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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爷爷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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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爷爷,你给我讲个故事吧。”郑建业趴在爷爷的大腿上,央求爷爷给他讲故事。

“我家建业就是喜欢听故事,对喽对喽,就是喜欢爷爷讲的故事,建业,爷爷有没有说对呀?”

建业像捣大蒜一样使劲点头连声说:“对对对,我就喜欢听爷爷讲故事。”

爷爷咽下一口唾沫:“好,那我就给我家业业讲个故事,我来讲东郭先生的故事吧,话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东郭先生------”

“爷爷爷爷,这个故事你已经讲过无数遍了,今天讲个新的故事吧!”

爷爷又咽下一口唾沫,看着窗外飞过的燕子说:“好好好,今天给我家业业讲一个新的故事。”

建业往嘴巴里扔进一粒炒豆,咬得啪啪直响,连连点头说:“好呀好呀。”

爷爷说道:“话说很久很久以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两个和尚----”

“爷爷爷爷,你这个故事也讲过一百遍一千遍了,今天讲个新的故事吧!”

爷爷嘿嘿一笑:“哦——这个故事也讲过了。建业记得真牢,那我今天就讲个新的故事。”

“爷爷,不要很久很久以前,每次都很久很久以前,我都听腻了。”

“好,那就不要很久很久以前了,就说我们村里的故事吧。”

建业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盯着爷爷。

爷爷咽了口唾沫说道:“我们村有个小孩子不乖,大人给她梳辫子,她不让梳还苦苦啼啼的,这时牛头山,就是我们村后面一座像牛头一样的山变成了一只大雁那么大的蚊子,来啄她来,她就乖乖地让大人梳辫子。”

我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问道:“爷爷,是哪个小孩子?我要讲给我的小伙伴听。”

这时,表姐白梅在楼下听到了,怒气冲冲地对我说:“是我就是我,早上外婆给我梳辫子就像拔萝卜一样拔我的头发,要不要给你小兔崽子试试。你如果敢说出去,我就不给你吃麻花了。”

我说:“只告诉我姐一个人可以吧。”

白梅说:“不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告诉。你必须现在就忘记掉。”

这时,我咬到一颗石头一样硬的炒豆,一颗牙齿掉了,口里一口鲜血。白梅看见了,哈哈直笑:“又掉牙齿了吧,你看牛头山那个神灵来惩罚你了吧。”

爷爷哼了哼一个小调,呼呼地吹了声口哨,说:“不要紧,不要紧,小孩子吃炒豆掉牙齿是好事,掉了还会长,长得又白又整齐。建业,去拿水漱一下。回家的时候记得带一袋炒豆回去。”

如果说村里哪家房子楼层最高的话,很难说。但是如果说哪家老宅历史最悠久的话,那一定就是我爷爷现在住着的这间木瓦房了。这座木瓦房在清朝晚期就建好了,距今至少有一百年的历史,我的祖上因为酿酒和做木匠而发的家。建成当时乃至其后几十年都算得上我们这片区域的豪宅。爷爷说:“一百年前,这里还是一片汪洋,随着地势的上升,海岸线往后迁移,后来在海边建了一座大坝,从此,这一带的区域发生水灾的次数慢慢地减少了。但是每次发水灾,我们这间古宅很少被淹没,因为它的地势是村里最高的。后来村里一些有钱的地主和中农发现了,就开始在古宅周边建木制瓦房。虽然我们家不是地主,但是只要发生一点大事情,地主还得来征求我们的意见,还要来拉拢我们呢。但是现在不行了,香火不继呀。你看你那几个成家了的叔叔,第一胎全部都是女孩,现在计划生育抓的紧,只能生一胎,你可是我们家族的独苗,那也是上帝保佑,因为那个时候计划生育刚开始,抓得没现在这么紧。”

那个时候的空气真是新鲜,那个时候的河流真是清澈,那个时候的夜空布满繁星。那个时候还曾看见流星划过,甚至看见过流星雨。当然那个时候的路还是小石子铺成的,坑坑洼洼的。那个时候的自然水管还没有普及,那个时候的抽水马桶还只是个虚幻。那个时候的茅厕可以说是星罗棋布,茅缸里的粪便快没到缸沿,居然还有人能够两只脚踩在缸沿上拉屎。那个时候粪便是用来给庄稼当肥料的,曾经有人怀疑别人偷他家的粪便而骂了三天三夜。那些粪便装在木桶里,木桶放在手拉车里,庄稼人就拉着手拉车去田里施肥,一路上颠颠撞撞,路人唯恐避之不及,有些人拈住鼻子。如果是在吃饭时间拉粪便的话,一定会有人在背后骂他十八代的祖宗。

我家的地基是建在原来的自家稻田里,所以是在低洼之地,那些建地基用的剩下的大石头就散乱地铺在了前庭,但是没有用小石子铺满填平。所以那个时候我家的前面满是杂草,那些杂草生命力太顽强了,一到夏天那可真是郁郁葱葱,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可是一到冬天,那些草全部枯萎了,但是那些根是深深地扎到里泥土深处。

我爸说“现在刚建了这座一层小平房,钱欠了不少,等以后赚了钱再把前面填平。”我爸是在外面打工,我们这里的人都喜欢去外面赚钱,不喜欢呆在家里,说家里的钱不好赚。大部分的人都说自己是在外面做生意,这样听起来很有品位,很少会有人说自己是在外面打工的。大多在外面赚钱的人都在过年时回家。如果问我外面是哪里、有多远?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爸回家得花掉三天两夜的时间,而且还跟当时的天气以及单双数的日期相关。

我们狮盘村被狮盘河分成两个部分,狮盘河以南叫上狮盘村,以北叫做下狮盘村。在我们下狮盘村,有一条石河像宝石一样镶嵌其中,石河的北岸有一排三层楼的立地砖房,一共有六间,砖房前面是一片铺了混泥土的平地,这里成了我们小孩子玩乐的天堂,而在晚上的时候,村里的很多人都会坐在空地上纳凉。

而这个晚上却不是一个平常的晚上。因为中间那户人家的儿子陈学兵参加体检通过,被选拔去当飞行员了,为了庆祝这个好事,陈妈特地去买了两个大西瓜,一只足足有十五斤。这两个西瓜真是两个好瓜,熟的恰到好处,汁多味甜。那些吃瓜的小屁孩嘴巴直往下漏水,大人们扇着蒲扇,拍打蚊子。这两个西瓜被消灭的也快差不多了,小屁孩就在空地里玩跳绳,有的在互相追逐。

陈妈问我:“我说建业呀,你是哪里来的呀?”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我家。

她又问:“那你有爸吗,你爸去哪里了?”

我回答说:“我爸去外面了。”

“那你爸怎么不在家里了,是不是不要你了?”

她似是而非的问话把我搞得晕乎乎的,心想:“一个大人怎么问这些奇怪的问题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随后人群里爆发了阵阵笑声,我妈也在笑,她们说:“瞧你问的,别吓到他了,他还是个小孩子呀。”

我妈安慰我说:“没事,阿婆在和你开玩笑呢。”

这对于建业来说并不是很具杀伤力的事,因为有一件事对他来说更具有杀伤力。

那是发生在音乐课上的事情,音乐老师是当时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朱冬梅,我们伴着她弹奏电子琴在唱歌,快下课的时候,数学马老师不知从什么地方蹦了出来,出现在教室门口,而且面色不善,看到的同学赶紧装模作样的张起嘴巴表示自己在认真唱歌,很多心猿意马的同学察觉到不对劲,怎么突然声调就高了起来,然后发现了那个马老师在监察,赶紧停止小动作,坐正了姿势。

这时下课铃响了,马老师说:“一个都不要走,我要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哪个唱的高唱的认真,先走,哪个没有老老实实地唱,那么一直唱到放学为止,唱到我满意为止。”

朱老师人比较温柔,于是又弹起琴来,大家唱了一遍,马老师指着那些学生说:“你你你还有你,可以出教室去玩了,剩下的继续唱。”那些被特赦的孩子像燕子一样飞出了教室。

同学们看马老师是来真的了,一个个开始张大嘴巴大声唱,声嘶力竭地唱。

朱老师又弹了一遍,马老师又指了一遍:“你你你,还有你,可以出去玩了,剩下的继续唱。”

就这样唱了五遍之后。最后包括我在内只剩下十个同学,但是唱地比全班都在时的声音还要高,那个阵势很少出现,引来了很多学弟学妹围观,甚至有老师也好奇地打望。这时,马老师说:“嗯,这遍唱地可以,希望你们以后每次音乐课都能做到刚才那样,大声地唱,好了,都散了吧,回教室上课去。”这时,上课的铃声已经响了十分钟之后了。大家飞一般地跑向厕所去了一泡尿,就赶紧回教室上课,因为是数学课。

之后同学们都说马老师偏心,把那些学习好的同学先放走,把那些学习差的像犯人一样关着最后才放走。

这也是建业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公平的待遇,学习好的人能够得到老师的喜欢,而学习差的人却会被老师嫌弃。

但有什么办法,我的学习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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