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龙舌兰之吻(上)
“近日,北约和欧盟多个成员国的军政高官相继失踪、逝世或是意外身亡,其密集程度令人咋舌,并就此引发局部战争地区的军事行动停滞或连续失败的情况,由于巨大的舆论压力,美中情局局长被迫宣布辞职,总统已经接受其辞职并拟定新的中情局局长人选交由国会审议。三位候选人中现任中情局副局长萨菲尔德和新任国防次长沃尔上将势均力敌,明日国会将投票决定美情报部门头把椅的归属”
听到这里我不禁关掉了电视,这则最新的报道很快就会变成旧闻,那些议员也不用再为投谁的票而伤脑筋,因为我已经帮他们做了决定。
我信步走下楼梯,这幢修建在断崖上的海边豪宅堪称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无论从哪个角度欣赏,都能看到最美的画面。
不过外围保镖很多,潜进来花了我一些时间。
当我出现在沃尔上将的面前时,他正游到室内泳池的池边也就是我的脚边,他误以为我是女佣,还让我给他递毛巾。
直到他看见眼前瞄着他的枪口,才慌张地抬起头,一见到我,他眼底瞬间流泻出一丝惊慌,然很快被他收住,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军人。
“不用担心你的小情人,她在楼上睡着了,一时半会儿醒不了。”身为近段时间的热门人物,这个男人行事极为低调,要不是今夜来这里和情人幽会,我还逮不到他呢。
我明明是扬着一张笑脸在和他说话,可眼前这位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却是一脸惊恐,连嘴唇都在颤抖不已。
“才半年多不见,你就从一位前线的指挥官混到了国防次长的位置,说说你的后台吧,这会成为你最后的遗言,所以不要对我撒谎。”这半年我靠着复仇的执念走了过来,凡是当初在清剿eve的计划书中签了字的高官都是我猎杀的对象,这份名单不难弄,我找上了赤炎的亲生父亲霍金先生,他是这个计划的出资人之一,为了赎罪他没有理由不给我这份名单。可是那些人在我还没动手前一个个就都死了,我不认为这些都是巧合。眼前这个男人不在名单之中,但他当时身为诺兰基地的总指挥官,我相信他一定知道些内幕,我儿子还是他亲手交还到我们手上的,想到无辜惨死的儿子,我就忍不住想扣下扳机,可是,这个人不是罪魁祸首,卡洛斯那个男人才是我要报仇的对象,可他却好像失踪了一般,我怎么也找不到关于他的一点儿蛛丝马迹。
“不管我的事”
“解释的话,你留着到另一个世界向我的丈夫和儿子说。我现在只要知道卡洛斯他在哪儿”我打断他的解释,手中的枪顶上了他的脑门儿,不给他任何选择的权利。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你杀了我什么都得不到,你要是留着我,等我坐上中情局局长的位置,我保证能让你的队长,那个还在联邦监狱里服刑的男人提前出狱。”
我摇摇头,这种为了一己之私滥用职权的人,让他坐上中情局长的位置,指不定会冤死多少人呢“我会用自己的力量救出队长,不需要你的施舍。”我寻思着要开枪,心底却觉得一枪了结这个人可真是太便宜他了。
眼见我要开枪,面前的男人却低语祈求道“我的小女儿还在上高中,求求你,别这样”
该死我该开枪的,他这样卑劣的人凭什么拥有幸福的家庭,可我看见他深棕色的鬓发上出现的白丝心里又涌起不忍,拿枪的手迟疑了。
也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对方竟将水泼到我脸上,趁我眨眼的空档,他一跃进前抓住我的脚踝将我拖进了泳池里,而我倒下去时放的一枪该死地打在了玻璃窗上,糟糕外围的保镖听到动静冲进来要不了十秒。
而我还脱不了身,男人不愧是军人出身的人,动作异常老练,而且力气超大,在水里他一手制住我拿枪的手腕,另一只手穿过我的腋下绕到我身前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就算我拿出刀子捅在他侧腹他也不松手,只是把我往水下拉。
我心里有些急了,就算没被他掐死或者溺死,一会儿保镖冲进来我也死定了,然而就在我感到绝望之际,室内的灯光突然灭了,制住我的男人身体忽然抖动数下,然后竟将我松了开来,黑暗中我本想向男人补去致命的一刀,然而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让我来不及停留,我赶紧爬上岸,然后往断壁方向逃走。
我刚从室内二层的窗户跳下,身后就响起了枪声,没有任何犹豫,我直接冲到悬崖边上纵身跳了下去,事前对地形做过详细勘察,32米的高度如果入水姿势正确不会有任何问题,这只比男性悬崖跳水的极限高度高出4米而已。不过因为是黑夜加上刚刚乱枪之中我又不幸挨了一枪,跳下去时我仍旧有些紧张
世界上每秒有18个人死亡,也就是每分钟有106人死亡,一小时就是6,360人,一天就是152,640人,一年就是55,713,600人。
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其中之一
我漫无目的地开着车瞎转悠,左侧后腰上的枪伤我稍微做了点处理,止住了血,但子弹还在里面,我不能上医院,去了就等于自投罗网,我也不敢回eve在洛杉矶的分部,因为要是让阿道夫知道我一个人在蛮干,我往后的日子会比死还难过。
渐渐的我身体开始发热,头脑晕胀难耐,我知道这些都是枪伤引起的症状,但我却不想多做处理。我觉得自己笨透了,原来没有克列斯他们在我身边,我什么事都做不好。
不知不觉中我将车停在了一处高墙之外,我在方向盘上趴了一会儿,直到听见有人敲车窗我才又清醒过来。
我放下车窗,听到车外这位人高马大西装笔挺的男人板着一张扑克脸说道“这里是私人停车道,请你立即把车开走。”那架势并不因为我是女人而跟我客气。
大晚上戴着墨镜,腰间鼓鼓囊囊铁定是短枪,耳后还挂着麦,这身标准的保镖打扮我再熟悉不过。
环视了一圈我所处的环境,我还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开到这里来的,然而当我透过门缝看到高墙院内严密的保镖和花园路灯下那一丛丛艳丽的玫瑰花时,我发出了无可奈何的笑声。
原来我潜意识下竟然来到了那个男人的地盘。
“去告诉奥斯顿,就说我想在他这里借宿一晚。”我根本不需要问对方奥斯顿在不在家,那家伙整一个移动靶子,走哪儿都是大票保镖跟着,这里这么多的保镖,那家伙铁定在家。
保镖还想核实我的身份,被这里的门房给拦住,在他们扫描了我的车觉得安全后门房才唤一声“晴小姐,里面请”随即给我开了大门。
我来奥斯顿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居然有人认得我这门房的记忆力真不错。
我将车直接开到宅前,本想在车里坐一会儿再下车,因为我感到浑身乏力,不想动弹,然而保镖却极敬业地替我开了车门。
无奈之下,我将双手按在腰侧走下车,保镖们神色一紧,纷纷将手按在了自己腰间的枪柄上,眼睛都紧紧盯着我的双手,我立即会意过来,慢慢放开双手后对他们说“没有枪,只有一个枪眼儿。”
想来我满手的血兴许吓到了他们,这里的管家在将我迎进屋内时顺便帮我叫了私人医生。
奥斯顿这家伙有洁癖,我不忍身上的血弄脏他精美的沙发,所以我站在大厅里等候,然而管家面上有微许尴尬,最后他只能对我说“主人的房里现在有人,所以不方便通传,我已经给晴小姐安排了客房还有医生,要不晴小姐先休息。”
我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过来原来奥斯顿这个时候正在和女人滚床单,确实不应该去打扰。
正要跟随管家去客房,然而楼上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小晴你怎么来了”那是暗含着惊喜、极端疑惑且不可置信的混合之音。
我抬眼望去,奥斯顿那家伙只穿着黑色睡袍,一向打理得像贵族公子的服贴发型此刻却是湿漉漉的,看样子像是才洗过澡,这家伙,抱完女人了
“哥,不欢迎我吗我不会打扰你办事的。”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但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迷迷糊糊地来他这里,但我充分肯定自己一定是烧糊涂了,要是我清醒着,我是绝对会和奥斯顿划清界限的。
“不,我很高兴你能主动来找我。”奥斯顿露出难得的微笑,在我看过的他所有的表情里,会心的笑容少得可怜。
我看到管家在奥斯顿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紧接着这个男人脸色骤变,他走下楼梯的步伐稳健且优雅,但速度却偏快,周身冷凝着骇人的气场,踱到我面前时我禁不住他施加而来的压力想往后退,但还没动作,奥斯顿弯身一把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引出我一声低哑地轻呼。
“是不是只有在你每次伤痕累累的时候我才能看到你才能抱着你”奥斯顿他吼我,他竟然像克列斯那样吼我一直以来他对我都是冷嘲热讽,可这句咆哮却泄露了他真实的情感,是我的错觉吗
他在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