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同住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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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转角,卞舞华又问宿无逝:“你师从何处啊?我始终看不出你到底有多厉害,莫非……你修炼的是不老之术,其实已经有七八十了?”
宿无逝道:“八十与二十又有何分别?”
卞舞华本想说当然有分别,分别就是如果他当真只有二十岁,那她待他的感觉,就不用抑制不发了。
只是话没说出,宿无逝便停下脚步,只见他回头转身,看着大约只有几步远的夙溪,目光柔和,等到夙溪到了身边了才继续走,这回脚步放慢了许多。
卞舞华心想,不过只是几步路的距离,没必要非得停下来等,更何况等的时候还转身看着她,难道宿无逝心里早就已经有人了?还是这个喜欢冷着脸的?
三人到了南厢房,池免已经让下人先一步过来,给夙溪与宿无逝收拾房间。
只是有些奇怪,宿无逝与夙溪住的竟然是同一间,只是厢房较长,中间有客厅,两旁则都是卧室,由屏风与珠帘遮住,这种设计倒是古怪。
卞舞华瞧见他们住的地方,心里自然已经明白了过来。
夙溪倒是有些不习惯,和宿无逝住一间房那还是五年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又是男孩子的身份,自然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两个人都长大了,孤男寡女的,师兄还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里,倘若来个什么月圆之夜化身狼人,她还要不要贞操?
虽然想的可能太远,但夙溪可是亲眼见过与宿无逝并不很熟的卞芙第二天早上衣衫不整地从他房间里走出来的事实!
房事这种事嘛,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她要是不想,师兄也不会逼迫,就怕到时候气氛调节得刚刚好,师兄那无敌美颜又对着她笑,不想……也变成半推半就了啊。
夙溪神游太远,反倒是宿无逝开口问:“只有一间?”
站在外的仆人道:“这原本是卞家的客房,请的是江湖上有名的男子,不过家主见两位既然是一对,想必住在一起也是无碍的。”
夙溪被这句话扯回了神。
池免是眼瞎才会觉得她和宿无逝是一对吧?
夙溪朝宿无逝瞧去:“师兄。”你快告诉他安排错了,要两间!
宿无逝收到了夙溪的眼神,朝她安慰似的笑了笑,夙溪顿时松了口气,随后他开口道:“有劳。”
然后转身,走了进去……
夙溪还站在门口,眨了眨眼睛,她觉得脑子有点儿懵。
卞舞华走到了夙溪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两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胸前,眉尾挑起,了然似的点了点头,也跟着那下人一起出去,临走前道:“两位好好休息。”
夙溪转身走向自己住的那一边,拨开珠帘,穿过屏风后,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平是平了点儿,但也不至于没有啊。
随后倒在了雕花梨木床上,合上了蝉翼纱,一手捂住了眼睛,对近来的剧情发展,有些有心无力了。
剧情变化得太多,她根本预料不到下一步啊!
一觉醒来,天已经快黑了,外头橙黄色的阳光透过纸质窗户的缝隙照了进来,洒在桌案上。
夙溪这才发现自己是笔直地躺在床上,靠着枕头,身上还盖了被子的。
她恍恍惚惚睡着时,整个人小腿还露在外头,鞋也没脱,难道是宿无逝?
她即刻起身,朝客厅方向走,站在珠帘外头轻轻喊了一声:“师兄。”
并没有人回应,宿无逝向来浅眠得很,随随便便一个动静就能吵醒他,更何况他是元婴期的修仙者,即便是睡觉也保持修炼状态,叫一声没反应,应当是不在了。
夙溪刚转身,便看见站在门口好整以暇的池免,吓了一跳,当即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举动被池免看在眼里,随后见他笑了笑说:“晚餐时间到了,我来叫二位去用餐。”
夙溪点头,池免又朝宿无逝床铺的方向看去,随后道:“看来宿公子不在,那就请姑娘随我一同过去吧。”
夙溪垂眸回:“我不饿。”
其实都快要饿扁了啊,早上吃了稀饭包子油条之后,就再也没吃东西了,在幻境中被困了半天,现在她都已经快要前胸贴后背了。不过她听见卞舞华对池免说的那句话,显然池免的黑化提前了,这么说眼前的人是危险的,她不傻,不会为了一顿饭让自己去这趟鸿门宴。
池免叹了口气,说:“姑娘何必这么防备我?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我师兄呢?”夙溪直接问。
池免一惊,这才恍然:“原来宿公子是你的师兄,我还以为你们……”
见夙溪依旧冷着一张脸盯向自己,池免便转口说:“他与燕儿在一起,现在恐怕在后院内赏花吧。”
夙溪听见这回答,呼吸一窒,随后想明白,像这种打怪升级的女尊文中,男二号就是用来喜欢女主角的,宿无逝和卞舞华赏花,也没什么不对。
“不如你与我一同去叫他们,你师兄在,应该就不用有什么担忧了吧?”池免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自己率先朝南厢房外走去。
夙溪跟在了他身后,保持一定距离。
不论如何,先找到宿无逝再说,即便她不同意跟出去,在屋子里,只要池免想动手也她也依旧没什么反抗力。
跟着池免出了南厢房,便直接顺着鹅卵石铺的小路一路往后院去,吃饭的地方在前厅,往后走,至少表明他的确是来找宿无逝和卞舞华的。
夙溪知道池免一直深爱卞舞华,看见她和别的男人一起赏花心里总会不痛快,拆情侣这种事儿肯定得要有僚机啊,夙溪成了这个存在感微弱的僚机。
卞府是个书香门第这个夙溪早就知道了,但看到后院郁郁葱葱一排青竹之后,夙溪才在心底感叹了一声,得是多有傲骨的一家才会在院子里种竹子啊?
这想法让夙溪突然想起来,海角天边左殿里,宿无逝的住所也是这样,虽然没种整排的竹子,可种了满院子的梅花。
果然什么样的人,种什么样的花儿。
到了后院,池免便停下脚步了,夙溪朝圆形的拱门里看了一眼,只见宿无逝与卞舞华两人坐在假山旁的凉亭内,一个广袖蓝裙裙摆风中翩跹,一个白衣素纱上仙鹤灵动,坐在一起就像是一幅画儿,让人不忍打搅。
池免就是这样一个人,远远地看着,双手握紧成拳都快握出血了,那一双眼睛还无辜地仿佛自己被抛弃了一般。
夙溪凉飕飕地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随后看向假山旁的两人。
说实话,配一脸。
他们手对着手,似乎是在交谈什么事,卞舞华时不时仰起头对宿无逝笑了笑,便能看见宿无逝那张脸多了几分生动。
分明都是女人,卞芙缠着他,他爱答不理,卞舞华还没开始缠呢,他就如沐春风了。
夙溪啧叹,所以说女主角的金手指才是正篇小说最厉害的一点,谁也逃不过宿命这种东西带来的结果,虽说过程不太一样,可终归会相爱的两个人,还是走到了一起。
池免慢慢转过身来,头也没抬,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肩膀往外走,他道:“我们还是不要打搅他们了吧。”
夙溪瞧他这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好像没了卞舞华就没了全世界一样,问:“不再看看?”
池免这才有些好奇地朝夙溪看去,在她脸上瞧不出什么后,抿着嘴说:“再看下去,还不知道得把自己气成什么模样呢。”
说到这儿,夙溪撇了撇嘴,池免突然牵起她的手说:“随我来。”
夙溪盯着自己被牵的手,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这还是她碰到的第二个男人,实质意义上的碰到而已,第一个就是宿无逝了。
池免将夙溪拉到了后院的另一处,那里地理位置较高,立在许多巨石之上,旁边种了不少黄兰,此刻正开着,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黄兰之中有个石桌,旁边四个石凳,池免将她带到石凳边就松手了。
他做了个手势:“坐。”
夙溪坐下,朝右手边瞧去,穿过黄兰,便是卞舞华和宿无逝所在的院子。
夙溪这才明白过来池免带她来这儿的目的,就是想看见卞舞华,却又不想被卞舞华瞧见,故而找了这么个隐秘的地方,只是……拉上她做什么呀?
池免道:“以前我也经常来卞府的,我是说在与弄影成亲之前,那时候我就与燕儿在这处玩。她从小就不受家里人宠爱,是在冷言冷语中长大的,可她很倔强,从来都不服输,有时候被人欺负了,就会欺负回去。”
夙溪眼角跳了跳,这节奏有些不对劲啊,这种私房话怎么好对外人说呢?更何况她和池免没有任何关系,更没见过几次面,没有交谈,谈不上信任吧?
夙溪隐隐觉得,自己怎么即将要变成有妇少男的闺蜜的趋势?
池免说:“本来我爹娘希望我娶弄影的,不过我极力反对,他们就答应我娶燕儿了,却没想到……”
“你负了她。”夙溪很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啊,谁要听那些她早就知道了的陈年烂谷子的事儿啊,而且听了会不会死啊?毕竟眼前这位小哥已经往黑化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了啊。
池免听见这四个字,深受打击,本来想张口反驳,声音哑在喉咙里,却无力反驳。
“是,是我负了她,可我的心从来只属于她。”池免朝假山旁的卞舞华瞧去,目光柔和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嘴角牵起的笑容万分苦涩:“但是她的心,先负了我。”
夙溪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涩,这话说得,好像卞舞华已经和宿无逝心照不宣互相爱慕了一般。
夙溪也朝假山旁的两人瞧去,只见卞舞华认真地抬手往旁边的石头上拍了一下,再收手时,上面印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随后便笑着朝宿无逝说了些什么。宿无逝的脸上显得很欣慰,朝卞舞华点了点头,抬头似乎是看向周围的风景,目光一圈转过来,落在了夙溪这个方位。
他脸上的笑容还是很和煦,只是那眼神再也没从这一处移开,温和的目光带着几分凌厉穿过层层黄兰与她对视,那一瞬,夙溪几乎以为宿无逝看见了自己。
若不是一旁的池免毫无察觉,她当真要立刻站起来逃掉了。
只是虽然没逃掉,还是瞥开了眼神。
奇怪,约会的是他,她心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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