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踪迹
“哦？那你认为该怎么办？”
李不语挑了挑眉头，问道。
“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秦怀燕为了恢复伤势，必须要不断地杀人……我们可不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来寻找她的踪迹？”
其实这不是全部的理由，甚至也不是主要的。
主要的理由还是，他心中隐隐约约的内疚。
从某方面来说，秦怀燕是因为被他打伤，所以才需要通过杀更多的人来恢复伤势的，这样算的话，那些人的死，跟他也有一些关系。
当然，他也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并不是他的错。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的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刺向秦怀燕，因为如果不那样做，他就要死了。
但是，如果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减少伤亡人数的话，他还是愿意去做的。
而且，他突然又想到，如果是陈文辉的话……他一定会努力去减少人员的伤亡的吧！哪怕是无用的努力他依然会去做。
可是如今，他已经走了。
那就只有他自己来做了。
李不语低头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才抬起头来说道：“可是，它杀人没有一定的规律，我们又要怎么才能找到它呢？”
“它杀人确实没有一定的规律，但是，它为了恢复实力而做的另一件事，可能会有一定的规律的。”
“哦？怎么说？”
“在昨晚的幻境中，它的主要战力其实是它的舔狗们。昨晚我算了一下，大概是三十来个，可是在昨晚的环境中，它的舔狗们大概死了有十来个。”
李不语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说，它要去找新的舔狗？”
“对。”
江秋雨点了点头，说道：“虽然那只是幻境，但是我有一种感觉，在那里面死了就是真的死了，这点不管是对它们，还是对我们，都是一样了。因此，她现在应该确实缺舔狗了才对。”
李不语的眼睛慢慢地亮了起来：“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找到那些有可能成为它的舔狗的人，然后在他们旁边等着就可以了？”
“对。”
江秋雨点了点头，说道：“它找的舔狗最主要的条件就是，武功的高低。在之前的幻境中，我能感觉得出来，她的舔狗们的武功都不错，大部分都是二三流的高手，而这样的人，即使在金陵城，也不会太多。
而且还有一个条件是，它收为舔狗的人，必须在之前就对她有一定的好感度，不然的话，就只能勉强控制他们的身体，而控制不了他们的灵魂。”
“这么说的话，目标就更小了。”
李不语兴奋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秦怀燕之前呆过的青楼，然后找老鸨要所有单独见过秦怀燕的客人的名单。然后，我们再在其中找到有武功的人，就可以了！”
至于老鸨会不会出于对客人隐私的原因不肯给他们，这个他倒没有担心过，在剑锋之下，所有人都会变得好说话的。
“不愧是你，江公子！”
“额……”
对于他的崇拜，江秋雨觉得很是尴尬。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
这时候，宋之远突然推个院子的门，进来说道：“江公子，外面有个人在找你。他说他是衙门的人，我不知道你是否认识他，因此，没有让他进来，只让他在外面等着。”
“衙门的人？”
江秋雨跟李不语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疑惑。
按理来说，陈文辉都已经走了，那么他现在就应该跟衙门没有关系了才对，怎么还会有人来找他？
“他有说他叫什么吗？”
“他……没有说。”
江秋雨点了点头，站起来说道：“那好吧，我出去看看。”
李不语也跟了上来。
出去一看，果然是个熟人，只是，他果然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衙役看见了他，连忙走过来，低声说道：“江公子，你来了。”
“嗯。”
江秋雨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他一眼。他就是自己之前见过的衙役，也是那场衙门血案中唯一活下来的人，只是，因为没有说几句话的缘故，他们也不是很熟。
他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黑眼圈很重，神情萎靡不堪，看样子，昨晚他睡得很不好。
“你是来找陈文辉的吗？他已经回去了……我的意思是说，他已经回京城去了。”
江秋雨想了想，说道。
“陈大人，他……回去了？”
衙役瞪大了眼睛说道，他感觉难以置信。
“怎么会？我听说陈大人接下案子之后，是不可能中途放弃的，可是这次怎么会……”
看来陈文辉没有提前告诉他啊，也对，陈文辉今天早上就走了，哪里来得及告诉什么人？
只是，看着他这副失望的样子，他竟然也有些不好受。
对他来说，这几天的日子不好过吧？才刚刚死了所有的同事，转眼间，崇拜的上司也抛弃了他。这……简直有些可怜了吧？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
啊！这该死的善良。
他的语气尽量温和地说道：“陈大人他是临时有很要紧的事，所以才会匆匆忙忙地赶回去的，你今天早上走得很急，因此没有来得及通知任何人。并不是，额……故意抛弃了这个案子。”
“这样吗？”
听他这么说，衙役脸上的失望确实减少了一些。
想了想，他又说道：“之前陈大人跟我说，如果有要紧的事，可以来找他，他就在宋府。只不过看门人不让我进，我说想找陈大人，他还是不让我进，因此我只好说想要江公子了。”
这时候，看门人看了过来，尴尬地笑了一笑，眼看又要过来鞠躬了。
江秋雨连忙拦住了他：“不用不用，你……就继续看你的门吧。”
他这才作罢。
江秋雨想了想，说道：“你之前说，你有急事才来找陈文辉的吧？那么，方便告诉一下是什么急事吗？”
他并不想惹麻烦，可是，现在所有的麻烦都可能跟秦怀燕有关，为了找到秦怀燕，他也只有自找麻烦了。
“这个……”
衙役有些犹豫，他低着头撇了一眼江秋雨，神情一松，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再说，江公子毕竟是江公子……因此，说说也无妨。”
“听雨楼……也就是秦怀燕生前呆过的青楼，今天早上发现，里面的人已经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