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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格兰芬多式的执着、可歌可泣的牺牲精神吗?
如果他着感化之类的想法,那么他这样做只会让我逃得更远,落在他身上的教训,足够提醒我绝不能选择和他一样的道路,即使现在这条路我走得也很艰难。
带领着斯莱特林找他的麻烦,明明已经看到他满是疲惫的眼睛,仍然念出了精准的咒语,我无法否认在他躲过时心底涌上的庆幸,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会感到不适。但是,我并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只告诉自己任何病症都需要治愈的时间,七天不够就七个星期,再不够就七个月,总有一天胸口那种习惯性的抽搐会消失。
韦斯莱并不蠢笨,实际上他有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狡猾,从小在他那对双胞胎哥哥的压迫下寻找生存空间,他能手脚齐全地活到现在,怎么会是个头脑简单的狮子?这一点我意识到得很晚,却不算迟,他不会是个完全天真的格兰芬多,自焚式地点燃自己照亮别人,他也有私心,更重要的是他意识到了自己的私心还打算维护它们。在我和他的朋友、哥哥们之间为难,最后他还是告诉了我邓布利多军的秘密。我还记得面对他眼底不屈的期待光芒时从喉咙里涌上的苦涩,就和呕吐时把胆汁吐出来的味道一样,在我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愧疚的藤蔓已经想魔鬼藤一样缠住了五脏六腑,每个微弱的动作都会让它们缠得更紧。
马尔福从不软弱。
我看着他无所顾虑地和朋友们打闹,一脸笑容地给别人写信,兴致勃勃地摆弄那盘巫师棋。
马尔福从不软弱。
我听见他和猫头鹰打闹的愉快笑声,在药效失去后的哀嚎,后半夜陷入昏睡的微弱呼吸。
马尔福从不软弱。
我在他失去知觉时阅读他寄出去的每一封信,那些都是我从扎比尼手里高价买来的,我用自己知道的所有方法了解他的一切,为了什么连我自己都没办法说清楚。
也许是还没完全咽气的独占欲,也许是自己扔掉的东西被人捡走的不甘,也许是看到他毫无警惕地相信另一个斯莱特林的嫉妒,又或许是出于减轻自己内心愧疚的私心……
无论是哪一种原因,我都不会软弱,抛弃那个错误的道路,是正确而现实的。
第三十二章 信的机巧
courage is the ladder on which all the other virtues mount.clare boothe luce, rsa dramatist
勇气是一架梯子,其他美德全靠它爬上去。美国剧作家卢斯
从洗手间里出来,我还是无法压抑自己向上翘的嘴角,德拉科尴尬而耳朵通红的模样看着实在是可口我无法否认和扎比尼通信后自己受到的不良影响,抑或者我灵魂深处其实也有一个十分恶劣的混帐?
无论是哪一种,在我无耻地要求他帮我把放水器官掏出来的时候,德拉科一脸被调/戏的羞愤,同时又带着点极具诱惑力的迟疑,他在怀疑我的品性不至于恶劣至此吗?
嗯,很好,你还是继续这么想下去吧!
我默默在他渐渐找回镇定的目光下解决了身理需求,逐渐止住的液体发出清晰的滴落声,啪嗒啪嗒地在耳边回响,声音还越来越大。整个过程中他都一直扭着头,暴露出微乱头发下的红润耳廓。我把握住机会安心地盯了一会暴/露在空气里的脖颈,上面雪白的颜色和全身的肤色相差无几,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他的领口没有系上扣子,凭借我们身高之间的差异,我可以瞄到藏一半露一半的锁骨。
当他粗鲁地把我扔回病床上,一声哀嚎忽然从嘴唇间窜出,他鄙夷而不信地瞪了我一眼。
“越大声越好,本少爷爱听。”他甩了甩铂金色的头发,背过身去。
没想到梅林的报应来得那么快,我咬牙,阻碍后续的苦痛呻/吟向外逃跑。看来在回来的路上疼痛越来越明显并不是错觉,也不是快要失去那份宁静的独处时光的心理作用,在药效过去之后,疼痛翻倍的后遗症好像就要发作了。
对着天花板和天花板的下的所有空气,我哭丧着脸,不时有急促的气流从牙缝间溜出。
虽然德拉科再也没有抱怨吵到他睡觉,但我知道他能听到我被疼痛折磨时的喘气和刻意压低的哀嚎。
惨叫即使是难以克制的惨叫也是十分让人丢面子的事情,就像女生看到炸尾螺会尖叫一样,男生在忍受剧痛时的第一反应是屏住呼吸同时咬紧牙关。
我无法形容那种所有细胞都在疯狂地相互挤压、变形、扭曲,最后爆炸的感觉,只是脑袋里偶尔会有‘让我痛快地死吧’这种念头掠过。
天终于完全亮了,来查房的庞弗雷夫人一边给我换药一边对我进行‘半死不活还不如死透了’的爱心教育,那时我连发出嗯之类声音的力气也没有了。
喝了药之后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觉得累,一觉睡到中午,饿醒了。
赫敏给我带来了一大包我最爱的三明治,对于靠巧克力垫肚子的我来说,这种美德实在是和雪中送炭的故事一样值得编成史诗并永远流传下去。
借机我问了扎比尼在信上提到的变动,赫敏一脸忿忿地告诉我,就在我们兄妹回来的那个早上,魔法部部长福吉就去找邓布利多教授的麻烦了,还撤掉了他的校长职务。她又忧心忡忡地说道:“哈利从你爸爸出事开始就一直不说话,躲着其他人,我特地去了一趟地窖,结果他还是不肯见我……我总不能武力闯进斯莱特林院长的卧室吧?”
我建议她给哈利寄一封咆哮信,不打开就一直尖叫的那种,还不顾病情热心地帮忙:“内容可以由我拟定,我保证只要一句话就能把他激出来我家没有钱付医药费,所以我决定……”
“你敢?!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赫敏跳起来,似乎想要攻击我遍体鳞伤的身体,最后我只得到了两枚白眼。
“听我说完,我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吗?”不顾赫敏肯定的视线,确定吸引了病房里另一个人的注意,我才继续说道,“辍学。”
我听到刺耳的金属和瓷器撞击的声音,赫敏没有我那么多顾忌,扭头盯了斯莱特林级长一会,然后急匆匆地跑走了。
当天下午哈利就白着一张脸来看我了,他明明已经长高了不少,却因为缩着背部的姿势显得依旧瘦弱。我邀请他和往年一样到我们家过圣诞,他似乎很想说服我放弃辍学的念头,一脸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一躺半个月,我过着没有作业没有压力同时也没有亲昵的二人世界,我们之间唯一的沟通,是冷嘲热讽和不屈的反击。只有在给扎比尼写信的时候,我才会有种如同和恋人头发相互摩擦着交谈的甜蜜。因为我知道自己写的每一封信都会以隐秘的方式转交给德拉科。
“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我打算离开学校的想法,不要以为这只是一时气话,我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你看,双胞胎给我送的慰问果篮里装了爸爸妈妈比尔查理珀西的咆哮信,我都没有屈服。
我妈妈的咆哮信你应该已经听到过,在二年级的时候,唔,那是毕竟年轻,总会干些蠢事。不要露出那副‘你居然知道自己蠢’的表情了,一脸鄙夷的表情一点也不好看好吧,我承认你平时确实长得人模人样的。
回到刚才的话题,你一定想象不出那个呆板严肃的级长居然会有那么狂暴的一面,我终于相信他不是爸爸妈妈捡回来并把头发染了色的小孩了。我这回好像真的伤了珀西的心,他很看重没有踏上所谓弗雷德乔治道路的弟弟,没想到我会堕落地那么彻底。不过好事是,他已经和爸爸妈妈和解了,即使他依旧拒绝参与凤凰社的所有活动,但至少他愿意负担爸爸的一半医药费。
这样一来,我用家庭经济紧张而辍学的理由就行不通了。这可难不倒我,我会给他们一个巨大惊喜的,考试考第一名很难,但倒数第一却是简单得很。至于你问我的原因,现在还没到说的时候,只要你能在圣诞节那天把马尔福骗出来我就可以考虑满足你那个愿望。
ps:你让小灰送回来的馅饼很好吃,我最喜欢烤肉风味的,下次多拿点过来。”
晚上,我拍着终于被装满了的胃瘫在床上,明天就是出院的时间了,这不仅意味着好吃好喝又有美人可以调/戏的腐败生活结束了,也代表着堆积如山的作业和一串接一串的麻烦。
铂金贵族欲言又止地看着我,这不是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第三十三章 又一个圣诞(上)
eat to live, but not live to eat.
人吃饭是为了活着,但活着不是为了吃饭。
德拉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离开校医室后,我们再度变成针锋相对的学院头头这让我有些意外,我是指学院头头的那部分。
级长徽章被剥夺,并没有让我的生活空闲下来,高年级找人干架还是我带的头,其实我最初的想法是教训一下最先拿黑魔法攻击到我的大个子不好意思我实在没有记名字的天赋,而且那个大个子的名字似乎挺长的可不知怎么的,打闷棍引发了一系列的反击和再反击,最后演变为惨不忍睹的群架。于是我稀里糊涂地被赫敏抓了壮丁,继续为格兰芬多的宝石奔波,通过打压学院内不安分的小崽子们以减少分数流失的速度。
圣诞节渐渐走近,本来充满了熙攘的学校忽然安静了下来,我今年的行李比以前几年加起来的都多,其中不能吃的礼物占了大部分,连我自己都惊异乌姆里奇招人厌恶的程度。
“你真当他们只是为了谢谢你教训了那只母蛤蟆?”赫敏奇异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一边摇头一边拖着行李和哈利走掉了。
我没有多想,趁人不注意按了按胸口,感到心脏快速地跳动。
“罗恩,快跟上! ”哈利在喊,我借口上厕所让他们先走,转身快步穿过走廊,来到事先和扎比尼约定的地点。
从被克利切威胁开始,我就在琢磨怎么把德拉科偷渡进去,因为家养小精灵除非主人的命令不能私自离开庄园,而小天狼星害怕克利切叛逃严禁他出门见布莱克的远房亲戚。昨天,我终于收到了扎比尼的回复确切点说,是那用不正当手段买信的小混蛋的回复信上说让我这里等着。
眨眨眼睛,我的确看到了一只白鼬,它蜷缩在地板上,头缩进厚厚的毛发里,似乎是在睡觉。
暗笑,我装作惊异地叫了一声,它并没有反应。我奇怪地蹲下,为了防止它暴起攻击,用的是般跪的姿势,一手扶着地板。
嘶,好冷……皮肤触到地面的时候我哆嗦了一下,皱起眉,不知道铂金小贵族大冬天的在瓷砖上装睡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应该知道我和扎比尼密谋在他早餐的牛奶里下药的事情,怎么还会真的昏迷?
又或者谨慎的斯莱特林是为求逼真才故意喝下药的?
我很想抓住那个缩成一团的小东西的尾巴,用力把他摇醒:“他·妈·的你知道失去知觉后到底会被那种·马占多少便宜吗?! ”
但是我不能那样做,咬牙,迅速把那只动物揣到怀里,它的眼睛一直紧紧闭着,找到热源之后就放松了脊背,下意识地蹭了几下。
我不敢被赫敏知道又和阶级敌人扯上关系,用小灰带了张字条给他们,表示自己把给爸爸的礼物落在家里不坐霍格沃茨特快回去,然后借了麦格教授办公室的壁炉回家,把白鼬藏到房间里。
临走前,我看了全身裹了被子呈现为一个小土包的珍贵动物,迟疑了一下,即使反锁了门窗也不放心,暴怒的马尔福不知道会不会把我家的房子一把火烧了。而且,万一让双胞胎看到它受到的优渥待遇,一定又要怀疑我精/虫/上/脑了。
从衣柜里翻出旧毛衣,包裹了依旧在熟睡在白鼬,我默默道歉,同时打开猫头鹰笼子,把它放到里面,施了保暖咒,锁上笼子才敢离开。
到圣芒戈的时候,圣诞节的装饰已经充满了整个病房。
“你怎么才来?”妈妈俯身吻了吻我的面颊,接着习惯性地检查我的领子有没有翻好。
“爸爸,你感觉好点了吗?看上去还是有点憔悴。”我瞧了眼病床上的爸爸。
“我感觉很好,只要没人再拿相同的问题问我这是第七遍还是第八遍了?”爸爸的声音很偷快,伸出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