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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之类的身上赚取钱财的女子,会有可能带着这样的的药,放置后果。当然她并没有说明自己是在找药,否则艾果打死了也不会替她去找,她只说自己找妓女,有重要的女人的事情要求教,还对他解释了半年妓女是怎样的女人。
艾果真的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也没有细问,就答应了她。
司徒槿满怀希望的等了一个上午,好容易等到艾果回来了,竟然又是这样的答案,不只是没有药,连做这样营生的女人都没见到……她当然忍不住有失望的感觉。
不过,没有就没有了,做事也肯定要受到环境等等的限制,做不成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略一沉吟,便笑面如花地说:“艾果,陪我回房认一下子吧?”
艾果略一迟疑,答道:“一会儿,艾果就过去。”
司徒槿的视线下移,看见艾果的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皮筒,就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她却是一点儿神色都没有变化,轻盈地一个转身,道:“好。”
便往她与星夜靡共居的那一条长廊走去。
司徒槿醒来之后,早已发现艾果每隔一天就放一次鹰,知道他是报告自己的状况给星夜靡知道,心里暗暗地不舒服过,但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不过,也多亏了这飞鹰传书,从艾果口中,她也可以大体听说星夜靡的消息,知道他昨日为止已经结束了部落的事情,这两天就该在回程上了……也就是说,再过两三天,星夜靡就会回到这个水殿来,她的好日子就会到头了。
所以,如今就该是她……逃跑的时候了。
虽然步履轻盈,背脊确实僵硬得过分,司徒槿走着走着,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她并不知道这样是不是真正行得通,然而……如今就是最好的机会。
走进长廊之前,她听到艾果在中庭的一声响亮的口哨,忍不住回过头来,看到那一只见过的雄鹰,听话地自空中落下来,降落在艾果的手上,接受艾果的抚摸和夸奖。
美目流转,她又转头去看站在门口的那些,以前不曾见过的侍卫们。
星夜靡离开这座水殿,他最衷心的那些人就跟着一起离开了,水殿的防备立刻比之前松懈很多。艾果也曾经抱怨过,因为跟那些人不熟悉,所以他们只看他腰上的通行牌,不认人放行,令他觉得很不方便。
司徒槿于是知道艾果原来是拥有星夜靡亲自授予的令牌,可以自由地出入水殿和内城的所有地方的,那一个青铜的令牌就挂在艾果的腰边,然而他非常小心,经常伸手去确认令牌是不是还在,要偷来并不难,不让他很快地发现确实不容易……
即使拿到令牌,那些侍卫们很清楚只有少数几个人拿着这样的令牌,不会轻易放她出去的。
不过……这也不是很难解决的问题,对她司徒槿来说。
难怪星夜靡那么想要将她带离水殿……她如今想得到的,他一定也想到了。
司徒槿的唇边,缓缓地泛起一丝笑意。
可是啊……星夜靡,既然留下她司徒槿一个人在这里,他自己又被公务缠身,没有理由,一切可就由不得他了。
司徒槿回到房内,将衣箱里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一大一小两个包裹都确认好,便将艾果给她找来的,写了乌孙语一些文字的羊皮纸,摊开在桌子上,缓缓坐下,一个一个地认着字。
不一会儿,门外轻轻地响起艾果的声音,她便应了。
艾果还是套着那个奇怪的头套,走进来,却没有坐下,只是在旁边站着,很快地伸了手,接着司徒槿所指的地方,一个一个地往下领着念。
皇子篇第九十五章
但是艾果毕竟是风寒中,一会儿就一个喷嚏,这个领读者总是自己话说不下去了,让司徒槿也不得不停下来等他。
不过司徒槿一直都没有表现出厌倦的神色,只是耐心地等待,仔细地往下读着。
直到读完一遍,艾果噤了声,在旁边侍立,一双善良的眼睛,望着眼前这位如水般灵动的小女人。
司徒槿默默地对着那些文字,在心里又默默读了一遍,确认自己都记下来了,才抬头对艾果说:“谢谢。”
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弯了起来,这个美少年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即使被遮去了大部分的面目,还是遮不住原本的风采。
司徒槿微微一笑,站起来,拽了艾果,要他坐下。
艾果吃了一惊,怎么也不肯做这样逾越的事情:“这……不可以。”
“没关系,我有东西给你。”
司徒槿笑得甜甜,到旁边去拿了一个小包什么过来。
一块小小的丝帕,上面绣着漂亮的玉兰花,这是星夜靡给她买下来的东西之一。她其实并不喜欢这上面的绣工,然而丝绸的质地却非常的好,所以她勉强地当作随身的东西用了。
走到艾果的面前,她故意地凑近了那双纯真的眼睛,笑嘻嘻地说:“你要看好哦,是好东西。”
艾果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便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这一方叠起的丝帕,被司徒槿一层层地掀开。
司徒槿拎起最后一面时,对着艾果“呵呵”一笑,轻轻地松了手。
艾果的瞳仁瞬时缩了缩司徒槿的丝帕中,竟然是一小堆的辣椒粉!
他立时心里一凉,心知不妙,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司徒槿已经簇起嘴巴,一下子朝他的眼睛吹了一口猛气!
辣椒粉轻柔地随风飞起,霎时就落入了艾果的眼中,他忍不住大叫一声,立时捂住了双眼。
司徒槿也不等他下一个反应,拿起桌子上的烛台,就朝艾果的后脑敲去!
艾果霎时连叫也不叫了,咕咚一下滚到了地上,霎时就不懂了。
司徒槿反而被他吓了一跳,赶忙看看手中的烛台,见上面没有血迹,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试了一下他的鼻息,见呼吸均匀,心也松了下来。
她又去摸艾果的后脑,摸到一个大包,不由得苦笑了下,轻声说:“对不起……艾果,我也是情非得已。”
当下再不犹豫,抽了他腰间的令牌,又利落地剥了他的斗篷和外面的衣服,这才返身打开自己的衣箱。
先将那个大的包裹扔到地上,打开,里面全是她暗中悄悄准备的易容物品这就是她的神偷师父传授的本事了,可以借用最简单的材料,做出显著的效果,即使她跟艾果身形有这样的差距,依然可以做得滴水不漏。
不过,脸蛋就没那么好装扮了……没有特别的材料炼制,是不容易做出一张天衣无缝的面具来的。
可是,这并不是什么难题。
她之前很故意地泼了艾果一身的凉水,又强迫他站在强风中带她念字,硬是一夜之间把他逼出了风寒。然后给他做了这么个头盖……自然是有用的。
司徒槿穿好了艾果的衣服,最后,从那个已经不剩什么的包袱里,拿起一个跟艾果的头上那个头盖一模一样的头盖来。
带上头盖,再往镜中去看时,俨然就是一个蒙着脸的艾果,站在那里。司徒槿偷偷一笑,将大包袱的包袱布扔进衣箱,又拿了那个小包袱,跨到肩上,拿好令牌,就轻巧地开门走出去。
她模仿得非常相似,所有的家奴都没有发现这个在走着路的人,居然不是艾果,她甚至学着艾果的样子,对着大殿柱子边上的侍卫轻轻一点头,才走向门口。
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然而,步伐却没有任何紊乱。
那个期待了无数天的一扇门在逐渐地靠近……
终于,走到了门前。
跟他预计的时间一直,门前的侍卫刚刚换了班不久,吃过饭不久还在消化的状态,很是慵懒,此时将视线集中到司徒槿的身上,目光中并没有任何异样。
司徒槿的手有点发抖,但还是按照记忆中艾果掏令牌的样子,将腰间的令牌解了下来,放到那些人的眼前。
卫士很是随意,看到令牌是真货,又瞅着的确是蒙着脸的艾果,就扬扬手放了行。
司徒槿看到那个放行的动作,心跳都几乎要停了,赶紧将令牌接了过来,塞回腰间,就抬脚跨出了那个门。
那几名侍卫见司徒槿走了出去,还在她的身后轻声嘲笑着
“你看,那就是他这几天带着的宝贝儿……说是可以屏蔽风寒,真是有够气派的头盖。”
司徒槿早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他们的话,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旁边转上了环路,就直直地往内城的大门走去。
她这一路走得气喘,胸口不停地起伏,脚下简直随时都要一个趔趄扑倒,然而却很顺利地,走到了内城的门口。
这一座可以比不得水殿的那座门,威严有序,浑厚无比,门上下都有人在巡逻,武器整然。
司徒槿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是跟星夜靡一起,在这座门前下了马,然后被他拢在怀中,一路走过这一段石板路,领进了水殿的大门,从此,她就被囚禁在那一扇守卫森严的宫殿内,至今才第一次踏出门外。
这一座巍峨的师门依旧雄伟异常,然而,比当时她第一次走到门下的时候,感觉不知要沉重多少倍。
司徒槿缓缓地走到门前,已经看到有其他的人,陆续地出进……都是拿着各色的令牌,交给门外的人看。她相信艾果今天既然可以帮她打听到集市上的消息,就一定有离开这个内城的权力,但是,心里还是紧张得厉害,生怕会有什么意外的变故,和不可预知的后果。
这里……但愿也能轻松地过关……
她的心再一次收的紧紧,停了一会儿,吸了口气,这才走上前去。
解下腰间的令牌,轻轻地交给守门的卫兵。
这个卫兵牛高马大,身形魁梧,真不知是吃什么能吃到这么强壮,司徒槿感觉自己如果被他抓在手里,就跟小鸡被人拎了起来般,不会有太大区别。
对方接了过来,仔细地翻了两面,又抬起眼,在司徒槿的身上打量个不住,司徒槿被他看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面罩,脱下来。”
那个高大的卫兵终于冷冷地自鼻子里喘出一口粗气,粗声粗气地说。
司徒槿的心里一跳
什么?!
他……他要她脱下脸上的面罩?这、这可怎么行……
若是脱了下来,她马上就会露馅……因为秋猎那一天星夜靡已经带她见过无数的人,她根本无法知道,眼前有几个卫兵曾经在那天出现在那里,注意过星夜靡怀中的她……
立时,心怦怦地跳紧了。
她全身都变得寒凉,额角渗出汗珠,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怎么办……怎么办?
她脑中不断地回想着这一句话。
她如今已经站在门前,无论是揭开头盖或者是夺路而逃,都肯定已经暴露了自己,而这样站着不动,也只不过是增加对方的怀疑,最后的结果根本无法改写。
藩王的爱奴第96章
司徒槿觉得自己。。。。
实在太天真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样凭着一己之力,居然就以为可以轻松逃脱。
这样严密的守卫,是为了保护乌孙国最尊贵的人们的安全,当然不会那么儿戏的。。
此刻,她的心中,简直就是一片靡靡之音。
她再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可以帮自己逃过选一难的了。。。
更甚,如今星夜靡并不在赤谷城,如果她被这些卫兵当做可疑分子逮住,恐怕不会等到星夜靡回来,就已经将她处理掉。等待她的就会是残酷的刑具,还有折磨之后的死亡。。。。
天!
司徒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样的一瞬间居然会想那么多,但她发现自己竟然会想到如果星夜靡能够在这里的话,她的性命至少可以因为他得以保住,真是,真的是觉得要羞耻到地上去了。
即使面前只有绝路一条,她也绝对不可以想着去倚靠那个蓝眼睛的恶魔的!
她咬牙闭紧了眼睛,就等着灾祸临到头上的一刻,而且笃定了心思,一旦被抓住,就尽快求死,免得多受羞辱,毕竟自己是堂堂的一国长公主,到这样的时刻,就该要贞烈些。
然而,就在卫兵的手脚即将碰到司徒槿头盖的一瞬间。。。
“大胆,什么人!”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大喝。
司徒槿和那个卫兵都吃了一惊,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另一边的卫兵们,早已经拔出了武器,个个面露警戒之色。
他们面前站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一头精短的黑发,只有脑后一撮编做长长的麻花辫子,穿着简单的抹布衣服,脚上蹬一双羊皮马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