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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额头一阵一阵痉挛地疼,不舒服的姿势造成的麻痹从后背蔓延到腰部和双腿,比起这些身体上的不适,德拉科声音里的怀疑和讽刺更让我难受,咬着牙不说话。
他冷哼:“不说话就是心虚。看来你哥哥们倒是挺了解你,韦斯莱家最小的男孩儿,只是被短暂地迷惑了。坦白告诉我,上了一个马尔福,你是不是觉得特别骄傲?”
“是! ”我不服输地瞪回去,那白眼狼果然是瞎透了,“你丫的,真以为我的耐心很多么?是你演技不够让我看出破绽好不好?亲就亲,干嘛一副要剁了你心脏一样的表情?想要试探别人,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水平。”
“给我闭嘴,穷鬼! ”小贵族气得嘴唇发抖,揪住我的衣领发出类似于蛇类嘶嘶声的威胁,“满嘴谎言!该死的……居然敢侮辱一个马尔福!给我道歉!! ”
我跳起来,挣脱他用力的摇晃:“做梦!! ”
我敢用生命打赌德拉科在这次的陷阱里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二年级的经历使复方汤剂成为我熟悉的为数不多的魔药之一。要熬出给那么多人用的量,用的头发必定不少,以马尔福天生的谨慎和锱铢必较的胸襟,断然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双胞胎。当天晚上德拉科的表情,和被当作性/幻想对象的罪恶比起来,显得过于平静了。
沉浸在越来越激烈的争吵中,我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大到让所有人注意到的程度了。
直到旁边有人说:“哦,看来今天的赢家已经出来了~”
“破坏气氛,真无趣! ”
“……”
各种各样的评论让德拉科的脸色在两秒内变了好几遍,他挂上假笑,十分优雅地坐回沙发上,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纯粹的演技。
我深知他不能冒被认出是本人的风险,可心底的火气怎么也压不下去,笔直地站在那里。转眼看到满屋子的荒唐,我的脸色越发难看。
“嘿,别装啦,真当自己是救世主的跟班?”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让话里的内容更加刺耳,那声嘲笑引起了一片不怀好意的笑声,我感到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绷断了。
我用视线扫过那些神色各异的脸。虽然长相差不多,但气质和表情都有很大的差别,因为我的不配合,奚落的笑声渐渐低下来,变成带了犹疑的议论。
“弗雷德,乔治,你们就不怕连续喝复方汤剂会出现问题吗?给你们两分钟的时间,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顶着我的脸! ”
和我分开前双胞胎明明是德拉科的模样,可按照我的观察,所有人里面,只有两个罗恩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可疑得很。
我现在终于明白,世界上出现情人反目兄弟相残的悲剧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双胞胎也许是好意,单纯地提醒我不让我受骗或者维护正义,防止家族出现第二个珀西,德拉科也有他的理由,什么纯血信仰什么家族荣誉,但他们接二连三的算计彻底把我惹火了。
走出房间很远,我还能听到里面浪潮般的混乱声音,带着几分报复的快感,我按照记忆走到之前换衣服的地方。大口吸气,缓解肺部被气炸的灼痛感。
“你也太乱来了!就不怕他们把这件事传出去?”乔治首先冲了进来。
“梅林,你怎么知道我们变成你的样子?”弗雷德紧跟着乔治。
他们差不多是同时出声的,问题不一样但无差别地激起了我揍他们的欲望,还是揍到连妈妈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其他人走了没?”我不答反问。
他们点头:“已经走了。要不是入会契约十分严格,他们就要怀疑我们是故意放你进来的了。其实这次聚会并不完全是我们的主意……”
我现在完全听不进任何解释:“很好。”狞着脸靠近他们,我看到他们瞳孔猛然缩小的惊惧,自己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很吓人。
弗雷德和乔治刚开始只是嗷嗷大叫,大概自知理亏没敢反抗,可随着我的拳头不管地方随处招呼,力道非但没有因为发泄而减弱,反而激起更多暴力的时候,双胞胎也逐渐用手臂抵挡、反击了。
“够了吧”
“你有完没完”
劝解的话语最后消失了,只留下拳头打在肉上的撞击声和我们兄弟三人短促尖锐的呼痛声。
咒语和考试也许比不过别人,但打架他们两人加起来也不一定打得过我。
等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出聚会地点,周围已经暗下来了,意识模模糊糊地往校医室走。
“你们刚才想说什么来着……”我的嘴角抽搐着,整排牙龈还在疼。
“梅林的吊带袜管它呢! ”
弗雷德连连吸气,他的嘴唇上凝结了黑色的血块:“我们再也不管你了。”
“嘿……”我脱力闭眼的瞬时耳边炸开了庞弗雷夫人的尖叫以及双胞胎后悔慢了一步的叹气。
第二十四章 护犊情
he is the happiest ,be he king or peasant , who finds peace in his home.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
无论是国王还是农夫,家庭和睦是最幸福的。歌德
半夜里,我被人叫醒,周围黑漆漆的并没有人。
“哈利?”我试探地问。
一双绿莹莹的眼睛诡异地出现在床边。
“你没事吧?”哈利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只是些外伤,明天就能下床了。”我无所谓地说。
“值得吗?”哈利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我疑惑的目光换来他的回答,“是西弗勒斯和我说的。”
“他怎么知道?”我惊讶地问。
哈利笑着不说话。
我压下心底的疑问,高兴地说:“至少双胞胎再也不会管我的事了。”
“你就不怕他们告诉别人?”哈利的目光躲着我。
“唔……”黑暗里我没大注意哈利的表情,顿了一下,其实也有些担心知道我和德拉科关系的人越来越多,可一时间又想不出别的办法,硬气地说,“我才不怕,说出去也是丢全家的脸。不过,好在斯莱特林还没有人知道。”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听哪个?”哈利狡猾地看着我,我隐隐觉得被子薄了,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你不选,那我帮你选,先说好消息。我刚刚去看了弗雷德和乔治,他们决心把你从社团里开除出去,赫敏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不会再干涉你给克鲁姆写信了。”
“坏消息呢?”
哈利憨笑着:“你还记得我学大脑封闭术的事儿吧?因为忙着准备黑魔法防御术社团的事,我忘记查它的资料了,压根就没准备……结果,西弗勒斯……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诈我,我一不留神就全交待了……”
一口气没提上来,我差点晕过去,德拉科那阴沉沉的教父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告诉老马尔福借刀杀人还是先下手为强以泄私愤?
“明天早上,千万别喝医务室的药。”哈利临出门时提醒道。
我抖了两下,咬牙从床上坐起来:“别走,带我回去! ”
哈利犹豫道:“可庞弗雷夫人……”
以他进校医院的频率看他的迟疑可以理解,但性命危急的关头,我什么都顾不得了,狠了狠心:“把我带走我就原谅你了。”
哈利架着我,手臂从后背上绕过放到我的腰上,正好压到了我的伤口,我紧紧咬着牙关,不敢出声,踉跄地跟着他走。
在休息室我看到了赫敏,他被我一脸惨白还满头冷汗的模样吓了一跳。
“你没喝止痛类的药?”她握住我的下颚,用药剂瓶抵在我的嘴唇上,直接往里面灌。
“我不敢睡得太沉,就等着哈利来。”我咳了两声,好歹把嘴里的怪味咽下去了。
哈利任劳任怨地把我扶回宿舍,我一沾上床铺就睡着了,意识朦胧的时候感到有人在给我擦汗,嘟囔了几声,连我都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
第二天,我一身舒畅地起来,好像昨晚从来没有受到惊吓,倒是哈利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精神萎靡。不管室友好奇的追问和周围的议论声,自得其乐地往嘴里塞东西。
到了猫头鹰送信的时间,我听到有人在念报纸上的头条:“……高级调查官今后对涉及霍格沃茨学生的一切惩罚、制裁和剥夺权利事宜有最高权威,并对其他教员所作出的此类惩罚、制裁和剥夺权利有修改权。”
这样一来,乌姆里奇差不多获得了校长的大半职权,顿时人人自危,尤其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不少人绝望地趴到桌子底下了。
“你们三个打架,又让学院少了十五分,”赫敏一边喝汤一边翻书,“麦格教授让我通知你上午九点去她办公室。”她放下汤匙,拿起羊皮纸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慢悠悠地继续说道:“还有,斯内普教授说你作业没交,从今天开始和哈利一起做劳动服务。”
我默默点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嘴巴因为塞满了东西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慢点吃。”哈利递给我一杯饮料。
我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破罐破摔地说:“不吃就没下顿了。”
我告别了朋友们,连几个斯莱特林的挑衅都没有理会,深呼吸,敲响麦格教授办公室的门,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味。无论我认错的态度多差,严厉的女教授都没有罚我劳动服务,不知是刻意避开斯莱特林院长的锋芒还是打心眼里为双胞胎得到教训感到欣慰。
于是,我命中注定地耷拉着脑袋,站在哈利身后,而离我两寸不到的地方,就是地窖的门。
“别那么紧张,罗恩……他是教授。”哈利安慰道。
“我看到地狱之门正在打开。”
缝隙渐渐变大,我有些傻眼地看着突兀的铂金色,耀眼的光泽仿佛照亮了阴暗的地窖。
“波特! ”他冷哼,大部分嘲讽都朝哈利去了,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
德拉科的神色很平静,不像遭受审讯或‘格兰芬多配不上斯莱特林’的洗脑,我刻意放慢了脚步,想走在后面和他通个气,可冷漠的斯莱特林假装完全没有看到我的眼色,开了门之后就扭头走开,自顾自地在实验台上忙活。
每一步,我都走得很谨慎,盲目地迈动脚步,跟着哈利和魔药教授打招呼。忐忑中,我听见蛇院院长标志性的讽刺长句,我听到过那些音节,但在新的排列顺序下远远超出了我的理解能力。魔药冗长的名称和繁复的步骤对我而言永远是个谜。
不过,有万能的救世主哈利在,他就像指明灯一样连接着船只和海洋,作为必要的蛇语翻译家,他解释了我被指派的任务充当技术精湛的优等生马尔福的助手‘助手’这两个字,其实可以用其他说法替换,比如跑腿的或者仆人。
我无法理解斯内普的目的,难道他不该像小天狼星保护哈利那样让所有居心叵测者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
哈利压低声音,凑到我的耳边,还想和我说什么,可魔药教授的耐性已经用完,拎着他的领子消失在另一扇门里。
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移到德拉科旁边,他低着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形状奇怪的刀片灵活地在手指间快速跳跃。
实验台上的光线充足,刀片的反光衬得他的手指格外晶莹,像是玉琢的艺术品一般,指腹沾染了一层薄薄的褐色,如同阴影增加了在现实里的存在感。
站在他的侧面,我能清晰地看到他专注的目光和长长的睫毛,我对此时的沉默忽然产生了奇异的留恋。
切得整齐的材料堆成小山,德拉科似乎也有意维持现状,没有介意我长时间的注视。
“要我做什么?”我问,终于忍不住打破宁静。
德拉科顿了一秒,转头示意了一下不远处大大小小的坩埚,声音不冷不热:“把它们洗干净。”由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没有和我对上。
担心蛇院院长在背后盯着,我不敢暴露太多情绪,可心底的不安逐渐扩散,迟疑了好几秒,我才勉强吐出一个“好”字。
直到劳动服务结束,我们都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基本上是他说要求我照办。
一晚上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