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8
但问题是,会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
从歹徒的手法来看,似乎心存恨意,根据洪忠去警方那儿调来的资料显示,警方已经过滤了她身边的友人及曾经有接触过的男子身分,有嫌疑的共有七人,但经过比对之后又一一被淘汰。
如果连警方也难以掌握线索,要找出犯人就难了,这么一来,他势必得动用一些人情不可。
洗完澡后,冠凝嫣走出浴室。她身上穿著饭店准备的浴袍,洗过的长发已经用吹风机吹过,七分干的秀发柔柔地垂落在两肩,使她更显得妩媚动人。卸了妆后,她露出素净的脸庞,不再有浓妆艳抹的脂粉味。
突然看到上半身没穿衣服的他,她忍不住低呼一声,忙转过身子背对他。
「怎么,你会害羞?」他温和的语气中有着调侃。
「笑话!我又不是没看过。」
她死不承认的强辩反而更加深了他嘴角的笑意。
「性格放荡、水性杨花,关于你的传言似乎不怎么正确。」
冠凝嫣微微回过头瞄了他一眼,对他的话感到疑惑。
「你调查过我?」
「是的。」他不否认。
「为什么?」
「我得了解我要娶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人。」
「现在你知道了。」
「传闻不见得是事实,你并没有别人所说的水性杨花,因为你从未跟男人在外过夜。」
她愣了下,在他直视不讳的眼神下感到双颊臊热。这不表示他早就知道她今晚的所作所为是故意的了?天呀!丢脸死了!
「不过……」他用着佩服的口吻说道。「你得罪的人可真不少。」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了解我是个麻烦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娶我?」
「有差吗?」
「当然有差!没有人会想娶一个麻烦回家,今晚你也看到了,有人要杀我耶,跟着我你也等于身处危险之中。告诉你,别用一见锺情或是深情不悔等老掉牙的谎言来敷衍我,我才不信这一套呢!」
不知不觉地,她已经来到他面前,两手插腰与他对峙,同时也看到了他手臂上的伤口,原来他正在清理它。
虽然是轻伤,但是子弹划过的痕迹依然吓人,令她没来由地心口一阵揪紧。
「你讨厌老掉牙的话?真伤脑筋,我的确是对你一见锺情。」他语气平淡,好象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可是她却听得震撼,瞪着展令岩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小鹿又在乱撞了……奇怪,为什么她会这么在意呢?
展令岩低头开始消毒伤口,神态轻松,眉头皱都不皱一下。
不知怎么的,她的目光无法从那伤口上移开,盯着他笨拙的动作,再也按捺不住。
「我来!」她高傲地抢过他手中的棉花和消毒水,开始为他清理伤口。「我警告你喔,我可不是好心帮你,只不过看在你救了我的分上,尽一点义务罢了。」关于今夜发生的事,若幽已经大致跟她解释过一遍,也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才流血的。
「消毒不是随便擦擦碘酒就好,还得把伤口的污血清干净,这样才能消毒得彻底,真是的!喏,好了,纱布也贴上了,治疗完毕。」
她才要退开,不料立刻又被他搂了回来,软绵绵的胸部撞上他赤裸裸的胸膛,像是被烫着似的,她吓了—跳,全身—阵火热,两颊随即染上红晕。
「干什么!」
他轻轻回了一句。「上床。」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他凌空抱起,走向那布置浪漫的粉红大床。
不行呀!她还没准备好,这可怎么办?
不想被他看出自己乱了阵脚,但也抑制不住心中纷乱羞怯的思绪,她的神情难掩慌张。怎么这人说上床就上床呀!
「慢着,我的项链呢?」
「保管得很好,别担心。」
「先给我。」
「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脸上写着,拿了项链就跑。」
吓!他怎么看出来的?明明她掩饰得很好啊,怎么会被看出来呢?该死!
「我才没有。」她辩称。
「那就不用急于一时。」
她语气不稳地推他。「这么猴急干么,你没听过男女要做那件事之前得先培养气氛吗?」
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后,他开始解裤腰带。
「有没有音乐啊?我、我觉得放首音乐来助兴比较好。」
他没有回答,迳自上了床,身上只着一件内裤,展现出结实的肌肉以及兼具力与美的体格,教她又惊又羞。尤其看到他身下隐隐微挺的地方,无穷的力量昂藏其中,更是教她羞怯地别开了眼。
「你……你不关灯吗?」
他粗犷阳刚的男性气息已完完全全包围住她,将她逼进死角,不得不采取必要的行动——
展令岩沉默地凝望她,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开口。「你都是这样拒绝男人上你的床?」
她手上的玻璃杯,只离他的头三公分;而她的膝盖,只离他的命根子一公分。如果他没及时用手挡住的话,岂不是两个头都完蛋了?
怀中的娇人儿仍在用力抵抗他的手劲,一点也没有认输的意思,但因为力气快用光了,所以整张脸像高血压一般胀得满江红。
他压住那不安分的手脚,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感觉到他缓缓覆上自己的身子,冠凝嫣不由得紧闭双眼,但她料想错了,展令岩只是要关掉床头柜的大灯开关;留下一盏昏黄的小灯后,便为她盖上被子,自己则躺回旁边,搂着她一块入眠。
「你不是……」她一脸惊愕。
「我只说要上床,没说要运动。」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依旧不敢相信。
「就这样?」
「你很失望?」
「才没有呢!」她又气又羞地大叫。
「你需要好好休息,我也不想再多一个伤口,所以睡觉是最好的选择,睡吧!」
她半信半疑,圆圆的两只眼睛始终瞪着他。
「别怕,我会保护你。」他笑道。
「谁……谁说我怕了!」她羞赧地别开眼,倔强地不肯服输。
黑白分明的眼睛再度瞟向他。「你真的不会乱来?」
「真的。」
「没骗我?」
「人格保证。」
「你要是敢乱来,我就下客气。」
「放心吧!」
「我可不是随便说说。」
「奸好好,知道了。」他像在哄小孩一般拍抚着她入睡。
「到时候你会知道我的厉害。」
「是是是,睡吧!」
「我是说真的……」
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但她惊异地发现,在他的臂弯里,她竟然感到无比的安心。
奇怪,她的眼皮好重喔,怎么会呢?她应该会担心得睡不着才对。
明明发誓要比他晚睡的,但瞌睡虫一直来催眠她,支撑不到十分钟,她终究敌不过沉重的睡意,意识渐渐模糊,呢喃几句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身旁的他流露出罕见的温柔,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一整夜,眷恋地看着她纯真无邪的容颜,对抗体内的欲火一直到天明。
完了,她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一觉醒来,冠凝嫣差点没羞愧得挖洞把自己埋起来。原本她想趁展令岩熟睡时用棒子打昏他,然后将他五花大绑,用热热的蜡油烫他、用狼牙棒痛快地按摩他的背、再用鞭子好好地鞭打抽他的脚丫子,岂知,自己竟流着口水一觉睡到天亮?!
更夸张的是,当她睁开眼睛时,赫然发现自己头不对枕、脚不沾床,横躺在人家肚子上睡得不省人事,一只脚还跨到床头柜去,而人家老早睡饱了,还盯着她看了好久……
谁来一棒打昏她啊?这一定是噩梦,自己不雅的大字形睡姿全让展令岩给看光光了。
想到这里,她的睡意消失得一点不剩,忙坐起身子,羞赧得不敢直视他的眼。
「早。」他温柔低语。
原本严肃的面孔突然笑得像黑人牙膏的广告明星,想吓死人啊!
「呃……早。」惨了!她干么也跟他打招呼,明明打算不给他好脸色看的,可恶!
哼,还敢笑,看本小姐如何教训你!
「都是你啦!块头那么大,床都被你占去了,害我没地方睡!」明明是可以容纳三人的大床,她就硬是要把白的掰成黑的,将自己睡姿不雅的原因全怪罪到他头上来。
「睡得好吗?」
「这肌肉硬死了,睡得好才怪!」
嘴上这么说,她却心口不一,压着人家的肚子没有离开的打算,就算很舒服,嘴巴上也不会承认。
不一会儿,瞧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想必是被她压着难受吧?
活该!能这样折磨他也不错。冠凝嫣在心底窃笑,更是故意装傻,坏坏地在他肚子上左摇右晃,还上下震动。
压死他!压死他!压死他!
展令岩强忍着痛苦,微微变色的脸显示出他正极力压抑着自己,再不制止这个小东西,恐怕他就要克制不住了……
「你这么积极我很高兴,不过大家都在客厅里等着,恐怕现在不太方便。」
「你说什么?」
她没听懂,还一个劲儿地摇来摇去,舒服得不想下来,只是纳闷手掌下好象有什么东西鼓鼓的,而且还会动,不禁好奇地往下瞄。
呵——原来是他壮不隆咚的「小弟弟」啊……
僵住!
原本带笑的眼眸,瞬间充满血丝,惊恐地瞪大。
「呀——」
为人妻子的新婚生活,就由这声响彻云霄的尖叫来揭开序幕。
突然响起的女人尖叫声,将门外等待的众人吓得不是从椅子上跌下来,就是嘴里的茶喷得到处都是。
「大哥!大哥!」
「凝嫣!凝嫣!」
展令岩的六位徒弟以及冠家四位兄弟姊妹,急急冲上前拍打着房间门,凝嫣的尖叫声让所有人紧张不已。
「发生什么事了?快开门呀!」
门里迟迟没有回应,众人正打算破门而入之际,门打开了,出来的是展令岩。
「大哥!」洪忠等六人神情肃穆,紧绷着身子准备随时应战。
「凝嫣怎么了?」冠天爵问。
「她没事。」展令岩淡道,说话的态度跟平常没两样。
「我们听到有尖叫声。」凝玉担心地问。
「她只是受了点惊吓,不碍事。」
天赐率先注意到他脸色有异样。「你的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有哪个男人遇到这种情况还能沉得住气的?当然不可能,他现在下腹胀痛得很,必须用外套挡着才行。
没多久,凝嫣也出来了,跟展令岩一样,脸色很不自然。
「凝嫣姊,你没事吧?刚才那声尖叫把大家都给吓坏了,姊夫说你受到了惊吓。」凝玉忙上前关心。
「是呀,到底怎么回事?」天赐也很想知道。
「我……咳、咳……我看到蛇了。」
天擎大声道:「蛇?这么高级的饭店里竟然有蛇?我去解决它!」
「不用了,那蛇……跑掉了,钻进马桶里你抓不到的。」她忙道。
「待会儿一定要向这儿的经理抗议,竟然让蛇跑进来吓坏我们的凝嫣。」
「幸好没跑到床上,不然还得了?」
「算那条蛇运气好,没被我遇到,否则一定抓来炖蛇汤进补。」
凝嫣表情尴尬。老天!可不可以别再谈这件事了呀,她都快羞死了!
「对了,凝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