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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
“多谢殿下。”陆桐望着手里的东西感动地道。
“这里的事你便安排吧,我们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苏海陵站起身来。
“殿下放心,属下自会安排妥当后,在海月山庄等候殿下归来。”陆桐正色道。
“海月山庄中有一位姓木的公子,却是殿下的侍君,且腹中已有殿下的骨肉,可要好生看护了。”梅君寒淡淡地道。
“殿下放心,属下自是省得的。”陆桐愣了一下,连忙答道。
苏海陵一笑,依旧拉了梅君寒的手出门。
陆桐心中已有了主意,也没有再让厉霆过来,只是自己送他们下了山。
暴雨虽然过去了,但山路依旧泥泞不堪,何况身后亦无追兵,两人一马,纵然墨夜神骏,苏海陵也不放心快马疾驰,只让马儿悠闲自在地跑着小碎步,饿了则垫些干粮,直到黄昏时才出了山区,来到三合镇。
“我上次来过,街尾那家客栈干净宽敞,菜肴亦是不错。”梅君寒道。
“那就去这家。”苏海陵闻言,轻轻一踢马腹,催着马儿快跑,一面笑道,“一晚没睡,又啃了一天干粮,我可是想念着高床软枕和美味的饭菜呢。”
唯独梅君寒还记得早晨山寨中的事,听到“高床软枕”四个字,脸上的红晕一直泛上耳根,连面纱都遮挡不住……
第三卷 第 12 章
三合镇是个很小的镇子,既没有什么特产,也不坐落在交通要道,平日里自然也没有什么外人经过。
小镇只有两间客栈,街尾的那家有个很大众化的名字----悦人客栈,一楼只有几张简陋的八仙桌,也充作饭堂,但地方还算宽敞,也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客栈中很少有生意,只剩下一个女掌柜算账,一个小二姐跑堂,还有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头看着店。
小镇中难得有如此俊雅的人物,苏海陵和梅君寒一跨进客栈,立即吸引了几个客人的目光。
苏海陵心中不悦,一掌拍在柜台上,惊起了掌柜的,定了一间房,并随意叫了些家常小菜送到房里。
直到两人上了楼梯拐角,再也看不见了,大堂里的客人才收回目光,各自小声议论起来。
关上房门,苏海陵才笑道,“终于能清净些了。”
屋中的陈设也很简单,一张桌子,四把椅子,中间摆了架粗重的木头屏风,里头一张大床,不过这小地方也讲究不了什么,只是干净罢了。
见她只定了一间房,梅君寒脸上本消褪下去的红色又有了泛滥的趋势。好在没一会儿,瘸腿老头便一步步挪上来,摆下几样还算精致的饭菜,以及一壶梨花酒。
啃了一天干粮,两人早已饥肠辘辘,见状赶紧大快朵颐起来,也少了几分尴尬,不过那一壶酒倒是大半灌进了梅君寒肚子里。
苏海陵本是不喝酒的,不过是想为梅君寒再驱驱寒气罢了。
然而,一壶酒下肚,那原本被寒毒折腾得苍白的脸庞却泛出几分血色来,更衬得他容颜俊美,不同凡俗。
用罢晚饭,苏海陵吩咐小二姐撤去了杯盘等物,又抬了一个大木桶来,注满了微烫的水,又加上了几味怯寒的草药在水中。
“你那个寒毒我不放心,赶紧再用热水泡上一泡去。”苏海陵道。
“你呢?”梅君寒可是知道她早晨淋得湿透了也只是略微擦了擦,想必身上也难受着。
“你先泡着,这客栈里还能少了洗澡水不成?”苏海陵一笑,也转到屏风后去了。
梅君寒除了衣物,跨进木桶,将身体沉入水中。
微烫的水温熨烫着肌肤,仿佛一天的劳累都不见了踪影,让他舒服地低吟了一声。
想起早晨寒毒发作时自己昏迷,一切事务竟是苏海陵亲手打点,纵然心中坦坦荡荡,脸上终归多了几分别扭。
“君寒,如今玄冥宫的事你要如何处理?”苏海陵坐在桌前也是无聊,随口问道。
“你放心,我自会处理。”梅君寒一声冷笑道,“勾结无念剑派……若是这样我还找不出奸细是哪个,恐怕我早就不知在这世上了!”
苏海陵淡淡地一笑,要论杀伐果断,梅君寒虽是男子,却不弱于任何巾帼女儿,该狠的时候他自然也狠得下手去的。
“等办完无念剑派的事,我便回玄冥宫去一趟,这回总要收拾干净了才好。”梅君寒说着,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杀气来。
苏州际放下摆弄了半天的茶杯,起身绕到了屏风后。
“你进来干什么?”梅君寒一愣,面容不免有些狼狈。
苏海陵干脆抱了张椅子过来,挨着浴桶坐下,一面替他清洗一头长发,一面笑道。“隔着屏风说话不嫌累?”
梅君寒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却敢不做声。
“君寒。”一片温馨中,苏海陵突然叫了一声。
“嗯?”梅君寒泡在热水中,眯着眼,昏昏欲睡,只发出一声鼻音。
“我终是欠了你们的。”苏海陵说着,一松手,的长地从指缝间滑落,沉入水中,散开一片泼墨。
“你从来不欠着什么。”梅君寒淡淡地道,“你是我自己选的,是我心甘情愿。”
苏海陵恍惚了一下,忍不住搂住了他的肩膀,低头覆上自己的唇。
梅君寒没有睁开眼睛,却仰起了头,顺从地接受了这个吻,一双手臂也环上了她的脖子。
“君寒,君寒……”苏海陵低低地念着他的名字,脸上掠过无奈之色,“眼下我终是不能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大婚。”
“我是江湖中人,哪里在乎这个。”梅君寒轻轻一笑道,“就算将来……也别想我会为了你把自己关进那不见天日的深宫大内里。我可不是木清尘,无论在哪儿都静得下性子。”
“水凉了,出来。”苏海陵坏心地咬了一口他的耳朵。
“你!”梅君寒捂着耳朵瞪了她一眼,见她也没有走开的意思,只是微一迟疑,干脆大大方方地从浴桶中跨出来,用布巾擦干了身上的水渍,拉下搭在屏风上的纯白里衣披上。
苏海陵试了试水温,自己出门去提了些开水来注入桶中,随后匆匆地洗了一遍。
梅君寒面朝着床里面睡,却留了半张床给她。
苏海陵小心地爬上床,钻进暖暖的被窝,从后而将他搂进怀里。
微凉的身体僵了僵,随即又慢慢地放松下来。
“你真的不介意吗?”好一会儿,梅君寒才轻声问道。
“介意什么?”苏海陵一怔,问出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守宫砂的问题,不觉一笑,手指摸索着从他的前襟探入,细细地抚平那凹凸不平的伤痕。
“别……别动。”梅君寒忍不住按住了她的手。
苏海陵眼珠一转,心知那伤痕处反而是他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又见他始终不肯转过身来,干脆往他肩上重重的一口咬下去。
“哎呀!”梅君寒粹不及防之下,一声惊呼,气恼道,“你是狗不成,怎么乱咬人!”
苏海陵趁势将他的身体扳过来,自己一个翻身,将他压制在微下,随即抓起他的双手按在头顶上,一面扯过旁边的腰带来,利落地绑在床柱上。
“你这是做什么?”梅君寒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她,一面挣动了一下手腕,别说绑得不紧,而且只是一根脆弱的腰带而已,以他的功力,就算是铁链也一挣即断的。
“这是情趣啊。”苏海陵理所当然地笑着,一面在他脸上颈上落下细碎的吻。
“别闹了,很痒!”梅君寒忍不住笑出声来,微微躲闪着。
双手被束缚,不是挣脱不了,而是……心甘情愿地被她束缚。
“美人儿,你就从了我吧。”苏海陵开一声笑地来了一句,自己敢笑起来,不过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几下就扯开了他的衣带,露出里头密色的肌肤来。
或许是常年在江湖上打滚的关系,梅君寒身上纵横交错地印着好几条伤痕,虽然都只留下了一条淡淡的白线,但依然可以想象,受伤时会是很疼的。只是,那些刀剑的痕迹并未破坏了美感,在烛光的映照下,反而有一种残缺的美,惊心动魄。
“很难看?”梅君寒无奈道。
“怎么会?”苏海陵双手捧着他的脸,目光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深处去,“我的君寒本是世间奇男子,怎么也学闺阁男儿般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了,我爱的,便是你那一分与众不同的风骨傲气。”
梅君寒静静地看着她,冷硬地唇边也勾起笑容,“风骨,傲气,这东西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只能麻烦公主殿下自己找找了。”
苏海陵闻言倒是呆了呆,随即笑得趴在他身上直不起身。
这人啊,表面看来最是冷淡无趣的,只有进了他的心了,才知道他原也不是冰块似的性子。
掌风过处,一点烛火顿时熄灭。
苏海陵随手一勾,拉下帘帐,遮住其中无尽温柔,一夜缠绵……
清晨
苏海陵迷糊中凭着感觉更是搂紧了怀里温热的身体,懒洋洋地不想起床。
本就累了两天一夜,如今又是爱人在怀……
然而,半梦半醒中,耳边却隐隐钻进来一阵吵闹声。
漏风的地板不骨丝毫隔音效果,尖细的童音听起来格外地清晰。
“瞎老头,看招……”
然后是一阵什么东西砸到木板上的声音和独眼老头沙哑的斥骂声。
“哈哈……你才抓不到我呢。”
“小兔崽子!你别跑!”
“吵死了。”梅君寒忍不住皱眉。
“我去看看。”苏海陵无奈地爬起来,抓起诛邪剑下楼。这一大清早的,也不让人安生。
“等等,我也去。”梅君寒咬着唇坐趱,捡起外衣套上。
知道他不放心,苏海陵也由得他,两人来到楼梯口,正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抱着一堆石头绕着桌子跑,一边跑还一边向气喘吁吁在后追的独眼老头丢石头。
“这是怎么回事?”苏海陵莫名其妙地问。
“出什么事了?”住在旁边客房的客人显然也听到了楼下的动静,打开门走了出来。
“我们也不太清楚。”苏海陵摇了摇头,目光凝望着楼下,寒光一闪而过。
看清了楼下的情况,那客人不禁叹气,“这老头在这里无亲无故,这里掌柜的见他可怜,才让他留下来看看门,也不至于冻死。但这人性情古怪,模样凶恶,镇里人都不愿接近,背地里管他叫怪老头,这村中顽童也有事没事就上门来捣乱。我在这里住了三日,已见过几次。”
“原来是这样。”苏海陵想了想,突然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就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的人化作一道淡淡的白影,扑向那独眼老头。
剑光似雪,剑影如梦。
独眼老头一声霹雳似的大喝,举起柺杖架了那绝世一剑。
而几乎与此同时,前头跑的顽童手里的石块全化作暗器,分打苏海陵全身三十六处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