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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个中原女奴,奋不顾身跳下地窖去与蛊虫搏斗的事情,甚至,这几天以来,他也发觉了星夜靡的心不在焉……
无可否认,他达龙跟在星夜靡身边这么些年,从来没有见过星夜靡这样在意过一个人,居然………还是一个女人。
达龙的话没有得到星夜靡的回答,这状况令旁边几位本来没注意到星夜靡有异的将士,也开始发觉哪里不对劲了。一时之间,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星夜靡的身上。
而沙耶却不知从哪儿看了出来,此时突然地在大家的背后厉声说道:“你们在愣什么,还不快把人带到军医哪儿去?莫非连星夜靡大人默认的事情,都理会不到吗?!该回自己岗位的去的,有活要干的人,都别给我在这儿闲逛了,先管好你们自己手头的事儿去!”
沙耶是经常代星夜靡发言的人,他的话就有如星夜靡所说的话一样具有力量,此言一出,那些原本生了点滴疑心的人们,都瞬时将那些疑虑忘的一干二净,赶忙各自办事去了。将艾果带过来的那两个人,刚一左一古地扶起了艾果,将他往军医的帐篷扶去。
星夜靡似一尊冰雕,虽然大伙儿散了,他却还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达龙看他看得浓眉蹙紧,正想要说句什么,却突然被折回来的艾果打断了。
“对了,星夜靡大人……”艾果本来已经走出去一段路了,却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好说歹说要那两名军士将他搀了回来道,“还有一件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星夜靡似乎从冬眠中醒过来一般,缓缓地抬眼望了他,声音似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
“说。”
“那个……”艾果舔了舔下唇,费了好半天劲儿才才终于说出话来,“似乎,那名女奴可能……已经身怀六甲……”
一瞬间,似乎哪里的高山崩塌了,众人都有耳鸣的错觉。
那是星夜靡身边的女奴没错,日日夜夜,就跟在星夜靡身边的那一名中原女子。星夜靡对她的宠爱是毫不掩饰的,天下皆知的,甚至令他将一殿的女人部送了人,独占着他的所有宠幸。
但……孩子?
从来没有听说过星夜靡会允许任何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无数的女奴奋不顾身地尝试了,也有不少贵族女子努力过了……没有一个人,以任何的代价,可以得到这一个特权。星夜靡是无情的,没有破绽的,他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就是不允许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凌驾在他的意志之上。
但是……
在场的人,只要是听到艾果这一句话的,全部都愣住了。
免不了,开始有人安慰自己般地臆想,那个孩子并不是星夜靡的孩子,而可能是这名宠姬不知与谁私通了,而怀上的野种。虽然跟在星夜靡这样的人身边,还要跟什么旁的野汉子来往,基本就是可行性为零的事情,但是比起来怀上星夜靡的子嗣这件事,这么匪夷所思的臆想,竟也显得相对而言更有可能了。
虽然现场象时间定格了一半冷冻住,星夜靡的面上,却反而活动了起来。他往艾果跟前趋近了一步,伸手托起他的下颌,贴近了,似乎在观察着什么小动物似的观察着这个漂亮少年的脸庞。
“星夜靡大人……?”艾果不解地抬起琥珀色的眼瞳。
星夜靡静静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地问:“那两个人昆莫的两位皇子们,已经知道这件事丁?”
众人又是一怔。
什……什么?
星夜靡如今的口气………似乎他并不为那名中原女奴怀孕的事情感到震惊,反而正在意这件事是不是已经被对方知悉了!
难道他已经早知道这件事情?
可是,这样的话……
艾果好容易才管住自己的脑袋,木然地点了一下头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带回来这么些惊人消息,本来以为可以让苏拉这地方小地震一下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原本该很吃惊的人,都没有一个买他的帐?
之前的军情就不说了,他两只眼睛已经清楚地看到苏拉在做战备,如果不是有人比他先一步传达了敌情,那就是他崇拜的星夜靡大人未卜先知,深谋远虑,早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而且已经部署了应对。
可是……
那女人怀了孩子这件事,他怎么居然也不吃惊?
难不成要他相信,星夜靡大人竟然是早就准备了让那个讨厌的中原女奴怀上自己的孩子,要让他那么高贵的血统被一个奴隶玷污掉吗?!
就在艾果胡思乱想的当儿,星夜靡的声音已经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却不是对着艾果。
“达龙,沙耶……”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仿佛蕴含了无尽的力量在期间,语气霸道,不容抗拒的味道浓重得每一个人都感觉得到,“传我的命令。”
爱奴篇 第三十七章
虽然略花了片刻时间,但沙耶和达龙二人何等聪明,很快便都领会了其中的意思。
“那是当然的,星夜靡大人!”
“无论天涯海角,都一定紧紧跟随。”
不再多做思考,他们双双跪倒在地,深深地行礼。
艾果等人虽然并不完全明白,可是见两位身份高贵的大人都这样跪下了,也赶忙跟着跪下来,口中大声地宣誓效忠。
他们本来都是对星夜靡忠心耿耿的人,这些话都是发自肺腑,一时之间,异口同声,口号一般洪亮地在军帐之间响起,又再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
而,不知是怎样的意会,那些人也自动地跟着跪了下来,宣誓效忠。
这样的举动,又再引导了更多的人……
最终,星夜靡站在这许多跪下向他大声效忠的人中间,静静地环视。
整个军营中所有的人,都已经向他表明了追随的立场……
星夜靡冰蓝色的眼眸中,已经连最初的那一点点摇摆都完全消失了。
“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他缓斑地道。
“那么,我下令,即刻准备拔营,往北讨伐!”那双眼晴中仿佛涌出了冰冷的火焰,而声音更变得冷峻而滚热,“你们……给我取下敌军首领的头颅,提来见我!”
响应的声音如春雷滚过大地。“
是!!!!”
。。。。。。。。。。藩王的爱奴-糖糖宝贝。。。。。。。。。。
睡了不知多久,司徒槿被马儿的嘶鸣吵醒了。
似乎,外面有轻微的驿动,不只是马儿,人群内也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弥散着,虽然谁也没有说什么。
从外面传来的响动和人们的只言片语中,司徒槿知道外面下雪了。
明明她午睡之前还是晴天的,此刻却飘起了鹅毛大雪,似乎,还落过一阵子的冰渣……总之,天气不太正常,而且寒流袭来,极度打击士气。
但这并不是人心动摇的根本原因。
虽然帐内燃着火堆,但那火堆竟似乎是假的一般,完全没有半点暖气铺面,反而带来一种寒凉的气流,在帐篷里静静流过,叫人忍不住浑身发抖。
司徒槿拥紧了盖着身子的毛毯,缓缓地爬了起来。她的手脚因为睡在铺得不够的地面上,此刻都已经冰冷而且麻木,变作死灰的颜色,她只好将身子蜷缩起来,用温暖的胸膛去暖和自己冰凉的四肢,却因此愈发地觉得掉入了冰窟中一般地寒冷。
不过,司徒槿并不十分在意,她就这么蜷成一团,继续静静地听着外面人们的对话,和其他的声音。
簌尔,她的唇边浮起一丝轻笑。
果然比前一天,又更驿动了。很多人郁有了严重的焦虑情绪,虽然每个人表达的方式不一样,而且,因为所有人皆有顾忌,所以都刻意地压抑着。
确实……这个兵营本来只需再四天便可以抵达目的地,与毫无防备的敌人大战一场的,如今却在此卡住了,多天都不挪营,一来耽误了时机,二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可能就被人反过来暗算,底下的人不安也是正常的。
至于做出这样愚蠢决策的……不消说,自然是那对性格迥异,意见分歧的好兄弟。
当然
司徒槿将头埋入毛毯之中好暖和一下,却又因为毛毯的气味实在太恶心,很快地将头又伸了出来。
当然……她司徒槿在其中有点推波助澜。再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在暗暗地行反间之计,让两兄弟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
让蓝迪救走艾果,并非只是权宜之计。
虽然确实,她当时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极度欠佳,那样急急地逃亡根本就是自寻死路的做法;但其实,她是想着如果艾果离开了这个军营,两位皇子少不了要扰豫一阵,究竟是冒着对方己经得知这个情报的险继续前进,还是就此放弃这个计划,尽快拔寨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是一步险棋。
司徒槿却是带着敢赌一把的决心,所以才要蓝迪将艾果先救出去的。
因为她亲眼见到了这一对兄弟,观察到他们性格之间的冲突,也发现了他们的关系中,有着无法沟通的死角。
之后……提心吊胆的一个夜晚。
直到第三日的清晨,司徒槿仍不见军队有拔营的举动,心底才稍稍安定了点儿。她爬起身来,开始以指为梳,将头发梳得象样,又将面前仅有的一碗本来是放给她喝的清水倒至掌心,尽量将脸抹得干净。
做完这一切,司徒槿便正襟危坐,默默地等人来。
这样不知等了多久,就在她差点儿以为自己将形势估量错了的时候,突然有人搬开了帐帘,走进来一个军士,却不是低级兵的打扮,显然是将帅身边的卫兵。这个人态度倨傲,要将她带去军总帐,说是大帅有事要问她话。
司徒槿动作优雅地从地上起来,并不多问,默默地跟在那个卫兵的身后到了军总帐,果然见两位皇子一正一副,坐得紧张,几乎要拔剑相向的局面。
果然,查哈靡这个有勇无谋,只懂得往前猛冲的笨汉,一听说艾果可能会去给星夜靡报信,马上便主张要尽快拔营前进,采取闪站政策,就此连夜赶到苏拉部落,直接大肆破坏抢掠,趁乱取下星夜靡的人头。
但是,查路靡尚来心思过密,做事喜欢思前想后,求一个万全之策再做重要决定,到了这样紧急的事端面前,就怎么也不肯轻率地拔营进军。
他认为己方的兵力本来便不弱,而星夜靡准备的时间又不足够,即使是双方开打,也不见得这边就会不利。反而是没有准备好就进攻,容易露出致命破绽,让敌人有机可乘。他不管如何,都要先派侦察兵将敌人的虚实探了,商量战略,然后才肯下军令,前进或者后退。
这样一来,两兄弟意见不合,便开始了无休止的争论。
草原之上,都以多子为辐。
因为环境的恶劣,生下来的小孩子能够安然长大成人的,十个人之中只有三四个人,所以孩子是天神赐予的宝物,是延续种族血脉的宝贵财富。乌孙的例俗向来是,每一个人都应该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爱护自己的孩子,保护自己的孩子。
一般来说,如果掳到了对方首领的女人,又正巧是怀孕了的话,都会用来作为要挟的手段,甚至故意要让女人先把孩子生下来,再直接用孩子作为筹码……通常都可以威逼得对方退让一步甚至更多。
不过,以司徒槿这样一个异族暖床女奴的特殊身份,和星夜靡向来不要任何女人诞下自己子嗣的传闻,令人不敢相信以此要挟这位冷酷的鹰王,竟可以达到预期的效果。
甚至,查哈靡非常怀疑,星夜靡身边的女人,究竟有没有被容许怀孕的可能。他在军医再三确诊司徒槿已经怀孕的事实之后,仍坚持认为司徒槿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星衣靡的。闹到最后,查路靡没有办法,只好派人将司徒槿唤了来,让查哈靡问话,问到他够为止。
司徒槿进了帐帘,依旧是两日前那样,不卑不亢的姿态,如出水的玉莲舰娇然而立,不发一言。
查哈靡自然问了她很多问题……连司徒槿都觉得大跌眼镜,这样一名出身高贵,手握重兵的男子,居然没有半点柞为皇子应有的风范,说出来的话比市井里面的小混混还要难听。
于是,她将查哈靡的话一一略过不理,自顾自地站在那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