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28
她眉头拧得半天高。
“没事……吧?”看她一脸高深莫测的,不禁紧张起来。
“嗯哼,没事。”她长叹一口气,往床里一躺。
还想一叶扁舟游遍千山万水呢,眼下看来是要泡汤了。唉,这就是贪恋男色的下场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真的没事?”
她皮皮地勾勾手指:“如果我说有事,你是不是肯跳脱衣舞给我看?”
……
切!就知道会走人!
一阵睡意袭来,翻个身,抱过被子,沉沉进入梦乡。
今天开始养猪咯。
手中的画笔不知第多少次停下,方才描下的远山,不觉已渐渐逼近。
每次一说到正经事,她一定会岔开话题。这么多年了,这个毛病一点没改。有时候他真想把她按在腿上好好打一顿屁股——如果不是之前她嚎啕着“如果你再敢打我屁股,我就养男妾给你看”的话。
她言出必行,而他从未怀疑过。
“官人,尊夫人的晕船还没好?好像在舱里躺了两三个时辰了。我老婆刚烧好了午饭,这还有点开胃的酸果子,让夫人吃点,兴许会好些。”
船家殷勤地端来一盘饭菜。
他躬身接过:“谢谢。”
原来转眼已是晌午了。
推门进去,她居然还在睡。抱着被子团成一团。不知做了什么梦,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眉头紧皱。
“信华,起来吃午饭了。”轻轻唤她。
没反应。
只好用老法子,搔她手心。果然她手一抓,一脸不满地睁开了眼睛。但她的体温似乎有些高。
“好香!什么好吃的?”人好像是清醒了,声音里还带着慵懒。
“船家大娘熬了鱼粥,还有一碟酸果子,尝尝?”
“嗯……我要吃果子!”她坐起来,还没吃,就一脸酸掉的表情。
“真的要吃?”迟疑地塞了一个到她嘴里。
果然,“酸死我了!!”
立刻伸手去接:“酸就吐出来。”
她一阵摇头,生生把酸果子咽了下去。“快把鱼粥给我!”
鱼粥下肚,她终于舒服了。“太好吃了!少丰,我有事要告诉你。”
看到她嘴角的米粒,忍不住凑过去吃掉。“什么事?”
她凑上前要回吻他,“我怀孕了。”
“……?”
没反应?再说一遍。“少丰,我、怀、孕、了。”好整以暇等他一跳三尺高,然后激动得抱起她转三圈。
但叶少丰像变成石头了一样,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走到桌子边,拿起绣篓里的针线开始补衣服。
姚信华像卧佛似的,一手支头侧躺着从背后看他。
看他一会儿停下针线发呆,一会儿又摇摇头,一会儿又轻哼两声。
观察半天,姚信华开口道:“少丰,你在偷笑?”
针线停了。叶少丰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等等!我说……”嘭!“……门框低……”
姚信华笑了。
虽然不是她预期的反应,但这就是叶少丰表达喜悦的方式,有何不可?
“恭喜恭喜!恭喜官人和夫人!注意脚下,慢走啊!”
不出她的所料,叶少丰果然让船家在最近的渡口靠了岸。然后他们夫妇二人被船家恭喜着送下了船。
后会有期了,她的扁舟!
但是有件事她必须让叶少丰知道——“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走得像乌龟爬一样?”
“不行!”叶少丰很坚持,“你现在有孕在身,不可以像以往那样乱蹦乱跳。”
“啊!我们真的被乌龟超过了!”她指着一篓坐着驴车扬长而去的龟哇哇大叫,“第一,我以往没有乱蹦乱跳。第二,我只是怀孕而异,不是变成泥娃娃,没有那么脆弱。第三,等我想到再说!”
被叶少丰这么小心翼翼地护着走,她腰都快要折了。
早知道就等肚子大了再告诉他就好了。
“真的不要紧?”
“我怎么会拿我们的孩子爱玩笑呢?”
一直如临大敌的表情终于柔和下来,“那我们就照平时散步一半的速度来好了。”
“你信不信我一边走路一边睡着给你看?”
“那……就比一半再快一点点?”他像是在割让领土。
“啥?”
“好吧,那就像平常散步一样走吧……”领土全赔出去了。
“勉为其难吧。”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许叹气哦!会老得快的。”
叶少丰只好化有声为无声,随即失笑。
也许自己真的是紧张过度了。可是一想到信华的身体里正孕育着两个人共同创造的第一个小生命,实在难以保持平常心。
“少丰……其实我也很紧张。”一般的妇人在她这个年龄,可能已经子女成群了,可她才要生头一胎。“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会平安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的。”
叶少丰停下脚步,温柔地扶住她肩膀,与她额头相抵:
“我相信你!”
童养夫养成计划 正文 第 47 章
章节字数:3134 更新时间:08-04-02 22:26
他相信她才有鬼!
姚信华愤愤地看着右手右脚上的软绳,它们分别被绑在里侧的床柱上。而温暖的枕边人早已不知所踪。她尝试解扣,却发现叶少丰打了一个十分特殊的结;虽不是死扣,却不能一拉就开。她气愤地正要上牙,叶少丰端着洗脸水回来了。
看见她在那里张牙舞爪,吓得他连忙放下脸盆冲过去按住她:“别乱动,小心动了胎气,我来解。”
“你这算什么意思!”她揪着他耳朵,直接把声音吼进他脑子里。
他不慌不忙地解释:“因为你睡觉一向不老实,我怕你跌下床。你清醒的时候我当然相信你了,可睡着的时候不就谁都说不准了么?”
她惊悚得一阵晕眩:“我不记得有把你培养成唐三藏……”
童养夫宠辱不惊:“来,洗脸吧,等下水就凉了。”
女霸王暗悔自己百密一疏:“给我个盆,我想吐……”
变戏法儿似的,他一伸手从床下摸出一个小瓦罐,俨然早有准备。
姚信华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吓飞一缕芳魂。她有生以来头一次体会到被自己的丈夫过度体贴,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奢侈的痛苦。
“你!你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的!”
微笑:“我一大早出去跟这城里最有经验的接生婆打听了如何对怀孕的妇人进行保护和调理。正好这接生婆自己就生过十几个子女,对孕妇的起居生活非常熟稔,我一问,她就全传授给我了。”
吐、吐血了。
话说女霸王本想回山中小居待产,无奈童养夫坚持说山里缺吃少穿、诸事不便,还是就近入城,租个小院,稳稳妥妥,方为上策。为了说服她听话,他甚至不惜色诱,将她迷得七荤八素,一张口除了说好就是道是。
现在她可算明白过来“天下没有白吃的美男”——你吃了他,享得一时快乐,最后怀孕难过的是你,任人摆布的是你,生产痛苦的还是你。最冤枉的还是在怀胎十月的期间,美男摆在你面前,你也是有的看没的吃,真是大大的折本。
虽说现在童养夫将她从头到脚都伺候得周周到到,简直是宛若从前胜似从前。可她就是觉得到处都不对劲,恨不得一天策马三千里,还要边策边在马背上翻跟头,最好是把童养夫吓得冷汗直下三千尺、虎胆变成嫩豆腐。这样才方便她揉扁搓圆。
没错!姚信华一拍大腿。她终于找到不对劲的根源了——原来是她生平头一遭丧失了控制权,反被童养夫摆布了。好小子!居然敢趁她怀孕夺权!她要反抗!她要拿回自己(蹂躏童养夫)的权力!
“信华,手攥那么紧会痛吧?”叶少丰温柔无比地执起姚信华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眼神就像是天下最醇香的美酒,只消闻一闻,便足够人醉入梦乡了。更何况这醉人的眼神正不偏不倚地投射在她身上呢?
不行了!她要昏倒了!
看着鱼儿乖乖上钩,他嘴边扬起一抹神秘的笑,沙哑的声音荡漾着无比的性感,给姚信华以最后一击:“鸡汤正好喝,来,张嘴——”
哎,美人儿,都听你的!
蓝颜祸水,美男倾国啊!!
她开始怀念以前小叶子半推半就的羞涩风情了,至少那时候她还把持得住最后一丝理智,不致昏庸得美人说东咱不敢说西。可现在已然被他骑到头上,而且还反抗不得。美人递一递秋波,她的心就酥了。也怪她,调教得太成功了。这才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美人?吃美人?好像也不赖……停!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对策阿对策!为了做一个自由的孕妇,她应该想对策才对!
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小宝贝,你一定会站在娘这边的,对不对?”
一个女人。
一个怀了孕的女人。
一个怀了孕而且丈夫还很英俊有才的女人。
她是不会有安全感的。
尤其当这个女人叫姚信华的时候,你怎么还能指望她乖乖呆在家里等着外出赚钱的丈夫回来呢?
所以她裹得严严实实,撑着柄油纸伞,出门去了。
人声鼎沸的地方是多么美好啊!让她回忆起辛苦但是自由地讨饭生活了。
可惜她不再是天真烂漫了无牵挂的小女孩,至少在腹中的孩子呱呱落地之前,她需要好吃好睡,再不能由着性子东奔西跑了。但是她还可以散步,比如从家里散步到童养夫卖画的地方,既锻炼了腿脚,又能监视有无山花野草纠缠她孩子的爹。
但她忘了一件事,并且直到这件事发生之前她都没能想起:她是个路痴。
她迷惑地眨着眼睛看着眼前这座似曾相识的小桥,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没有走回头路,却一再地遭遇它。当她意识到什么事情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反而释怀了。因为她给自己没能坚持回山中小居找到了一个很站得住脚的缘由——她并非是抵抗不了美色的诱惑,而是唯一可以将她带回去的人不同意与她同行,所以她只好留下来了。留下来,直到童养夫愿意离开这个城镇为止。
但是现在,该死的,她又迷路了!
她已经预见到如果她不能在童养夫收摊之前找到回家的路,会有什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