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潜入古灵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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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行踪不定，谁也拿不准下次再见到他是何时，忒弥娅不得不将早该和盘托出的事先告诉他。
关于黑魔王有未来记忆的秘密，事到如今，她也不想替他保守了。
听她说完，校长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他深深叹了口气，说：“原来是这样，那这一切便说得通了。”
忒弥娅一怔。
身后突然变得闹哄哄，是男生们在起哄喝酒，年轻气盛的少年们或许是压抑的太久，每个人都喝的不少，德拉科也不例外。韦斯莱夫人大声喊着让他们上楼休息，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里。
“发生了什么吗，先生……”
“是的，”邓布利多的声音有点儿冷酷，“就在昨天，他去探访了我的身后之地，虽然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事情好像变得惊悚了。
“那他发现你其实没死了吗？”
“暂时还没，但我想他有所怀疑了。”
这个消息实在令人感到不知所措。
忒弥娅不知该说什么了，内疚慢慢涌上心头，如果她能说的早点，再早一点儿，是不是就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忒弥娅，”邓布利多接着道，“现在他在明，我们在暗，我甚至没想到能走到今天这步，本来就抱了必死的打算，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在于哈利，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一旁的德拉科注意到这里的情况，推开醉醺醺还要给他灌酒的哈利和罗恩，来到壁炉边上。
他脚步不稳，但还是稳稳当当搂住她的肩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说罢，冷冷看了一眼邓布利多，脱下西装就要披在她身上。
“没什么！”忒弥娅赶忙抓住他的手腕，这才注意到他脸颊绯红，看起来醉的厉害。
“没什么，我和教授在聊事情呢。”
“什么事情？”他一手抚上她的脸颊，掌心滚烫，“这个日子，谁让你不开心都不行！”
忒弥娅笑了笑，他醉成这样，平日里的稳重全都不见了，重现以前幼稚模样，却又很是可爱。
“好，好，好，”她低声哄了两句，德拉科立即歪歪地靠到她肩膀上赖着不动了，口中还在念念有词，要把塞德里克送她的礼物退回去。
忒弥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邓布利多，“教授……”
老人依旧面带微笑，没有一点被冒犯到的样子。
“年轻真好啊，年轻，甜蜜的爱情，世界是属于你们的。我也该离开了。”
他口中嗡嗡，一边打开门走了出去，海边冰冷的狂风很快灌进了屋子，将人吹的温度全无。
“先生，您这就要走了吗？”
她不明白邓布利多为什么不多留一会儿，还有这么多事情没弄清楚呢。
“我还要赶去墓地一趟，忒弥娅，先帮哈利弄清楚剩下魂器的位置吧，”邓布利多最后叮嘱道，“明天，明天再告诉哈利他们关于伏地魔的事。”
他的目光穿过她和德拉科落在身后的大厅上，曾经让她觉得很有侵略性的蓝眼睛，变得温情脉脉，又有一种难言的情绪。
她被这目光牵引着回头，只见哈利和罗恩不知喝了多少，几乎是醉死了。韦斯莱夫人正爱怜地为哈利擦着脸颊，而罗恩趁醉牢牢抓着赫敏的手，一刻也不愿放开。
至少现在一切都好。
她黯然地看向门口，邓布利多已然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忒弥娅按照邓布利多的嘱咐，将事情告诉了所有人。
“见了鬼的黑魔头……”罗恩惊悚地说。
狂风吹打着小屋，而他们则是海面上风雨飘摇的小舟。这消息像是一道惊天巨雷，把昨晚所有的快乐都一扫而空了。
一阵长久的寂静后，哈利没有把握地说：“邓布利多——他怎么说，他有说些什么吗？”
或许是为了缓和气氛，韦斯莱夫人端着盘子回到了起居室，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变出了数杯热乎乎、冒着白沫的黄油啤酒。
在她身后，门被开了一道缝，一个矮小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汤姆顺着门缝睨着里面的人，一双眼睛此刻阴测测的眯着，像是淬满了剧毒。
他盯着德拉科朝忒弥娅倾过身，将酒杯捧在她的手上，没有掩盖情绪的他，几乎要将那颗金灿灿的脑袋盯出窟窿了。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没关系，亲爱的。”德拉科轻声安慰道。
忒弥娅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让我们弄清楚剩下魂器的位置。”
“他就说了这些！”罗恩大吃一惊，德拉科立刻瞪了过去，“哦，马尔福，你别那么看着我，我是说，如果你们能早点儿告诉大家，我们可能就不会吃那么多苦头了。”
哐啷一声，是德拉科将酒杯置在了茶几上，杯子里的白色泡沫晃了满桌。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早知道这些，就能未卜先知，每次都杀个黑魔王措手不及？”他阴阳怪气地说，看起来不能更刻薄了，“我们吃的苦头可没比你们少。”
忒弥娅一把握住德拉科的手，而那边的罗恩已经脸红脖子粗，看不到赫敏的脸色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能早知道这件事，就待在家里不出门了，毕竟要打败这样的黑魔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或许是点破了大家心中所想，一室寂静中，赫敏站了起来。
“别垂头丧气的了！”她掷地有声地说，“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哈利已经打败了神秘人一次，为什么就不会有第二次呢，我们还有邓布利多！”
“是啊，至少还有邓布利多。”哈利轻声道。
忒弥娅一直觉得赫敏在任何困境下都坚持着自己的看法，这一点很是很人钦佩，这当然能给人莫大的勇气。
魂器……魂器……如今到底要去哪里找剩下的魂器呢……
她想着想着，忽然灵机一动：“或许，我们可以先把拉环找来问问，我小时候便觉得，贝拉特里克斯在为黑魔王保管着什么东西。那或许就在她古灵阁的金库里……”
—-
很快，计划已经定好，准备已经完成，在那间最小卧室的壁炉架上，两根长长的金发卷缩在两个小玻璃药瓶里。
“你确定这是马尔福夫妇的头发？”哈利指着那两个瓶子问。
忒弥娅点点头。
“嗯，你拿着她本人的魔杖，”哈利朝着胡桃木魔杖点了一下头说，“我想应该是很令人信服的。”
忒弥娅犹豫不决地拿起魔杖，像是用了极大的勇气。
她低头注视着这根魔杖，出人意料，这魔杖和贝拉特里克斯本身完全不同，它在她手里，几乎可以说是温顺的，顺手的。
但一想到它曾经的主人用它杀了小天狼星，百般折磨过她和赫敏……她就恨不得将它折断！
“要不我先帮你收着吧，弥亚？”赫敏轻声说。
忒弥娅猛然回过了神，她摇摇头，将怨恨的目光从魔杖上收了回来。
这时，德拉科推门而入，后面跟着拉环，忒弥娅便将魔杖收进了袖口里。
“怎么样了？”哈利忙问道。
德拉科冷冷地哼了一声，走到忒弥娅身边握住她的手，这才慢吞吞地说：“明天可以动身，庄园里的画像说我父母有外出的计划。”
哈利他们大松一口气，只道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没有被察觉吧？”只有忒弥娅转而去问德拉科。
“放心，”他紧了紧他们交握的手，“没关系的，弥亚。”
忒弥娅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明天一早他们就会离开海边小屋，潜入古灵阁。
贝拉特里克斯已死，黑魔王却好像把她死了的消息给封锁了。虽然社会上好像没人知道似的，但他们也不敢去扮演一个死人。
“你能融入角色的，对吗？”哈利忐忑地说，“那就让我来扮演卢修斯.马尔福——”
“想得倒美，波特！”德拉科一口打断了他，不容置疑地说，“这世上还能有比我更像我爸爸的人吗？”
这个夜晚注定是无眠的，海边小屋的最后一晚，忒弥娅和德拉科相拥而眠，但谁都知道对方不可能睡着。
海平面的第一道曙光伴随着潮汐声一同照射到卧室里的时候，她感到腰上松松圈着的臂弯一动，少年半推半压地覆到了她的身上，一双大手轻轻揉弄着她耳边的乌发。
怀揣着无数眷恋的情思，湿湿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她抬起手臂轻搂住他的脖子，温柔地回应他。
随着年纪的增长，即便他已经不再会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不安，而是选择默默支持她，但她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的心情呢？
如果不是为了她，他绝不会掺到这趟混水里，马尔福夫妇肯定会将他保护的好好的，依旧是个安全的，可爱的小少爷。
“没事的，德拉科。”
她叹息着，抬手轻轻揉着埋在她脖颈中的脑袋，柔软蓬松的金发让她心安，也让她心疼。
“只要你别离开我，弥亚。”他哽咽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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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釜酒吧里几乎没有人，她睁开眼睛便见到了汤姆，那个驼背又没牙的老板，正在吧台后面擦拭着玻璃杯，她就不得不将自己的思想从另一个小汤姆身上抽回。
几个在远处墙角里窃窃私语的巫师瞥了他们一眼，退到了暗处。
德拉科从身后走了出来，一身华贵的漆黑的长袍，满头顺滑纤长的金发一丝不苟地垂在脑后，瞬间就让她代入了角色。
他转过身，黑袍与裤管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带着龙皮手套的手微微抬起，皮革发亮地在闪烁。
“纳西莎。”
她上前牵住他的手。
“马尔福先生，马尔福夫人。”汤姆低声说道，当忒弥娅和德拉科走过时，他恭敬地低下了头。
德拉科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连哼哼一声也不屑赏赐，那模样真的学了卢修斯的十成十。
“嗯。”忒弥娅轻声应道。
德拉科闻言轻笑，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太欠揍了，”从旅馆进入小小的后院时，罗恩对哈利耳语道，“马尔福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欠揍了。”
“什么？”德拉科向来耳力很好，那一记眼刀飞过来，连忒弥娅都被惊了一下。
卢修斯的样子实在令人畏惧。
“没什么，罗恩说你们真是以假乱真。”
“那是自然。”德拉科又哼哼一声，抽出魔杖，在面前普普通通的墙上轻敲一块砖头，墙砖马上开始旋转，中间的地方出现一个小洞，洞口越变越大，最后形成一个拱洞，通向一条鹅卵石铺砌的狭窄街道，那就是对角巷。
街上静悄悄的，几乎没有什么人，和以前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形成对比。
当他们沿街往前走时，看见街上有好多衣衫褴褛的乞丐，其中不乏有几个年轻孩子。一见到他们就作鸟兽散。
她又想起了临行前见到的小汤姆，那时她告诉他他们不会回来了，他那副奇怪的神情。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咦，马尔福先生！”
他们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一个瘦高个儿的巫师正大步向他们走来，一头浓密的灰发，鼻子又尖又长。
她和德拉科一眼认出是特拉弗斯，也是个食死徒。
德拉科虽然有些受惊，但还是自然地上前和他握了握手，很快就放开了。
“我很惊讶在这儿见到你，”特拉弗斯一边说，一边礼貌地朝忒弥娅点点头，“马尔福夫人。”
“有什么事，特拉弗斯？”德拉科高傲地说。
“只是想和你打个招呼，”特拉弗斯顿了顿，上下扫视着德拉科，“早上见您都要取消外出的计划了，身体这就无恙了？”
德拉科僵住了。
“快走，不要和他僵持！”哈利背上的拉环低喊道，而特拉弗斯已经开始询问他们身后罗恩和赫敏的身份。
“是啊，特拉弗斯，”忒弥娅说，“毕竟我们是有任务在身的，就不奉陪了。”
不顾特拉弗斯的反应，她一把拉上德拉科，大步转身离开。
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鹅卵石街道，来到高高耸立在小店铺之上的那座雪白的塔楼——古灵阁时，罗恩和赫敏走在他们身旁，哈利披着隐形衣，驼着拉环跟在后面。
德拉科一路上都神思不蜀，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古灵阁就在眼前了，没有时间让他忧心忡忡。她最害怕的就是出现这种情况。
“打起精神来，德拉科！”
“你刚刚听到了吗？”
“嗯……”
“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在意？”
“诚实探测器！”拉环冷冷地说，“我们只有一小时！”
她能感受到罗恩和赫敏焦灼的目光，简直如芒在背。
“我们会回去的，德拉科，我向你保证！”忒弥娅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一双眼睛哀求且泪光闪烁，“战争一结束，我们就回你父母身边。”
德拉科眸色深深地望着她，最终叹道：“对不起。”
“好了，我们走吧。”她着急地说，拉着他往通往青铜大门的大理石台阶底部走去，正如拉环刚刚警告的，大门两侧穿制服的妖精已经换成了两个巫师，各持一根细长的金棒。
“卢修斯，纳西莎，你们怎么在这儿？”
一道熟悉又森冷的声音传来，她转过身，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出现了——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忒弥娅的爸爸，正拾级而上，大步朝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