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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安全……薛某半路上收到小悦的书信,知道这边告急,于是折返了来。”
说到这里,他在蹙眉看着碧辉,道:“娘娘,请跟薛某离开这里。”
碧辉一愣,又缓缓地凝眉思索了一阵,突地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来了,那我就不走了。”
是的,她本来一直想离开,只是想要去通知司徒皇这里的公主并非司徒槿,但是如今既然已经找到了可以送信的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皇子篇第九十三章
金碧辉似是晓得薛默然的心思似的,此时,面上突然又换做一片温情:“我没事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我会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薛默然看着碧辉,一双俊目睁得大大。
金碧辉一时硬一时软……这真叫做软硬兼施,一个拳头下来,又给呵上两口气。不过,这也就是她的口才,他的本事……他欣赏她的地方之一。
眼前他最心爱的女子这样费心相劝,薛默然自觉根本没有抵挡的能力,可是……金碧辉竟然要他不要管她,这实在是令他难一点头的一件事。
金碧辉顿了顿,观察到薛默然面上犹豫的神情,眼中不由得拂过淡淡的忧愁。
她一定要说服他。
“我是真的还有事情要办,所以请你一定要将这丝帕送到轩辕钰的手中,而且……”她说到这里,忍不住蹙紧勒两弯柳眉,“请一定不能让除了他以外的第二个人看见,否则,就会出大事的。”
是的……若是这件事情泄露出去,被天下众人知道了,那不光是知了会被这个真相害死,她自己也可能自身难保努哈蚩若见势不妙,很可能会改用她这个已经卸掉皇后之职的女人,来要挟司徒楻,已达到他要求祈胤出兵相助的目的。
而显然……那样做,并不比用司徒槿来威胁的效果差,因为司徒楻对她的关心,一点都不比对司徒槿少。
她不由得忧心地望着薛默然,只等他一句话答应下来,再守信地送过去这一封重要的书信,便可以就得天下苍生,免得生灵涂炭。
薛默然见她这样的神情,心知她决心已下金碧辉这样的女子若下了决心,那便是台风来了也无法改变方向的。
他无奈地苦笑了下,站起身来:“既然如此,娘娘请多保重。”
碧辉见他退了一步,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面上确是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道:“你也是。”
薛默然点了点头,接过丝帕藏在怀中。
这一次,他不再多礼,最后看了仍坐在桌边的金碧辉一眼,便轻轻地走到另一扇已然关闭的窗前,贴近去听了一会儿,便果断地推开窗户,纵身跳出外面。
他轻功了得,眨眼就不见了。
金碧辉确实有点失神,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怔怔地看了许久,眼中星光流转,闪烁不定。
守在外面的卫士发现窗户无故开了,很紧张地望进屋来,再见金碧辉好好地坐在灯前,便放心地将窗户合上,继续巡视。
到这时,金碧辉才幽幽叹了口气,低眉道:“谢谢你,薛默然……这是我欠你的人情。”
那张艳丽绝伦的面孔又逐渐地变得冷静决然……
一会儿,金碧辉的面上已经再也没有一丝惆怅之色,望着面前摇曳的烛火,静声对自己说:“那么,我也应该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
水殿最近可真热闹。
所有的家奴们、侍卫们……都在心里默默地想。
全都是那一位稚嫩的中原女奴,精力过剩地在东搞西搞,这里本来很肃穆森严的,如今真的叫做鸡飞狗跳。
真不知……星夜靡大人回来了之后,会作何感想。
他们全都感觉汗颜。
当然,如今真的叫做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那只女猴子还特别地凶悍,还专只对着曾经跟她住在同一条长廊里得女奴们凶悍。
一会儿,某些女奴的衣服里被放上了痒粉,痒得她们拧来拧去一整天好似跳舞一样。
一会儿,某些女奴的饭里面被放上了虫子,饿得她们看到别人手里的饭便直流口水。
一会儿,某些女奴的饭里被放上了泻药,吃是吃饱了,之后就不断地去如厕,还要挣地方用。
更甚,本来天凉了,所有女奴都该给换成侯床褥的,结果发下来的东西……有的人有有的人没有,结果不是这个人冻得染了风寒,就是传说谁跟谁为了挣被子大打出手……
自己冻病了倒还只是受一下罪,别的事儿没有,若是敢去抢别人的被子,活着敢为了饭食衣服之类的跟管事的家奴闹事……第二天,被星夜靡授权监管女奴纪律们的那个昆沙,定然会将那些闹事的女人们,都揪起来教训一顿。
因为有主人的完全授权,所以完全都不怜惜,拿绳子做的辫子猛抽,虽然不会皮开肉绽,却也抽得一身的红色鞭痕,够她们在床上躺好几天的。情节严重者,更是关入暗房,一连几天都不喂饭食,杀鸡儆猴。
这一下,自然让所有的女奴,都不得不收敛一点。
只好继续被那些埋伏在各处的小动作们虐得死去活来。
……
如今的水殿,好热闹。
甚至连天天坐在石阶上观看好戏上演的司徒槿,都笑眯眯地想着。
这样,才有点像她该住着的地方。
之前,这个破水殿,实在无聊透顶,每天都是做一样的事情,每天都看到一样的面孔,现在这样,他才有机会见识到那些女奴们除了献媚矫揉之外的另一面,实在是比之前有趣得多。
不过,她是很是非分明的人,那些个家奴和侍卫都没招惹过她,她自然也就不报复;没欺负过她的女奴,她也不动。至于那个没替她收拾地上散落的衣服,害星夜靡摔倒了来修理她的那一位家奴……她还没找出来是谁,所以也暂且不算。
司徒槿一头黑云般的乌发绑做一条常常的麻花辫子,还很细心地盘了起来,变作一个漂亮的圆盘码在脑后,厚厚的青绿绒斗篷将她柔嫩的身子严密地保护起来,不让冰凉的风伤害她的健康。
她看看天色差不多了,翩然从台阶上站起身来,笑眯眯地走到膳堂门口,招收叫来那个分饭的家奴,从怀中掏出一颗漂亮的大珍珠,轻轻地放到他的手里,道:“今天还是那几个人,你明白吧?”
乌孙话她还是说得不太流利,不过经过艾果纠正她的发音,加上她本来就累积的语言知识,如今真的叫做突飞猛进,要交流日常的信息,已经绰绰有余。
她自然不会浪费自己的语言能力,马上就收买了最关键的几个管事的家奴,还有管女奴纪律们的那个黑黑的老头子喔,后来她才知道那个老头子叫做什么昆沙,好奇怪的名字,而且他一脸贪婪,如果不是听艾果说,他有权鞭打那些女奴们,她都不想跟他多打交道。
那个家奴一看到那颗珍珠,立刻眼睛放出光来,连连点头着离去了。
司徒槿望着他的背影,暗暗地笑。
天底下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而如今她有一堆上次星夜靡买给她的各色中原首饰,上面镶着的坠着的,全都是能换点钱用的东西。她拆了一圈漂亮的宝石项链,一个长长的珍珠步摇,还有其他她永远也不会去带的耳环之类,哪来贿赂那些人。
似的,她如今就是这个水殿里,可以呼风唤雨,随便招来挥去任何人,修理任何人的女皇。
当然,她做的非常隐秘……都是四下无人的角落里,悄悄地唤了人,塞了东西,嘱咐了事项,就静静离开。
那些受贿的人们平日里收其他的女奴们的贿赂,也都是从来不手软的,此时碰上一个对东西的价值完全没有概念的司徒槿,一出手都是超级大方的珍珠黄金之类,他们自然做得更卖力了。
至于司徒槿,那些东西反正是星夜靡弄来给她放衣箱里存着的,她用的一点儿都不犹豫,因为她想着反正她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不用害怕星夜靡发现了之后会狠狠地收拾她。
不过她还是留了一条底线……最轻便贵重的细软,她都已经包好守在一个包袱里面,就等着离开水殿的时候,能够顺手带走一些钱财,免得以后流落大漠,也没有个能够防身的银钱。
看着对面的女奴们拿了饭都不敢吃,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副苦瓜脸全都露在太阳底下,司徒槿在这边看得忍俊不禁,也不避让,就当着那些女奴们的面大笑起来。
皇子篇第九十四章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水殿里面,本来除了星夜靡这一位主人之外,人与人之间的地位就没有相差那么多,都是谁有了一点点小特权,就可以拿着鸡毛当令箭。
以前她司徒槿刚来这里的时候,真叫做一无所有,不要说对环境不熟,就连语言都不通,完全不像她们那些历久经年的女奴们,有这样那样的好处可以拿给别人,收买各方来修理自己看不顺眼的人。
可是如今不同了,她才是那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人,于是她将那些女奴们用来对付过她的,全部照搬了还以其人之身,并以此为乐,乐此不疲。
说道整人的才能,她司徒槿才叫做上对得起玉皇大帝,下对得起阎罗宝尊,这些女奴们不过是班门弄斧,一是小人得势罢了,如今就叫她们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混世魔王,谁才是她们眼里该留神点儿不能招惹的人物。
司徒槿眼角含笑,坐在台阶上看着对面那些狠狠瞪着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的女人们。簌尔,对面晃出一个俏丽的身影,波浪般的卷发配上古铜色的肌肤,一双美丽的丹凤眼顾盼生情。
司徒槿唇角的笑意不觉淡去了。
那就是娜希。
她是一个清丽如出水芙蓉的女子。她从来不招惹任何事非,即使被其他的女奴欺负,也从来不反抗,不争论,她如此娴静如水的性格,反而令星夜靡喜欢到她的房间去呆着,其他的女奴无论怎样艳羡,也是只能干瞪着眼睛。
娜希领了自己的饭,远远地望了司徒槿一眼,便不再停留,走进长廊。
司徒槿望着她的背影,柳眉渐渐蹙紧。
正因为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住司徒槿的事情,所以司徒槿也没有任何可以报复她的地方。可是……司徒槿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就是特别在意娜希,每次只要一看见她,就会想起来她是唯一一个被星夜靡定期地临幸着的女奴,即使没有依附什么势力,也依旧得到各种赏赐和疼惜。
只要见到娜希的身影,一股酸涩的感觉便会弥漫司徒槿的胸膛,好像当天吃错了什么东西似的,令她十分难受。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不多了。
因为,她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她默默地想着,更听得身旁有脚步声响起,下意识地望了过去,果然见到那个熟悉的阳光的身影,越过最近的一根圆柱,走到她的面前。
虽然司徒槿从脚步声已经分辨出来人就是艾果,可一看到眼前这人的德性,她的嘴角还是浮起了忍俊不禁的笑。
艾果带着一个厚厚的口罩,这个口罩还带着一个头套,将头发什么的全部蒙住,只露出两只眼睛,在那边还没开始说话,已经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艾果,今天好点儿了吗?”司徒槿翩然一笑,从石阶上站起身来。这个带着口罩的头套是司徒槿亲自给艾果做的,一夜之间就赶着做好,手工多少有点粗糙,却是很好滴发挥了它的效用,艾果再怎么打喷嚏,却被那个面罩挡的严严实实,他即使站在他面前,也完全不用担心被他传染。
艾果摇摇头,表示情况依然很差,声音沙哑地说:“集市上也找了……没有这一类的生意人。”
听到艾果这么说,司徒槿就不由得路出失望的神色。
他要艾果去赤谷城里找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妓女。
直到她尝试去贿赂那一位给星夜靡熬药的家奴,她才知道,家奴的药原来是星夜靡在的时候才有,而且剂量限定的很死的东西。星夜靡的分量算得很准,他的人走了,药就一剂不剩了。
她很是郁闷,本来想去赤谷城的妓院买,后来却竟然被艾果告知这地方没有妓院。
原来在乌孙,人们根本就没有那么强的贞操观念,也没有那么尊重女子的意愿,男女之事不过是男人强迫一下就可以做到的事情,过后怎样,便顺其自然,没有人会管。
她很是为这样的事情震惊,很是愤怒这样野蛮的民族习性,然而……她也无可奈何,毕竟她自己就是这样被星夜靡带了回来,堂堂的长公主之身,居然被逼成为床奴,根本就是其中最好的范例。
她仍然带着一丝希望,要艾果去集市上去找,看看有没有那些愿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