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29
果了。
是的,她大概会有十天半个月都摸不到那百摸不厌的身体了。那本来是童养夫应对她履行的义务,可是现在却变成了“如果她不乖就不给她摸”的要挟了。
天知道当她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令她难过到想吐。而且她居然忘了带酸梅子出门。
于是她蹲在桥边吐了。一塌糊涂,涕泪横流。
她一时间觉得脆弱无比又委屈无比,心里把想得到的不雅之辞咒骂了个遍。
突然,手里紧抓不放的油纸伞被抽走,一只手掌搭上她肩头。
叶少丰并不太相信征兆之说,但他确实在右眼皮一跳之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但那个身影没有走近就消失在人群里了,于是他以为是自己眼花。
可过了两刻功夫,那个身影居然又出现在百十来步开外的路口,然后晃了几晃,又消失了。
但这次他确定,那绝对是她。
她吓得不敢回头,用手帕捂着脸,抽抽搭搭地:“是你吗?”
他完全不掩饰他的怒气:“不然还会是谁?”
“我以为我乔装得够好的了……”
“你以为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多少年?”她哪怕在人群里打个喷嚏,他都能立刻辨认出来。更何况她还大大咧咧地举着他绘的杏花伞。
“我不喜欢这样。”柔顺地任他抱起,语气却有些不甘,“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本来应该是怎样?”他明知故问了。自从她有了身孕,他们的立场似乎就发生了对调。他是知道的。
“我养你,教育你。然后你仰慕我,顺从我。我说那是鹿你不敢说是马。我会很宠你,有时候也会逗着你玩,欺负欺负你。可是现在全颠倒过来了!以前是我养你,用饭威胁你给我摸。现在是你养我,用身体威胁我要乖。你每天把我宠得像是笼子里的鸟,没有你就脆弱得活不下去。”她扁着嘴,“老实说,这种感觉让我无所适从。”
她抱怨了一堆,他却只是默默地走,半句话也不回。她忍不住抬头看他——
“我是不是很久没看到过你耳朵红了?”自从他积极地色诱她开始。
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没头没脑地开口道:“刘大娘说——你这个年纪的妇人怀头一胎,比较危险,要特别注意保养,不能马虎大意。所以……”
所以其实他也是为了让她乖而打肿脸充胖子,表面积极开放,内里害羞得很?
攀住他肩膀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去骚扰他的脖子。
“少丰,我好爱你噢~~”
很好,脸红了!
“我答应你会乖乖的,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很好,体温也上升了。
“如果你答应我……”叽咕叽咕,“我就每天都乖乖地呆在家里,你让我吃我就吃让我睡我就睡,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待产。”
体温下降了,脸惊骇得发白。
最后一击:“你是孩子的爹啊……”
童养夫养成计划 正文 第 48 章
章节字数:5813 更新时间:08-04-02 22:27
“思美人兮,揽涕而儜眙。媒绝路阻兮,言不可结而诒。……”
“罗夫子?罗夫子?”
“……原寄言於浮云兮,遇丰隆而不将。因归鸟而致辞兮,羌迅高而难当。”
“罗夫子,你在念什么狗屁倒灶的诗?”
朗朗的诗文中窜入一个残忍的声音。
罗夫子登时脸青了一半。
这、这、这大肚婆居然敢冒渎他最爱的《九章?思美人》为狗屁倒灶!
“罗夫子?听见我说话吗?”
不气不气。君子不与女子和小人一般见识。
挤出一朵微笑:“叶夫人你有所不知,此乃……”
“罗夫子你的笑容好扭曲,是不是便秘腹胀浊气乱窜得难过啊?来来来,我开个方子给你,包你药到痢下。不要客气,拿着拿着!那好!这张方子就顶这个月的房租咯!”
腆着肚子的女人哼着小曲走掉了。
这个冬天的风,似乎格外的冷,直吹入罗夫子那结冰的心底。
“少丰,你明天不用出去卖画了!”
推开门,扑入她哪怕只离开半刻也会觉得想念的温暖怀抱。
他小心隔开距离不要压迫到她的肚子。
“你又去欺负罗夫子了?”
“没有啊!我很公平的。我给他药方,他给我免房租。”
“信华,你以前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
噘噘嘴,“以前也没有人送你手炉不是?”
他似笑非笑地看她。
她懊恼地跺了一下脚,“好啦,我承认我嫉妒!但我也是心疼你啊,这么冷的天,你还要出去。”
“以前更冷的天,你还不是一样出去讨饭给我吃?”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寒冬时节,她急急披雪归来,只为了不让好不容易讨到的松软的热馒头变成石块。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她付出,所以她得到。如此而已。
她浮出幸福的笑:“我啊……唔……!”温柔的眼波瞬间被扭曲成怒目。
“那句话不应该拿来说着玩。”他捏住她的双颊,眼神认真,绝不妥协。
她皱眉瞪眼,试图龇牙,拳打脚踢,最终幻化出一双泪眼,像是在说:小丰大爷,咱再也不敢了。
他忍俊不禁,却没有放手,就势吻上她被迫撅起的嘴唇。
她在心中无声叹气:唉,这次算她败了,再找下次机会吧。
不过说真的,她真的真的很怀念当年那个不及她下巴高的小可爱啊。
童养夫8岁,姚信华13岁。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嗯嗯,很好很好!背得很好!”
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四书五经就更是素未相识。在文学上唯一还有点造诣的,就是这《三字经》了。背得倒是滚瓜烂熟,可惜意思不大明白。
但是被那么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崇拜地看着,她这个做主子的是绝对不可以表现出动摇和困惑的!她嗽嗽嗓子,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四句的意思呢,就是说,男人刚生下来的时候,都是温柔体贴又良善的。性别呢,跟女人也是差不多的,只是习惯相差得很远。男人有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后天不好好教育的话,先天的温柔体贴又善良就会变坏。所以男人一定要由女人从小教育,说起这教育的方法,首先就是要教导男人对女人的专一,以及对女人的绝对服从!懂了不?”
乌黑的大眼睛眨呀眨的,“那小丰是男人还是女人?”
布帘外摔碎一地破碗。
姚信华大声咳嗽了一下,以示警告。然后才色迷迷地捧起柔嫩的小脸,道:“你当然是男人啦,所以你要听我这个女人的话,不许有半点异议。除了我说的话以外,其他人不管对你说什么,你都不可以相信。”
天真的小脑袋瓜子有点要爆炸的感觉,终于还是决定不去深思“杏花姐姐”的话,而是选择坦率地接受。对,先接受了总不是坏事。先接受了今晚一定有好吃的。他如是认为。
“小丰好乖噢~~~姐姐最喜欢了~~~来,这个糖给你——”从兜里摸出一小包糖,递到童养夫面前。
童养夫开心得笑弯了眼睛,露出黑洞洞的门牙。
“——看一下就好。你的牙齿还没有换齐,不可以吃糖,否则将来一定吃苦头!”顺理成章地将一粒糖丢进自己嘴中,然后把剩下的照原样包好。果不其然看到童养夫泫然欲泣的伤心模样。嘴角勾起一个笑,靠近前,用牙叼住糖块,在嫣红的唇瓣上轻轻一触:“甜吗?”
童养夫连忙舔舔嘴唇,虽然没吃到多少甜头,但已经足以让他开怀了:“嗯!”他认真地盯着“杏花姐姐”的嘴唇,心想,如果有一天能吃到那嘴里的糖块该有多好!
借着透窗而入的月光,凝视她似乎有些不甘心的睡脸。视线从倔强的唇线慢慢下移到她因怀孕而饱满的胸脯,再下滑到高高隆起的腹部——那里,孕育着他的骨血。
多么神奇,又多么令他紧张啊!
乍闻她有喜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像是有一朵培育多年的花蕾,突然盛放,将胸口塞得满满当当,甚至夺去了他思考的能力。只觉得不可抑制的狂喜叫嚣着要冲出身体,却又哽在喉间,一丝一毫也不得宣泄。
怕惊了她,与孩子。
即便他从一开始就如此的小心,却仍然感觉到她怀孕以来的不安。虽听说孕妇大都情绪如此,一是身体的各种不适难免带动精神的烦躁,再者为人夫君的也不能免责吧。
多少少年夫妻鱼水贪欢,一朝妻孕,床第有违,年轻的丈夫外出寻欢的实不在少数。加之妇人一旦生产,养育子女,容颜易衰,更难挽回丈夫野马似的心。种种忧虑,又怎么能叫孕妇安然待产呢?
“唔……”她眉头轻皱,似要翻身,终于只是稍稍偏过头,仍旧仰躺。
他知她素不惯仰卧。可是现在肚子大了,侧卧不便,惟有忍着腰痛仰睡。
心疼她,却也气她。
气她不能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如果他会喜新厌旧、朝秦暮楚,七年的漂泊早不知欠下多少风流债。一张俊俏的面皮,是福也是祸。年轻气盛,独守空房本就难熬,更何况还要费神推拒许多投怀送抱。但是为了她,他咬牙忍下。并非是当年那些被很霸王地印在脑子里的闺男戒在作怪,而是他知道,一旦有一次的不忠实,他很可能就会丧失继续追寻的勇气和动力。他不想为了几缕“过眼云烟”而失去他的“永远”。
所以此刻,对于不能让她全然信任的这个自己,心里,不无焦躁。
唉——
“傻瓜。”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掩好被子,披上衣服,悄无声息地出门去了。
“早啊!”她最近嗜睡得很,每次起来,都是人去床空,心里颇不是滋味。可是今天睁开眼,却看到他坐在床边做着针线活计,不由得满心欢喜。
“醒了?”放下针线笸箩,将她扶起,顺手为她披上衣裳,“我这就去端洗脸水来。今天正好有庙会,吃完早点,我们去逛逛。”
“真的!?”自从他们交换了双关友好协定(?),她就每天都乖乖呆在家里养猪,换取的是可以命令叶少丰***,或者让叶少丰***的权利。虽然行使主子的权利行使得很快乐,但足不出户还是很闷——再次证明美男子并不万能。也所以,她才会时不时地去捉弄罗夫子。
“当然是真的。”爱看她的笑脸,春风化雨一般。
“万岁!少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