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说再多也无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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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地观察着苏牧的表情,能看见她眼神的凌乱和脸色的略微苍白。
“所以你到现在能说明一下,那天到底是什么原因,你才会不顾有工作在身而中途离开?”
“我……”苏牧犹豫了一下,那个真正的原因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也不知道她说出来以后,秦少凌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他会替她担心吗?还是无动于衷,毕竟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已经不是像以前一样了,而是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地。
这两种结果其实都是苏牧不愿意看见的,之前因为苏母的事情,她其实也没有少麻烦秦少凌了。
如果现在秦少凌出于同情心还是提出要帮她的话,她其实内心也是过意不去的。
而且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到过秦少凌这个人,但是转眼便被自己否定了,既然提出要恢复普通关系的那个人是她,现在一出事情又麻烦他的话,算是什么事情?
苏牧呼了一口气,既然当时也没有决定要告诉他,那么现在母亲已经没事了,事情也已经过去了,她更没有理由告诉他了,现在告诉他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意义在哪里?在给她当时的怠工找借口吗?
“抱歉是我的私人事情,我不能说。”苏牧在秦少凌的办公桌面前站了许久,终于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很显然,秦少凌皱起的眉头便已经足够表明他对这个答案非常的不满意,尤其是苏牧话中的“私人事情”。
他眯了眯眼,看着苏牧有些惭愧但是却依然坚定的眼神,原来不过这么一小段时间,她的事情在他的面前已经变成了私人事情了?
“很好。”秦少凌冷笑一声,“看来你不但不具备基本的员工素质,连坦诚这最基本的一点也没办法做到。”
苏牧咬了咬唇,嘴唇都有些泛白,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还能说些什么呢,他既然都这样看她了,说再多也无益了吧?
秦少凌随手将手中的钢趣÷阁往办公桌上一丢,一声清脆的“啪”声在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尤其是现在两人还处于一种僵持的氛围。
“苏牧,做人最好不要在小有成绩的时候就开始忘本。”秦少凌站了起来,说完这句话,便转身欲离开办公室。
在他要出办公室门的时候,原本以为已经不会再说话的苏牧这个时候却开口了,淡淡的声音就像在谈论天气一样,风淡云轻,“好,谢谢秦总教诲。”
秦少凌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被她这句风淡云轻的话差点气得胸闷,狠狠挥了办公室的门,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只留下苏牧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
苏牧站在办公桌面前,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手握成了拳头,紧了紧,又松开了。
秦少凌离开后不久,苏牧也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她其实一刻也不想在里面多待,但是她需要一点点缓过来的时间,刚才那样的情况,她真的有些无措,也有片刻的失神。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秦少凌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和她说过话了,是要有多么讨厌,才会用这样重的语气。
他用着最嘲讽最不屑的语气和眼神看着她,对她说:“苏牧,做人最好不要在小有成就的时候就开始忘本。”
原来在她的眼里,她已经开始忘本了,她现在就是得意洋洋是吗。
但是越是这样,苏牧便越不想提起母亲出车祸的事情,看着现在秦少凌的态度,哪怕她如实相告了,恐怕也是无动于衷或者是责怪吧。
同时她又有一点点的小庆幸,还好,她没有将所有的都告诉他,她起码还保留着一点尊严,她不想看见他怜悯同情的眼神,那一定比现在更让她觉得难过。
她知道,很多事情,哪怕是她也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和秦少凌之间,已经很多都变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一点也不理解她,会用这样近似冷漠的眼神看着她,用最无情的话语对她说话。
苏牧离开的时候,经过了郑秘书,他安慰性地朝苏牧点了点头,只是苏牧这个时候却再也没有半点心情回应了,只能够勉强地扯出一抹笑容,离开了这一层。
郑秘书看着苏牧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的背影,又想到刚才秦少凌走的时候那拂袖而去的样子,便能够联想到两个人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实在不明白这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明明都是不好受,可是偏偏还要让对方难受。
秦少凌出了公司,仍觉得心头的那股子火气没法散去,甚至他都忘记了他为什么要夺门而去。
只是他刚才在办公室里面,觉得只要再多看苏牧一秒,便会忍不住说出更伤人的话。
他最不能接受的是她以一种最风淡云轻的姿态面对着他,告诉他,这是她的私事,他无权过问。
很好,是私事对吗,那么他就不再问,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虽然这次的案子很重要,但是也完全用不着他一个总裁来问责,完全可以由总经理,郑秘书之类的去问,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将她叫到自己的面前问个清楚。
答案却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很想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这样做,相比起追究责任来说,他更想满足他的私心,他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想要知道。
可是她呢,却完全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即便是他都这样问了,她给的答案还是一句,私事,与你无关。
苏牧离开了公司以后,又打车回了医院。
这个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放苏母一个人在医院,而且她对这一次的车祸是很怀疑的,甚至觉得有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而非偶然。
一想到这里,苏牧便觉得脑海中似乎有千丝万缕的头绪,但是又实在抓不住,越是这样想,她便越觉得过意不去,如果苏母是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出的车祸的话,那么她这个女儿实在是当得太不称职了。
刚才那样的情况,她就算继续待在公司,也只怕会一直胡思乱想,根本做不成什么事情,更别说要去面对欧青了,估计又是那种抓住了苏牧的把柄,恨不得全世界炫耀的样子。
苏牧实在是身心俱疲,不想再面对这些是是非非了,最让她难受的,还是秦少凌在办公室里最后说的那句话。
很痛苦的一件事情,莫过于不被你在乎的人所理解吧,更何况还是被误解呢。
现在苏牧已经不想要去怎么跟秦少凌解释,她甚至已经不想去想他的样子了,也不想去想那些让她头痛的事情。
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现在需要她去做。
她必须要调查清楚,苏母这一次的车祸到底是不是出于偶然,如果真的是有人恶意而为之的话,苏牧简直难以想象,这一次是车祸,那么下一次呢,她的母亲会有怎么样的危险?
但是苏牧却不知道从何查起,说到底现在无论半点什么事情,都需要点人脉和关系。
她没有半点的人脉,更别说关系了。
回到医院后,苏牧坐在苏母病房前的座椅上,心事重重地发着呆,刚才她进去看了一眼苏母以后,便又出来了。
她不想要苏母看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有忧心忡忡的脸,这个时候烦恼只能靠她自己解决,她实在是不想要自己的母亲又要因为自己而操心了。
她握着手机好一会儿,在这样的天气,手心却已经开始冒汗了。
最后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苏牧只好才打通了欧尚的电话。
她现在,好像也找不到谁可以帮她的忙了,自从离开秦少凌的世界的那一刻起,她好像就开始失去了很多很多。
但是她不后悔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反而有些庆幸,如果她当初没有那样做的话,现在是不是又要秦少凌出面帮她摆平这些烂摊子了。
与其让他帮自己的忙,她宁愿自己咬着牙走下去,也不想每一次都在消耗这他,这比她自己独自承受还要更难受。
除了他,她可以求别人,但是只有她,她现在从来没有考虑过会去请求他的帮助。
也许是自尊心作祟,也许是矫情,苏牧也分不清楚了吧。
在等待电话被接通的时候,苏牧的心情也是有些紧张的,当几声“嘟”声过后,电话被接起来,她才觉得自己吊着的那颗心落地了。
这个时候,好像欧尚的声音比什么都要来得安定人心。
就像很久之前,他突然在她的身后,让她在那个时候有勇气面对胡珊珊和肖劲的故意为难,给她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一般。
欧尚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像是感冒了,出于关怀,苏牧下意识地问:“你感冒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儿,欧尚大概是没有料到苏牧竟然只是听了他的几个字就能判断出他感冒了,他轻笑了笑,“老毛病,有点鼻炎。”
未等苏牧回答什么,欧尚便略过这个话题,苏牧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想必不是为了找他闲聊的。
“怎么了吗?”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听得出欧尚话语里面的真诚和关切。
苏牧心里不无动容,但是想着欧尚可能工作也很忙,也劳累,便将话缩短了来说:“我妈她,前几天出车祸了。”
“严重吗?”欧尚的语气原本是轻松的,这会听了苏牧所说的这件事情,马上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不算严重,所幸没有大碍,但是……”苏牧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但是,我对这起车祸的起因有些怀疑,因为听我妈当时跟我描述的细节,这怎么也不是老人家乱闯道路而发生的。”苏牧接着说。
听到这里,欧尚开始沉思了起来,他身为一个律师,不少打官司,而其中接触的比较多的,也就是这样的车祸事件,他既当过被告的律师,也当过原告的律师。
所以这些事情里面其中掺杂的某些东西,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苏牧这次找他说这件事情,想必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因为事关苏牧的母亲,欧尚也更严谨起来,毕竟是老人家,如果这件事情真是有心人有意而为之的话,那性质实在是太恶劣了。
“这样,我抽个时间去医院看望阿姨,到时候再跟你细说这件事情。”
苏牧大概没料到欧尚会提出特地来一趟,刚想要说不用麻烦了,可是想到欧尚的作风,话到嘴边还是憋回去了,“好,那辛苦你了。”
和欧尚通完电话以后,苏牧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内心那颗石头总算放下了不少。
她不由又想到,似乎每一次当她遇到困难的时候,欧尚知道以后,总是二话不说地就要来帮她。
她和他的友情始于秦少凌,却并没有因为她和秦少凌之间的关系受到影响。
有的时候苏牧真是觉得庆幸,在这样一个地方和这样的环境下,能认识欧尚这样一个朋友,也算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了。
挂完电话以后,苏牧回到病房,这个时候苏母已经醒来了,苏牧忙走到病床前,问:“妈,你饿了没有?”
苏母听言,宽慰性地笑了笑,“你当我是饲养猪呢,睡醒才吃了,不过睡了一个来钟,现在又问我饿不饿。”
苏牧也被苏母这幽默的话语给逗笑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苏牧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什么,“妈,现在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撞你的那辆车是什么车啊?”
之前因为苏母身体情况的问题,苏牧只是草草了解了几句当时的情况,便没有再多问,不想让苏母多想。
苏母见苏牧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问她,不由得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吗?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苏牧当然不会告诉苏牧,她心里面的怀疑,只是在脸上云淡风轻地摇摇头,说没事,又接着说,“你想起来不?”
苏母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在脑海中搜索着之前的画面,有些模糊不清地道:“我就记得是一辆白色的车,长长的。”
很显然,苏母的这个回答太模糊了,其实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但是却还是让苏牧下意识地心跳漏了半拍,说她阴谋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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