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NB
-bj：qiáng者也会被勾引么？
江淮面无表情地看着薄渐这条消息。
-真正qiáng者：不会。
-bj：哦, 那我就放心了●°v°●
-bj：开一会儿视频好么，易感期, 不舒服, 你陪陪我。
这些话抹掉“bj”前缀, 让一个女孩子来发毫无违和感。但江淮完全想象得出, 如果这些话是薄渐当着他面说，薄主席是什么样子。
虚情假意，又严格符合了一名好学生文雅作派。
江淮没回, 两分钟后，响起来一个视频邀请。
今天下午刚刚放学，江淮不是十分想在睡觉前再和薄主席见上一面。
然而接通了。
易感期会让alpha情绪不稳定，什么样“不稳定”因人而异。薄渐一向把个人易感期管控得很好……但这次临时标记，稳固堤坝上出现了一丝裂纹。
他下午抱江淮就硬了。
他想让江淮现在在他身边, 乖乖地来抱他，亲他。一秒钟都别走。
标记期撞上易感期后果, 这件事不在他预料中。
手机视频通了。
江淮躺在床上。薄渐目光有些不知收敛地舔舐过他。江淮刚刚洗了澡，江淮头发还是湿, 散在白sè床单上，江淮穿了件被头发打得半湿薄t恤。江淮也在看他。
薄渐敛下视线，声线一如往常，只是有点哑：“江淮，我不舒服。”
江淮皱眉。
薄主席这话说, 像是个磕破皮向爸爸喊疼小孩。
……这个联想极大程度取悦到了江淮。他挑了挑chún角：“我给你吹吹？”
但这话说完, 两个人突然都陷入了死一样寂静。
直到薄渐说话, 手机摄像头拍不到地方，手背崩得极紧。但他面上不显，只微微抬了抬眼皮，声音很轻：“你怎么帮我吹呀？”
他视线掠过江淮湿润嘴chún，江淮chúnsè不深。
“……”
这个傻bī类比把江淮带沟里去了。但现在说一句“我刚刚说错话了”，又显得更加傻bī，江淮眼皮跳了几下，硬是接下去了：“你要是疼，我就帮你……”
cào，接不下去了。江淮：“开玩笑。”
但薄主席说：“疼。”
江淮猛地抬眼盯着他。
薄渐低着眸子，弯起chún角：“心意我领了。”
江淮：“……”
两个人又相对无言好长时间。江淮是别过头不想说话，薄渐是觉得这样看着江淮就够了。江淮只开了两盏床前灯，昏黄灯光落了很深yīn影，喉结滚动，小小影子晃起来。
没过两分钟，江淮正回头来，皱眉看着手机：“不说话我挂了，你在发呆吗。”
“待会儿挂。”薄渐说，“我去洗漱，等我上床再挂好么？”
黏黏糊糊，像离不开爸爸小pì孩。江淮又做了个取悦自己类比。
他不太耐烦道：“那你快点，我要睡觉了。”
处于易感期alpha确比较特殊，离不开人。
薄渐起身：“嗯，你等等我。”
但薄渐去卫生间洗漱，没有把手机带上，他站起来，江淮视角从薄渐脸一下子下移，到衬衫下摆以下。
江淮喉结又动了下。
宽松适中校裤裤型，明显看得到鼓出来包。薄渐向外走，从侧面也清清楚楚地看得见。
江淮盯着薄渐走出摄像头视野。
他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薄渐关了卫生间门。他稍稍低了低眼，他知道江淮看见了。他是故意给江淮看，他想看看江淮反应……江淮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就是好反应。
但他被江淮看了，似乎更难受了。
薄主席有点可怜孤零零站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拿了牙刷开始刷牙。
他要是在盥洗室呆得久了，江淮不但肯定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了，还会没耐心地把视频通话挂掉，一个人睡觉。
他今天想和江淮一起睡觉。
讲究人洗漱都是动辄一两个小时起，江淮看着手机时间，十五分钟，薄渐不出来，他就先挂断睡觉了。
但薄主席在十三分钟时候就回到了摄像头视野。
江淮避嫌似，偏了偏视线。
“晚安。”
他听见薄渐轻轻地说。他转回视线，薄渐已经躺好了。光线微弱，画面也不算清晰，江淮滚进被窝，却忽然冒出一种难得心安。
江淮想哂笑一句“你睡得着吗”，但到嘴边，他关了灯，同样静悄悄地说：“晚安。”
-
卫和平周六下午给江淮打电话。
以他对江淮了解，江淮说“周六再说”，就是已经答应了。他来直接和江淮说几点去哪：“明天上午十点半，校门口集合……咱先去万达吃饭，吃完饭再去练球，球许文杨他们带。加上你明天一共是七个人，篮球队你们五个主力，我，还有王静……”
“王静？”江淮问。
卫和平静了几秒，心想开学一个月了你别是班里人名还没记全：“就咱们班那数学课代表！那个omega女生！”
“哦。”江淮记得，就是不知道一群男出来练球跟着个小姑娘干什么。
但卫和平立马就跟上了解释，促狭道：“王静和班长有点意思，人家是出来约会懂不懂？”
“哦。”跟他没关系。
卫和平再大八卦之火，也被江淮连着俩“哦”浇没了。他问：“阿财一个人在家？要不你把她接我家来？星期天我爸妈都歇假在家里。”
门铃响了。江淮站得远，阿财一晃一晃地过去开了门铃。
江淮厨艺委实一般得不能再一般，除了炒俩菜，炖个汤，煮个面条，别都不会了。所以一般他和阿财在家，没时间等就做饭，有时间等就点外卖。
阿财严肃地从门口外卖小哥手里接过了七八个外卖餐盒，重得肩膀一沉。
江淮随手从阿财手里接过来几个餐盒放到桌子上：“不用。她在家挺省心，她会自己热饭热菜吃。”
“真不用？”
“不用了，让她去陌生地方她也不愿意。”江淮说。
“哦。”卫和平叹了口气，就不再说了。他说：“那明天上午十点半，校正门见。”
手机挂断，江淮瞥了眼踮脚往餐桌上放餐盒阿财，说：“明天上午我出去一趟，下午回来。”
阿财点点头，没有太大反应。
江淮：“你在家别动电chā头，也别动厨房刀。”
阿财点点头。
江淮：“也别出门，你要出门等我回来再说。”
阿财头也懒得点了。
江淮想了会儿：“明天中午你是自己热热剩饭剩菜吃，还是我给你点个外卖，定点送过来，你开门自己拿？”
阿财踮脚把pì股挪到椅子上，从旁边小柜子里取出了一小盒杯面和一根玉米火腿肠。
阿财不容拒绝地看着江淮，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
阿财新小学比四中附属小学环境友好多了，柳虹老师也关照得多，目前还没有小同学欺负阿财……但开学一个月，江淮觉得阿财画风渐渐跑偏。
迷之深沉。
吃方便面不健康，于是周六晚上阿财睡着了以后，江淮没收了阿财小杯面和火腿肠，给她定了周天中午外卖，备注“准时送过来，敲两下门放到门口”。
临时标记只有一个好处，这周末江淮不需要打c型抑制剂。
一个临时标记有效期和一支c型抑制剂有效期差不太多。
星期天上午十点多，卫和平抱着篮球，远远地朝江淮招手：“淮哥！”
因为要去吃饭，江淮没有滑滑板来，懒洋洋地向校门口走。是个好天，绿化树底积着几片露珠闪闪发亮金黄落叶。
校门口已经来了六个人……还差赵天青没来。
许文杨捏着手机，笑笑：“赵天青说他几分钟后就到了……我们中午吃什么？”
几个人七嘴八舌说起来。
“去吃烤jī-吧！”
“烤什么？”
“哎呀你烦不烦？”
王静抿着嘴笑，在许文杨边上，但倒看不出在谈恋爱样子。
卫和平用手肘捣捣江淮：“江淮，吃什么？”
江淮想了会儿：“火锅？”
卫和平感叹了一声，因为这声感叹太过突兀，所以略显做作：“哎，老秦最喜欢吃火锅了。”
江淮瞥他了眼：“所以？”
卫和平吞吞吐吐起来：“没，没什么……就是老秦说等他回国，让你请他吃火锅。”
江淮看破：“他找你了？”
卫和平犹犹豫豫地“啊”了声。
卫和平这个反应，十有八九是秦予鹤编排他什么了。江淮问：“秦予鹤和你编排我什么了？”
卫和平更吞吞吐吐了。
他敢说吗？
说秦予鹤从年龄到长相到性格到学习成绩，把“薄主席”事无巨细地打听了一遍？说秦予鹤问他，这个叫“薄主席”臭不要脸alpha……原话，有没有对江淮动手动脚？
卫和平本来是不觉得江淮和主席真有什么，看校园网也就是图一乐……但老秦这么一问，卫和平再这么一回想，他想起昨天主席像是被咬破了嘴角，又想起主席临放学前还十分温柔地揉了揉江淮头……
卫和平悚然。
主席不会真被……
江淮nb。
卫和平什么都没说，表情复杂：“没有。就是我说我和你星期天出来吃饭，秦予鹤让你今天给他回个电话。”
赵天青来了，最后投票决定中午吃什么。
七个人，四个人投了火锅。
王静不吃辣，就选了家口味大众连锁火锅店。
tiáo好了蘸料，江淮去洗手间给秦予鹤回电话。有时差，国内十一点，英国凌晨。所以江淮没打几秒就摁断了，转到微信：“你找我有事？”
但没想到，他刚刚把微信发出去，秦予鹤就回拨了。
“……”
江淮默了几秒：“你三点还没睡？”
“不是没睡。”秦予鹤嗓音很哑，“睡得浅，你把我吵醒了。”
江淮：“……那我扣了您回去继续睡？”
“不。”老秦听上去有点委屈，“你这回扣了，下次给我打电话得等猴年马月了。”
江淮逸出声笑音：“你就这么渴望爸爸关怀？”
按照往常，老秦肯定会和江淮chā科打诨……他们俩就谁是谁爸爸这件事从小学互相不妥协到现在。
但秦予鹤静了会儿，他问：“你今天没打抑制剂？”
“……”江淮也静了。
秦予鹤问：“薄渐是不是标记你了？”
卫和平矫正了秦予鹤对于薄主席叫法……这人不叫薄主席，叫薄渐。但秦予鹤“秦总统”id还没来得及改回来。
安静得江淮几乎听得见水流在洗手池水管里流动声响。
江淮没什么语tiáo起伏地说：“失足经历。别和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