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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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我要是说的哪点不对的,还请陈总不要介意,怎么样?”丁长生坐定,虽然陈敬山比他年龄大,而且在职场待的时间也长,身上不自觉的就会散发出一种气质来,很多人都叫这气质为领导威严,其实没那回事,你感到对方身上有威严,那是因为你自己心里自卑,你要是不求他什么,他就是个屁。
丁长生当然不会有求于陈敬山什么,只是他不想一来到白山就显得格格不入,这主要的原因还在于顾及到唐炳坤的感受,毕竟自己来湖州是抢了陈敬山的位置,再不知好歹,这会让唐炳坤对自己有看法。
他很明白,如果不和唐炳坤搞好关系,自己在湖州将会很难过,至于把自己归到成千鹤那一堆去,丁长生从来没想过,因为他从纪律检查部门出来,非常知道成千鹤是怎么回事,虽然现在没出事,但是不代表永远不出事,和一个早晚出事的人在一个炕头上,你得时刻在想这炕什么时候塌。
“请说”。陈敬山面色严肃的说道。
“我们的工委会有规定,行政管经济,理事会管人事,这一点陈总认可吗?”
“这是当然,我也是职员嘛,这点没问题”。陈敬山说道,他这个时候才明白丁长生这是来谈判的。
“那就好,以后区公司这边的经济问题我不会过问,陈总也无需向我汇报,但你是区公司副理事长,所以人事方面的问题,你不能不管不问,我就是这个意思”。丁长生说道。
这话说的陈敬山一愣,这是什么路数,我这边的事你不管,你那边的事我可以管,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搞了半天你这是来示弱的?陈敬山虽然这么想,但是却不敢这么说,于是装作一副不了解的样子,一句话,就是不明白丁长生想干什么?
“可能对我的提议,陈总感到很奇怪吧,其实你要是了解我,你就不奇怪了,我是助理出身,给两位领导做过助理,一个是湖州市公司副董事长仲华,一个是省公司董事会统战部长石爱国同志,他们对我都很好,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一下子到了白山了?”丁长生笑眯眯的问道。
虽然陈敬山对丁长生有所了解,但是那些事都是在白山之外,说句不客气的话,离这里很远,陈敬山更关心的是眼前的事怎么办,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丁理事长的意思是?”
“我来这里不过是个过渡,虽然我知道这个位置本来应该是你的,但是领导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我虽然是白山人,但是对我来说,白山实在是太陌生了,湖州给我的感觉才是我的家”。丁长生笑笑说道,但是这个时候茶已经见底了。
陈敬山听到丁长生这么说,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丁长生是在告诉自己,自己在白山呆不了多久?这里只是一个过渡,如果唐炳坤这么说他信,但是丁长生这么说,他有点怀疑了。
“我在这里的每一天我只希望不要出事,不要出解决不了的事,如果陈总能把经济搞上去,在市公司能说得过去,我就很满意了,怎么样,我说得够明白吗?”丁长生看了看见底的茶杯,笑笑站了起来。
陈敬山将丁长生送到了楼梯口,在办公室门口遇到了如热锅上蚂蚁的文若兰,她来到区公司办公室后,得知丁长生已经进去了,但还是小心地到了门口,侧耳倾听了一会,发现里面并没有吵起来,这才慢慢退回了办公室,等待着他们会谈的结束。
因为这场会谈没有任何人在场,所以也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什么,虽然自己好奇,但是向领导打听谈了什么,说出来也不太合适,所以,这一路上文若兰都很奇怪,但是却没敢问什么。
“找我有事?”丁长生问跟在后面的文若兰道。
本来文若兰手里有一把遮阳伞的,但是丁长生都这么晒着,她不敢自己打开遮阳。
“也没什么事,听说你去区公司那边了,我不放心,赶紧回来了”。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担心什么?”丁长生笑问道。
“唉,怕你们打起来,怕你吃亏”。文若兰俏目流转,娇笑道。
“是吗,通知一下人事部长,明天早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丁长生说道,然后就进了理事会大楼了。
闫培功本不想来白山见丁长生,也是怕被人察觉到自己和丁长生的关系,但是林一道将到中南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他的第一反应是林家是奔着他们来的,但是他们这些人想了想,不大可能,如果是奔着他们来的,这一次宇文家将遭受灭顶之灾。
他私下里和宇文灵芝见了面,但是宇文灵芝却说这事要找丁长生,因为他对丁长生绝对的信任,而且自己现在根本不能露面,下一步要怎么做还不知道呢,怎么可能瞒着丁长生去处理这些事,其实宇文灵芝多心了,她是怕丁长生多心,这才让闫培功一定要找丁长生商量这件事。
闫培功是半夜到的白山,丁长生一直都在等他,而且到了白山后,丁长生亲自到车站接的他,开出市区好久,才在路边停下了。
“还没吃饭吧,来,我们来次野餐吧,啤酒,烤鸡,都有”。丁长生将这些东西拿出来放在了发动机盖上,说道。
“唉,丁理事长,你还有心吃饭,我可是没心思吃了,自从听到他要来中南了,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没谱啊”。闫培功喝了口水,说道。
“你担心也没用,我觉得这事是个好事,既然早晚都要有个了断,早来早好,而且我觉得,林家已经到头了,这是在老爷子死之前最后一次挣扎了,接下来就是怎么清算了,林家,哼,我问过在京城的朋友,名声很不好,所以,我们要善于隐忍才行”。丁长生说道。
“是,只是这段时间多久呢?没人知道吧”。闫培功不无懊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