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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就没才人真正为她着想,真正喜欢过她。
雅儿的唇角缓慢而僵硬地泛起一丝苦楚的笑。
大风中,步履不乱地往前走着手中攥紧了尖利的匕首。
身上的铃铛随风发出叮当的脆响,声音却很快淹没在风中并不能远传……
不出一会儿,雅儿已经来到冰玉冥想的房间之前。
门前并没有侍卫……连服侍的侍女都没有。
雅儿不禁有点疑惑她蹙起了眉。
往常至少有七八个人会守在门口的,为何今日却这样干净,仿佛那些人都人间蒸发了一般?
不过,她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冰玉就在门的背后,这个骗了她三年,害她变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就在里面。
“哇呀”一声,手已经将门推开,随着妙曼的步履踏入冰玉的冥想室,锐利的狂风也卷入了那个静谥黑暗的空间。
兴许是被风惊动了,兴许是正好冥想完冰玉从蒲团上缓缓她睁开了眼,面容平静她转过头看来。
风吹起了她的头纱,随着她慢慢地立起身来,衣带也随风飘起,将她映衬的犹如仙子一般。
“雅儿,是你?”
冰玉并没有露出一点点讶异的表情,只是非常平静地看着雅儿一步步地在大风卷起的漩涡当中,走到自己的面前。
“我有话要问你。”
雅儿再没有象往常那样恭敬地称呼冰玉为“左夫人”,自己为“雅儿”,而是很不客气地直奔主题。
冰玉上下打量了一下盛装打扮的雅儿,唇角缓缓地勾起一抹美丽的笑容,温和地道“有什么话,你就尽管问吧。”
雅儿冷笑一声,道“我问你,既然我的哑毒早就解了,那你叫我泡的那些药水澡,是用来做什出的?我再问你,你现在喂我吃的那些药,美其名曰是说为我冶好伤口用的但其实又是些什么药?”
冰玉的双眼闪了闪缓缓垂了眼答道:“你既然来问我这些,心里一定有了答案了……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又何必来问呢。”
雅儿一听,立时柳眉倒竖地道:“你果然是在利用我八字纯阴的特别体质,配合你的药革,将我的身体培养成可以为昆莫大人吸取蛊毒的温床,将我变作他的解药一直一直在使用着?!你果然是给我喂食着可以压制我体内蛊虫的药物,即使明知道那个药会令我痛不欲生,即使明知道……我的身体有一天会撑不住,成为蛊虫成形的祭品,你却根本没有想过来救我?!”
“我不是不想要救你……”冰玉缓缓地抬眼着雅儿道,“是无法救你。你的心中有深不见底的黑暗正是那片黑暗成了蛊虫存活的温床,否则那些离散的精气,也不会在你的体内凝成元神,变作一个分身,还受你的意志操控。雅儿,你是自己走火入魔的,没有人逼着你
“你闭嘴!”雅儿愤怒地打断了冰玉的话“事到如今,你还想要将责任推到我的头上?我明明是受害者,被你害了的!如果不是你将我做成‘人药’,我的身体里也不会才什么蛊毒或者蛊虫的邪气,也就根本没什么蛊虫成形之说。根本都是你害了我你却还在这里冠冕堂皇似的对我说起大道理来了,你省省吧!”
“不错,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如今可能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女奴,每日平淡却也可以安然无恙地走完这一生。是我令你沾染了蛊虫的邪气,害你的身体和心灵同时一步步地陷入其中,变成如今这样狠厉无情的女人……”
冰玉沉静地盯紧了雅儿燃着怒火的双眼,语气依旧是一丝不乱.
“但为了替星夜解毒,我是迫不得巳要出此下策,即使知道事情可能会变成成这样。雅儿,如果你一定要恨,那就恨我吧……不管你是如何自己堕落至此的,最初的确是我为你开了这一扇门,我并不打算要回避这个责任。”
雅儿的面上陡然升起一股黑色的戾气,咬了牙道:“你居然还在说什么是我自己的错之类的话!真是不见棺村不流泪的家伙。既然你也认了是你害了我,那么我今日就来向你付还这个债了--拿命来还绘我吧!”
话未说完,衣袖中藏着的匕首已经划出一道银光,笔直地朝冰玉的要害刺了过去!
冰玉柳眉一蹙,白袖翻起美丽的波澜,只听“当”的一声,殿中火花四溢。
雅儿只觉得手上一麻,匕首几乎被震得脱了手。她不觉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定睛一看,才发现冰玉原来跟自己一样,在袖管里面藏了武器,同样是一把明晃晃的女用匕首,剑身修长,剑尖锐利。
雅儿冷笑一声,道:“原来你早‘准备’了。不愧是将我骗了三年的女魔头嘛。今日不杀了你,难泄我心头愤!而且我还要用同样是八字纯阴的你这条命,来祭奠我体内的蛊虫,让你代替我成为蛊虫的食物呢,好让我能从这个死亡地狱里面脱身出来……冰玉受死吧!”
说完,她大叫一声,举起匕首继续朝冰玉扑了过来来。
“让我变成蛊虫的食物?”冰玉抬起匕首准确地架住了雅儿的这一攻击,越过剑尖盯紧了雅儿的双眼,“雅儿,你又想要操纵蛊虫来害人了吗?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使用自己的这个能力了的。”
“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什么承诺?明明就是你一手造成了这样的结果!都是你害的!”雅儿突然冷冽地笑了起来,笑声凄惨可怕。
“不是的……”冰玉沉静地道“令你走到这一步的,是你自己的欲望和性格。那才是如今的悲剧,真正的温床。
“你给我闭嘴”雅儿尖利地叫了起来,“宝贝儿……快出来替我将面前这个女人啃噬殆尽!她就是你要的八字纯阴的女体,吃了她,你就可以修成形体了!”
她的右边肩膀随着这一声呼唤,突然地鼓起一片,一条暗绿色如蛇一般的东西穿破衣服飞了出来,就朝冰玉扑了过去。
咬死她咬死她,咬死这个将我变成这样的人……
雅儿心中鼓点一般坚持的呼唤才刚刚持续了一瞬,便突然被眼前的变化--惊得呆住了。
“右夫人,希罗靡大人。”
熠熠火光之中达龙一身黑色的盔甲装束从军士列阵欢迎的队伍之中走上前来,向刚刚下马的司徒槿和希罗靡深深一礼。
司徒槿一下马,就开始在人群中寻找星夜靡的身影,见到只有达龙来迎接的时候,下意识地露出急躁的神色。然而她马上便注意到,士兵们的样子似乎有点奇怪,沉闷得有点压抑的感觉。
这样的气氛令她顿时有了一种仿惶的感觉。
“达龙,我已经将远东部队的主要兵力都集中到此,按照大哥的吩咐将补给也运来了。如今的战局如何?”希罗靡走上前去,将怀中三色的令旗交到达龙的手中。
司徒槿在旁边已经耐不住了,插过话来道:“我们带来了至关紧要的情报,必须要马上见到星夜。达龙,星夜他现在在哪里?”
达龙接过令旗,不动声色地道“请右夫人和希罗靡大人往军总账议事。”他这样不愠不火,不漏一点风声今司徒槿也没了办法。
看着希罗靡在旁暗示她顺着达龙的指示去做的眼神,司徒槿纵然有一万个不乐意,也只得点点头道:“好。”
一路上,司徒槿都见到军营之中耸拉着脑袋的将士们,更看得到军中的大夫在不同的帐篷之间忙乱不停。似乎,这里有很多需要照顾的伤员。
一切的一切,都令司徒槿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益发地浓重了。
远处,依稀地飘来欢快的乐声和人声。星辰高桂的夜空,似乎被那种声音渲染上了不一样的颜色,然而,乌孙军营中的沉闷之气,反而因为这样的乐声,显得愈发地压抑了。
“……是哪里在奏乐?”
司徒槿不觉转头往西方望去就是那边飘来的声音,远远地似乎在草场的另外一瑞。
达龙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愈发地加快了脚步一直将司徒槿和希罗靡领到绿色的军总账中。
军总账之中并没有人,他们三个人走了进去,帐中便天然成了一个谈话的上佳场所。
然而司徒槿见星夜靡又不在这里,心里早巳怦怦地跳碍紧了,不祥的预感缭绕了她浑身上下所才的神经又开口问道:“星夜呢?星夜也不在这里,他在哪里?”
“请右夫人稍安勿躁,”达龙抬手示意了一下上座的方向,“右夫人带来了什么重要的情报,请先一步告知达龙。”
司徒槿见他关子卖到现在还不肯说,真急得恼了,一转身就往帐帘的方向走了过去,口中喊道:“艾果,艾果!你在哪里?”
“右夫人……”希罗靡闪身一把挡到了司徒槿的跟前,“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大事为重,既然达龙将军问我们军情,我们就应该先如实相告。”
“希罗你感觉不到吗?他们很奇怪!”司徒槿已经连嘴唇都开始颤抖起来,“我们两个人现在抵达军营,是一早就派信使知会过的事情,但是他居然这么冷淡,只派达龙来迎接……如今又不是两军正在擂鼓作战的时候,军总帐也没有在商议大事,他人可以在哪里?我……”
希罗靡不让分毫地道:“右夫人,请你冷静一点∫想达龙他素来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做事决不会不分轻重缓急。既然他希塑你先将重要的军情相告,必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巳经来到这个军营,即使要见大哥也不必急在一时反而是……万一耽误了重要的军机,后果将不堪设想。’
司徒槿被他说得噤了声低下头去,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她点了点头。
虽然是心急如焚,司陡槿也只得强忍着,先将子言卿处传来的大秦国军情,和他正在对方军阵之中收集情报,希望可以跟乌孙这边接头等等,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达龙听完,沉默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个消息若能来得再早一天就好了。今日白天的时候,我们刚刚跟大秦帝国的军队正面交锋过一次相当部分的军士被俘,其实也正好是派间谍潜入对方阵地与子言公子接头的机会。可惜啊……”
“今日白天才刚刚跟大秦帝国的军队交锋过?司徒槿怔了怔道,“战果如何?虽然楼兰的军队还不知什么时候会来,但是大秦国的后继部队应该也已经在路上不远了……会不会被对方的兵力压倒性的镇住了?”
“对方后援部队的踪影倒是还没见到,然而……”达龙说道这里,下意识地顿了顿,抬眼看了看司徒槿焦急的面孔,终于再一次叹了口气“昆莫大人本来发明了新的战法可以压制大秦国擅长的龟甲形阵法但是他自己却不知为何突然在战斗中失了心神从阿斯兰上摔了下来,就这样倒在敌阵中央。昆莫大人是战斗的总指辉,他这样倒下,我军的指辉顿时乱了,被敌人趁机反攻,占了很大的便宜,不得不马上鸣金收兵。”
司徒槿的心里“咯噔”一下,一颗巨石投入脆弱的心湖,激起了千层烦乱的浪花。她的嘴唇颤了颤,想要追问写什么,却没能说出话来,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那……大哥抢救回来了吗?其他的战士们又如何?”还是希罗靡比较冷静轻声追问道。
“至于昆莫大人……因为有盖亚很快地过去护驾,后来还率着自己的部下为我们殿后,所口昆莫大人安全地回到了我军的军帐中,并没才被敌人伤到一分一毫。
达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