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永盛不衰
泯天祁将眼泪强行逼回眼眶,想抬头看石老,只是石老将他搂的太紧,让他无法动弹。
“我早就知道你不属于这里,是我自私将你留在这这么多年,如今你要离开,有些事情我便不能再瞒你。”
石老叹息一声,这些事情他打算能瞒多久便瞒多久,毕竟那件事情实在是过于荒谬。就算是过去多年,他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石老松开了手,在泯天祁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直起身转身面向村民。
“散去吧。”
石老看着注视着自己的全体村民,突然明白了刚才泯天祁的心绪,脸上的神情比刚才冷峻了三分,“半个时辰后,篝火送行。”
话音刚落,村民们的脸上都涌现出无法遮掩的欣喜。若不是见泯天祁还在这,怕是会高兴直呼起来。村民们领命后,一个个的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屋中,为半个时辰后的送行做准备。
五分钟不到,所有村民都回到了屋里,没一人在外。
这一个过程被泯天祁全收眼底,对此泯天祁也只是轻笑了一声,没发表其他意见。
可这一道笑声,却让石老愧疚不已。这是石老第一次为村民们所做出的举动而感到羞愧。
“走吧。”石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丢下一句话后,率先往村后面走去。泯天祁见此迅速跟上石老的步伐。
可无论石老步伐再大,步速再快,泯天祁都能紧跟其后,只保持一步的距离。
这一幕被石老用余光瞥见,更是让石老坚定了决心。
石老目光一凛,往前行走的速度陡然增快。
泯天祁看到这一幕后,那张带有几分稚嫩的脸颊上带有几分惊愕的神色。
他若是没感觉错的话,石老这个速度绝不是普通人可拥有的。莫非石老也踏上了修仙这道路?
泯天祁眉头一皱,没任何表示,依旧紧跟在石老身后。
这一跟,便跟了整整一刻钟。泯天祁本以为石老会考验他,不断加速,倒没想到石老一直保持一个速度不变,直至抵达目的地停下。
泯天祁停下的时候,并未有明显的喘息,只有脸颊上多了两抹不正常的红晕。
泯天祁将气息调整过来后这才注意到石老所站之处,尽是春暖花开之景!
泯天祁以为自己眼花了,下意识看向身后。而他身后依旧是冬风凛冽,满树霜花。
他们两人仿若成了时令的分界线,一半春一半冬。
“这······”泯天祁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景象,一时震在原地无话。
“北河村之所以能够在乱世中活下,全靠一口井。”
石老见泯天祁难得失色,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继而开口解释,“你现在看到的所有景象都是幻化而成,算是一种障眼法吧,以后你接触了便知道这不值一提。”
“只是这幻象之中尽是陷阱,若是强闯,无论来者本领多大,都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石老手一挥,春色之景全都化成点点绿光,消散于空中。
由深红色石砖所砌出一口井,顿时出现在了泯天祁的视线里。
“这是?”
泯天祁看着这一口突然出现的井,不知为何心悸一下。
泯天祁还不等石老回答,便独自上前靠近这口井。
石老没有阻拦泯天祁,反而看着泯天祁步步接近那口井。正如他所料,泯天祁并未受到任何阻拦,一路通畅的来到了井前。
石老见泯天祁抵达井边后就一直死盯井口,不再犹豫,快速走到泯天祁身旁。石老那浑浊的双眼触及到井口里那一朵盛开的妖艳红莲的时候,眸里才露出一丝精光来。
十多年了,这一朵红莲当真是永盛不衰。
“天祁,我从未告诉过你你的来历。”
如今泯天祁要离开这,那他会将一切全盘托出。石老没看因为他一句话而动容侧头看向他的泯天祁,反而是陷入了沉思中,将他以往看到的一切缓缓道来。
“十五年前,我在祁连山寻找药草的时候,意外发现了这口井。”
“那时候这口井的井身并非是深红,而是黝黑之色。我发现这口井的时候,井口处红光大作,像是被封印着什么。井口周围尽是波动,无法靠近。”
“当时我只想着采药救人,虽然好奇也并未前去。所以我远远看了一眼后就快速离去。”
说到这的时候,石老才古怪的低头看向泯天祁,有些不确定开口,“六年后,我碰巧来这,那时黝黑的井身却成了如今你所见到的深红色。”
“而井口边尽是枯树枝,蜘蛛网,似乎这口井在这六年的时间里被尘封了一般。”
“最为奇怪的是······”
“当我靠近那口井的时候,井口竟然再次出现红光。而你,则是被你现在所看到的红莲包裹其中,从井里送了出来。”
石老说这话的时候,见泯天祁震惊的神色,不由得苦笑一声。
说真的,这话他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若不是那一幕太过于震撼,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他或许真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荒唐梦。
“你当时被红莲的莲花瓣全然包裹,当你被送置我面前时,花瓣才自动脱落。”
“花瓣脱落的一瞬间,立即枯萎。而枯萎的花瓣全都幻化成一束红光重新组成现如今这巴掌大的莲花,重新入井。”
泯天祁静静听完石老所说的一切,目光随着石老的讲述,从开始的震惊错愕到最后的全然平静。
这种玄乎的事情,怕是连那些说书之人都不敢这么讲。
只是他来历确实是不明,况且石老没必要骗他。只是这一切过于玄乎,他不敢信。
但若这真的是他的身世,那疑点实在是太多。
“九年前,石老你所见到的我,究竟有多大?”
泯天祁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朵巴掌大的红莲上,心头不解太多。
九年前?把他现在的年龄往前推,九年前他可是六岁。莲花的花瓣将他包裹住,甚至在这一口狭小的井里?
简直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