武百官的面如此污蔑本宫，到底是何居心？”
夜元凯抵死不认，还反咬一口，杀元齐的事他办得干脆利落，半点儿痕迹都没留下，就算元齐活着回来了，没有证据，也照样不能拿他怎么样。
“臣这儿有太子殿下那日派人送来的书信，还请陛下一观。”
元齐见夜元凯如此抵赖，不得不拿出了证据，还好那日他看完书信后没有就地烧毁，就知道夜元凯并非心思单纯之人，所以还留了个心眼。
殿上随侍的宫人将元齐手里的书信呈上，皇上接过，只是寥寥看了几眼，目光不着痕迹地瞥过夜元凯，随即就将书信扔到了桌案上。
“这分明就不是太子的笔迹，九皇子，你说太子诓你，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吗？”
皇上话锋一转，冷冷地盯了元齐一眼，眼底尽是压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打得元齐措手不及。
“陛下，这……”元齐正要辩解，继续揪着夜元凯，可话才刚出口，心里就后悔了。
现在满朝文武无人敢做声，元齐要告发之人是南岳太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南岳的皇室颜面，皇上也必定会保全太子，元齐不过是个外臣，皇上根本就不会秉公处置。
“元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皇上眉头紧皱，语气之中尽是不耐，明显已经烦躁到了极点。
“臣那晚的确遭遇了刺客，但臣并未看清刺客的来路，既然这并非太子殿下的笔迹，那是臣误会太子了，臣在此向太子殿下赔罪。”
元齐拱手行礼，态度顿时变了，语气也软和了起来，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
这殿上的所有人都不是傻子，元齐更是精明到了骨子里，最会审时度势，所以眼下，元齐也自然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没想到京城里竟然出现了刺客，还弄伤了九皇子，你放心，此事朕定会派人追查，绝不会让你白白受伤。”
皇上见状，也顺着元齐的话接了下去，刚才皇上给了元齐一个选择，元齐也聪明地给了皇上一个台阶。
“多谢陛下。”元齐隐忍着，紧攥着拳头，向皇上道谢，夜元凯则站在一旁扬唇冷笑。
“还有，你当日提出的几个条件，朕已经有了决断，今日就要跟你商议清楚。”
皇上直接略过了元齐受伤之事，明显是不想再提，殿下众人也都默不作声，顺着皇上的意思走。
“臣今日入宫，也是要跟陛下阐明此事的，那日臣提出的三个条件，其中一个是娶永安郡主回大梁，现在臣想明白了，姻缘之事，不得强求，所以臣不娶永安郡主了。”
元齐不动声色地望了唐瑾宸一眼，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低了头，在皇上面前主动提及了此事。
“好，既然如此，你的前两个条件，朕应允，不过这药材贸易和割让溯迁河一带，必须按朕的旨意来办，若有违背，朕必定收回成命。”
皇上一听，也随即点头，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也不问缘由，直接应允了。
“臣遵旨。”元齐僵硬地开口，这回来南岳，没了元昭，自己又身受重伤，仅仅只赢得了这两个条件，可谓亏大了。
但前有夜元凯心存杀心，后有唐瑾宸威胁压迫，为了保住性命，元齐不得不退一步，如此才有机会平安回大梁。
“眼下事情都已解决，元昭公主的尸首也已火化，朕知道了大梁皇帝的诚意，不知九皇子还要在这京中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