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复仇
这一片森林在康纳发狂的释放法术下，早已不堪入目，到处都充满了魔法的气息，不是电光火花就是冰霜毒雾，杨松用肘部在泥土上艰难的爬行着，断了一条腿，流血过多之下杨松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摇晃。
回过头去，只见被段军义生生割掉的大腿伤口上现在粘满了碎布的泥土，还有几根草叶子混着血也粘在了泥土上面，依稀可以看见几块没有切割干净的碎肉变成了条状被杨松拖在了身后，画面凄惨不堪，如果不是杨松在梦中可以复活，他真的难以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生命在面对危机的时候是如此脆弱”杨松咬牙看向空中依然在四处喷射法术的康纳，眼中是极大的恨意，这不仅仅是对他，还有对那个害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哪怕他并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可是他依然痛恨。
同样的，杨松也可以想到在他艰难的爬行着的时候，现实世界里面那三十六个无辜的可怜人正遭受什么样的悲惨待遇，他们肯定在惨嚎，痛苦不已，有的人可能想自杀，有的人可能想活下去，可最终都难逃一死，这到底该怨谁呢
“贼老天，我草你妈”杨松眼角噙着泪水，他很想忍住，但是终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只能无力的在心里狂喊，不过好在他心中的怒火愈演愈盛，模糊的意志再一次清晰起来。
爬到了距离康纳还有上百多米的地方，杨松停住了爬动，因为前方无路可去，康纳的下方已经完全被汹涌的魔法狂潮所覆盖，即便杨松身体健康的时候也难以靠近。
“就这样吧。”杨松翻过身子，面向天空，就在他头顶前方不远处数米的地方便是火焰和闪电飞舞的地狱，或许是魔法的原因，所以杨松只能感觉到头顶的温暖，却并没有被火焰给灼烧，也没有被不断闪烁的电芒击中。
在杨松的设想之中，这是极为冒险的手段，但是没有办法，不论如何他都不能放任康纳活下去，那个法师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追杀者，在没有彻底消灭杨松这个入侵者之前，哪怕毁灭整个梦境世界也在所不辞。
“来吧，来吧，到我面前，高傲的用你的法术杀死我吧，然后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你。”杨松呢喃着，缓缓举起手里的猎枪，对准了康纳的身形，这一个瞄准花费了杨松足足一分钟的时间，不是他没有瞄准，而是他身体已经虚弱不堪，连猎枪都举不起来了。
好不容易固定了手里的猎枪，杨松却陷入了犹豫，他担心后果，如果自己开枪之后，康纳不是飞到了自己面前杀死自己，而是转身挥手就是一个魔法将自己杀死，那岂不功亏一篑那个时候自己哪怕可以复活多少次也依然没有用，因为他死后会暴露身形，那个时候康纳完全可以看准了不断的施展魔法，自己想跑都跑不掉
因为杨松死后只能朝前瞬移数米啊，若是在地面上或许很有用，但是康纳现在可是飞在空中，居高临下自己完全没有逃跑的余地。
杨松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枪，他不能冒险，哪怕是一次也不行，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康纳依然在四处施展法术，巧在杨松依然没有被他发现，也许是他认为杨松现在肯定躲得越远越好，怎么可能会呆在他的脚下不远处呢
“怎么办怎么办”杨松的表情愈发绝望，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之前的计划非常失败，康纳现在就是个疯子，如果真的看见自己，肯定会立刻杀死自己，绝对不会选择跑到自己身边冒险。
悔意开始占据杨松的心头，他是真的后悔自作主张去了观望塔了，一开始以为有了结晶不论如何也可以和观望塔的法师交易一下，谁能想到结果会是这样，若是没有去找康纳，呆在梦境世界也不会死掉，顶多过几天被黑暗吞噬一次而已，不论如何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副绝境，根本看不见一丝希望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杨松又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当机立断开枪，不论如何，他做的总没有完全错误，他找到了许多线索，也发现了许多梦境世界的秘密，更是救下了非常多的人，只要开了枪，谁知道后果会是怎么样呢或许康纳真的会飞到他的面前亲手杀死自己也不一定啊
许多事情正是这样，在最初没有下定决心，便会一直犹豫不觉，哪怕是天大的机会放在面前，也会固足不前，瞻前怕后，害怕自己想象出来的后果无法承担，可是在之后却又对自己的犹豫后悔不已，导致日后总是提及这件事，并且垂首顿足宣称如果自己那么做了事情的结果绝对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杨松终于发现自己和陈默的区别了，陈默知道什么是他真正想要的，并且会为之努力并且不择手段，哪怕受到所有人诟病也好不在意，并且从来都不犹豫，哪怕是自己猜测的，也要先尝试再说，这才是做大事的人，而自己呢既要拯救所有人，又想保护少数人，结果却是沦落到了现在这样，不仅不能保护所有人，甚至连少数人都无法保护
取舍，总是为难着无数人，杨松也终究输在了这个选择上，他绝望了，因为康纳无意间的一个火球，巨大的冲击波将杨松整个人掀飞在地上，而他之前放在地上的猎枪也是滚着滚着落进了被一团闪电包裹的地方，瞬间便融化成为了铁汁
“不”杨松心底痛苦的喊叫着，手伸长了想要夺回自己唯一的希望，他还在纠结和选择啊怎么突然就彻底失去了希望这下自己该怎么办就凭自己手里的手枪吗那玩意近距离还好，现在距离康纳少说上百米，能不能命中都是个问题啊
很快，杨松的动作停滞下来了，因为他在不远处一团正在燃烧的树林之中，看见了一个趴在地上完全不顾身边即将烧到他的火焰的身影
“段军义”杨松震惊的看着那个身影，他以为段军义和另外一名士兵早就已经逃跑了，毕竟在面对这种超乎想象力量的法师面前，他们即便是再强大的军人也无法与其争锋，谁想得到他们居然一直没有走，而是一直钱藏在这里
“他们难道看见了自己犹豫不决的模样吗”杨松苍白的脸忍不住一红，他真的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懦弱的一面，可是却忍不住欣喜，不论如何，至少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在作战
段军义戴着残破的墨镜，朝杨松露出了一截牙齿，笑着比划了一下，杨松瞳孔瞬间放大，连忙用力的摇头，他不知道段军义在做什么，想要做什么，但是能够猜到段军义的想法，莫非他要孤注一掷吗可是那完全不可能啊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情
“别”杨松露出了祈求的眼神，他真的不想再看见牺牲了，就在这一刻，他仿佛看见了高胖子为他挡住追杀者攻击的模样，看见了胡斐陷入沉睡后安静的模样，看见了一个又一个牺牲者。
可是段军义还是没有听从杨松的祈求，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杨松满是泪水的眼睛里面藏着什么，而是朝一旁伸伸手，另外一名趴在地上的士兵也慢慢爬了过来，两个人商量了许久，最后终于商定了下来，互相拍了拍肩膀。
杨松浑身都在颤抖，他真的很害怕看见两个人英勇战斗然后牺牲的样子，他更害怕只剩自己一个人战斗的孤单。
“不要不要不要”杨松嘴里发出一阵阵呢喃声。
但是事情出乎杨松的意料，段军义居然猛然抓住了另外一名士兵的脖子，将其压倒在了地上，两个人瞬间搏斗了起来，这让杨松惊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个人的搏斗非常真实，杨松甚至能够看见段军义被他身下的士兵一拳打出了鼻血，段军义一抹鼻血再次压在了那名士兵的身上，看起来好像真的是反目成仇了一样。
“救命啊救命啊”那名士兵忽然求救了起来，杨松刚想起身，却猛然停住了身形，因为他感觉到了天空之中的一阵异动康纳听见了那名士兵的求救声杨松眼里露出了一丝希望，他猜到了段军义的想法了，他要将康纳引到地面上来也许他也猜到了杨松为什么半天不攻击的原因，康纳距离他们太远了，一旦没有击中，就再也没有第二枪的可能性
康纳对于杨松的两个同伴露出了非常感兴趣的神情，慢慢的飞到了两人的上方，由于段军义两人距离康纳比较近，加上他注意力都被这两个窝里反的人吸引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土丘边上趴着一个人。
“救命啊他要杀了我”那名士兵被段军义一拳打在肚子上，整个人都痛苦的弯起腰来，好似一只龙虾一样。
“杀呀，正好替我省点力气。”康安的眼睛依然散发着红光，但是对待段军义两人却没有像对待杨松一样必杀的心态，反而是像看着两只蝼蚁互相搏杀一样，因为他只看见了杨松的眼睛，这两个人的眼睛上依然戴着墨镜，态度自然不一样。
“不要我知道那个人的下落我呜呜”士兵的嘴巴被段军义死死的捂住了，他恶狠狠的威胁道“你这个叛徒贪生怕死的东西你想要干什么出卖他吗”
康纳的神情一下子变化了，暴喝一声道“放开他”一道闪电击打在了两人的身边，段军义和那名士兵立刻就被打飞在了一旁，也没有互相缠在一起了。
“你放过我吧尊敬的法师大人我只是被他们强迫的我不是坏人我是好人我愿意告诉你那个人的下落”那名士兵戴着墨镜，一和段军义分开就跪在地上朝康纳膜拜求饶道。
段军义愤怒的朝那名士兵冲了过去，道“闭嘴叛徒”
康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我不会相信你们，没有人可以逃得掉，这里方圆数千米之内都被我用法术包围了，除非杀死我，不然没有人可以离开”
段军义扑倒了那名士兵，勒住了他的脖子，朝康纳冷笑道“你太小看他了，他可是杀死过一名法师的人，这次被你打走只是没有准备好而已，他现在早已经离开了这里，你永远别想找到他”
康纳好整以暇的将法杖横在了眼前，细细的观察上面的纹路，完全不在乎段军义的话，道“很好，他跑没跑，我根本不在乎，不过我不会杀这个人，看着你们两个邪恶的存在互相残杀，简直是最美好的享受啊。”
杨松猛然一抖，那名被段军义勒住脖子的士兵也是一震，段军义却是没有露出丝毫马脚，冷笑道“你这个愚蠢的老东西，大难临头也不自知，早晚会被他亲手杀死”抱住怀里士兵的手却是轻轻的拍了拍士兵的胸口。
士兵感觉到了什么，轻笑一声，更加用力的挣扎了起来，杨松自然也是看见了段军义的小动作，死死的盯着段军义，他相信在墨镜的掩护下，段军义一定也是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哈哈哈那我就等着他来你”康纳话音未落，段军义却是将怀里士兵的脖子狠狠的扭断，狂笑着一脚踢开了尸体，仿佛杀死的真的是一个背叛了他的叛徒一般随意。
“该死”康纳以为段军义不会真的杀死那个人，没想到自己居然判断失误，这下可好，知道那个入侵者下落的人只剩下这个家伙了猛然冲到了那具尸体的身旁，康纳连忙掏出了怀里的结晶，妄图再一次使用结晶的力量
“哈哈哈你能怎么样他已经死了，你再也找不到他了，就等着他来替我们复仇吧”段军义狂笑着，墨镜下却流下了眼泪，亲手杀死并肩作战的战友，他如何能忍住心中的悲痛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必须制造一个假想，吸引康纳的注意力，好让杨松接近他，他相信杨松一定可以帮他们报仇的
杨松用力的咬着自己的牙齿，这一次他是真的控制不住泪水的下落，右手狠狠的捂住胸口，他心揪得厉害，甚至喘不过气了，另外一只手狠狠的握着，甚至连血都流了出来，他好恨啊恨自己无能为力，只能期盼着段军义他们的牺牲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杨松一遍又一遍的痛苦的质问着，也没人知道他在质问谁。
杨松给康纳的结晶终究没有发挥出力量，根本没有将死人复活的力量，这让康纳十分愤怒，他慢慢的站了起来，朝段军义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他发誓要用尽所有他知晓的魔法实验让这个愚蠢的东西将他知道的一切都吐出来
“死吧”段军义自然不会等死，狂笑着朝康纳冲了过去，他的手枪早就打光了子弹，唯一的匕首又丢在了杨松身边，抽出腰间的长剑，举着左手的盾牌摆出了一副同归于尽的阵势。
“弱小”康纳冷笑一声，站着不动，甚至都没有挥舞法杖，凭空便出现一团火球朝段军义冲了过去。
段军义立刻举起盾牌，可是这团火球并不是纯粹的火焰，其中还有暴躁的火元素还有一大团火花，一旦碰到盾牌立刻就爆炸了开来，段军义只觉得左手好似被一个巨大的铁锤砸在了上面，立刻就骨断筋折倒飞起来，暴躁的力量甚至将他的身体炸的不断朝左边转动，在空中足足转了两圈才摔倒在地上。
杨松实在忍不住了，刚想要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救出段军义，不论如何都不能这么折磨他啊却没想到段军义再次站了起来并且狂吼道“站住别动啊你这个愚蠢的法师”
这是说给自己听的，杨松非常清楚，因为段军义朝着他这边摇了摇头。
段军义艰难的朝康纳走了过去，左手已经彻底粉碎骨折，右手本应该无碍，但是却在摔倒在地上的过程中扭到了手腕，以至于无法举起长剑，只能拖着长剑。
“你不是很厉害吗来啊杀死我啊”段军义不断的叫嚣，但是康纳根本没有理会他，在他眼里，段军义现在根本没有丝毫威胁自己的能力。
杨松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了，谁也不知道康纳什么时候发飙，必须得趁他吸引了康纳注意力的时候靠近康纳这次不能再迟疑和犹豫了，不然他就真的彻底失去了所有机会，全世界的人类将会因为他的犹豫而遭到惨烈的屠杀
“卑微的凡人。”康纳冷笑一声，挥手将背后的尸体烧成了灰烬，就站在了原地等待段军义的靠近，也正是因为段军义，杨松也能在地上慢慢的靠近康纳，他爬行得非常小心，哪怕他知道梦境中的康纳注意力不可能洞察四面八方，却依然不敢动作过大，因为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眼看兄弟尸骨无存，段军义的面部却没有丝毫波动，他已经看见了杨松正在绕着四处的法术残余地朝康纳慢慢接近了过去，心下微微放松，决定再帮杨松最后一臂之力，费尽全力举起了手里的长剑，嘿嘿笑起来道“接我一招。”
“愚蠢”康纳根本没当回事，这个距离哪怕段军义有枪也伤不了他，没有人可以突破他的防护罩，看着眼前的长剑慢悠悠的飞过来，不由露出了讥讽的笑容，这把长剑刚刚碰到防护罩便瞬间炸裂开来反弹了回去，连他周身三米都没有靠近，反而将段军义浑身上下都炸出了伤口，血花四溅这些碎片伤害不大，但是却把段军义弄得更加凄惨。
“说谁呢你个蠢货”段军义慢慢摘下了墨镜，露出了他满眼混浊泪水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康纳。
“入侵者”看见段军义眼睛，康纳眼中的红光剧烈的闪烁了起来，看起来好像要爆炸一般，他立刻举起了手里的法杖，狂吼着挥舞起来。
“康纳受死吧”杨松已经爬到了康纳身后十余米处，见段军义已经只撑不住摘下了眼镜，顿时泪流满面，这是在用最后的手段吸引康纳的注意力啊
想到这里，杨松再也不顾隐藏身形朝康纳跳了起来，单脚撑着残破的身躯朝康纳跳了过去，想要将康纳的注意吸引过来抱住段军义的性命。
“轰”康纳手里的法术终究是发射了出去，随着一震光晕拂过对面，段军义的身体立刻被地面隆起的两块石板夹在了中间，发出了一阵沉闷的爆炸声，就好似捂住发音口的音响发出的声音一样低沉，段军义瞬间被压成了肉泥。
“啊啊啊啊啊”杨松嘴里发出了一阵野兽般的嚎叫继续朝康纳跳过去，一时间没有注意，摔倒在地上，立刻头手脚并用朝前爬动，一只手里还抓着手枪，每爬一步便朝康纳发射一枚子弹，他距离康纳不过几米距离了，已经无限接近他的防护罩，杨松甚至能够看见身前那一片流动的光晕，很不显眼，若非靠近根本看不见。
康纳杀死了段军义，不费吹灰之力，待到转过身来，露出了狂热的狞笑，道“死了一个，接下来就是你了哈哈哈哈哈”
“没用的，没有人可以突破我的法术护罩死吧死吧任何觊觎神灵力量的邪恶都会被我净化”康纳将法杖举在头顶，肉眼可见的法力元素汇聚了起来。
“我要给你最强大的法术让你死得不能再死”康纳眼里尽是狂热，哪怕杨松已经靠近了他只剩五六米，也根本没将杨松放在心上，因为他的防护罩已经将杨松拦在了外面。
“啊啊啊啊”杨松依然在嚎叫，他用力的捶打着无形的护罩，眼泪鼻涕口水都流了出来，身上更是流出了不少血液，身体越来越虚弱，偏偏无法突破康纳的防护罩。
“敲啊打啊绝望啊哈哈哈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神灵的夸赞了杀死你神灵会奖励我我将会是神灵的功臣”康纳再也没去看杨松，而是举头看向天空，眼里红光四射。
杨松停止了敲打，傻笑了一下，然后举起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他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有自杀的一天，但是他可以肯定任何人的自杀都没有他那样畅快和开心“我还留了两颗子弹。”
“砰”康纳的表情随着这一声枪响凝固了，他慢慢的低下头，在他面前的是不断出现的尸体，这些尸体肤色各异，服装各异，大小各异，年纪也是各异，大至百岁老者，小至初生幼童，这些尸体唯一的相同之处在于他们的脑袋上都有一个炸裂的血洞，而且都断了一根大腿。
“你不是喜欢尸体吗我送你了，好好看着，就是他们杀了你。”一把枪抵住了康纳的脖子，话音刚落，子弹便从枪口激射而出，撕裂开康纳的脖子，顺着喉咙一路钻进了大脑，然后将大脑绞碎，并且带着最后一股力道击穿了康纳的头盖骨，最终被一团红白相间的液体挤压了出来，喷洒在了康纳的面前。
“嗬嗬”康纳双眼无神的倒在了地上，他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杨松明明在自己面前，却能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哪怕最强大的瞬移魔法，也不可能做到毫无魔法波动啊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身体完好的杨松看着脚下的尸体，无力的丢下了手枪，随着康纳的死亡，四周正在肆虐的魔法瞬间消散成了魔法元素，原本喧闹的森林地狱立刻回复了平静，但是杨松的内心却是依然喧嚣的，他慢慢走到了段军义死亡的地方，抓起了一面被火球爆炸出无数缺口的盾牌，看都没看那两块夹起来的石板，回头朝康纳的尸体走去。
“你死了，我都不会放过你”杨松呢喃着，就在原地，当着三十六具死不瞑目的尸体面前，举起了盾牌，然后狠狠的砸了下去，不断重复，一次又一次，仿佛不知道停歇，直到盾牌彻底弯曲裂成两半，才无神的坐在了地上，一把丢掉了盾牌，看着面前狼藉的一切。
“我给你们报仇了。”杨松苦涩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