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感受和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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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颜色的烟雾弥漫在上空，斯内普教授在地下教室走来走去，查看学生们的药剂。

忒弥娅止住话头，德拉科也停住了搅拌的动作，抬起头来。

“等会再说。”她轻声说，着手把药剂倒进短颈瓶里。

德拉科点点头，这时，下课铃从城堡上方传来，学生们一阵骚动，因为这是这礼拜的最后一节课，美好的双休日到来了。

他们把课堂作业交给斯内普教授，又领回了一卷厚厚的羊皮纸。

忒弥娅把羊皮纸塞进书包里，开始考虑是该先写斯普劳特布置的那篇自株传粉灌木的论文还是先写斯内普这篇关于变身药水的论文。

格兰芬多又把门挤着了，忒弥娅和德拉科无奈的挤进学生堆里。

他们随着人群朝上走去，四周吵吵闹闹的，因为周末的到来，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德拉科摇摇忒弥娅的手，低下头说：“等会和我去魁地奇球场，弥亚。”

想到寝室里的一堆作业，忒弥娅有些犹豫，但她很快意识到，不管先写哪篇论文，她都得熬夜这件事。

忒弥娅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阳光很好，有几只白鸽在庭院的池塘里喝水。

“好的。”她回过神说。

德拉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意气风发的笑了，他紧了紧忒弥娅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到了禁林边缘，黑黢黢的树木随风微微摇摆着，树丛里隐约有黑影闪动，远处已经能看见魁地奇赛场的球门柱子。

“你说是诺特让沃林顿来找茬的？”德拉科没好气地说，脸皱在了一起，“昨晚，那个蠢货怎么为难你了！”

“没能为难到我，我就是奇怪诺特到底想干嘛，”她平静地说，瞥了德拉科一眼，“或许你可以问问西奥多，他姐姐是不是被人施了夺魂咒。”

一说到关于夺魂咒的话题，德拉科猛地攥紧了她的手，紧张的看着她。

“没事，”忒弥娅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我昨晚在沃林顿身上试过了，练的差不多了。恭喜我吧，德拉科。不过沃林顿真怪没用的，我只稍微拷打了一下，他就全说出来了。要不是赫敏来了，我肯定还能问出些什么……”

“你说你在沃林顿身上用了什么？”德拉科震惊道，树梢上的小鸟被惊飞了。

忒弥娅沉下脸，德拉科注意到她的神情空洞冰冷，声音也是：“你听见了。”

“你不能——”他下意识高声道，紧紧掐着她的肩膀，他惊慌的看看四周，低下声音：“不能用在人身上，弥亚…你不能去阿兹卡班那种地方！”

“我父母都是那种地方出来的，我要不是才奇怪呢——”她面无表情地说，拂下他的手背过身去，“他冒犯我，虽然我没告诉你他到底干嘛了，你不会想知道的，他做了件蠢事。”

德拉科看着她的背影，清楚的意识到她是真的变了，但在他心里，忒弥娅做什么都可以，但要在她不受伤的前提下。

“好吧…”他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从背后拥抱住她，“你太莽撞了，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下次…下次叫上我，我给你把风，好吗？”

忒弥娅笑出了声：“把风是小弟才做的事，德拉科。”

“什么小弟，我们是一体的！”他气冲冲的拽着她往前走去，身后的树林黑影晃动。

德拉科还是很不放心，他低下声音：“等会就要见到沃林顿了，万一被人看出他不对劲了呢。”

“他不会记得的，你放心，拖贝拉的福，该怎么做我都知道，”忒弥娅说，或许是因为天气很好，微风吹在脸上不冷也不热，她看着身旁的德拉科，第一次说起了在莱斯特兰奇庄园的事。

“钻心咒也没那么恐怖，要是你天天都会被施咒，或多或少会有些免疫。”忒弥娅嘲讽地说，德拉科僵住了，怔怔地转过头。

“夺魂咒也可以抵抗，那天你看见了。还有什么——啊，摄神取念...非常不舒服，脑子很难受，但也可以抵抗，到后来，贝拉在我身上施咒都没什么用了，除了钻心咒，那还是十分不舒服。”

“别说了…弥亚。”德拉科悄声说。

忒弥娅沉浸在回忆里，没有听见，她换了一种更加讽刺的语气：“不得不承认，她教会了我很多——”

“别说了！”德拉科嚷道，金发遮着他通红的眼眶，但痛苦的心情是掩盖不住的。

他急躁的把她拉到怀里，紧紧抱着，怕她难过，又轻轻拍着她的头顶：“都过去了，弥亚。”

之前一段时间，他们都刻意躲避着暑假里发生的事，忒弥娅不准人提，德拉科又十分自责内疚，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里。

但忒弥娅现在觉得好多了，也很久没想起来来了，那只可怜的小精灵。

“都过去了。”她温和地说，他们边走边聊，往不远处的魁地奇赛场走去。

忒弥娅和德拉科走出十几米远之后，树林里的黑影晃动了一下，赫敏、哈利、罗恩推推搡搡的出来了。

“你跟踪她干嘛，赫敏，”罗恩抖落身上的树叶，十分不满地嘟哝：“这就是个坏蛋，你听见了吗？不知道用了什么阴毒的咒呢，马尔福就够狠毒的了，连他都不敢说......”

赫敏警告地看了罗恩一眼，他忽然戏剧性地低下声音，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都转头问哈利的意见。

“最近真的够烦的了，但忒弥娅的烦心事也不少，”哈利耸了耸肩膀，继续道：“小天狼星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提起她了，以前他总是说她这说她那的。”

“那你觉得这件事我们需要稍信给小天狼星吗？”赫敏说。

哈利看向前方，忒弥娅在那，他眨眨眼：“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她不讨她父母喜欢，要是连小天狼星都不理她了，那就太可怜了。”

“她明明还有马尔福一家呢......”罗恩说，但哈利和赫敏转过头来看他，他又沉默了下去。

魁地奇赛场更衣室。

忒弥娅牵着他往更衣室走去，一边说：“你该去换衣服了，时间不早。”

德拉科点点头，他的眼眶依旧通红，含着亮晶晶的泪水，显得那双浅色眼睛更加好看，他低下头，吻了吻女孩的唇瓣。

忒弥娅轻轻回吻他。

这时，昨晚事件的主人公——沃林顿经过他们身边，他惨白着一张脸，看起来魂不守舍，忒弥娅从德拉科怀里探出头，沃林顿和没看见她似的，像个幽灵一样飘进了更衣室。

“看来他还不习惯，”她轻飘飘地说，“毕竟是第一次，不习惯也正常。”

“什么第一次不第一次的，”德拉科恼怒道，他臭下脸，“那个蠢货昨晚到底怎么招惹你的，我想听。”

她挑挑眉，有些玩味地笑了：“你真想知道？”

德拉科恼怒的神情变得有些呆呆的，他咽了口唾沫：“告诉我...”

“你不会想知道的，”忒弥娅一边说，一边凑到他耳边，德拉科忙把手搭上她的后背。

女孩轻声嘟哝了一句，只见金发刻薄脸的男孩猛地更加刻薄了，他的整张脸皱在了一起。

“钻心咒怎么能够呢。”他恶狠狠地嚷了一句，推开更衣室的门，又摔上了。

忒弥娅听着从里面传来的争吵声，露出一个高傲的笑容，她转过身，黑袍掠过地上的青草，仿佛也沾染了一点青草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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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赛场看台上。

忒弥娅和潘西坐在斯莱特林的场地，看着球员们在空中训练，太阳正好，照的人有些晃神。

楼梯上走来几个吵吵闹闹的低年级学生，忒弥娅瞥了一眼，注意到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她没多在意，重新注视着空中飞翔的德拉科。

他飞的真不错。

一丝若有若无的注视落在身上，她侧目望去，发现赫敏坐在左上方的位置。

赫敏放下手中的书，对她小幅度地挥了挥手，忒弥娅点了点头。这时，一阵争吵声从前面传来，她转头望去，刚才那两个格兰芬多低年级正对一个斯莱特林低年级推推搡搡的。

忒弥娅不悦地皱起眉毛。

“这个看起来不错，”潘西指着新加入斯莱特林院队的追球手，“你觉得呢，弥亚，你干嘛呢！”

“啊，是不错。”忒弥娅说，那里的争吵声愈演愈烈，她把书包塞给潘西，起身往那走去。

潘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嘻嘻地说：“小级长要发威啦。”

忒弥娅跨下阶梯，站在空台上——两个格兰芬多一年级男生和一个斯莱特林一年级男生。

“什么问题。”她冷冰冰地说。

两个格兰芬多一看到高年级，还是斯莱特林的，有些不知所措。

“交流交流。”金发的格兰芬多说，那个矮小的斯莱特林换上了一副狠狠的表情。

“他们打我，学姐。”斯莱特林说，躲到了她身后。

“你污蔑人，塞尔温！”

忒弥娅把低年级护在身后，换上一种更严厉的语气：“为什么要打人，说说看。”

“都说了是交流！”格兰芬多说，他们看着塞尔温的狞笑，更加气愤了。但莱斯特兰奇看起来高傲又凶狠，他们敢怒不敢言。

“学姐！”他们转头去叫赫敏。

身后有脚步声，忒弥娅侧目望去，赫敏来到这里，手里拿着课本。

“这儿怎么了。”赫敏说，格兰芬多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而赫敏却没怎么听进去，她的视线落在忒弥娅身上。

“你还好吗？”赫敏低声道，两个小格兰芬多不敢置信极了。

忒弥娅也奇怪的看着赫敏，她点点头：“十分不错，赫敏，今天天气很好。”

眼看着她们俩要接着聊下去，格兰芬多连忙说：“塞尔温打我们，格兰杰。”

“哦，是吗？”赫敏猛地蹙起眉头，“怎么回事，打人？”

“哦，真是机智过人，”忒弥娅笑了，“格兰芬多扣五分——”

“忒弥娅，别这样。”赫敏阻拦道，她这时也看见塞尔温阴沉的笑容了。

“大家都有问题。”赫敏压抑着火气说，她不想和一个小孩计较。

“莱斯特兰奇，”塞尔温扯扯忒弥娅的袍子，她低下头，小男孩一脸委屈，“我不想计较这些了，我们回去吧。”

她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转头对赫敏告别，赫敏欲言又止。

“你要和我一起坐在那吗？”忒弥娅低下头问道。

塞尔温点点头，她牵上小男孩的手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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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早餐桌上，德拉科看着新冒出来的小男孩，频频皱起眉毛。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他不满地说，把塞尔温推远，“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不需要你的糖果，拿走，远离这里——”

“我是给莱斯特兰奇的，”塞尔温说，再次把糖果放到桌上，又被德拉科扫下去，他毫不气馁：“我叫亚度尼斯.塞尔温，莱斯特兰奇。”

“她才不在意你叫什么，趁我还没发火，回你的同学堆里去。”德拉科提高音量说。

他们吵起来了，忒弥娅真不明白德拉科怎么和一个一年级也能吵起来，不过这也不是个简单的一年级，他很烦人。

“把这小孩弄外面去。”她转头说，德拉科点点头，她回头继续吃盘子里的烤土豆，一边写变身药水的论文。

“莱斯特兰奇！”塞尔温叫道，唾沫横飞。

“德拉科，你该早点写家庭作业了，”忒弥娅说，无视塞尔温戏剧化的神情，“你昨天又练了一天魁地奇，我怀疑你会写不完作业。”

“好的，弥亚，”德拉科揉了揉她的头发，他往格兰芬多投去视线，得意地笑开了：“我也没必要这么拼命的，在他们选了韦斯莱当守门员的前提下——”

德拉科高声笑道，声音中有浓重的嘲讽：“韦斯莱是我们的王，有了他就没有球门啦！”

周围的斯莱特林低声笑起来，朝格兰芬多投去视线，忒弥娅注意到，罗恩把叉子狠狠捅进面包里，对赫敏说着什么，而赫敏不是很赞同他的话，她看了眼忒弥娅，和罗恩吵了起来。

哈利坐在中间，谁也不搭理。

忒弥娅觉得很不对劲，赫敏最近太奇怪了。

这时，早晨的邮件来了，像平常一样，无数只猫头鹰飞进天花板上的窗户，朝学生们飞来。

一只长耳猫头鹰叼着《预言家日报》朝德拉科飞来，很危险的停在汤碗上，伸出一条腿，忒弥娅看着接二连三的毛头鹰飞来，赶忙把一纳特塞进它的皮钱袋。

德拉科拿下报纸，猫头鹰扑扑翅膀飞走了，他打开《预言家日报》，开始浏览上面的内容。

“乌姆里奇——‘高级调查管’？”德拉科说，抬眼看了看教工桌子，“真是有趣，弥亚。”

忒弥娅没有说话，她正十分不解的盯着面前三只不同品种的猫头鹰。

一只是马尔福家的雕鸮，她取下纳西莎的糖果包，丢在德拉科怀里；还有一只是普通的谷仓猫头鹰，她收到了一个大包裹。

忒弥娅的目光落到最后一只猫头鹰上时，瞳孔猛地一缩——那是莱斯特兰奇夫妇的夜枭。

上一次她收到莱斯特兰奇家的包裹，是她妈妈亲手把她的魔杖折断了，寄还给她，非常不美好的体验。

忒弥娅崩溃地抓着头皮，十分不理解贝拉怎么会这样阴魂不散，她刚觉得好一点，他们又来缠着她，提醒她好日子没多久了。

德拉科看出她的不对劲，帮她取下了信件，但当他看到上面特殊的家徽时，脸色比她还难看。

“回去看。”他低声说，把信揣到自己兜里。

忒弥娅忽然有些庆幸他们没给她寄一封吼叫信，但想来，莱斯特兰奇夫妇对她说的话，应该不想让别人听见，也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她收拾起情绪，但还是有些恹恹的。

德拉科帮她扯开那只谷仓猫头鹰带来的包裹，包裹皮上没有署名。

里面有一个沉甸甸的木箱子，她着手打开，里面有一堆上好的魔药，什么魔药都有——缓和剂、补血剂、恢复剂，忒弥娅甚至看见，还有一瓶复方汤剂。

一看就价值不菲，她和德拉科交换了一下视线，眼神惊愕。这时，塞尔温凑过来看（他竟然还没走），忒弥娅连忙把箱子合上了。

“谁寄的？”德拉科低声问，把塞尔温推到一边。

她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不知道。

“马尔福，莱斯特兰奇。”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忒弥娅皱起眉毛，转头望去，诺特站在她身后，她的目光落在那只夜枭身上，阴沉地笑了：“第二次集会时间在周日晚上七点，你们能到场吗？”

“可以。”她挑挑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