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60
以黑色为主,穿多了也就习惯了,自己看不出什么,但看到媳妇微红的耳尖,便将唇贴上去,“喜欢以后经常穿给你看。”
白然僵着一张脸,伸手将人推开,故作嫌弃的打量两眼,“脱了倒还将就。”
不调戏回去那就是傻,李尚笑道:“晚上脱给你看。”
话音一落,淘淘也醒了,透过木栏杆对白然“咿呀呀”的出了声。
李尚赶紧在白然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迅速的奔向厨房给儿子热牛奶,白然拿起一套小衣服帮淘淘换上,顺手将布介子也换了一个。
喂淘淘的时候李胜和柳芸也过来了,二人穿的都很正式,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孙子。
柳芸抱起淘淘,拿出一把小金锁给淘淘系上,“这金锁是先帝御赐的,这一代就传给淘淘了,也算是我们做长辈的一点心意。”
淘淘不习惯脖子上多了东西,来回动了动,两条小腿一个劲乱蹬,然后将小拳头往嘴边够。
“这小子一看就随了博恩,没个老实劲。”李胜大嗓门嚷了句,然后扭头四处看了看,“二小子呢?”
“还没起吧,我去叫他。”白然说完出了屋敲了敲隔壁的门,却不想门压根没锁,一用力就推开了。
屋门一开就能看到炕上,看到那相拥而眠的两人,白然心里一惊,迅速进屋关门,隔绝掉外面开始忙碌的众人。
陈柱和李义练武这么久都挺惊醒的,平常有点动静就能清醒,然而现在白然站在屋里那二人照样睡得跟死猪一样,加上似乎似无的檀腥味,他是过来人,不用说也知道怎么回事。
白然抽了抽嘴角,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让这俩人住在一起,他是不是错了?
“再不起来我就喊人进来了。”
李义朦朦胧胧的抬头一看,瞬间惊醒,“大哥夫!”他叫着直起身,却因为腰疼又趴了回去。
白然看到李义那一身青紫痕迹,就算听到对方改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陈柱也醒了,围着被子给白然跪下,“师母,这事怪我,但我真心想娶李义做媳妇。”
白然揉了揉眉心,“这事我做不得主,不过你俩现在还小,还是等长大些再说,今儿个晚上陈柱先搬回家去住,李义现在不想爹娘发现就赶紧起来,陈柱你也是,你父母等会也过来。”
两人年龄小,却正是火气旺盛的时候,不控制非得把身子给掏空了,他现在只能这么做,这事必须要告诉李尚。
待三人出去,外面已经开始上人了。
王春回门,因为和王兰说话,所以过来的晚了点,赵梓涵在他后面跟着,新婚燕尔,自然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二哥,这是我和梓涵给淘淘准备的礼物。”王春拿出一个红色的小锦囊,里面是一道平安符。
白然接过,“谢了。”
王春说道:“不过是个小玩意儿,有啥好客气的,还有礼份子,是公公婆婆让我们捎过来的。”
把赵忠抬出来,白然自然不好意思再把礼份子给推回去,“进屋去看看淘淘吧,那小子刚醒,正磨人呢。”
说起淘淘王春便想到了自己肚子里的这个,面上笑意渐浓,应了声便拉着赵梓涵进屋了。
屋里人多,有柳芸照应,李尚便出来了,白然拉着他走到没人地方,小声将自己看到的说了一遍。
李尚沉默了,李义和陈柱,一个是他亲弟弟,另一个是他徒弟,若两个人真心在一起他自然成全,可现在两人的年龄太小,纯粹就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叹了口气,牵住白然的手,“我既然收柱子当徒弟,对他的人品自然信得过,小义被爹娘惯坏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两个走到一起,这事先别告诉爹娘,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
“你心里有数就成。”白然想的跟李尚差不多,事情报备完两人携手去前面招待客人。
☆、第七十五
淘淘是李尚的亲儿子,李胜的亲孙子,不管是镇上还是县城里想往上爬的官老爷还是想往官场发展门路的豪门大户自然都不愿错过这个机会,礼物也是一等一的贵重,每样价值最少都值个千八百两,两院子三四十桌的酒席也基本全部坐满。
待杯空人散已是傍晚,众人忙了一天都累了,便打了招呼各回各家,只有柳芸舍不得自家孙子,又强撑了一会和淘淘亲近,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才不情愿的回去。
白然哄睡淘淘,整理了下收到的礼物,整整堆满一个箱子,看着这些奢侈物,不由心生感慨,“怪不得世人都爱做官,礼份子就将近两千两,而这些东西就算贱卖估计也得个尽万两,我以为我做生意也算是挺成功的了,但这么长时间赚的银钱和这些相比,连个零头都到不了,也够讽刺的。”
李尚叹息一声,搂过白然,“官场的水太浑,东西是好,但后患更多,小然,你把礼份子一同放进箱子里,锁上后明儿个给我爹娘送去,让他们带走。”
“早准备好了。”白然淡淡一笑,将银票和礼单塞进箱子,然后扣锁,看了眼一脸担忧的李尚,“你也别多想,那些道理我还是懂,钱财虽好,但也得有命花不是。”
“媳妇,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也不枉傻了一回,值得。”这大概是李尚一生说的最肉麻的话了,没有几个人看到这么多钱财不动心的,他原本害怕白然会埋怨他导致夫夫间生了嫌隙,现在看来却是他想多了,只不过,爹娘这一走,另一件事也得提上日程了。
白然看到李尚的表情变化,问道:“怎么了?”
李尚犹豫道:“没事……要不你带着淘淘和爹娘一起回京城吧。”
白然用指尖轻轻滑过李尚的脸颊,细细感受对方皮肤上的温度,“这挺好,懒得挪窝,而且作坊的生意琐碎,进货出货都离不开人,我不放心。”
李尚:“可……”
白然说道:“你不就是回去料理那些杂事嘛,又不是生离死别,最迟能有几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我的身手在那摆着,就是刘昌他们那身手也甭想在我这讨到便宜,更何况我还会仙术呢。”
李尚宠溺道:“好,知道你厉害,今儿个忙了一天也累了,歇了吧。”说着他除去两人的衣裳,钻进被窝,不一会就睡过去了。
满月酒过后,盖宅子的工人也招齐了,于是李胜挑了个移动土的日子,便开工了。
盖宅子管理工人购买材料等等事情都有专人负责,白然只负责一日三餐就成。
待一切步入正轨,李胜和柳芸提出了回京的事情。
三日后的清晨,白然一家三口站在村口和李胜柳芸人道别。
来的时候是两辆马车,回去的时候却是三辆,最后一辆由刘昌亲自赶车,里面除了村里人送上的特产,还有那一箱子淘淘满月时收的礼物和银钱。
淘淘在白然的怀里仍旧睡着,偶尔吧嗒一下小嘴,柳芸紧紧盯着,心里一万个不舍,“要不我让两个丫头留下给你们带淘淘吧,你们两个平时忙,难免顾不过来。”
白然拒绝:“不用了,作坊的活大多数有工人在做,至少少数精细的活要我自己管着,不碍事。”
柳芸也没纠缠这个问题,“小两口过日子难免磕磕绊绊,尤其博恩的脾气随他爹,倔的跟驴一样,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别硬扛着,回头给我们去个信,让他爹揍他给你出气。”
白然笑了笑,还没说话,那边正在和李胜说话的李尚就过来说道:“娘,我疼他宠他还来不及,哪舍得欺负他。”
“没羞没躁的,啥话都拿出来说。”柳芸嗔怪的瞪了李尚一眼,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李义,“小义,过来跟你大哥和大哥夫告别。”
李义上次是偷跑来的桃溪村,这里李胜发了话,必须跟着回去,尽管万般不舍,但爹的话他不得不听,只是到现在陈柱都没来。
李胜见他没动静,上去在他后脑袋拍了一下,“臭小子听没到。”
“大哥……大哥夫,保重。”李义揉了揉被打疼的脑袋,说出‘大哥夫’三个字的时候尽管全身别扭,但已经没有刚开始时的讨厌,说实话,他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喜欢这个大哥夫的。
至于这个一丁点具体是多少,有待商议。
李尚拿出一个鼓鼓的布袋交给李义,“柱子不过来了,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他怕忍不住,其他的话他写了信放在里面,你自己看。”
陈柱拜了个好师傅,不但教他习武,还教用兵之道,看兵书什么的不认字铁定是不行的,所以要教的李尚一件都没落下,写封信也不是大事。
李义也懂,他俩的关系一旦揭穿,后果只会被分开一途,搞不好回去他娘就得让他成亲,所以默默的将布袋贴身收好,“告诉那个笨蛋,平时放聪明点,别一天到晚别人说什么是什么,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李尚点点头,“好。”
时间短暂,尽管再不舍也该出发了,李胜拍了拍柳芸和李义的肩膀,“走吧,要不然就晚了,这次回去我就递折子,争取这边宅子盖好就过来,以后咱们一家人就不分开了。”
柳芸和李义一步三回头,不舍的上了马车,然后顺着窗口往外看。
“回去吧,该给淘淘喂奶了。”李胜挥了挥手,自己也上了马车,车夫扬鞭,马车动了。
尽管以后还会见面,但短暂的离别还是难免让人有些伤感,白然和李尚静静的看着,直到再也看不到车影才往回走。
李尚安慰道:“很快就再见了。”
白然点了点头,双手换了个姿势让淘淘睡得更舒服些。
人少了,家里似乎马上就冷清了下来,一时间让人有点不习惯,幸好秋收快到了,没待上几天便又忙了起来。
今年他家的五亩地种了三亩的白菜,一亩的芥菜疙瘩,一亩麦子,因为种子都是白然用异能加工过的,产量比其他人家高了两倍不止。
秋收过后白然在自家门前打出广告,按市价收购白菜、大蒜、辣椒和芥菜疙瘩,有多少收多少。
消息一传出去便不断有人上门,毕竟又是市价又不用拉出去卖,这么好的事情没几个人愿意错过。
白然又临时找了些人手将白菜全部积成酸菜,芥菜疙瘩一类能腌制的也制成咸菜,准备过月之后和其他熟食一同售出。
菜下坛后,李尚暂时清闲下来,时间多了他除了偶尔去后山的工地监工之外,就是陪着白然教那几个孩子,偶尔和陈柱过过招。
白然让三个孩子在屋里写大字,自己一边摇着摇床哄淘淘一边看向窗外正在习武的陈柱,“柱子最近进步挺大。”
自打李义走后陈柱在练武上更加用功了,那真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训练自行加倍不说,还将李尚教的那些功夫耍的有模有样,照白然看来,现在的陈柱差不多了,就缺历练。
李尚也是这样想的,“师父前些日子给我传信,邻国最近小动作不断,边关开始不太平,如今这太平盛世怕是要维持不下去了。”
白然抓着摇床的手下意识紧了一下,纵然心里想问,但嘴上却说不出一个字,只能默默点了下头。
两人都没在说话,气氛一时间沉闷下来,只有三个孩子偶尔的交流,不一会便听到陈柱喊道:“师父师母,门口来人了。”
白然听声便起身出去看了眼,见进院子的是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心里便明白了,拿出小半串铜钱塞了过去,这样的叫花子几乎每隔几天就能来上一个,让人心酸,却又无可奈何。
今年的天气虽好,但因为春天瘟疫肆虐导致许多良田荒废,所以粮价比去年高了一成,桃溪村因为波及最小,情况还不严重,但其他村子却因食不果腹出现了卖田卖地甚至卖儿卖女的现象,以东洼子那边为最。
本以为这该是最严重了,却不想原本该减免的赋税不但恢复了,甚至还增加了。
送走叫花子,正好阮林过来拿货,白然将他拽到一边,说道:“找些路子多存些米面药材,分开藏好,这世道怕不太平,咱这离边关近,以防万一。”
他挺讨厌自己说这话的,但所有得到的消息都不太好,若真打起来粮价必定疯长,为了他背后的那些人必须提早做打算。
阮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因为他和邹冬的事多亏了白然,所以只要白然吩咐的事,他必然尽心去做,这事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