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卧室里的圣诞节
！
雪越下越大，指甲盖大的雪花飘进阳台，这里有积雪。
德拉科推开阳台门，拿起桌上的茶杯，他朝花园看去，白雪遮盖了角落的阴翳，使得整座庄园又明亮起来。
焦躁的情绪却愈演愈烈，德拉科不想在外面多逗留一秒，这里的寒冷让他的鼻腔隐隐作痛。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房里。
热气扑面而来，暖气打得很足。女孩正对角落摆着圣诞树的那一块天花板施魔法，干燥温暖的雪花从顶上缓缓落下。
她轻声唱着圣诞颂歌，悠扬清脆。
德拉科想不起忒弥娅多久没有这么好的兴致了。但这并不妨碍他更喜欢她一点，一回到她身边，他总能感觉好过不少。
至少她还在这里，她还好好的。
“外面好冷，弥亚。”他走上前拥抱她。
忒弥娅回过头，德拉科的金发耸拉着，露出一双微红的眼眶，模样十分没精打采。
“没关系，回来了。”女孩说，帮他搓了搓手，德拉科嘴角一垂，更加黏人地贴过来。
“布置得差不多了。”忒弥娅轻声说，扫视着周围刚布置起来的圣诞节装饰，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有最后一件事，”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尖牙身上，颇有些兴高采烈，“帮它穿上新衣服，我们就能过圣诞节了！”
一听到她的话，德拉科开始嘟囔了，从第一次见到那件小衣服，他就很是不满。
当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红绿相间的小毛衣，并招呼着尖牙过去的时候，这种低声嘟囔慢慢转变成高声嘀咕。
“这猫丑的要命，完全不适合穿，”德拉科嫌弃地说，“说实话，弥亚，你觉得它穿什么会好看呢，它都丑成这样了——”
尖牙一听到他的话立刻龇牙咧嘴，发出低低的吼声。
“我们一起帮尖牙穿好吗？”忒弥娅假笑着说，十分费劲地抱着猫，“它刚刚明明还很开心的...就是因为你说它丑...”
德拉科不再多嘴了，他不想扫她的兴致。
他蹲下身，把尖牙从她怀里抱过来，忒弥娅又开始低声唱着圣诞颂歌，眉眼低垂，恢复了刚才的快乐。
“上帝保佑你，快乐的白色小金吉拉猫，我们今天给小猫穿新衣——”
德拉科笑了，他也低声唱起来。
事实证明，没有男主人的言语讽刺，小猫咪还是很乐意穿上新衣服的，它甚至变成了一只红绿相间的圆球，配上圣诞装饰，十分应景。
忒弥娅看着尖牙在房间里慢吞吞地走来走去，愉悦地笑了。
“我们也可以在房间里拥有一个体面的圣诞节，是吧。”
德拉科心不在焉地点头，他仍旧在想尖牙身上的衣服。
“你什么时候给我织呢？”他幽怨地说，一口亲在她的唇上。
---
既然德拉科这么想要她织的——魔法物品？那么忒弥娅当然十分乐意满足他。
在他们共进圣诞前夜的美味晚餐时，旁边的沙发上已经开始打起一条围巾。德拉科看看那条花色美丽的围巾，微笑着，拿起酒杯与她相碰。
这无疑是一个美妙的圣诞节，对他们个人来说，一个拥有音乐、鲜花、悠扬烛火的夜晚，不逊于以往任何一个圣诞夜晚。
他们拥着对方在卧室中漫步，拥抱，亲吻，尖牙也伴随音乐挥着长毛尾巴，角落的圣诞树飘落着温暖干燥的雪，再加上窗外的漫天大雪，一切都惬意极了。
或许是过于得意忘形，总有不少人乐意把他们拉回现实。
门外——重物落地的声音夹杂着一个男人的叫声，破开房门传了进来。
德拉科一挥魔杖，音乐声戛然而止，房里一片死寂。
“要不要出去看看。”她忐忑看向门口。
而德拉科显得很犹豫，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陷进肉里。
“没有事——”又尖又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少爷、小姐，夫人叫你们早点睡，今天庄园里来了很多客人...”
德拉科霎时满脸郁色，忒弥娅面露难色。
良久，他摇摇头，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没关系——没有几天我们就回学校了。”
“我们真该去见见那位大人，”忒弥娅叹了口气，“如果他真在这儿，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我们这样都是十分失礼的。”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你。”
“我说了很多次了，”她冷静地说，推开他转过身去，“不论你信不信，我现在都不怕贝拉了。”
德拉科看着她的背影，神情从一开始的犹豫不决，慢慢转变成了坚定。
“好的，弥亚，”德拉科说，上前握住她的手，“但不能是今天，今天只属于你我。接下去可以顺其自然，毕竟妈妈并不赞同。”
“没关系的，德拉科，”忒弥娅看向他，眸光期盼明亮，“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
德拉科应了一声，俯身把她拥入怀中，眼神又变得复杂。
忒弥娅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旁，尖牙在圣诞树下睡着了，几乎和圣诞树融为一体。
如果轻松生活的代价，是有人在替他们负重前行，那么就更加不能贪恋于这种，一时偷来的快乐。虽然她的力量微乎其微，可也应该承担那份责任。
她看得出来德拉科很不满与现状，但他愿意为了她窝在这儿，她就有胆量和他一起走出去。
---
夜深了。
漆黑又静悄悄的卧室里，德拉科好像做了噩梦忽然醒来，他忍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小声地叫着她的名字。
看她没反应，他把脑袋埋入她的颈窝，黏糊地蹭着。
“弥亚...弥亚...醒醒。”
忒弥娅是被他吵醒的，她睁开眼睛，黑暗中，德拉科泪眼朦胧地望着她。
“怎么啦？”
“我做噩梦了...”他很委屈地说，“我梦到你——”
话到嘴边，他却根本不敢说那个词。
“没关系，没关系，”她低声说，摸着他的脸颊，“睡吧，我们再睡一会儿好吗？”
“嗯...”
他并没感到有所安慰，但还是听话的挨着她躺下，忒弥娅半拥着他，闭上眼睛，她觉得只需要两分钟就能睡着。
德拉科没有睡意，准确来说，他不能更加清醒了。因为他一闭上眼睛，贝拉特里克斯念出的那道死咒就一次次穿透她的身体。
“弥亚...弥亚，你睡了吗？”
“没有，怎么啦。”她强打起精神说。
她没有等到回答，因为他们的嘴唇马上黏在了一起，身体也是。
忒弥娅骤然清醒，她睁开眼睛，德拉科正小心翼翼地半压在她身上，眼眶周围红通通的，额上冒着些汗珠。
他到底梦到什么了呀。
一个绵长深入的吻结束，他们都有些气喘吁吁的，互相攀附着对方，忒弥娅觉得很热，她一手探过他的脖子，德拉科立刻把她整个拖进了怀里。
“我可以吗？”他看起来忐忑极了，浅色眼睛熬得通红。
忒弥娅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她还是怕疼。
“好吧...”女孩轻声说，一边紧紧攥住他的衣服，“但你要轻点...轻点才可以。”
“我一定，我一定。”他开心地说，再次急切地吻住她。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天蒙蒙亮，房里被大雪映照地明亮刺眼。
忒弥娅连起床拆包裹的力气都没有了，德拉科又忽然挨过来，收着她的胳膊和腿，再次缠绕地抱住她。忒弥娅被他挪来挪去，身体酸的不得了。
“圣诞节快乐，弥亚。”他兴高采烈地说，双眼发亮。
“圣诞节快乐...”
德拉科毫不在意这个，他又低头亲着她的脸颊，好像不会腻似的。忒弥娅把脸埋进枕头里，枕巾还有些湿漉漉的，不是很舒服。
“睡吧，我们再睡一会儿。”
外面刮风下雪，风把雪花拍打到玻璃窗上的声音很响。
恶劣的天气，他们待在静悄悄的房中，好像世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德拉科看着她的睡颜，心里很安稳。
家养小精灵默默地出现在房间里，德拉科一眼扫过去，它把餐点放在桌上后，立刻消失不见。
他一挥魔杖，餐点纷纷飞过来，漂浮在床前，他转而去叫她。
“弥亚...”他轻声说，拨开她脸颊上的头发，“我们先吃早饭，嗯？”
忒弥娅刚要入睡，又被他抱了起来，一双蓝眼睛熬得红红的。
“我现在不想吃。”
“乖，早饭一定要吃。”他温柔地说，把女孩抱在身前，一口一口耐心地喂着。
“我不想吃土豆泥肉馅饼。”
“乖，只吃一口，下次就不做这个了。”
德拉科哄她哄得完全没了脾气，偏偏还乐此不疲。等忒弥娅吃完后，他一边看着她睡觉，一边随便吃了一点，完全不记得自己吃了什么。
如果不是没有外面那些杂种，德拉科真想和她永远待在这儿。
---
到了中午，忒弥娅终于睡饱了，睡醒了。
她起床以后，开始嘟哝着要给德拉科和尖牙画肖像画。
德拉科什么都愿意依她，更别说这个了，他抱着尖牙，在地毯上一坐就是一小时，还是尖牙更加不配合。
他们在卧室里憋了这么多天，都觉得浑身难受，更别说一只猫了。
太阳落了山，光线有些不好，而忒弥娅正画到关键，她起身到落地窗前把窗帘拉开，并警告德拉科不许乱动。
窗帘一拉开，就露出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景象，实在美丽非常。
裙摆在面前摇曳，露出一截纤细白嫩的双腿，德拉科不受控制地去扯她的裙摆，忒弥娅弯腰蹲在他面前。
他嘴角含着她所要求的温柔笑意，一手固定着猫，一边慢慢靠近她。
忒弥娅却注意到他淡色的金发几乎和窗外的白雪融为一体，看起来纯洁的要命。
他靠过来，同样淡色的睫毛细细颤动着，一下下碰着她的鼻尖，轻轻含吻着她。
脑中的一根弦轰然断裂，忒弥娅被勾地失去理智，她把他压到玻璃窗上，亲着他的唇瓣。
德拉科在与她亲密纠缠这方面向来十分热衷，他刚想占据主动权，却被她淡淡地警告了一声。
“不许乱动！”
到现在还想着画呢，他觉得好气又好笑。
但德拉科唯一确信的一点是，这一刻他们都同样渴求着对方，这个吻变得更加热切。
他们谁也没有顾到被挤在中间的丑猫，被刺激到的尖牙凄厉地叫了一声，它挤出去，差点变了形。
尖牙从门上的百叶窗一钻而出。
她停下来，把他摁在座位上：“我去抓回来，你别乱动。”
德拉科仍沉浸在那个吻里，恋恋不舍地看着忒弥娅走向门口。
“快点回来，我在这儿等你。”他意犹未尽地说，“要我和你一块儿去吗？”
“不用——”她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脸上也带着微笑，“外面没有人，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