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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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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势一声不吭,轻尘一下子就恼羞成怒起来,一推便要让自己离岩止远些,可手上还没用力就被岩止给牢牢抓住了,别说现在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了,就是平时精神极好,她也不能撼动岩止分毫。

“你……”轻尘又羞又恼,竟然使得原本苍白的小脸恢复了些血色。

岩止见轻尘变了脸色,不由得有些失望,这丫头从来不曾像今日这样,说的每一句话都暖到了他的心窝里,可现在她却羞恼起来不肯再说那些话了,岩止心疼轻尘的身子弱,又被那小子折腾得差点连命都没了,不忍继续捉弄她,只好埋了首用下巴磨蹭她的额头:“让你吃苦了,夫人。”

话里缠绵悱恻着疼惜和爱意,让人怦然心动,他的眼睛太过深邃了,像暗夜绽放的罂粟,会迷人的心智,危险得让人沉醉。

岩止这话一出,轻尘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却只能半张嘴,水润的黑眸忽闪忽闪着,流光溢彩,原本苍白的小脸也因为刚才的羞恼而微微泛红,她惊讶地睁着眼睛凝视着岩止微微向上翘起的漂亮唇角,好像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般,他唤她……夫人?

就如同他并非一个草原帝国的王,她也不是王的妃子,二人如同山野闲人一般,抛却一切,只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夫妻罢了。

“岩止,你……”轻尘埋下了头:“不准那样看我。”

轻尘顿时又是羞又是恼,他为何要拿那样蛊惑人心的眼睛看着她,以前她觉得岩止是个看似优雅实则冷漠残酷的人,如今她算是知道了,岩止还有这般做妖孽的本事,他眉目俊逸,唇角轻扬,眼神邪肆温柔,好像整个人被一层莫测的神秘光彩所笼罩了,会让人的心跳紊乱。

感觉轻尘的精神的确是好了许多,岩止才敢逗弄逗弄她,却也不敢让她的身子乱动,免得又扯到了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只好紧紧抱着她,可这一抱,却让自己浑身燥热起来,岩止深知没有几个月,自己是碰不得她了,也只能轻咳几声,安抚道:“你的身子还弱着,老老实实地歇着。”

轻尘眨了眨眼睛,便知岩止有古怪,他浑身发烫,莫不是自己死里逃生了,反倒累倒了他不成?

“岩止,今日西殿里的大夫都走了吗?”

轻尘冷不丁地问出了声,倒是把岩止吓得眉间一拧,松开了些轻尘,仔细看着她:“又犯疼了吗?玉如阿妈是说过,你……不过才十六,身子小,孩子能出来不容易,伤口比寻常女人大了一些,是会疼上十天半个月。你若觉得疼,我现在就让玉如阿妈来看看你。”

说罢,岩止便要起身,却被轻尘给拉住了,十六并不算小,莫说在中原了,就是在西域,女人到了这年纪也通常是孩子的母亲了,只不过自己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原本算好的身子的确是弱了一些,那孩子也怪能折腾的,这才差点要了她半条命,但岩止的确是给她用了所有能用的好药,这点疼还不至于耐不住。

轻尘把岩止给拉了回来,岩止微微眯了眯眼睛,不知道这丫头在搞什么名堂,却见轻尘还是趴在她的怀里,反倒把自己的小手贴在了岩止的额头上:“我没事,可你浑身烫得很。”

岩止被轻尘说得一愣,当即将轻尘抱紧了一些,把她的手给抓了回来,声音有些暗哑:“我能有什么事,睡觉。”

看岩止的神情更加难耐了,轻尘略微皱眉,更加笃定岩止一定哪里不舒服,他的身子烫得很,呼吸又粗重起来,岩止从南部视察回来自己便突然肚子疼要生产,虽然岩止说就是有什么乱子那也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东西,但她也没来得及确定他是否受了伤,自岩止瞒自己中毒之事后,轻尘就不怎么相信岩止每次都挂在嘴边的“没事”,非得自己确认了才肯。

岩止虽语气稍稍有些严肃地命令轻尘睡觉,可轻尘却仍旧将他的话当耳边风,她沉着小脸,两只小手便不安分地在岩止身上胡乱摸索起来。

认她这两只不安分地小手这么一游走,让岩止的喉间抑制不住地低吼了一声,一股热流自下腹而起,火烧火燎着,他板起了脸,神色古怪。

“你这……”岩止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两个字,可一对上轻尘无辜的双眼,便只能沉沉地呼出了一口热气,改口道:“夫人,还是睡吧。”

轻尘却不知情,只觉得岩止的身子越发紧绷起来,脸上冒着冷汗,身子也越来越发烫,还以为真的摸到了她的伤口,不禁脸色一变,赶紧从头摸起。

轻尘的手走过的地方简直是引火烧身。

“孟轻尘……”岩止喉间里发出一声低吼,似是压抑又似是痛苦,听得轻尘更加慌乱起来,两只不安分的小手却立即被岩止给抓住了,岩止强作地板起脸来,眼里却灼灼发烫,目光腻在她纳闷的小脸上就再也挪不开,末了,他才紧紧固定住她的手不再让她乱动,口气压抑而严厉地警告道:“不准乱动。”

这呆子……即使是当了母妃的人了,还是个呆子!

卷三:王的宠妃 148 这小人精

养了一个月,轻尘的精神总算恢复了不少,只是这一个多月自己倒像个被囚禁的人一样,岩止哪也不准她去,甚至于这一个月来,她连银的手指头都没碰到,即使岩止偶尔大发慈悲地命乳娘将银抱来了,她也总是在还没来得及把银抱过来的时候自己就被岩止给抱走了。

想到这轻尘便一肚子的郁闷气,这几日竟也不想理会岩止了,岩止本就忙,可这一个月却一步也没离开西殿,每次处理完公务后都得来看她,有时亲自拿了食物来喂他,可轻尘就是越发不理人了,看得绿芜直想笑,将军的性子确实是变了不少呢,恐怕也是被姑爷给纵出来的。

轻尘被养了一个月,不仅精神好了不少,甚至还越发娇俏动人起来了,以前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如今却连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变得温柔如水了,没想到做了娘亲的人,果然是不一样。

西域的气温变化极快,昨夜还有些冷,今日便热得让人发汗了,漫长的冬季几乎是戛然而止的,轻尘那一个月几乎不能好好沐浴一番,如今被热出了一身的汗,粘粘乎乎的,还真是比女鬼还要狼狈,只怕是再这样下去,她该连寝殿的门都不让岩止进了。

好在今日岩止特意把玉如阿妈给请来了,玉如阿妈既然点头了,岩止这才松了口,命人侍候轻尘沐浴更衣,贡桑死后,绿芜更是长了心眼,但凡与轻尘有关的事,几乎都得亲力亲为,隐隐已有接替贡桑的职权之势了。

轻尘的脑袋歪歪靠在浴池边沿,温热的泉流突突向上冒着汽,整个寝殿都云里雾里的,轻尘竟有些昏昏欲睡,自己的身子好像一下子轻了不少似的,如丝如绸的黑发湿漉漉地搭着,连睫毛上都沾着水汽。

绿芜原本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地念着,嘱咐这个强调那个的,轻尘便听得更加昏昏欲睡了,不知不觉还真的睡了过去,这会突然清醒了一些,竟然感觉耳边清静了不少,也没了绿芜的声音,轻尘也不觉得奇怪,清越的嗓音从她喉咙间溢出:“绿芜,我要起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自己果然就被人给捞了起来,轻尘愣愣地眨了眨眼睛,自己竟然已经落入了岩止的怀里,轻尘如今比不得以前,当然不知道岩止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身上湿嗒嗒的,把岩止的王袍也染湿了,可岩止根本就不以为意,似笑非笑地低头看着她。

轻尘这才一寸寸地被逼得红了脸,从脖子根开始往上涨红,两只手缩在自己与岩止的胸膛之间,不着寸缕,娇俏白皙的身子竟然是光溜溜地被岩止直接从水里捞了起来,这下轻尘气极了,却又窘迫得说不出话来:“岩止,你……”

“我若不进来看看,只怕你要在这里睡到天明了。”岩止没理会轻尘的窘迫,只是唇角却越挑越高起来,幽深的眸中竟也渐渐染上了醉酒的意味,看得人心底扑通扑通地乱成了一团。

轻尘被岩止这么一说,才发觉的确是晚了,自己竟在寝殿里待了一个下午,这会外面估计都已经是傍晚了。

岩止看着轻尘,不禁看得失了神,她白皙的脸颊飘了红晕,带羞又带恼的眼睛竟带了些娇嗔之意,这小女人,竟褪了几丝从前的青涩,反倒添了几分少见的娇俏,岩止不由得苦笑,迅速扯了一旁的干布将她给包裹了起来,否则再这么对峙下去,恐怕又要误了事了。

轻尘光溜溜的身子被包裹起来了,这下才感觉好了些,但仍是气恼不已地瞪着岩止,神色仍然窘迫:“你……我在沐浴,你怎么……怎么……”

岩止笑着低头含住了她的唇,轻尘后面的话便变成了呜呜啊啊,果然有效地堵住了她的嘴,岩止阔步将轻尘抱出了浴殿,一路上,只有长廊的侍女退至两侧跪了一地,头埋得低低的,都跟没有看到他们似的,只觉得王的衣摆像一阵风一样从自己面前掠过,直到这道风过去了,侍女们才暗暗松了口气,等了好半会才又敢把头给抬起来,若无其事地继续干活。

轻尘被岩止吻得七荤八素的,她哪里能是岩止的对手,到了后面,也只能和岩止干瞪眼了,可小嘴却抿得紧紧的,生怕自己一开口说话便又被岩止堵得连呼吸都不畅了。

她这小动作看得岩止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直接将她抱回了寝殿,往床榻上一放,轻尘立即打了个激灵,两只手紧紧抓着岩止先前拿来将她的身子包裹起来的干巾不肯松手,岩止只是满含笑意地扫了她一眼,也不捉弄她,拿了另一块柔软的干巾便丢到了轻尘的头上。

轻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坐在那一动也不敢动,一脸纳闷,岩止就坐在她身后,个头仍旧比她高大不少,轻尘又埋着头,更显得娇小,他的大手仔细地擦拭着轻尘的头发,这回轻尘估计是害怕岩止饿狼扑食,安分得很,任由他帮她擦着头发,乖巧极了。

岩止满意地挑了挑唇,像是奖励她,说道:“银长得很好,又胖了不少,比谁都能闹腾。”

轻尘听到了岩止谈论银,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脑袋也不那么埋着了,嘴唇一翘,连眼睛都弯弯得像月牙似的:“今日你可让我见他?”

岩止听了便觉得好笑,这丫头现在满心满眼就只有那小子一人了:“今日银满了月,按规矩是要大宴的,等到了那,晚上你就能见到他了。”

轻尘这下来了精神,也忘了前两天还和岩止置气不大理人呢,立即转过身来,那双漆黑的双眸亮晶晶的,看起来她的心情果然是愉悦了不少,岩止看了没好气地在轻尘的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起身唤了侍女进来侍奉轻尘更衣打扮。

银是岩止的长子,不出意外便是未来的匈奴王,更何况银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便被择作了大地之神之子,可见这位王子殿下的身份何其的尊贵,是多么地受到岩止的重视,这满月在匈奴原本就不似在中原那样是个重要的日子,但人们也不过是借着这个借口来向这位统治着匈奴帝国日渐壮大的匈奴王和他的子嗣示好效忠罢了。

今夜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庆贺银的出生才是,匈奴各个部落之长与那些臣服于匈奴羽翼下的附属国也都会派了人来道贺,这阵势大概会比每年的秋猎还要盛大。

但轻尘根本就不关心这些,她听到能见到银便来了精神,任由蜂拥而入的侍女们围绕着她动手动脚地打扮起来,以往轻尘的耐心不佳,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和颜悦色地任人摆布的,每一次就算要服侍她打扮,只要她不说话,黑着脸,那可怕的气场就会吓得服侍她的侍女们直打哆嗦。

岩止在一旁眼含笑意地看着她,那眸光温柔,似一曲流水涓涓微风徐徐的轻歌,带着情真意切的宠腻和惊艳,他本就生得好看,这一笑,情谊绵绵,简直可以让这世间所有风光都瞬间黯然失色,看得轻尘面红耳赤。

侍女们都退了下去,轻尘站在那,反倒有些忐忑地瞪着岩止,岩止双眸一眯,神秘优雅的淡绿色光彩越发浓烈起来,她穿着一身气度不凡的匈奴王妃装束,那五彩缤纷的腰带象征着她尊贵的身份,碧绿的玛瑙衬得她原本就白皙的肤色更加动人,轻尘本就生得清秀,以前是目光清冷了些,如今却因为银儿而显得温和柔软了不少,岩止一时竟然错不开眼了,只那么定定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给看化了才甘心。

轻尘皱了皱眉,低下头扫了一眼自己这身打扮,胡装不似秦装那般长裙曳地的繁琐,但要真雍容华贵起来,的确会让人惊叹,可见岩止半天没有说话,轻尘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穿着这身衣服,是不是怪里怪气?

见轻尘皱眉了,岩止嘴角的笑意更深,好半晌之后才悠然地吐出三个字:“很好看。”

轻尘这才敢怒不敢言地抿了抿唇,岩止已经庄重地牵了她的手,不再似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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