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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一切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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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雨浑身一震,忍不住脱口而出:“谁干的?”

其实在说出来的一瞬间,他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衙役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她们的死状跟之前落水的人很像,都是一副很惊恐的、很夸张的表情,因此,应该跟之前的凶手是一个人。”

之前的凶手是谁?秦怀燕啊!

那么这次的凶手,理应也是秦怀燕。

秦怀燕杀死了生前呆过的青楼的所有人……是什么原因呢?

首先一个最明显的原因是,它要恢复伤势。她昨晚受了伤之后,肯定需要通过打量地杀人来恢复自己的伤势的。但是金陵城的这么多人,它为什么非要挑听雨楼的人呢?

这里面的原因可能有三,第一个原因是为了灭口,听雨楼的人死光了之后,别的不说,至少他们刚才的打算就算是泡汤了。

他们本来还想去问听雨楼的老鸨,有什么武林人士单独见过秦怀燕的,但现在,这条线也断了。

如果确实是这个原因的话,那么就可以看出,它是有一定的智商的。

其实对于秦怀燕的智商,他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估计。

有时候他会觉得它的眼神很深邃、很诡异,就好像再它心中隐藏着什么可怕的阴谋一样。

但是有时候,他又觉得它就是一个傻子。

它根本完全没有自我思考的能力,就连话都不会说。

至于第二个原因,则有可能是因为她生前对于听雨楼的怨恨……这个可能性其实没有太多的依据,仅仅来自于他一时的想法。

但如果真的有这个原因在里面的话,就可以证明,“它”依然是有“情感”的。

但这也很难证明。

至于第三个原因,则有可能是,它就隐藏在听雨楼附近!

它之所以会杀听雨楼的人只不过是遵循了就近原则。

这并非毫无道理的推测,毕竟,秦怀燕就是在那个地方死的,而且那也是它生前呆过最多时间的地方。

她会因为怀旧又或者什么别的原因隐藏在那里,是很有可能的。

这时候李不语走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那条线已经断了。”

江秋雨想了想,说道:“我们先过去看看吧,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李不语想了想,点头道:“好。”

这时候,江秋雨注意到了衙役好奇的目光,便跟他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嗯……也是一位高手。”

其实李不语的水平到底有多高,江秋雨也不知道,但觉得,应该是不弱的,他毕竟是异人。

不过也不一定,江秋雨又想起了自己之前跟踪过的那两位异人,他们的水平,嗯……就很一言难尽了。

“原来如此,江公子的朋友,想必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衙役低头说道。

江秋雨看了他一眼,本来想说你也是我的朋友来着,不过转念一想,还是没有说。

一来是那样显得太过矫情,二来是他也不确定,他真的,有把一名普普通通的衙役当成朋友吗?

答案可能是很黑暗的。

但即便如此,江秋雨还是问了他的名字。

他们毕竟也算见过几次面了。

“小的姓宋名小黑,家父没有读过书,因此起的名字比较随意,希望江公子不要见怪。”

衙役低头道。

这有什么好见怪的?

江秋雨只是笑道:“不,我倒觉得这个名字起得比很多读过书的人还好。”

“是吗?”

衙役抬起头来,似乎有些小感激,但很快就又把头埋了下去。

“当然。”

他们也没有聊太多,便让宋小黑带着他们去案发地点,也就是听雨楼那里。

可能是因为陈文辉已经走了,而他又跟陈文辉熟识的缘故,宋小黑倒是挺愿意帮他,很快就给他带了路。

经过了这几天的事件,秦淮河畔的气氛终于有了一些改变。

那里的客人少了很多,街上冷清了不少,很多姑娘们百无聊赖地趴在栏杆上,手里的手绢都甩不动了,偶尔,她们还会略带恐惧地看向一栋没有人声的房子。

那栋房子的门前写着“听雨楼”三个字。

以往,这栋小房子是秦淮河的热闹的中心,那里从来不会缺客人,更加不会缺有钱的客人。

但是除了有钱的客人之外,那里还会有一些一穷二百的人,在那里眼巴巴地等待运气的降临。

那是因为听雨楼中的头牌,秦淮绝艳秦怀燕小姐,虽然价格高昂,绝非一般人能够见得起。但是有时候,她也会由于看中某个客人,“免费”地将他作为自己的入幕之宾。

而那些被挑中的人,往往也会觉得极为荣耀,是可以跟别人炫耀一辈子的事。

但是不久前,秦怀燕就已经死了,而现在,里面所有的人也都已经死了。

包括有钱的客人以及等待幸运降临之辈。

现在它门前只有一副封条,告诉着别人,这里发生了不详之事。

江秋雨走到听雨楼的门前,往门上的封条看了几眼,这才转头问李不语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一样?”

李不语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这才睁开眼睛,摇头道:“没有。”

他毕竟不是追踪系的异人,并不能从它杀过的人很明显地感受到它的气息。

宋小黑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们几眼,他们这些高手,都喜欢说这种不明觉厉的话吗?

江秋雨看了他一眼,问道:“不知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

其实就算他不答应,江秋雨也会自己想办法进去的。

但好在宋小黑直接就答应了,他点头道:“当然可以……其实,这封条还是我贴的,衙门实在没有什么人了,他们管不过来的。”

说着,他便上前撕掉了封条,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了。

江秋雨跟李不语两人走进去,然后,便看见了生平仅见的一幕。

听雨楼里面人或坐或站,皆维持着生前的姿势。

喝酒的人还在喝酒,倒酒的人微微弯腰,风流公子纸扇微摇,二八佳人掩面而笑。台上有人戏服戏冠举枪欲刺,台下有人拍手顿足合不拢腿。

一切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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