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6
子跳进湖里去。然而就在蓝玉俯身的一刹那,一只手扣住了蓝玉的肩膀,将她往后拉退了一步:“做什么?想不开,要投河自尽?”
是秦虞天,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蓝玉身后。他语气冰冷,扣在蓝玉肩膀上的手掌僵硬得就像一块岩石,他勾起唇角,眼眸在漆黑的夜色中半明半寐:“要不要我送你一程?也省得你泡在水里半死不活的扑腾,让我断了对你的念想,现在就把身子给我,我杀了你如何?”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秦虞天冰冷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蓝玉战战兢兢地看着秦虞天,她可以清楚看到他眼底涌起的浓浓杀意。
蓝玉往后退了一步,她不敢再看秦虞天,只能低着头,轻声对他道:“我的兔子,小白掉进河里了。”
秦虞天定定地看着蓝玉,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她所说的话是真是假。蓝玉见兔子在河里扑腾了半响,居然开始往下沉,再也顾不得那许多,她紧紧抓住了秦虞天的衣摆:“小白,快些,小白要淹死了。”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秦虞天,她水润的妙目蒙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她的身体在秦虞天掌心微微颤抖。
秦虞天往河边跨了一步,他走进冰冷的河水里,弯腰将那只四个月大的公兔捞了起来,蓝玉心中一喜,立刻伸手接过了它。
蓝玉抬起头来,想要和秦虞天道声谢,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喉咙一紧,身体不由自主发起酥来。
秦虞天脱掉了濡湿的外衣,他小麦色的皮肤在淡金色的月光下笼上了一层蜜色的光晕。他全身的肌肉结实而又紧绷,充满了野性的爆发力与张力。他不光脸长得俊美,便连身体也是上天的恩赐,完美无缺,无可挑剔。
蓝玉口干舌燥,身子里面腾地升起了一团火。这样完美的东西居然是她的,她觉得无比骄傲。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一下秦虞天,然而她又尴尬地发现她找不出理由。
她只能蹲在草丛里,假装自己走不动。果然秦虞天走到蓝玉面前,弯腰把她抱了起来,蓝玉立即把自己全身密密地黏贴在了秦虞天怀里。
蓝玉虽然未经人事,毕竟常年生活在宫里,那些个嫔妃侍妾的诱惑手段,她虽然不能学个十成十,倒也能学个七八分。
当下她把小白扒拉到一边,将自己酥软的胸脯紧紧贴住秦虞天,伴随他走路的上下晃动,几不可觉,缓缓地磨蹭起了他。
她发现她早已没了三个月前的厌恶,反倒是一股新奇的燥热感涌遍了她全身。对秦虞天的独占早已扩散到了蓝玉的四肢百骸,每一个角落,先是想独占他的温柔,跟着是他的呵护与体贴,现在则是他的身体。他从头到脚每一寸地方。蓝玉用胳膊紧紧圈住了秦虞天的腰。
蓝玉不知自己亲密的厮磨早已引起了秦虞天的反应,他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忍受一种酷刑,回到营地的时候,秦虞天的额角已经布满了汗水。
他把手伸进蓝玉的衣摆,轻轻触碰蓝玉的腰,往上抚摸蓝玉的背,再绕到前面,猛地抓住了蓝玉的胸。
蓝玉嘤咛了一声,其实她根本没有睡着,秦虞天的每一下触碰都像在她体内的火堆里加了一把柴火。蓝玉酡红着双颊,柔弱无骨地黏贴在秦虞天怀里。
秦虞天咬住了蓝玉的耳朵,他声音沙哑地在蓝玉耳边轻笑:“小妖精,哪里学来的魅惑人的功夫?是跟你父皇,还是跟那个叫厉……”
秦虞天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顿,此时此刻,天空中的一轮弯月恰好从云层中探头,照射在秦虞天脸上。他神情阴鸷,眸底更是仿若凝结着两块永远不会融化的坚冰,他猛地将蓝玉的上衣扯下,扣住她的双臂,就在这杂草丛生的野地里,压住了蓝玉,开始疯狂地亲吻她。
在秦虞天狂风暴雨般的亲吻下蓝玉竟然安逸地闭上了双眼,半夜里跑出来找厉轩,她早已累坏了。
秦虞天将蓝玉从头到脚,连脚底心都没放过,统统亲吻了一遍,若不是蓝玉来了月事,他必将占有蓝玉。他气喘吁吁地从蓝玉雪白的胸脯间抬头,他额头上的汗水滴滴答答落在了蓝玉身上。
他斜着眼睛,望住了那只在蓝玉身边不停蹦跳的兔子。他用手把它提了起来。
只听得“咔嚓”一声,兔子的脖子瞬间折断,秦虞天面无表情地将兔子剥皮开膛,抽去了骨头,用刀背拍成了一团肉泥。
他将那团肉泥放进了汤锅中,那正是他每日用来为蓝玉做汤的锅子。
早起蓝玉没有觉察到任何异常,她像往常一样抱起了兔子,不知为何厉轩似乎比昨日瘦了一圈,或许是掉进池塘里,受到了惊吓。
当秦虞天把早点——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端到了蓝玉嘴边,她没有丝毫地疑惑,张嘴便将它咽了下去。
粥很鲜,不知秦虞天往里面放了什么,蓝玉一连喝了两碗。在喝粥的间隙,蓝玉发现秦虞天一直神情古怪地看着她,她每喝下一口,他脸上的笑意便增添一分。蓝玉不明所以,她放下碗筷,望住了秦虞天:“怎么了?”她低低问。紧接着她立刻想起了昨晚那荒唐的一夜,她一定是疯了,竟稀里糊涂勾引了秦虞天,幸亏她一直假装睡着,没有睁眼。秦虞天,他必定没有发现。
蓝玉涨红了整张脸低下了头,她在心底迅速盘算着下次要如何诱惑秦虞天,打死她也不会告诉秦虞天,她喜欢死昨晚他亲她的感觉了。
那种被迫切需要,被强制独占,被禁锢着,完全只属于某个人的感觉。
秦虞天正在收拾行囊,对于蓝玉的疑问,他只淡淡一笑:“没什么,好喝吗?”
蓝玉点了点头,她奇怪地发现秦虞天竟然披上了战甲,他后腰上插着一杆银白色的长枪,手里握着剑,他这是要上哪去?
蓝玉紧紧攥住了秦虞天的衣角,她声音沙哑,略带着颤抖地问秦虞天:“你……你这是要上哪去?”
秦虞天的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他一把甩开了蓝玉的手:“去为你卖命,去送死。今日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我再不相干。”他说罢大喝了一声,策动了胯下的战马。蓝玉根本没听明白他的意思,秦虞天却已绝尘而去。
怎么回事?蓝玉的眼中嘬满了泪,昨天晚上他还好好的,还那样迫切地亲吻抚摸了她,她都已经放下了心防,打算接受他,为何早起他却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蓝玉不解,她只能急急抓住了身旁的小厮:“怎么了,他要去哪?他到底怎么了?”
那小厮冷眼看着蓝玉,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鄙夷和憎恶,他勾起了唇角,蓝玉现在才发现,他居然和秦虞天有几分像,他冷冷冰冰对蓝玉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都不知道?”他甩给蓝玉一张纸条:“这是将军早上刚刚从信鸽身上截获的密信,别说你昨晚没收到这样的密信。”
什么密信?蓝玉不解,她根本没收到过什么密信。蓝玉颤抖着手指打开了那封信。她顿时犹如被雷劈中了一般僵在了原地。
那是蓝容的笔迹,是蓝容从宫中传给她的密信。
“吾儿如晤:秦虞天虽然发兵,但却一直在京城外徘徊,不愿入京,京城守将聂周号称万人敌,秦虞天必是有所忌惮。玉儿可寻机献身,劝他入京。”
18、入局小修+补了一段剧情)
蓝玉握紧了手中的信,不,她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信,秦虞天一定是误会了她。她昨晚是真真正正想将自己托付给他。
她要去找他,和他说清楚,她决不能让他误会她。
蓝玉往左右看了看,她本想叫秦虞天的手下将她送到城门前,但是不知为何,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神一个个锐利得像把尖刀,仿佛和她有仇一样。
蓝玉想,他们一定不会帮她,她无奈,只好紧紧抓住了身边那名小厮的手——很奇怪,那小厮不光相貌身形和秦虞天有三分相像,就连他的掌心,也是粗粝温暖,和秦虞天每次抱起蓝玉时,她所感受到的一样。
蓝玉急急摇晃着那个小厮:“我没有,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封信,你把我带到城门前头去,我要亲自和他解释清楚。”
不料那小厮只是一甩手,冷冷冰冰对蓝玉道:“将军已不在人世,你有什么话,自己到阴曹地府里去和他说。”
小厮的这番话让蓝玉彻底慌了神,不就是同京城守将聂周一战,为何秦虞天所有手下脸上的表情都好像秦虞天必定不会活着回来?
不就是一个区区聂周,秦虞天百战百胜,他才是大周的战神,不是吗?
见蓝玉急得手足无措,连眼泪都快掉了下来。那小厮沉默半晌,又掏出另外一封信交给了蓝玉。
可蓝玉现在已经慌得六神无主,她哪里看得清信上写了什么?她只听得那小厮声音极轻地对她道:“这是董辛几日前给将军的信,信中说你离京之日便已身中剧毒,他让将军一命换一命……”
那小厮的话还没说完,蓝玉已经扑到了一匹战马跟前,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竟然硬生生将马背上的将士拽下了马来。
她策马扬鞭——蓝玉根本就不会骑马,可是她居然没从马背上摔下来。蓝玉拉紧了缰绳,娇斥一声,那匹通体雪白的小白龙仰天长啸,背负着白纱红绫,娇俏而又美艳的蓝玉,一时竟让三军将士齐齐侧目,望了过来。
蓝玉脚腕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她一身红绫随风扬起,自后望去,宛若一朵怒放的红莲,自古女子从来上不得马背,骑不得战马,然而这相貌妩媚,身姿婀娜的蓝玉骑上了战马,竟然别有一番妖娆飒爽的英姿。
那小厮往四周看了看,所有的人都盯住了飞驰而去的蓝玉,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流露着艳慕而又向往的神色,那小厮提起了气,大喝了一声:“回军!”
三军将领齐齐一怔,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过身来,跟随着秦虞月——也就是一直守卫在蓝玉车前的小厮,秦虞天的弟弟开始往后撤。
蓝玉一路上都在不停地甩鞭子,她希望她□的战马快一些,再快一些带她找到秦虞天,然而当她好不容易策马狂奔到城门之下,眼前的一幕却让她身体一软,眼泪扑簌簌地滑落下了眼眶。
这不可能,这怎么会?
谁来告诉她,城门前挂着的那具尸首,绝不会是秦虞天。
可那不是秦虞天,又会是谁?他虽然战死,手中依然紧紧握着那杆银白色的长枪,他双目圆睁,当中淌满了鲜血和仇恨,他全身上下布满了伤口,他一定极不甘心,临死之前,曾经拼命挣扎过。
谁!到底是谁,杀了秦虞天,是谁!
蓝玉调转了马头,此刻她已完全忘记了自己手无束鸡之力,根本不会武,她拔出了马背上的长剑,双目鲜红地朝静立在城门之下,一脸惋惜地往上看着秦虞天尸首的男人砍了过去。
“还我夫君命来!”蓝玉娇斥一声,一刀已经砍向了那人的脖子,那人转过头来,他认出了蓝玉,他脸上的表情又是惊讶,又是不可思议,错愕之极。
他抬手,只用剑鞘便拦住了蓝玉这绵软无力的一刀,接着他一伸手,拉住蓝玉的胳膊,将她扯下了马背。
蓝玉跌在了地上,她娇嫩的皮肤触碰到坚硬的地面,顿时擦伤了一大片,红艳艳地流出血来。
然而她就像什么也没感觉到,她只是抬着头,流泪满面,痴痴地望着秦虞天的尸首。
怎么会,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不是百战百胜,攻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