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她厄运缠身
！
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忒弥娅快步走进，德拉科跟在身后，他把卧室里的灯打开。
啪嗒一声，漆黑的寝室恢复了光明，也照亮了一张阴沉的脸，她抱着手坐在床上，面上没有一点表情。
德拉科走到她身边坐下，尖牙发现他们回来，咬起老鼠笼子，慢吞吞地爬过来。
“走开，今天没你的事，”德拉科对丑猫说，一边握住女孩的手，“我就说你之前的行为有些莽撞。”
“所以呢...”她怒道，忽然抽出魔杖，把笼子挑过来，“所以我就被人摆了一道，我竟然会这么蠢...早上还觉得罗道夫斯是好心，现在想来...”
她指着老鼠，魔杖有些发抖，声音也是：“贝拉就是要让她来盯着我——！”
“你知道就好，”德拉科说，带着淡淡的笑意，“如果你不满意诺特，我们就退出。”
“大概率不会这样，”忒弥娅斜眼望着老鼠，冷冰冰地说道：“贝拉让我学我就学，只要她以后不会后悔。”
德拉科点点头，但还是显得有些犹豫：“以后还是不要这么莽撞了，找人试咒语这是最后一次，”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眼神变得莫名，“我也不希望，你总是找别人...”
“不会再这样了，至少短时间不会。”忒弥娅高声说，她低下头，转动着手里的魔杖，尖牙看到她的动作，立刻跳着脚到一边。
笼里的老鼠瑟瑟发抖，女孩的神情似笑非笑：“这个咒语毕竟是不可逆转的，我也只会用一次。”
德拉科叹了口气，更紧地握住她的手。
忒弥娅低声念道——
一簇淡绿色的光芒闪过，老鼠依然活蹦乱跳的，这次连让它昏死都没有做到，忒弥娅沉下脸，觉得这个咒语简直是她的滑铁卢。
“慢慢来。”德拉科轻声细语地说。
---
疲惫的周日过去后，一切恢复到了正常的作息，新的一礼拜开始了，他们又要开始上课。
乌姆里奇新官上任，意味着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一天课上下来，事实证明——乌姆里奇已经成功把她讨人厌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就算马尔福夫妇提前和他们打过招呼，她和德拉科已经做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她打的措手不及。
她会出现在每堂课里，然后突然打断教授上课。在这节占卜课上，她打断了不止一次，课堂气氛变得非常糟糕。
“我希望你能为我做一个预言。”乌姆里奇教授清清楚楚地说。
忒弥娅坐直身子，和德拉科交换了一下眼神，她眉眼含笑地看向特里劳妮。
“天目是不会受命而看的！”她用愤慨的语气说，裹紧了自己花里胡哨的披肩。
“明白了。”乌姆里奇轻轻说，在写字板上打了一个很明显的叉。
“等一等！”特里劳妮忽然求生欲高涨，她颤抖的指着乌姆里奇，那些珠子和手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某种黑色的东西...极其危险...恐怕...恐怕你会遇到可怕的危险。”
一阵静默，只见乌姆里奇的两根眉毛扬了起来。
“好吧，”她轻轻地说，转身走到一边，“好吧，如果你充其量只能做到这点...”
特里劳妮呆呆的站在原地，忒弥娅差点笑出声，她挪到德拉科身边。他低下头，把自己的坐垫给了她。然后在桌下握住她的手，温柔地握着。
忒弥娅忽然想起自己没有把在乌姆里奇那关禁闭的事告诉德拉科，但以后应该也不会告诉。
卢修斯和魔法部的几位领导关系不错，德拉科要是知道，肯定会去为难他爸爸，忒弥娅向来不喜欢麻烦卢修斯。
特里劳妮和乌姆里奇她都不喜欢，看她们俩闹矛盾让这堂课变的还蛮有趣的——但几秒钟后她突然对她发难，她就不这样想了。
裹着厚披肩的女人颤巍巍地走向大圆桌，从学生们上交的做梦日记中随便取出了一本。
“哦...莱斯特兰奇，”她看着封面上的名字说，忒弥娅皱起了眉，“我来解释解释。”
特里劳妮走了过来，停在她的圆桌前。
忒弥娅伸手去夺，但特里劳妮一反常态的敏捷，她恼怒的看了德拉科一眼。
“嗯，女孩和大黑狗...”特里劳妮用她惯常的虚无缥缈的声音说，忒弥娅的表情变得惊恐，她着急想掩饰什么。
前方的哈利转头望来，特里劳妮接着说：“哦...他将会死在下一场战役中。”
教室里一阵令人窒息的静默。
忒弥娅猛地站了起来，德拉科看见她的手狠狠捏着圆桌边缘，骨节发白。他也从座位上站起，把她拉到身后。
“胡说八道…”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
特里劳妮的课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听到大黑狗，哈利的脸也绿了。
旁边传来一阵尖细的，小女孩的笑声：“哦，非常精彩——在课堂上捏造是非。”
乌姆里奇望着教室里的学生，轻声细语；“不可能会打仗，我可爱的孩子们…你们非常，非常安全。”
而忒弥娅没去注意周围的人是什么反应，只觉着浓重的熏香快让她窒息了，于是她拎起书包，快步冲出了教室。
“看来学生们也对你的课堂有所不满，特里劳妮教授——我现在就宣布，你被解雇了。”
德拉科跟着她出来时，乌姆里奇尖细的声音仍在背后回荡。
她攀着银梯子一跃而下。一时没站稳，把脚崴到了。
德拉科着急过来扶她，忒弥娅抬起头，他看见她的蓝眼睛又泪盈盈的。
“弥亚…”
忽然的，她扑上来把他紧紧抱住，就像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这是怎么了...”
德拉科呼吸停了一瞬，他怔怔地回抱她。
“你别讨厌我，我只是控制不住情绪...”她小声嗫喏着，“为什么我现在还在想着小天狼星呢。”
“好了，弥亚，没事。”德拉科说，抬手一下下抚着她的脑袋。
他沉浸在满手蓬松柔软的触感和怀中女孩淡淡的香气中，无法说出任何一句指责的话。
---
在礼堂吃晚饭的时候，她还是闷闷不乐，忒弥娅发觉，这个学期她就没有感到开心过，就像贝拉对她下了诅咒。
德拉科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盘子里又空空荡荡的，伸手给她添了几个圆溜溜的烤土豆，每个都被烤的金黄，散发着椒盐的香气。
“谢谢啦。”
忒弥娅一边吃着盘子里的烤土豆，一边朝教工桌子投去视线——特里劳妮和乌姆里奇都不在。
“快吃饭，别看来看去的。”德拉科催促道，又给她盛了一大碗蛤汤。
看着那一大碗蛤汤，她皱了皱眉。这时，坐在对面的潘西突然拍拍她的手臂，让他们往后看。
忒弥娅咽下嘴里的土豆，小声嘀咕着：“又怎么了...”
多拉.诺特出现在身后，她胸前的黑色长发柔顺地垂着，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吃完晚饭来练习咒语，莱斯特兰奇。”
“晚上她没时间。”德拉科冷冰冰地说，让她继续吃饭。
诺特的视线在忒弥娅和德拉科身上逡巡了一圈，她笑了：“你也来练，马尔福，你爸爸也拜托我了。”
德拉科冷哼了一声，他向来不给别人面子，诺特脸上有些挂不住。
“黑的还是白的。”忒弥娅转头问道，德拉科不赞同的看着她。
“我们只学黑的。”
忒弥娅定定地望着诺特：“好吧...在哪里见？”
“吃完饭直接跟我走，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诺特顿了顿，瞥了德拉科一眼，“你来吗，马尔福？”
忒弥娅和德拉科对视了一下，只见他握住了她的手，毫不犹豫道：“当然。”
诺特回了自己的座位。
过了一会儿，礼堂里的学生不知道为什么都往外跑，好像出了什么事。
他们俩仍旧坐在长桌旁，忒弥娅从碗沿看见格兰芬多三人也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潘西和布雷斯也出去了。
“外面出了什么事？”忒弥娅问道，把碗放下，德拉科看见底里还留了半碗汤。
德拉科拿起碗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声音轻飘飘的：“必须喝完。”
忒弥娅瞪了他一眼，把碗里最后一点汤也喝完了，肚子胀鼓鼓的，有些难受。
德拉科满意地笑了，他拿出手帕给她擦嘴，在忒弥娅的瞪视下，牵着她起身，全程都笑意盈盈。
诺特一直在等他们，她周围的人都走光了，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你其实可以不用去的。”忒弥娅轻声说，诺特的脸和她有几分肖像，她自然十分不乐意德拉科和她来往。
“不，我要去，”德拉科一本正经地说，“我得看着她，我不放心你。”
他低下头，目光专注缱绻：“再说啦，我得和你在一起呀。”
“好的。”
她弯起了嘴角，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忒弥娅长着下垂的嘴角，那让她看起来总是显得有几分高傲，不是什么甜美的长相。
如果有低年级的学生淘气，通常她板着脸扫过去一眼，学生们就只敢低声说话了，这种情况在上五年级之后突然出现，因为她整个人的气质变凌厉了很多。
但她现在到底年纪不大，皮肤也白白嫩嫩，一笑起来蓝眼睛弯弯的，嘴角的那份高傲被冲淡后，少女的娇憨气更重一些。
德拉科看的心花怒放，抱着她的脑袋啃了几下嘴皮。
“你们好了吗？”诺特没好气地说，“我真的等很久了。”
忒弥娅嗤笑出声，推了推德拉科，德拉科不情不愿地放开她，拖着冷冰冰的长腔：“你爱等不等——是吧，弥亚。”
诺特不再看他们，先一步往外走去。
忒弥娅和德拉科半是嘲讽，半是挪豫地看着诺特的背影，跟了上去。
他们走出门厅，到了外面的庭院里，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乌姆里奇急于证明自己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的地位，率先拿特里劳妮教授开刀，扬言要把她赶出去。
此时外面的空地上围满了学生，忒弥娅停下往那看去，特里劳妮和乌姆里奇站在中间，地上摆着几个长箱子，场面十分争锋相对。
诺特走到他们身边，说道：“上午做的不错，忒弥娅。”
“这你都知道？”德拉科问，脸色难看。
“我是女学生会主席，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诺特神秘莫测地说，“走吧，时间不早。”
忒弥娅和德拉科对视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去，她又冲人群里的特里劳妮瞥去一眼。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心里并不感到内疚自责。
或许有一点点，但也被她胡编乱造的预言给冲淡了。
一阵急乱的脚步声传来，她回过神，格兰芬多三人出现在面前。
德拉科如临大敌地把她往后拽，诺特也停了下来。
“忒弥娅！”赫敏急匆匆地说，“我听说在占卜课上发生的事了，特里劳妮真是太过分了，但...但她还不至于被——”她忽然显得有些犹豫。
“被赶出去。”罗恩接下去说，赫敏点了点头，站在中间的哈利保持沉默。
“是呀...比起特里劳妮，乌姆里奇显然更令人讨厌，是吧？”罗恩有指向性地说，“所以，如果你能到乌姆里奇那去解释一下——”
“我们凭什么要这样？”德拉科打断他，一脸厌恶，“你们凭什么对她要求这，要求那的，你们是谁？”
“不关你的事，马尔福。”罗恩嚷道。
赫敏瞪着德拉科，她下意识就想脱口而出她们是朋友这件事，但她看见忒弥娅表情淡淡的，也没了底气。
“忒弥娅？”
忒弥娅感觉到诺特一直在盯着她，现在她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了。
“我在，赫敏，”忒弥娅冷冷地说，看向哈利，“你怎么想，她说小天狼星呢。”
哈利显得十分犹豫，显然他并不赞成罗恩和赫敏的行为，但：“特里劳妮就没说准过，她脑袋空空，可能不在霍格沃茨就找不到工作了。”
“所以，你不愿意她出了学校后饿死？”忒弥娅半是玩笑，半是讥讽地说。
哈利忽然变得恼火：“问题不在这个，甚至不在特里劳妮，问题在于我们不能让乌姆里奇在霍格沃茨为所欲为，她把邓布利多放在哪儿！”
忒弥娅冷下了脸，赫敏见状，连忙低声提醒。
“你怎么敢，波特！”德拉科愤怒地说，“你怎么敢在这儿大呼小叫？霍格沃茨确实需要好好整顿，格兰芬多首当其冲，为你刚才的话，格兰芬多扣五分！”
哈利手脚并用朝德拉科扑了过去，赫敏连忙拽住哈利的后衣领子。
“斯莱特林扣五分！”罗恩没好气地说，“谁还不是个级长了？”
德拉科的神情更加恼怒了，他向来对韦斯莱当上级长这件事嗤之以鼻，认为他拉低了这届级长的整体水平。
“别在这儿吵架，”忒弥娅拉住德拉科，走上前去，她看着哈利，用一种清晰又冷漠的口吻说：“我们不在意邓布利多怎么样，但我认为特里劳妮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她本来就不适合教书。”
德拉科得意的笑了，但格兰芬多三人的一口气却不上不下的。
“哦，我们知道，”赫敏又说，“我也讨厌死了特里劳妮，但——”
“我刚才说了，问题在于邓布利多和乌姆里奇，而不是特里劳妮。”哈利再一次指出。
忒弥娅讥讽地笑了：“所以你没想过小天狼星，可悲。”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可悲。
“我当然——”哈利说。
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走了。”诺特说，鄙睨地看着赫敏，“我们还有事要做，别在这儿和这种人浪费时间。”
“这种人？”罗恩抓住了重点，“我就说她早不是好鸟了，你们看看她现在都和什么人玩儿呢。”
“那个人是女学生会主席，罗恩！”赫敏十分尖锐地指出。
“她同时也是个歧视麻瓜种的斯莱特林！”罗恩说。
赫敏的嘴唇蠕动了一下，然后她不说话了。
忒弥娅飞快地瞥了赫敏一眼，德拉科牵起她的手：“走吧。”
他们离开庭院，德拉科一路嘲讽地笑着。格兰芬多三人站在原地，哈利听到德拉科的笑声，更加恼火了，他冲上前。
“所以这就是你的立场，是吗？”
“哈利！”赫敏说，又低下声，“我们不是来争论这个的。”
忒弥娅和德拉科停了下来，她不耐烦地回过头，却在听到下一句话时瞪大了眼睛。
“这没什么好逃避的，赫敏，”罗恩嘟哝着，“你不能因为她父母对她做的事而可怜她，就连小天狼星都不这样了。”
“罗恩！”
德拉科急忙去看忒弥娅的反应：“别听，弥亚…”
然而这一切都不管用了。
“好啊…好啊…”忒弥娅神色扭曲，蓝色的眼睛明亮如白昼，“你们早就知道了，好啊…”
罗恩捂着嘴巴，一脸说错话的表情，哈利说：“哦…那个，不是这样的。”
忒弥娅推开德拉科，走上前去，一边抽出魔杖。
“你问我的立场，我现在就告诉你！”
“黄沙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