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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时间朝我举起了魔杖,可我已经得手了。他痛呼着弓起身体,手臂紧紧抱住被我的直拳命中的腹部,魔杖早就落进水里。
我暗叫痛快,把肺部乱窜的怒气吐出来,小贵族很是硬气,除了最初短促的惊叫外,再也没有发出一声呼痛或哀嚎。他死咬着牙关,灰眼里闪烁着让我痛恨又欣赏的倔强,任由我反扣他的手腕把他半拽半拖地弄出浴池。
把他丢在一边,我抓起他整齐地叠放在一边的衣服避免他逃跑才去捡自己的魔杖。每走一步都有血流到地板上,我勉强控制住身体的摇晃,念了治愈咒才重新获得平衡。
整个过程中德拉科都保持着沉默,情势急转直下,他视线空洞,无措地坐在地板上。斯莱特林每次出手都会有绝对的把握,几乎可以说是十战九胜,可当他们遇到计划以外的情况时就会让步投降,绝对不会在绝境下背水一战拼命一搏。
我差不多可以猜到他在想我会做什么,无非是‘报复’这两个字。
而我的确要做这样的事。
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吵架,接着被他算计再打上一巴掌,谁会没有怨气?!
我把他按在地板上,冰凉的地面接触到他的脊背,引发了一阵战栗,他瑟缩了一下,却没有反抗,好像无比清楚反抗会带来更多的报复和虐/待。刚才充满暴力的场景让我的神经末梢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近乎病态地欣赏他曲折着腿由我随意摆着花样的屈辱表情。
光滑洁净的大理石照出他白皙的身体,在灯光和水汽的作用下,湿漉漉的皮肤仿佛被朦胧的光晕笼罩着,我无法掩饰自己的痴迷和即将占有他的得意。
占有……我定了定神,抵抗住那个美妙至极的念头。
因为我长时间没有动作,他的表情活络起来,好像挂在悬崖上的人看到了一线生机。我叹气,斯莱特林是百分之一百的投机主义者,属于见好处就上、看到别人倒霉只要不会殃及池鱼也可以去落井下石乐呵乐呵的那种。
他开始用视线偷瞄我,带着天生的狡猾,我不反对遇到灾难把伤害降低到最低限度的主意,可他全无愧疚只为早点脱罪的态度着实让人不快。我改了主意,不着急立刻谈话了。
“想看就正大光明地看。”我狡笑。
伴随着姿势的改变,他的下巴被迫向下压,肺部的压力变大,呼吸更是因为羞辱和紧张变得急促起来。
在他惊惧的视线里,魔杖的尖端慢慢逼近脆弱的顶部,德拉科好像意识到我要做什么,开始剧烈地扭/动起来。我毫无顾及地在他的腰上拧了一下,轻而易举地泄了他的所有力气,他终于不再用沉默抵抗,松开了紧紧抿着的嘴唇。
“你想做什么?! ”
不顾他视线的抗议,用魔杖一下一下地敲打着。
他用渐渐迷蒙起来的视线看向我,恍惚地伸出手臂保护微微抽搐的部位,我平静地看着他,把扶在他要上的手收回,同时直起腰做出一副立刻离开的姿态。
手臂悬在空中,浅色的眼眸里出现一丝绝望,因为失去支撑双腿产生了幅度较大的摇晃,我依旧没有出手帮他的意思,他发出一声短暂悲哀的呜咽,手臂仿佛失去所有力气一样摔下来。
教训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我有些不舍地停下,把他放回到地面上,大概因为地板上的冷意,他全身都开始剧烈的抖动。
我有些发愣地看着手中垂着粘液的魔杖,无法想象自己的变化会这么大,难掩留恋的视线再次转向德拉科。
他颤抖着嘴唇,他用交叉着的手臂盖住脸,发出类似于啜泣的呼吸声。
心底冒出一个指责的声音,我咬咬牙,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和他的纠葛一直缠绕着我的灵魂,已经到了剪不断的地步。可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理不清,以未来的艰苦斗争来看,身边的每一个小麻烦都必须解决干净,否则潜在的矛盾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导致决裂甚至生死相拼。更重要的是,斯莱特林是那种得寸进尺的混蛋,按照以前的经验,退让不会让他产生体谅或者自责的情绪,只会进一步逼近我的底线,不狠狠地打上一下的话,他会一发不可收拾。
心脏紧张地悬起,因为我刚失神了一会,德拉科就侧身,背对着我蜷缩了起来,他的身体没有停止过颤抖。我在他身边坐下,用手背比了比大理石的温度,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冰冷。就在这时,安静的盥洗室里传来清晰的抽泣声,我差点没忍住去拥抱他。
握拳,重复了一遍我之前提出的要求:“道歉。”
他没有看到我的苦笑。赫敏经常指责我的大男子主义,我不能否认身为男巫的优越感,向往武力和冒险,而最抵触的东西就是眼泪,在我看来,那是软弱、认输的标志。小时候被双胞胎捉弄,再狼狈我都没有哭过,一开始是因为就算哭了妈妈也忙得管不过来,稍微懂事些看到金妮嚎啕大哭时家里男孩子们的唾弃表情,我就再也不敢在人前掉眼泪了。这种抵触情绪因为一年级时赫敏引发的万圣节巨怪大逃杀事件达到顶峰,身体受到潜意识的影响,在眼泪面前毫无招架的能力。
虽然我的声音听上去很强硬,但我自己心里很清楚,‘道歉’那两个字完全是我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去的。
折磨人的呜咽声持续的时间不长,但我几乎被头脑里良心义正言辞的叱责骂得抬不起头。
“我……我说……过了……”他断断续续地喃喃着,声音很轻,里面有浓重的鼻音,“以前是你先走掉,这次……还是这样……该死的!你还敢说没有折磨我?我对着你的背影说了很多遍对不起……你还是一直往前走……我有追出去,可你走得很快,路上我又遇到别人……好不容易才到这里……”
他顿了顿,声音里面的委屈让我既窝火又痛惜,谁能像他那样伤害别人还以受害者的姿态控诉不公的?如果不是我拼命搏了一把,挣脱了他的束缚,说不定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自己了。
“我现在自食其果,你满意了么?真当我看不出来吗?别说毕业,你现在一秒也不愿意在我旁边呆下去……哼,我就知道……”
第十六章 迷惑
adversity leads to prosperity.
穷则思变。
我被德拉科的言论惊呆了,且不说他自我为中心的语气,但是他把刚才的举动当作试探就让我有足够的理由生气。
故意激怒我,观察我的反应,他最后得出了我在折磨他的结论。
我真想揍他。
语气也不好起来。“那只是你的猜测,我要是真想折磨你,早就把你像死狗一样扔出去了,哪里还给你机会在这里疑神疑鬼?”
他冷哼,始终用后背对着我,以表达不愿意搭理我的想法。
是的,斯莱特林不会不识趣地和占优势的一方硬碰硬,但阳奉阴违是免不了的。
我知道他必然不会相信,尽量用客观的角度分析道:“要是你用温和一点的方式,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德拉科毫无缘由地生气,我当然觉得不痛快,这让他的怀疑加重,于是试探的行为逐渐超出了常理,我的态度也更差了。我们都没有及时发现并制止这样的恶性循环,以至于到现在话不投机的地步。
“我说过了,是我自作自受,从一开始就注定要承担这样的后果,我有这个心理准备。”小贵族缩了缩身体,光/裸的臀/部曲线越发圆润,我恍惚了一下,赶紧移开视线。
小贵族的话里不无嘴硬的成分,我思索着,虽然狡猾的斯莱特林利用一切有价值的事物,对待性也完全不同于我顺其自然的方式,但他声音里冷漠掩盖不住的沮丧和难过并不虚假。
“准备什么?分道扬镳吗?”我挑明了他话里的潜含义,“你躲什么?难道背对着我或者盖上我的眼睛就可以假装你不知道我的真实反应?我不喜欢你在感情里耍手段,这点你再清楚不过了。”
“不喜欢?! ”他忽然直起身体,厉声反问,我这才看到他发肿的眼睛,以及里面又怒又痛的情绪,“别拐弯抹角地给自己找理由!我只看到一个虚伪的蠢货正在用蹩脚的借口遮盖已经厌倦的事实! ”
我哑然,无法对一个把偏见当作真理来捍卫的混蛋说什么,任何词语在他听来大概都能成为我三心二意动机不纯的证据。梅林见证我从遇到他开始就遭受的困难,包括现在还执迷不悟希望毕业以后继续这些苦难的决心,然而眼前这没有良心的马尔福,一再曲解我的心意,下手的时候没留情,嘴上也依旧不饶人。
他的视线格外凌厉,滔滔不绝地细数我的不是,我本来一点也听不进去,轻佻地把他的指责当作笑话来听,然而,渐渐的,不以为然的心情变为极度的震撼和懊悔。
这样的变化,绝不仅仅是因为他竭力压抑着颤抖用嘶哑的喉咙吼出来的声音。
“我承认自己疑心重,但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放假以来,你没有主动和我提起半点关于傲罗司的事情,也不会过问我整个暑假在忙什么,为什么不回庄园。我不相信你对这些没有半点好奇!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信任?接着,你说要维持关系到毕业,可我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迹象表示我们还在交往。两个月,没有信件,没有交谈,连眼神交汇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这些都是出于安全的考虑,我当然赞成,但是,好不容易抽出时间见面,我没有在你的表情和行为上看到半点认真,你走进来以后的第一眼,不是看向我的,而是桌子上把你神经和大肠全堵住的奶油蛋糕!该死的……”
他用手掌用力按了一下眼睛,手拿开后眼圈周围的红色更深了,射出凌厉视线的眼瞳因为若有似无的水汽而晶亮剔透起来,给人以驱散了所有郁结的灰色的错觉。
我无法为自己辩驳,因为他说的大多数是事实。我认为自己察觉到了他的警惕,也许他的确对我有防备,也许没有,但在那样的心理暗示下,我根本不会再主动交付自己全然的信任。随着我逐渐深入凤凰社的浑水,能够和一个未来食死徒说的事情越来越少,我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在删选话题上面。迟疑得越久,对他造成的不安就越多。而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毕竟只有拥有力量我才能创造我们的未来,给他安稳和信任,从来没想过会在刚刚起步的时候就把他的期待消耗殆尽。
我几乎没有勇气直视他的眼睛,德拉科没有像过去争斗一样拔高的声音继续增加自己的气势,而是用不再激越的语气喃喃道:“我一开始以为你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投入,注意力会逐渐转移到别人身上……我的估计还是过于保守了,被格兰芬多快餐式的感情狠狠地耍了一把……”
他弯曲膝盖,用手臂抱住合拢的小腿,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意识到赤/裸相见的尴尬情况,竭力遮挡住隐私部位。
“……我也厌了被你上。”
因为羞耻扭曲的五官,比任何话语或攻击都能影响我的心脏。
仿佛有冰冷又坚硬的贴片卡在心房间,使心脏的跳动在维系生命的同时,引发了的度秒如年的疼痛,强烈到把痉挛的抽搐感从胸口迅速蔓延到四肢。
在语言苍白无力的时候,行动才是最直接有效的解决方式。
我伸出手臂,刚刚环绕到一半就被他不留情地打开,贵族眼底的光无比凛冽:“带着你泛滥的同情心滚蛋! ”
力气上输给我,但德拉科的心比我狠,阴招不断,拼命抗拒着我的接近。我握住他的手臂,惊讶于皮肤上冰凉的温度,不顾他恶毒得滴出毒液来的咒骂把他按近热水里。
“说完我就走。 ”剧烈的动作激起水花,我不希望再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争吵上,暂时做出许诺。
挣扎在德拉科的脸上一闪而过,也许是被热水包围的感觉太舒适,他安静下来,把全身沉进水里,只露出小部分的肩膀。
“谁说我对你没兴趣的?”我在离他不近不远的位置上坐下来,放缓了声音。
他充满质疑地看着我,就差没在额头写上‘我不信’这三个大字了。
“分开那么久我也很难受,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所以我才会对你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那么生气,并不是故意针对你、挑你的毛病。你说我投注在你身上的注意力减少了,是的,我的确做不到时时刻刻都在心里记着你,念着你,因为你不是我生命的唯一部分。但你也在无法割舍的那部分里面。三心二意的帽子我实在是戴得冤枉。说我粗心也好,冲动也罢,我的确没有注意那些细节。平时的相处,不就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