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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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的同学对于苏莞莞的进步也有些意外，毕竟从分班开始，她的成绩就一直稳定在十几名左右，不算特别好，但也不差，这次进步得那么明显，还是挺令人吃惊的。
下课，孙淼淼回头看她，用说笑的语气。
“莞莞，你这次进步好大哦。”
苏莞莞有点不好意思，她的确进步了，但是不能停滞在这里，她还要往更高的方向走。
她没说话，只低头笑了笑。
孙淼淼一脸羡慕的笑容，凑到她眼前。
“傅时麒是不是教了你不少学习方法？和我说说呗。”
苏莞莞愣了愣，倒是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她已经是班级第一，年级第十五了，没想到，所有人心中都有一头野兽。
不止她。
“他只是给我讲题，多得没有说。”苏莞莞笑意淡下来，把卷子翻了个面，带起了小小一阵风。
孙淼淼悻悻地回头。
她给傅时麒发了短信，约他放学后在学校门口见，一起吃饭。
对面的消息回复的很快，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沉入学习就对其他事情充耳不闻的学霸，她都要觉得他时刻都在盯着手机了。
“好。”他的短信很简洁。
得到了回应之后，苏莞莞也不会一直看手机，把手机关好放进包里，等待放学。
下课后，苏莞莞收拾东西比平时都快，心跳不知道为什么，也有点加速。
她捂了捂胸口，默默想，别跳了，再跳要跳出嗓子眼了。
方琪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和她挥手说了拜拜，然后又凑到她耳边说。
“约会愉快哦。”
苏莞莞刚想捏她的脸，方琪躲得快，她捏了个空。
“别胡说。”
这算什么约会呢？顶多算还他的人情。
不过，以后他有了喜欢的人，也就不会和她走这么近了吧，这么想想，她的胸口突然有些闷。
苏莞莞走到学校门口，一眼就看见了他，他背对着她，正在打电话。校服一丝不苟，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她和上次一样，悄悄走过去，看他是不是会回头。
然而没有，傅时麒依旧在打电话，丝毫没感觉到她来。
“上次的事情多谢你了，不过我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苏莞莞听见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什么多谢，没想到之类的，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
“后来的事也在我意料之外，不过都发生了，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他的语气有点低沉，虽然很平时一样温和，但总有种压迫感。
他在和谁打电话？
苏莞莞觉得探听别人的隐私不好，就保持着距离他几米的位置，打算等他放下电话再叫他。
不过，方才她听到的几句零碎的话，是在说什么？
过了几十秒，傅时麒放下电话，下意识转身，第一眼就看见了她。
苏莞莞立刻露出笑容，歪了下头。
他怔了怔，迈步上前。
“走吗？”
苏莞莞点点头：“走吧。”
傅时麒并没有提及刚刚的电话，苏莞莞也不想问。
两人说了几句考试的内容，傅时麒摸了摸她的头发，夸她聪明又上进，她有点脸红。
她脸红起来的样子十分可爱。
他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她原本就白，脸上带着红晕，让人想欺负她。
不知不觉已经走过车站了，见苏莞莞还在先前走，傅时麒问。
“要去哪？”
苏莞莞听见他好奇的语气，冲他得意地笑了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这家可好吃了。”
“好，你做主。”
傅时麒坦荡地笑。
苏莞莞被这笑容闪瞎了眼，侧过脸快速走了两步。
真是妖孽。
走到十字路口，拐进了一个胡同，苏莞莞才看见那家看起来不起眼的店。
上方写着“晚居”两个字。
两人进去，老板娘迎上来。
“莞莞姑娘，今天带着男朋友来了？”
一男一女，可不容易被认成男女朋友。
苏莞莞有点尴尬：“不是，这是我同学。”
傅时麒淡淡地看着她，没承认，也没否认，他关注着苏莞莞的表情。
她有些尴尬地否认，还看了自己一眼。
他心中掂量片刻。
很好。路似乎还很长。不过他并不急。
老板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离异，带着一个儿子。
不过店内的生意还不错，口味很独特，慕名而来的人也有很多，所以母子两个过得没那么拮据。
这家店，上辈子苏莞莞经常来，而且谁也不知道。
甚至江思明，她都没带他来过。
每当她生活不如意的时候，她会独自来这里吃饭，好像这里是她的秘密基地一样。
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地方。
如果那个人是傅时麒的话，好像……就没关系。
老板娘把他们招呼在一间安静地小隔间里，拿了菜单给他们，就去忙活别的了，这个时间人不少。
隔间不是雅间，周围绿植围绕着，隔出了这么一处小空间。
“你点吧。”傅时麒把菜单递给她。
苏莞莞推回去：“说好的请你啊，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傅时麒也没有推脱，拿着菜单翻看了片刻。
然后拿起趣÷阁，在上面打对勾，像在做数学题一样迅速。
打完之后，抬手温柔礼貌地唤来了服务生小哥。
上菜的时候，苏莞莞才发现不对。
焦糖啤酒红烧肉、椒盐蘑菇、柠檬虾、鱼香茄子……全部都是她爱吃的。
从前她每次有工作或感情不顺利的时候，来这里几乎都是点这些菜，久而久之老板娘都知道她喜欢什么了，她一来就为她准备好。
菜一道一道上来，冒着热气和香气。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菜？”
苏莞莞诧异，她明明没有和他说过。
“我随便勾的啊，我也喜欢这些。”
傅时麒一脸无辜，似是不明白她在惊讶什么。
苏莞莞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真的吗？你也喜欢吃这些？”
傅时麒点头。
苏莞莞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话也比平时多，和他说了不少关于这家店的事情。
说自己平时会来这里吃饭，有了这些就不觉得难过了。
傅时麒安安静静地听着，从来都不插话，只是有时微微一笑。
苏莞莞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话好多。”
“没关系，你说吧。”傅时麒丝毫不介意，拿筷子非常优雅。
“傅时麒，我总觉得，我们是不是早认识？我喜欢吃什么你也喜欢。”
她看着他，恍然有种上辈子就认识的错觉，然而那时候两个人并未见过，谈何相识啊。
他夹菜的筷子顿了顿，抬眸。
然后不着痕迹地笑了笑：“你之前见过我吗？”
“没有。”她摇头。
“那不就得了，现在认识也不晚。”
“嗯。”苏莞莞心情有些怪怪的，咬了一口虾肉。
傅时麒吃东西的时候非常安静，也不爱说话，一看就是被家里教得很好。
天生就是优雅的公子哥。
“你再这么看，一会儿肉就凉了。”傅时麒轻笑地看了对面的人一眼。
苏莞莞慌乱地收回视线。
过了一会儿，傅时麒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在校庆晚会上表演钢琴。
苏莞莞一怔，用筷子指了指自己：“我？”
“嗯。不是你，是我们。”傅时麒纠正。
“我们？”
“你上次弹得那首曲子，你不是说不知道叫什么吗？我为它起了个名字。”
“嗯？”苏莞莞眼睛有些亮。
“叫暗恋。”傅时麒慢慢地说。
暗恋？
苏莞莞被这个名字击中了一下，下意识脱口而出：“为什么？”
“你不觉得这曲子的旋律，很像偷偷喜欢一个人时候的心境吗？”
“……是吗？”苏莞莞回忆了一下。
傅时麒：“校庆晚会上，我们一起弹这首曲子，可以吗？就当帮我个忙了，部门总要出一个节目。”
他的语气十分诚恳，任谁也无法拒绝。
“好。”苏莞莞点头。
傅时麒如释重负般笑了笑，笑容仿佛拨云见日。
吃过饭后，苏莞莞假装去洗手间的工夫付了钱，老板娘一边瞥傅时麒一边说：“你们学校的男孩子都这么好看吗？我以后也让我儿子去一中。”
苏莞莞汗颜：“……也不是，是他好看。”
“只是同学？”老板娘不坏好意地笑。
“当然，他帮了我不少，我是谢谢他。”
“好吧，那我不乱撮合了。”老板娘失望地说。
两个人走出店内的时候，天黑了下来，苏莞莞刚想和傅时麒告别去车站坐车，就被傅时麒拦下来塞进了出租车里。
“我公交车回去就行了啊。”苏莞莞觉得这样很破费。
“天这么暗，你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我先送你回去吧。”
傅时麒不由分说地和司机师傅说了她家的地址，司机一脚油门开出去。
他怎么知道她家的地址？
苏莞莞觉得好神奇。
不过，看着他熟悉的侧脸，那晚坐在他的车里的情景浮现出碎片。
“你一定要好好的。”苏莞莞记得她说过这么一句。
他似乎也回复了一句“我知道”。
她刚才就觉得心里头怪怪的，身边这个人，有时候觉得他如同传说那样温和好说话，比三好学生还三好学生，有时候，又觉得他有些捉摸不透。
比如他知道她家的地址，还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他显得那么了解她。
那他是不是还知道她其他的事情？
苏莞莞下意识逃避了这个问题，不想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