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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了,你快躺下,让大夫检查一下伤口吧。”
“我也希望自己可以,”星夜靡感觉到司徒槿圈的手臂圈得更紧了,微笑地抚着她的后背,抬眼对并与说,“可是你看她这样子,我也没办法。”
说完,手往下滑到司徒槿的小屁股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说:“这会儿我要办正事了,你要撒娇待会儿再撒。”
司徒槿心中一跳,听话地松了手,正想往旁边让开,没想到星夜靡突地伸了手过来,捧了她的脸,便在白皙的额头印下一吻,笑道:“这才乖。”
冰玉面上白了一片,看着司徒槿面上飞红,缓缓地自星夜靡的身上起来,让到一旁,只得做出若无其事的面孔,对身后那两名早已目瞪口呆的军医说道:“快去给星夜靡大人看看伤口。”
那两名军医如梦初醒,哪里还敢怠慢,赶紧地上前替星夜靡除了外衣,便见淡淡的红色,自绷带之下渗了开来,都下意识地道:“不好,怕是伤口又裂开了。”手上更快地替星夜靡连绷带也缓缓松开。
冰玉听了,马上到帐篷边上一个小小木盒内,拣去各色的药草之类,一边道:“只能重新换药包扎了。夜晚寒冷,动作快一点儿。”
“是。”
司徒槿静静地坐在榻边,黑色的眸子望见星夜靡胸前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心中一痛,不忍再看,将脸转了过去,任身后冰玉跟那些军医们肆意忙碌。但她毕竟是担心,小手抓紧了身下的毛皮,几乎要将上面那毛都揪下来般,狠狠地使着劲儿。
簌尔,一只宽大手掌攀上了她的手背,解开了她扯着毛皮的手指,就此缠入她的之间,将她的小手都包在掌心。
司徒槿心中一热,下意识地反过来扣住了那只手,面上忍不住浮起了亮丽的微笑,缓缓地合上了双眼,之前的阴霾质感,终于一扫而空。
不过,心里依旧清明如镜,虽然再也没有醋海翻江,自然,也没有洋洋得意,只是另一种更清醒又疼痛的认知,占据了她的心海。
她司徒槿并不糊涂----
冰玉的背后是东南十八部。。。。。。在星夜靡如此困难的时刻,身为公主的冰玉,本身就是一个很有价值的宝贝。更何况,冰玉身为神宫的圣女,医术高明,又在军中救死扶伤,带出了一队精锐的女子医护兵团,声望极高。
与此相对。。。她司徒槿虽然是祁胤的公主,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此时的身份又只是一个女奴,比不得冰玉可以解星夜靡的燃眉之急,若她此时跟星夜靡闹起来,怕只会越闹让自己的处境越为难。。。。。所以她没有闹,让事情就这样默默无声地过去了。
但,这并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星夜靡这样的人,本来便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可能的利益,更何况是如今这样箭已离弦的形势,他不见得可以恣意按照自己的喜恶来抉择。
换言之,不管星夜靡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至少有一点,司徒槿是可以确定的。
她们当中谁可以成全星夜靡的藩王大业,谁便最有可能变作最后的赢家。
儿女私情,到这样的时刻,便自然变得轻了,甚至会不足为道。
正巧,她司徒槿手中握着王牌。
她有可以让星夜靡在这场战役中尽量不要折损兵力,便可以大获全胜的灵丹妙计。
不管冰玉可以怎样唤来东南十八部的援兵,可以怎样医治受伤的军士,带着怎样圣女的光环。。。。。。她司徒槿,可以主宰这场战争之中,谁胜谁负。
所以,她要做胜利的一方----不,她必然是最后的胜利者。
她的幸福,就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
沉默的笑逐渐地变得更深了,司徒槿扣着星夜靡的手指,尽情地感受着那上面传来的温暖,和令人安心的感觉。
军总帐之中,各人正襟危坐,气氛一触即发。
“希罗靡大人会协助我们?”沙耶冷冷地道,“敢问星夜靡大人,这是哪里来的奇怪传言?怎么可以凭着这样没有根据的情报,就让我们的将士飞蛾扑火般,往不确定的战场出发?”
星夜靡身着蓝色长袖罩衫,笼着亚麻斗篷,坐在主席之上,神情严肃不输沙耶。
“希罗靡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好兄弟,他并非真正背叛,只是做一场戏给昆莫看,好让他相信他的情报,所以言听计从,才会有我们如今这样手到擒来的战机。”
“您是说,希罗靡大人在伊犁河谷那一场屠杀般的战斗,只是为了做戏给昆莫大人看?”达龙在旁蹙紧眉道,“星夜靡大人,如果只是演戏,有必要将我们如此精锐的一支先锋队伍,杀得血流成河,只让不到三成的人侥幸突围吗?”
帐中一阵针锋相对的沉默。
爱奴篇第68章节
星夜靡静静地审视了帐中各人的神色,轻吁一口气道:“达龙,我希望你可以放下以个人的感情审视局面的方式,真正以大局为重,为我们全军寻求一个最好的主路。”
他的语气沉稳,透着丝丝暗示,立时令达龙有所顾忌,不再开口说什么了。
星夜靡于是将手中的书信再次扬了扬,静声说道:“这的确是希罗的亲笔没错,上面都将原由写的非常清楚了。他当时的处境进退两难,不得已在并未提前通知我军的情况之下行此下策,以骗取昆莫阵营的信任。”
说到这里,星夜靡瞟见沙耶想要插嘴说句什么,立时提高了音量,湛蓝的眼眸紧盯了上沙耶的双眼,发出警告之光。
“五百精骑的代价。。。。希罗他自己也觉得罪不可逃,而且,他也愿意担此骂名,有朝一日负荆请罪。然而,当务之急,并非清算过往的人命债务,而是要取得眼前重要的胜利。所以我认为,趁此良机,以希罗为突破点,发出虚假的情报,骗昆莫的大军入翁,乃是上上之策。。。。”
虽然星夜靡一再暗暗地警告着,但沙耶完全不买帐。他见星夜靡一直不停地往下说着,便干脆站了起来,朝上深深一礼,大声打断了星夜靡的话。
“星夜靡大人,您一直以来,都是一位深明事理,放眼全局的贤明主子,您从来不曾逃避过您与生俱来的使命,相反,您一直在努力着,只为带领我们乌孙子民们远离邪道,走向更为繁荣昌盛之未来。”
星夜靡蓝眸一闪,面上已沉了下去,但他终是选择了停住话头,只静静的看着沙耶灰色的双眸,听他站在军总账的正中间,如何义正言辞地阐述着他的观点。
“事到如今,星夜靡大人,再没有人比您更清楚我们所处的形势。但也正因为如此。。。。。”果不其然。沙耶话锋一转:“无论如何,这是三万军民的生死,您不可能凭着一个臆断般的结论,便下此决定。所谓以理服人,便是要有理有据,才可令人折服。希望您至少可以给着我们这些拥护您、誓死追随您的臣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让我们放下疑虑,心悦诚服地追随您奔赴战场,奋勇杀敌,夺取最终的胜利。”
一番话下来,沙耶身后的诸位将领,都下意识地点头赞同,虽然碍于星夜靡的威严,众人都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但坐席之间,民意已然非常明朗。
星夜靡并不在意,只冷冷地笑了一声,道:“那么,军师大人,依你所见,我的兄弟希罗靡,是一个不可能再信任的伙伴,那名,对如今我军的处境 ,您又有怎样的锦囊妙计呢?”
沙耶闻言,并不畏惧地抬眼看着星夜靡,道:“星夜靡大人也应当清楚,沙耶会想要说怎样的话。如今希罗靡大人倒戈相向,我军失去了重要的左膀右臂,然后,天无绝人之路,上天早已派来了真正的救星,如今,就在我们的军中。”
地下的人一阵骚动,星夜靡已然在席上笑了道:“你想说的,是不是你之前跟我提过的那个主意。。。。?要我迎娶东南十八部首领之女,雪山圣女的冰玉,从而换取大批的援军和外交的声援,重整旗鼓,在与昆莫相抗衡?”
沙耶的灰瞳闪了闪,答道:“正是。既然星夜靡大人心明如镜,想必也不需要沙耶多解释其中的妙处了。东南十八部去年心上任的首领路德,已经于前日发来邀婚的信函,您为何不就此领了这一份感情,做一个两全其美的决策呢?”
虽然达龙仍静坐不动,耐心地观察眼前形势的变化,但下面的将领参谋们,却不是个个有这样的定力,帐中一阵轻微的骚动。
人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虽然褒贬不一,然而大多数人,毕竟都觉得沙耶所提的,是一个相当好的主意。
冰玉对星夜靡多于旁人的关怀,在军中早已是公开的秘密,虽然人们面上不提,私下却免不了议论,而星夜靡受伤之后冰玉悉心照顾,片刻不离的事实,更令流言是愈演愈烈。
人们纷纷传说,雪山圣女离开神殿下山来,并非真正为了济贫救世,而是为了助星夜靡一臂之力而来的。在人们心中,雪山圣女青睐他们的鹰王星夜靡,是一件荣耀无比的喜事,甚至有人认为,这就是他们的鹰王命定王道,代表着乌孙未来的铁证。
星夜靡若是娶了冰玉,自然一切顺理成章,即抱得美人归,又赢得东南十八部的联盟,实在是一石二鸟的好事。跟何况,如今大军压境,多一个这样有力的盟军,是件极度令人振奋且安心的好事。
沙耶满意地看着身后的人们逐渐地露出赞同的神色,洋洋得意地朝上再拜了道:“星夜靡大人,请您三思而后行,不要放着眼前确定的好处不拿,而非要去做危险的赌博,选择那并不确定的承诺。”
星夜靡笑脸盈盈地看着沙耶,只看的他收敛了面上的得意,露出疑惑的表情。
“沙耶,你这是在劝我放弃大义,做个彻头彻尾的叛国贼,只为了自己佝偻求存吗?”
沙耶眼中一闪,拱手答道:“沙耶绝无此意。究竟为何此计谋竟是逼了星夜靡大人行不义之道,还望大人赐教。”
星夜靡冷冷地扫视一周,道:“这里都是我乌孙的人,所以我将话直白地说出来。但凡有敢过后走漏风声者,杀无赦。”
底下的众人,不觉背脊都有点发寒,所有的注意力,霎时都集中到了星夜靡的身上。
“东南十八部,粮草充足,兵强马壮,向来不服我国统领,自成一套,已经是经年之局。虽然父皇几次三番,想要讨降强征,都并未得到过一点点的好处。。。。总而言之,这是一片我乌孙不可能轻易收入旗下的土地,甚至,还一直在旁虎视眈眈,伺机进犯。”
星夜靡顿了顿又道:“如今,我起兵反对昆莫,本意是因为狼王统治不力,民众怨言杂声,所以取而代之。此举是为将我乌孙统治得更为强盛,并不是要勾结国外势力,满足个人的私念。此时求人易,他日还债难。。。。我不想要为了自己一时的好处,让乌孙子民从此在不平的同盟关系中饱受苦难。无论此事成败与否,这只能是乌孙自己的事情,绝不可以让外人插手进来----诸位,这道理难道不简浅易懂吗?”
底下那些方才还在赞同沙耶的人,听星夜靡这样一说,登时都傻了,大气都不敢出,都静默地低下头去。
星夜靡将希罗的信再次递到眼前,沉声道:“希罗与我,是十数年的交情,自我十六年前到苏拉修行,便于他结拜兄弟,一直胸无猜忌直到如今。虽然先几日那一站,希罗杀我军士数百人,但是诸位有没有想过,当时敌我兵力悬殊,我身为主将却中箭落马,我军阵型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