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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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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张爷爷自己卤的茶叶蛋, 上好的茶叶,后院自己养的jī下的蛋,卤出来的茶叶蛋味香醇厚, 别提多好吃了, 张行一口气就吃了五个,还喝了三碗粥。

他吃得快又多,张爷爷看得目瞪口呆。宝贝孙子的饭量这是又翻了个倍啊, 要不是投胎在他们张家,换了其他人家, 妥妥的就是要把家吃穷的节奏啊。

张爷爷给自己夹了一根酸萝卜, 警告他道:“上课的时候好好听老师讲课,不要再去和人打架了, 也别在学校惹是生非, 不然小心你的皮。”

十年前的张行正好读高二,只是无论是十年前的他还是十年后的他都很讨厌学习,听到张爷爷的话他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回到十年前哪里都好, 就是还要循规蹈矩的上课, 这就让他不高兴了。

“行哥, 行哥······”外边传来一声声呼唤声。

张爷爷道:“去上学吧,李乐来找你了。”

张行点头,嘴里叼着一根油条就跑了出去,铁栅栏外边李乐骑着一辆自行车, 脚撑在地上, 探着脑袋往里瞧, 见张行出来,双眼就是一亮,忙向他招了招手。

张行和李乐小学开始就是一个班级,如果李乐是个女孩子,还能说个青梅竹马,不过两人都是男孩,那就成了一对一起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好哥们,小学到高中,那是臭名远扬。谁都知道,李家和张家那两小子,皮得很。

“吃了没?”张行一pì股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伸手拿了两个茶叶蛋给他,道:“我爷爷自己卤的茶叶蛋。”

李家可不像张家这么富裕,李乐父亲早亡,是单亲家庭,底下还有一双弟妹,可以想象李乐家庭负担有多重,一家人的生计全都压在李乐妈妈身上,平时吃个jī蛋都已经是奢侈品了,十七岁的少年,正在发育的时候,和qiáng壮的张行相比,瘦得跟根麻杆一样,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了。

十八岁的张行也是个毛头小子了,最多能给李乐的帮助只有多给他些吃的,偶尔找着借口帮衬他一点,只是后来李家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正在读高中的李乐不得不辍学,加入北上漂流一族,出去打工。等张行后来在s市遇见他的时候,原本开朗乐观的青年已经成了一个沉默的男人,被生活压弯了腰。

张行瞥了前边哼哧哼哧蹬着自行车的少年,琢磨着要怎么提拔他们一把,十年前的张行不能帮助自己的小伙伴,十年后的张行可不一样,只是这些事情都需要再谋划谋划。

“行哥,我们今天去哪玩?”随着风,李乐气喘吁吁的问。

张行目光在陈旧的老街上扫过,这时候的b市还没有被钢筋水泥所覆盖,到处都展现出来一种不一样的生气来,空气里不知道是哪家种的栀子花开了,香气馥郁浓郁。吸一口气,也不是汽车的尾气,而是夹糅着花香裹着晨起水雾的清新香味,在这样的早晨,张行心里因为早起而产生的郁气终于全部散去。

“去学校上课啊!”他扯着嗓子回答李乐的话。

“嗤!”

自行车车lún因为紧急刹车在地上狠狠的摩擦了一下,李乐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张行,问:“去学校?”

张行理所当然的道:“我们不是学生吗?当然是去学校上课啊。”

李乐奇怪的看着他,目光落在他头上的绷带上,问:“行哥,你不会是昨天被敲了一棍子,被敲傻了吧?”

一向最讨厌去学校的张行竟然说要去学校上课,可不是天降红雨了?

张行伸手把他的脸给拍过去,道:“我已经决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还有你,你也是,敢逃课,不好好学习,我弄死你!”

虽然张行并不认为读书是万能的,更别说后来大学生越来越多,遍地都是根本不值钱,但是最少在他们这个年纪,读书是他唯一想到能让李乐找到未来最近的一条路。

张行的话对于李乐来说可能比他自家母亲说话还要管用,因而张行开口,他就老老实实的蹬着自行车往学校走,只是那消散的jīng气神,怎么看怎么颓靡。

张行可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反正读书是必须读的,这是没得商量的。

自行车拐弯进入一个小巷,从这里走出去就是盛阳高中了。哧溜一声,自行车猛的停下,李乐咬着牙瞪着眼像是一个小老虎一样狠狠的瞪着眼前拦路的一群人。

“昨天是你们欺负我们兄弟?”十几个人当中一个头上染着小黄毛看起来像是领头人的青年开口。

一个捂着脑袋脸上红红紫紫的少年走出来指着张行道:“老大就是他,昨天打我们的就是张行,他还说什么老大您是龟、孙,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气焰嚣张得很。”

张行从自行车上跳下来,他一米八的个头对于其他人而言很有压力,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骷髅头晃悠了两下,他眯着眼看着这群人,问:“怎么?是来寻仇的?”

小黄毛张口道:“你欺负了老子兄弟,这事根本没完,要吗你跪下来给老子兄弟道歉,要么,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张行忍不住笑了,他也的确笑了,对于这番话他只有两个字赠送:“傻、bī!”

“老大,你看他还骂你!”黄毛身后的小弟顿时来劲了,凑过来说道。

黄毛一巴掌拍在他脸上,道:“我听见了!”

小弟立刻就萎了,灰溜溜的回到人群里。

黄毛哼道:“看来,你是要和我们青龙帮做对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想打架,来啊!”李乐也是个bào躁脾气,撸着袖子一副就要干架的模样。

“去去去!”张行拍了拍李乐的自行车,道:“都说了让你好好学习了,还想打架?”

又问小黄毛:“今天你既然是来找我麻烦,那么不关我兄弟的事情,放他过去。”

“行哥!”李乐顿时不乐意了。

张行拍了拍他的头,道:“怎么,不相信我能应对?我让你走你就走。”

李乐委屈的看着他,他自然是很相信张行的,昨天他家行哥打架看着就让人热血沸腾,别提多厉害了。

李乐拗不住张行,只等蹬着自行车走了,张行抽了根烟叼在嘴里,舌尖舔过上颌之上的小虎牙,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群不良少年。

“要打架,来吧,输了的人给我跪下叫爷爷!”

——

花了半个小时,张行才慢悠悠的从巷子里踱步出来,身上盛阳高中的校服有些乱,可是眉眼间那种刺人的戾气骇得四周的人纷纷远离他。

其实张行长得很好看,五官lún廓分明,线条硬朗流畅,但是他身上有一种不似好人的痞气,就是在超市里都会被保安怀疑是小偷要紧紧盯着的那种不良气质,十年之后这种痞气不但没有减少,还更加张扬了,看着就是一个模样好看的坏人,让行人纷纷远离。

这时候盛阳高中早就上课了,铁门大关,校园内的红旗随着风飘荡,很是鲜艳。

“啧!”张行吐了烟,转身去了学校后边的围墙,轻松利落的就翻了进去。他落脚的地方是一个葱葱郁郁的花园,绿草旺盛,软绵绵的,反正已经迟到了。张行索性躺了下来,准备睡觉。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等他醒来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竟然是一个大胖子。

而在他出来的那条小巷之中,一群人七横八竖的倒在地上,黄毛捂着肚子靠着墙,回想张行下手的狠劲,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下手狠的怕不要命的,张行打架就有一股不要命的狠劲,打得人都怕了。到现在,虽然被打了一顿,但是黄毛根本没有一丝再想找对方麻烦的想法。

“爷爷,别打了!”

身旁的小弟还在挣扎着求饶,黄毛一脚踢了过去:“瞧你这出息!”

人家说叫爷爷你就叫,出息呢?

咳,黄毛想啊,下次见到这个煞星,还是绕远点好了!

徐睐提着个大西瓜回到学校宿舍已经十点了,她们宿舍是四人住,宿舍其他两个女生已经回来了,都是同班的女孩子,加上她,还有一个平时只有在午休时间才会在这里休息的姑娘,一共四个人。

看见她回来,右手边的小姑娘顾柔和她打了声招呼,而另一个舍友陆曼则是连眼睛都没瞥一下,正盘坐在床上摆弄着床头上的瓶瓶罐罐。

徐睐笑眯眯的问她们两个:“你们要吃西瓜吗?”她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西瓜。

顾柔问:“你这西瓜哪来的?这么大,你怎么提回来的?”

这么大一个绿皮西瓜,看着就沉死人了。

“也不算太重。”徐睐把西瓜放在自己的桌上,道:“这是别人送我的,说是很甜了,我们一起吃吧。”

顾柔走过来,也有些欢喜,这天热,正是吃西瓜的时间,她本来还琢磨着去买一个西瓜了,不过看着硕大的一个西瓜,她皱眉道:“没有水果刀,这么大一个西瓜怎么弄啊?”

“没关系,我有办法。”徐睐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张柔刚想问你有什么办法,就见徐睐五指并拢,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徐睐眼中闪烁着寒光,然后手掌成刀哐啷一声砍在西瓜上。

“啪!”

西瓜在桌上颤颤悠悠的动了两下,哗啦一声分成了还算均匀的两半,里边的汁水有些溅在桌上,里边的果肉红红的,看着就很好吃。

顾柔、陆曼:“······”

两人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看着徐睐弱不禁风的模样,第一次对她产生了新的认知。这么小的身体里,怎么,怎么力气这么大。

顾柔干笑:“你的力气,可真大!”

徐睐拿着勺子去洗,笑眯眯的道:“我力气从小就很大。”

大西瓜分成两半,一半让陆曼和张柔抱着吃,徐睐自己拿着一个吃,一勺子挖下去就是鲜红多汁的果肉,吃起来十分的甜,是那种极为香甜的果香甜,吃着让人觉得一直甜到了心里去。

徐睐一直笑眯眯的,白嫩嫩的脸颊上带着点红晕,皮肤嫩得快要掐出水来,陆曼瞥了她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脸,刚刚进行个保养的脸吹弹可破,她这才满意的问:“你今天心情很好?”

徐睐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很明显吗?”

陆曼颔首,挖了一勺西瓜肉塞在嘴里,道:“是人都看得出来,嘴巴都要咧到天上去了,是和送你西瓜的这个人有关系?”

陆曼这话简直是一针见血,徐睐傻乎乎的一笑,道:“对啊。”可是多余的却不肯多说,一直在那抿chún乐,她怕自己说出张行的名字来给他惹麻烦,让别人以为她和张行有什么关系。

嘿嘿以后就算和张行没什么来往,但是只要想到今天,她就会很高兴了。

“傻气!”

陆曼冷冷淡淡的评价,她人长得漂亮,生得chún红齿白的,是他们班的班花,为人冷淡,对谁都是一副冷清的模样。

这个西瓜实在是太大了,她们三人根本就吃不完,就算是陆曼和张柔合力,也只吃了一半中的一小半,顾柔道:“这是谁送的西瓜啊,这么大一个,谁吃的完啊?”

徐睐忙道:“我吃,没关系,我吃!”

顾柔和陆曼两个人不吃了,西瓜再好吃,吃多了也就够了,可是徐睐却不,即使肚子里被西瓜撑得饱饱的,她还在举着勺子奋力的吃。

这可是张行送她的西瓜,可不能浪费了,她一定会全都吃完的。

顾柔看她举着个大勺子一个人就把大半个西瓜给搞定了,忍不住道:“吃不下明天再吃吧。”

徐睐道:“可是天气太热,放到明天就该坏了,不能吃了。”

只是吃完一个大西瓜的下场就是徐睐半夜有些拉肚子,爬上爬下的,肚子里一直嗡嗡的叫,让她极为难受。

听到动静,陆曼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洗手间橘黄sè的灯光落进屋里,里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徐睐捂着肚子出了洗手间,坐在椅子上,觉得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杯水,水里还腾腾的冒着热气。

徐睐抬头,就见陆曼眉目清冷的站在她的面前,手里拿着水,看她抬眼木呆呆的样子,皱眉,似乎有些不悦的样子。

“喝点水吧,我那儿有治拉肚子的药,等下我给你找找,如果早上还没好,就去校医室吧。”

徐睐受宠若惊的接过水,忙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陆曼这个人平时看来有些冷淡,同宿舍半年了,她们两人也没说过什么话,实在是陆曼看起来太高冷了,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就连班上那些喜欢口头上花花的男生都不敢对她说什么。

徐睐鼓起勇气好几次想和她搭话都没说得出口,因而两人一直冷冷淡淡的处着。所以,现在在她肚子痛的时候陆曼会帮她,实在是很让人意外。

见她接了水,陆曼转身去找药,很快又返回来了,把药递给徐睐,看她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样子,忍不住道:“都让你不要吃那么多西瓜了,你还不听,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徐睐抿了抿chún,温热的水进入肚子里让她觉得舒服多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可是,这是他第一次送我东西,我一定要吃完的。”

“他?”陆曼挑眉,问:“你喜欢的人?”

徐睐脸顿时就红了,结结巴巴的否认道:“没,没有啦,我才没有喜欢的人了。”

陆曼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她信不信。

徐睐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惊叹了一下她的样貌,这辈子她就没见过比陆曼还要漂亮的姑娘了,但是也因为太漂亮了就显得高不可攀了。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杯水的原因,徐睐总觉得陆曼好像没有以前那么不好接近了,犹豫了一会儿,她小声道:“陆曼,今天晚上谢谢你啊,我以前还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是我误会你了。”

陆曼一愣,旋即轻咳了一声,她有些不自在的道:“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相反,不仅不讨厌,陆曼心里其实蛮喜欢徐睐的。

徐睐一看就是那种很乖的孩子,而且她长得其实也很漂亮,一双眼睛流光溢彩的,潋滟含情,十分的动人,脸上肉肉的,没有擦什么皮肤就是白白的,眼睛头发都是黑黑的,看起来十分惹人喜欢。

很像,陆曼小时候特别喜欢的一个洋娃娃。

“真的啊?”听她说不讨厌自己,徐睐一下子就开心了,坐在高椅上甩着两条腿,笑眯眯的道:“真是太好了,陆曼,你真是个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陆曼在夜sè中耳朵有些发红,她转身道:“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了,我去睡了,吃了药你也早些睡吧。”

徐睐忙点头:“嗯!”

吃完药把一杯水都喝完,徐睐小心翼翼的把陆曼的杯子洗干净放在桌子上,自己爬上了床。扯着被子盖在身上,徐睐一双眼在夜sè之中笑得弯弯的。

无论是和张行今天经历的一遭,还是陆曼半夜起身给她倒的一杯水,对于徐睐而言,这都是很开心的事情。

捂着被子,她想,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她身边的人,都是好人啊。

就在这样的傻乐之中,徐睐陷入了梦乡,等第二天醒来,她的肚子已经完全不痛了。

“陆曼,昨晚谢谢你了!”

洗漱完毕,徐睐站在陆曼身前给她道谢。

陆曼正在梳头,闻言看了她一眼,道:“没什么,你身体好了?”

盛阳高中的校服很土,蓝白传统意义上的校服,可是穿在陆曼的身上,却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十块钱的地摊货也被她穿出了清尘脱俗的味道来。

“多亏了你的药,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没事了。”徐睐重重的点头,有些羡慕的看着她,她觉得陆曼真是哪里都好看,自己什么时候也像她一样就好了。

一旁的顾柔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们,道:“你们在说什么?”她一旦睡着,雷打不动,昨晚徐睐跑上跑下的,她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徐睐摇头:“没什么!”

她抿chún笑,笑起来嘴边还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看起来十分甜,又透着一股傻乎乎的天真,十分有感染力。

看着她笑,陆曼和顾柔也忍不住挑了挑chún。

张行咬着烟说话烟也不会掉下去,他说话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却不轻浮,眉眼间有一种痞气,浓眉大眼的,眼睛很深邃,看过来有一种深情凝视的味道。

徐睐盯着他看,脸红红的,半天憋出一句话来:“老师说过,不许早恋。”

张行:“······”

啧,差点忘记自己现在还正值青春年少啊。想想,二十八岁的老男人回到了十八岁,根本不亏啊!

徐睐不说话,只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张行,十分专注的模样。

“班长你看我干什么?”张行嘴上向来不正经,tiáo笑问:“是不是看我长得很英俊?”

徐睐道:“你,你脑袋被打破了,不痛吗?”

她不说张行都快忘了这一茬了,这一想起来,脑袋就一抽一抽的痛,看着徐睐紧张的表情,他做出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样,道:“嘶,我好像有点头晕?”

徐睐忙伸手扶住他,她体质一直偏凉,一双手软软的凉凉的,可是张行的肌肤却是滚烫炽热的,一扶住他的手臂,那种烫人的温度烧得她直接一个松手。

“扑通!”

张行猝不及防被她给仍在地上,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让他有一种荒谬的感觉——他张行这么多年,被哪个女人丢过地上的?

太丢脸了,他都不想从地上爬起来了。

徐睐也被自己吓了一跳,看张行伏趴在地上不动弹,吓得都快哭了。

“张行,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小姑娘声音就和她这个人一样,软软的,绵绵的,听着声音就让人觉得她好欺负得紧。

张行翻过身躺在地上,看见她已经啪嗒啪嗒的开始掉眼泪了,梨花带雨的小模样。

“我没事,不过要你的亲亲才起来!”张行挑眉,头上开了一个洞,也不能影响他的撩sāo劲。

徐睐抽了抽鼻子,眼睛鼻子都是红通通的,她伸手去扶张行:“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张行不要脸的把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人家小姑娘身上,挑眉问:“这回不会把我扔地上了吧。”

徐睐忍不住脸红了红,小声的道歉:“对不起,我不会再把你丢地上了。”

“知错能改,好了,我原谅你了!”他轻轻的弹了小姑娘脑门一下。

徐睐立刻就开心了,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在张行看来,这个班长不仅脾气软,模样软,声音软,如今连笑容也是软趴趴的。

徐睐带着张行来到了街上一家小诊所,小诊所的医生是个戴眼镜的中年医生,穿着一身医生白袍,看起来十分英俊斯文还禁欲。看见徐睐嘿咻嘿咻的扶着人进来,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指了一边的凳子让人坐在那。

“哪里不舒服?”医生走过来问,腿长身高的,语气也是冷冷的。

张行指了指自己的脑门,语气凉凉的道:“一看就知道我是脑袋开瓢了,你不会是个庸医吧?”

医生用同样凉凉的语气道:“我的确是个庸医,你不信任我这个庸医,那就另请高明吧。”

张行嘻嘻笑道:“开个玩笑,医生你怎么一点都不幽默啊?”

医生:“哦!”十足的冷漠。

“医生,您快给他看看吧,他没事吧?”徐睐在一旁看着张行头上的伤口,一副比当事人还紧张的模样。

医生检查了一下张行的伤口,忍不住瞥了他一眼,道:“要缝针,这么深的伤口,你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

徐睐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看张行能跑能跳,嘴上还能花花,她还以为他的伤没什么事了。

张行十分不要脸的吹嘘自己,道:“我啊,一身铁皮铜骨的,这点小伤口对我来说,就是挠痒痒一样!”

他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裤子口袋,掏出来一个空烟盒,往外抖了抖,也没抖出一支烟来。嘴里啧了一声,他伸手又在另一个口袋里摸了摸,掏了一大把钱出来,十块的,二十的,一百的,他也没细看,一股脑全部塞到徐睐手里。

“我烟没了,你去给我买包烟来!”他伸出舌尖舔了舔牙齿,一点也不客气的指示人,道:“另外再给我买碗粉来,要牛肉的,大碗的,多加牛肉!”

徐睐捏着一把钱,数了一下,道:“多了。”

“你怎么就这么老实呢?”张行叹,道:“你自己呢,不吃吗?还有,给医生也买一份,麻烦人家给我治伤了。”

徐睐重重的点头,拿着钱老老实实的去买东西了。

而等她一走,张行立刻就扶着脑袋靠在椅子上,嘴里嘶嘶的抽着冷气,眼前一片花,直嚷嚷道:“医生,医生,我要死了,医生,快救命啊!”

“不是没事人一样吗?”医生冷冷淡淡的道:“这么大的伤口还在外又跑又跳的,放心吧,没什么性命危险,你就是失血过多。”

扶着他躺到里边的床上去,医生一边准备等会儿缝伤口的材料药物,一边问:“刚才那是你女朋友?还蛮体贴的啊,生怕你这伤口吓着人家了,还特意把人指使走。”

“那是,我这人向来就体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谦虚,张行得意的道:“小姑娘就这样,见点血都眼红红的,等会儿缝针的时候,不得吓得哭起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医生走过来就给他把烟躲了扔垃圾桶里,道:“小小年纪,抽什么烟?这伤,怎么弄的?”

舔了舔上颌,被夺了烟他也不生气,道:“等下缝针的时候疼,烟医生你可得还我啊。”

医生把药拿过来,准备给他打麻药,张行忙阻止他,道:“麻药就不用了,这东西,打多了,我还怕自己大脑变迟钝了。”

医生挑眉:“缝针很疼的,不怕疼?”

“疼?忍着呗!”张行又抽了根烟出来,向医生讨了个火点燃,他狠狠的吸了一口,道:“来吧,医生。”

围攻他的众人看着他的目光,心口猛地一缩,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目光之下,这一刻所有人都不由得从脚底往上生出了一股寒气,让他们忍不住一个哆嗦。

不过是眨眼,这个人,怎么会有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行哥!”一个少年一棍子砸在围着张行的敌人之一,直接将包围圈砸出了一个空缺来,冲到了张行身边。

少年举着棍子虎视眈眈的盯着其他人,又关心的问张行:“行哥,你没事吧?”

张行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有些疑惑:“李乐?”

熟悉的自然是李乐的这张脸,陌生的却是这张脸竟是年轻了数倍,眉目间还稚气未脱,看上去就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等等!

张行扶额,脑袋上开了一个洞让他大脑有些晕眩,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思考。无论何时,他都能让自己保持绝对的冷静的。

一摸头,自然又摸了满脑门的血。

张行轻笑,眼里全是yīn翳的笑意。

他伸手习惯性的在裤包里摸了一下,果然在裤包里摸出了一包烟,而后在里抽出一根就这么叼在嘴里,也不点燃。

嘴里充满着香烟苦涩的味道,他突然走出一步,一脚狠狠的踢在前边一个围攻他的人身上。

这一脚,直接将那人踢开了三米远,足以见起威力如何。

这一脚,直接将还陷在混乱中的众人给惊呆了。

“很多年,已经没人敢在我脑瓜子上开瓢了!”张行嘴里叼着烟,他个子很高,穿着一身白sè短袖衬衫,露出一双jīng装的胳臂,上边沾着斑驳的血迹,衬着他如刀割的眉目,生生有一种狰狞的戾气。

光是这张脸,就足以吓死人了!

众人心里都是一跳。

张行嘴里咬着烟吐字却很清楚,以一种十分挑衅的语气道:“想打架,来啊,傻.bī们!”

小年轻最受不住的就是别人的挑衅,闻言当即热血上头,怒气横生,完全忘记了张行刚才在他们心里留下的余悸,一个个举着棍子就冲了下去。

张行心里冷哼一声,下手丝毫没有放水,一脚,一拳,每一招都是实在到了肉里,他打人有一种不要命的狠劲,那种干净利落的拳脚,充满戾气的眉眼,惹得一群人心里忍不住有些害怕起来。

“行哥!”一群人聚集到张行身边,明显是以他为首。

而他们的敌人,一个个已经捂着肚子,哀声叫唤的躺在地上,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行哥,你真厉害!”李乐兴奋地看着他,眼里全是狂热,其他人也和他的表情差不多,看着他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脑残粉的样子。

这种纯粹的肉体力量,完全能让这些小年轻们崇拜不已。

张行心里轻啧了一声,他现在还是满头雾水了,明明前一刻他还在纸醉灯谜的酒吧,不过眨眼就到了这莫名其妙的地方,眼前还有几个明显变年轻的几个脸熟的家伙。

这是怎么回事啊?

心里疑惑着,张行的耳朵突然一动,只是还未等他动手,就听见身后传来扑通一声,打算袭击他的那个人已经软软的躺在了地上。

一个穿着盛阳高中校服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砖头,一张脸变得惨白,看着被自己敲了一闷砖的人软软的倒在地上,她又看了看自己拿着砖头的手,像是被烫了一样她飞快地将手上的砖头扔到了一边。

“班长,你怎么在这?”李乐看着徐睐,忍不住惊叫出声。

张行微微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虽然衣着朴素,但是一张脸却是白嫩嫩俏生生的,十分清秀动人,就是那身校服实在是太难看了。

徐睐目光落在张行身上,看他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飞快的低下了头,露出了一双通红的耳朵,小声道:“我,我刚才在街上看见你们,怕你们有危险,就,就跟来了!”

张行没说话,他还摸不准现在的情况,少说话也少露破绽。

“警察来了,快跑!”那边有人嚎了一嗓子,顿时,众人顿时仓惶逃窜,一个个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乱跑。

张行暗骂了一声艹,转身就走,只是走了几步,他转头一看,就见那个班长小姑娘还满脸无措的站在原地,就像一只迷了路的小鹿一样,迷茫的站在那。

“艹!”

眼看警察已经在不远处了,张行狠狠的吐出一个脏字,几大步走过去拉着徐睐的手扯着人就开始跑。

“愣什么愣,快跑啊!”

——

张行寻着隐蔽的地方走,而后找到一个墙缝,直接拉着人就躲了进去。

墙缝里yīn暗cháo湿,不知是哪里流出来的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张行嘴里咬着的烟还没掉,他面sè很是平静,不过这样的场面,还不至于让他惊慌失措。

低头看了身边的小丫头一眼,对方绷着一张脸,俏脸微红,眉头微皱,一副很紧张的模样。

不愧是小姑娘,那张脸嫩嫩的,毫无瑕疵,像是一块上好的白玉一样,让人想要在上边轻轻抚摸一下。

张行想起自己屋里收藏的那几块上好的玉了,如今他落到了这莫名其妙的地方,也不知道他那些玉怎么样了。

“小丫头体力倒是不错,跑了这么远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张行笑着称赞。

徐睐立刻转过头来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他小声一点:“嘘!”

狭窄的墙缝间两人动动手脚就能碰到了一起,对方温热的肌肤传过来的温度却是无比灼热。

张行是北方人,虽说十八岁,但他发育早,长手长脚,身体qiáng壮有力。

而徐睐却是小小的一团,手小脚小,连脸好像也比别人小了一圈,过大的校服套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的。

和又高又壮的张行站在一起,她显得尤为纤细娇小。

狭窄的空间中两人不免手脚有些接触,徐睐即使努力的将自己往几遍塞还是能清晰的闻到张行身上的味道,其实那味道实在是不好闻,血腥味夹杂着汗味,但是还是让她脸微微红了,忍不住往里退了退。

张行往外看了一眼,并没有警察追过来,他又转过头来,低下头,看徐睐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缩在里边小小的位置,看起来十分无辜乖巧的模样。

这么一个乖宝宝的小姑娘,刚才怎么就有勇气拿砖头砸人呢?

咬了咬嘴里的烟,张行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这双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充满了年轻的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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