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22
觉也不敢睡。
「怎麽?准备认输?」张平笑得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
皇甫桀想摸摸那颗小虎牙。不过他只是想,并没有动手。
「怎麽可能?」十四岁的半大皇子笑道。杨嬷嬷的提议嘛,似乎不错的样子。
三法司会审,最後查出的结果却让人瞠目。
五皇子、长公主、三公主被罚闭门思过三月,并被扣了一年皇家俸禄。四皇子因为知情不报,也被罚了半年皇子俸禄。
这个处罚是胜帝亲自下的。没人敢说轻,因为杀害六皇子的凶手还未抓住。
可是就连二皇子一派也认为这是皇后娘娘藉机杀人好逃脱罪责。
那晚负责巡逻流云宫一片的侍卫们都被处以重刑,这还是身为长乐卫尉的田晟求情才免了死罪。
就在朝中上下、宫中内外盛传大皇子为太子之位谋杀六皇子时,胜帝连下二旨。
一为说明六皇子被害一案,据三法司查明,此乃别国刺客所为。杀他爱子,只为动摇他的情绪,好让他无心朝政。
二竟是立大皇子为太子的诏书。
瑞华宫内。
「皇上下这个旨意,大概也是为形势所迫。证据不明,既不能羁押大皇子彻查,又不能任朝中流言纷飞有损皇家威仪,他也只能立皇甫珲为太子。」贤妃脸色不悦带了点嘲讽。
「是。父皇大概也担心把大皇子一派逼得狠了,到时候鱼死网破也是不值。他今天能立他为太子,将来自然也能废他做平民。」皇甫桀自从听到胜帝对他和几位皇子皇女的处罚後,心中就有一丝奇异的感觉。
「可惜这次雷声大、雨点小。几派都没有伤到根本。哼!」
皇甫桀抬起戴著面具的脸,对,就是这个。以父皇对六弟的宠爱,怎麽会这样轻易放过他们?虽说凶手未定,但这处罚也未免轻了点。就像是在保护谁。
他在保护谁?
他,自然不可能。
那剩下的呢?
大皇子?二皇子?长公主?三公主?还是五皇子?
皇甫桀笑了。如果真是这样,他想,他要把顺序变一变了。
「你出去干什麽了?」
张平吓了一跳,丑小子躲在屋中竟能让他察觉不到,不错不错。
「没什麽。我出去练练脚。」
「是吗?我怎麽好像听说内侍监掌刑罚的几个太监这段时间日子不太好过?不是有人被打,就是有人掉进池塘?我还听说最怕蛇虫的内侍监大太监上床的时候,发现被子里藏了一条白蛇,吓得病了三天。而那白蛇还是珍兽园里养的。」
「您听说了?」张平眼睛一亮,摸著打火石点亮蜡烛。
屋里亮了起来,映照出皇甫桀一张阴森森的脸。
皇甫桀从不在他面前戴面具,那张睚眦面具就在他手边放著。
看张平那掩不住小小得意的老实面孔,皇甫桀心中就像是有个小爪子在挠一样,痒痒的。这两年,张平功夫高了,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而随之宫里也出现了许多怪事。
一开始他并没有察觉,後来次数多了,才渐渐发现。
怪事之一:在他十一岁那年,他那位父皇赐给他的第一件礼物||一匹白马,因为他三皇兄说喜欢,硬是讨了去。他又不能明言拒绝。
之後过了大概两个多月,他听说他那位三皇兄竟在皇宫中连连踩到狗屎,引起笑谈。当然也引起了侍卫们的警惕。可那放狗屎的人也不知是不是走了狗屎运,竟一直没有被抓住,而三皇子则自此再也不养狗。
怪事之二:十二岁那年,他为父皇祝寿。花尽心思,也不知练习了多少张纸,足足花了他三月时间,他才在一张锦帕上写出了令他满意的一万个蝇头小字的「寿」字,呈给胜帝。
胜帝见此礼物脸上也露出了微微嘉许之色,他身边的随侍胡荣却叹息了一声道:「四殿下孝心可嘉,可惜这寿字写在锦帕上却是不妥啊。」
胜帝问他为何不妥。胡荣惶恐万分的回答道:「因为锦帕不易保存,且沾水即湿,这帕子一湿,这锦帕上的字岂不……故老奴以为不妥。」
胜帝显然深以为然,脸上的嘉许也变成了些微不满。那天所有呈献礼物的皇子们,只有他没有得到皇帝的嘉奖。
皇甫桀看看他那些兄弟们呈献的礼物,有玉器、有瓷器、有书画、有宝马,哪一个不容易毁坏?可胡荣却未说半句不好,更对大皇子呈献的一幅当代书画名人书写的万寿图大加赞赏。
很讽刺,可他能怎样?後来他才知道给皇帝身边的宠侍塞银子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年底胜帝赐宴时,他的宠侍胡荣在众人面前莫名其妙地从台阶摔落,摔得鼻青脸肿,牙齿都磕掉一颗。
为了这事,胡荣把那天看到他丑态的大小太监们都叫去训了话,更有些他认为态度稍有不敬的,全部拖下去打板子。当然,胡荣做这事有个名目,因为他在台阶上发现了一颗鹅卵石,认定有人要害皇帝陛下,便请了圣旨调查此事。
胜帝认为此事有点小题大做,但还是许了他。他也晓得他的宠侍太监不过想要发泄怒气而已。
因为此事,倒楣的太监一大堆。
那天晚上皇甫桀发现张平心情似乎有点不好,嘴中念叨著怎麽又牵连了这麽多人呢,上次也是害得值殿司负责打扫的太监们挨了刑杖,边嘀咕边叹气。皇甫桀开始觉得有什麽不对头。
然後他便开始留心张平的行动。
这一留心,硬生生把个本就比别家小孩早熟的四皇子逼得心智以飞速成长,就为了能够在他家侍奴张平又计画做出什麽事情来之前,能拦住他。或者之後能帮他打掩护。
所以杨嬷嬷之後经常说,皇甫桀能当上皇帝,五成是因为仇恨、还有五成则是因为在他成长期间身边多了个明明是个愣头青却偏偏不傻的张平。这也可以证明:人的能力是逼出来的!
「我发现你现在消息比以前灵通得多,是青云和白莲告诉你的吗?」张平一边说一边脱衣服。
「不是。是杨嬷嬷。」皇甫桀回过神来。
「哈!我就知道。」张平也不知在乐什麽,嘴里哼著家乡小调,解开腰带。
「殿下。」
「嗯?」
「我想换衣服。」
「你换你的。」
「我要连裤子一起换。」
「你出去做什麽了要连裤子一起换?」
「我去太医院偷药材,弄错一个药箱,熏了一身雄黄味。我得赶紧脱了洗掉,给人察觉就不得了了。」
「又是杨嬷嬷叫你去的?」
「是啊。殿下,你能不能先回你自己房里?有什麽话等会我去找你。」
「我今晚要在这里睡。」四皇子殿下阴著脸道。
「帮我宽衣。」说著,四皇子殿下就往张平身边一站。
这几年发育极好的四殿下已经长得与张平一样高,身体也比同龄人显得精壮,一身肌肉漂亮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动手抚摸。如果不是他貌相异於常人,那些宫女恐怕早就自荐枕席。
可惜啊可惜!张平想到前两天贤妃娘娘又一次送来的那名宫女,竟然在看到戴著面具出现的皇甫桀时吓昏了过去。张平猜想也许因为烛光的效果?
老实说,他觉得戴面具的皇甫桀要比不戴面具时吓人多了。也许那张脸他已经看习惯的缘故吧,他现在不但不觉得他丑,还觉得那张脸挺男人的,就是那胎记妖异了点。
「好吧好吧,您别嫌我床小就行。真是,这麽大人了还非要跟我挤一张床。」张平嘀嘀咕咕,倒也没觉得有什麽不对,平常这位四皇子也经常赖他屋里不走,叫他宽衣也是正常。
皇甫桀因刚沐浴完只在身上随意披了件长衣,张平帮他宽衣,宽了这件下面就没了。
因为张平习惯低著头,自然就看见他家四殿下胯下那根他没有的玩意儿。还好看到的次数不算少,张平的自尊也没怎麽被打击到,但一点羡慕和妒忌总是有的。
张平把脱下的长衣摊在椅背上,拿起自己的外衣就待去浴房洗浴。
这次皇甫桀拉住了他的手。
张平抬起头,老大,你又想干什麽?
皇甫桀的脸有点潮红,脸上那道人字形的胎记越发红的妖异。一双深奥的眼盯著他的脸,缓缓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胯间。
「殿下?」张平吓了一大跳,手指一下缩进掌心。他的手竟然碰到了……虽然沐浴时偶尔也会碰到,但总归不一样啊。
皇甫桀没有开口,只是张开嘴微微喘息了一声。
张平傻眼了。他家殿下想干什麽?竟然抓著他的手在他那根尊贵的老二上蹭个不停,也不管他手掌已经缩成拳头状。
「摸摸。」皇甫桀开口要求。
张平张大嘴看著他。
「连你也不愿意吗?」皇甫桀的眼神似乎在控诉,嗓音更含了一丝委屈。
「殿下,那个……你可以命令青云或白莲进来侍候你,她们应该受过教导,知道怎麽侍候你。我……」张平不好明言拒绝,又觉得他家殿下可怜,又觉得有点好笑。除此之外竟然没怎麽生气,可能也跟他与皇甫桀平时本就很亲密有关。
皇甫桀闻言狠狠瞪了他一下,「那我命令你愿意不愿意?」
「殿下,你别胡闹,我可是太监,虽然没那根,但也是男的,你说这事我怎麽侍候你?」张平尴尬之下乾脆把话挑明。
「你不愿意就算!出去!」皇甫桀气得一下甩开他的手,往床上一倒,背对著他就开始生闷气。
张平转身……又转回来。每次都跟他玩这招,一生气就背对他面壁。现在大了一点还好,去年还把额头往墙上撞呢。张平都想不起来当时他跟自己闹什麽事了,好像是因为自己出宫陪爹娘住了一晚没回来陪他?
「殿下?」
皇甫桀不理他,光著屁股背对著他。
张平想笑,却只能强忍。想想看这小子也不过就比他五弟大一岁,按理说还是个孩子。不过说真的,他家四殿下的屁股还真的很有看头,看,多紧实、多有肌肉感。
皇甫桀不肯理他,对著墙壁肌肉绷得紧紧的。
「殿下。」张平叹息,走过去替他盖被子,总不能让他就这麽光著身子睡到天亮吧?如果他不管,这别扭小子真会这样干。
拉被子的时候,张平一不小心就看到他家殿下两腿之间的那根竖得直直的,而他家殿下似乎不知道该怎麽做,就这样强忍著,身体都变得有点泛红。
「殿下,如果你觉得难受,就自己用手撸一撸,撸出来就好了。」张平好歹也有过青春期,出言指点道。
皇甫桀身体一动不动,口中委委屈屈地道:「你管我!反正我这样也没人要,还不如做太监呢!」
「殿下,你胡说什麽。谁说你没人要了?你堂堂大亚皇朝第四皇子,想和你上床的女人多得是。前面娘娘送来的宫女们只是太没眼色、胆子又太小,是她们没那个福分侍候你。过两天,娘娘一定会安排其他宫女过来。」
「我不要!」
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的打算。她派宫女来,不是为了侍候我,而是为了让我给她留种!我算什麽?我这个皇子算什麽?现在连你也笑话我,竟然连碰都不愿碰我一下。你给我出去!」
「殿下……」
「你要嘛过来帮我,要嘛就出去!不要再给我废话!」皇甫桀转过身来大吼。
张平一愣之下,连忙去捂他的嘴,「殿下,这事哪能叫这麽大声?」
皇甫桀在他手掌下瞪著他,也不去拨开他的手。
张平与他对视,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
「好、好,我帮你,但你不要发出声音来。」
半夜,张平悄悄从自己屋里溜出。他发现他家四殿下在这种事上真不是普通的难侍候,泄了一次还不够,抱著他就想往他身上蹭,要不是自己反应快,裤子给他剥了也不知道。
唉!张平觉得自己这个随侍太监当得真的很不容易。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