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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有担忧,叹了口气。
我看着他的眼神,怔了一怔。
他接着道:“若有一天发生了什么事,请你不要怪靖安王爷,也许,连他自己都不完全明白自己的心绪。”
我疑惑更甚,想问问他怎么啦。
他却笑了笑,避开这个话题,笑道:“原来你还是有点学骑马的天赋的,第一次还骑得不错。回去罢,只怕再不回去,青园的婆子真会认为我把你给拐了。”
我见他不愿再谈,也未再问。相跟着回到了青园。
莫言所说的“发生什么事”,让我很是疑惑,却始终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不久后,我就觉得,总会有明白的一天的,现在想这些没头绪的事真是自寻烦恼,也就不再想了。
果然,没多久,我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可是,我心里总是不觉浮现朱询的样子,他微笑的样子,他娓娓而言的样子,他安静地坐在身边的样子,他动若脱兔的样子,他轻步行走的样子……
心里有着甜蜜与酸涩,与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涨满了心脏,搅动着我不得安宁。
只是,我知道这些都只能放在心里。
我不能做什么,他亦不能做什么。
我忙碌起来,或者整理园子里的花圃,或者画画、做女红,好像这样,涨满的心脏才能平静一些。连小五也微带奇怪地偷偷地看了我几眼。
已经逼近年尾了,我想起年末回佟府过年时,该向远宁自请下堂,该好好斟酌措辞与应对了,不知道他会有何反应,心里有了一种沉重的压迫感,暗暗叹了口气。
那晚,我正在睡觉,突然一阵轻微的声响将我惊醒,远处传来四更的更声。
迷糊见睁眼看了一下,却发现床前有黑影,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床前。
我直觉不是小五,会是谁?我心下暗惊,吓得清醒过来。
却听那人声音既熟悉,又透着一种陌生:“燕嫂子,得罪了。”说着抓住我。我只觉得身子酥麻,却动弹不得,她将个药丸放入我嘴中,往我后背一拍,药丸滑入了咽喉。
不一会,我就觉得身子软软的,半分力气也没有。我暗惊,这就是传说中的软筋散之类的吗?我低喝:“你是谁?”
那声音轻笑:“燕嫂子,你还是安静些,免得受苦。”是女子的声音。
我心头一震,是媚烟的声音,难怪觉得听起来熟悉,但又觉得陌生,因为媚烟的声音一向娇柔妩媚,而这声音却透着冰冷、强硬。
我惊问:“媚烟?你是什么人?来我房里做什么?”
媚烟不再多话,那了手帕塞着我的嘴,将我抗起放在她肩膀上,从窗户跃了出去,迅速地越墙过亘,她背着一个人,却动作轻快,不久就到了园子外。
园外林子里有一匹马,显然是早已经准备的。媚烟带着我跃上马,马儿便直冲了出去。
颠簸中,不久后,媚烟微带着诧异,冷笑道:“这佟府的人还真不容小窥,竟有人跟踪。”放慢了马速,让马慢跑着,自己一闪身下了马,躲在一棵树后。
我从慢跑的马上往后看,只她手一仰,一道银芒一闪,只听身后隐隐传来一声闷哼,显然是未料及她竟会躲在树后,着了道,但那跟踪的人影并未停步。
却听媚烟娇笑一声道:“若不想横死在半路就赶紧打坐排毒。”
那人影怒骂一声,却也乖乖地坐下,显然中的暗器是有毒的。
媚烟在树上几个跳跃,跟上了慢跑的马,重新坐回马上。
也不知道多久,马儿停了下来,她带我跃入一处庭院,在一间房里将我放在地上。
我抬头看着媚烟,她一身夜行衣,衬得身材越发凹凸有致。脸庞依然美艳,却只觉得陌生。
平日看到的媚烟如水、如柳、如温玉暖香,可现在看到的媚烟,如一柄出鞘的剑,闪着冰冷的光,散发出冰冷的危险和威胁。
我问她:“你是谁?为何会劫持我来这里?”转而一想,看着她问:“难道,你是叛党?”
她斜斜地媚视着我道:“没错,我就是你们口里的叛党。”
我怔怔地听着她说的话,突然想起馨月说远宁派人监视我和媚烟。莫言也曾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朱询说他并不是喜欢媚烟,却又经常接近她,远宁让我与媚烟一起搬至青园时犹豫的眼光……
前后种种,也就是说,他们早就知道,媚烟是叛党?
但却一直没有戳穿她,只怕在计谋着什么。而且,还让我一直与媚烟在一起,却是何意?思来想起,心却从最初的震惊和猜疑里平静下来。
原来我也以为远宁派人监视我,只是担心我与朱询出轨,原来事情远不是这么简单。
四十、真相
谢谢楚袂同学的长评,谢谢咬死贪官的打赏,话说这个名字……有点?,谢谢所有给我文文留评和收藏的亲们。
话说,其实我很痛苦。我坦白,本来文文是不太长的中篇,对比起人家高手们几十万上百万的字的文来说,真是短得可怜。可是,编辑大人觉得文文反应还不错,让我可以继续多些故事。
因此,小丫在此调查下,各位亲们可有兴趣看看女主离开佟府之后的故事?呃……这算剧透吗?
我将在评论里建个意见楼,欢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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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疑的,是我与媚烟是同类,怀疑我也是叛党?
而且,朱询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他也一直在做戏?
故意在媚烟面前装做喜欢我?他们给我的情爱都是假象吗?
我冷笑起来,心底一片荒凉,原来,这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
媚烟冷眼看着我的脸色变幻,继续道:“我之所以成为娇媚的媚烟,只是想用美人计,能留在朱询身边,可是没想到,倒让留我在了你身边。我原还心里暗恼,却想不到你竟是他与远宁两个都爱的女人,真是意外之喜呀。”
她玩味地看着我,好像在等着我的惊讶之色,可是,我平静得好像没听懂她的话一样。
她眼里的玩味略微露出点惊讶,又似笑非笑地说:“他们两个情同兄弟,同为皇上的左右手,竟会同爱上你这么个女人,真是有趣得很。难道太多相似,所以连对女人的喜好都相似了?”说完暧昧地笑着。
我却只问她:“你为何劫持我来这里?”
她笑道:“就算他们再怎么本事,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陷与他人之手,也是会有顾忌的吧?”
原来,她劫持我是为了要挟朱询与远宁。
我微微一笑,好像对她的嘲笑,也好像对自己的嘲笑道:“你高估我了,我并不是他们两个都爱的女人,他们早已知道了你的身份。”
她眼里看好戏的模样变得有点古怪了,更多的是震惊,慢条斯理理着衣裳的手也微微一抖,一瞬后又变成怀疑,冷笑着说:“你倒是骗谁?若他们早已知道我是叛党,又如何会安心放我在你身边?”
我微笑着继续说:“你们应该也和他们打过交道,也交锋过多次了吧?他们可是简单之人?你可发觉一直都有人在监视你?他们并不爱我,不过给你一个爱我的假象,让你对此发生的一切毫不怀疑,否则,你早就怀疑怎么会那么顺利了吧?”
她眼里出现了恐慌之色,脸色苍白,惊怒地盯着我。
我见她信了几分,便继续道:“你用我威胁不了他们,你又何必为我费那么大精神,带着我也是个累赘,倒不如放了我比较好。”
她冷冷地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我的眼睛,似乎要看出我说谎的痕迹。一会后,她恢复了镇静,冷冷地说:“就凭你几句鬼话我也信?我也算是阅人无数了,是真有情还是假有义,我还是分得清的。那王爷对你如何,我可是看在眼里的。就算留着你没用,”她眼里闪着冰冷的光:“我也不会放了你。”
我一凛,没有再说下去。
一会,天色有些发白了,媚烟拿出一个包袱,乔装打扮了一会,一个美艳的脸庞变得普通了许多。媚烟冷冷地看着我说:“我要出去办点事,你休想给我添乱。”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捏着我的下巴,把药丸放到我口里,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她一拍我的背,我就不由自主地又把药丸咽了下去。
一会,我只觉得喉咙里如有一把火一样,我大吃一惊,想问问她把我怎么样了,却发现喉咙里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笑着,眼神却如刀一样冰冷:“别怕,你死不了,只是暂时不能说话了。”说完,开门张望了一会,走了出去。
我静静地躺着,眼睛逐渐适应了,便借着微弱的天光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看来已久未使用,角落里有交结的蜘蛛网,蒙了一层有些厚的灰尘。
但看刚才她带我进来时,是一个挺大的庭院,只怕是那个乡绅人家的院子,或者是叛党的巢穴也不一定。
我细细从头回想着一切。
朱询和远宁早已知道媚烟是叛党,但对于我,只怕还是怀疑。
故意放我在媚烟身边,却给了我虚假的情意,除了想看清我的真面目外,还有个目的,就是若我不是真的叛党,便可用来迷惑麻痹媚烟,让媚烟以为他们并未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想不到他们心思竟如此深沉。
我的心头,只觉得钝痛。
我脑子里一团糨糊,呆呆地看着房子墙上顶端一扇小小的通风格,怎么也无法排解心里的被欺瞒的郁郁和伤痛,只觉得血管突突地跳着,头隐隐地痛着,也便叹口气,不再多想。
遇此变故,竟在昏沉沉间迷迷糊糊地睡去。醒来的时,天色渐明。
我只觉得头疼欲裂,昏昏沉沉,地上沁凉的寒气透上来,身子冷冷的,让我不住地打着哆嗦,我苦笑,看来,我是生病了。
我忍着头痛和身体的酸痛,只听得周围一片寂静。慢慢地,觉得手指可以活动了,全身却还是无力得很,我想用力撑起身体,起怎么也使不出劲,正想深吸一口气,拼力爬起,门被推开了。
一是媚烟走了进来,我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只觉得有一股萧杀之气。
她冷冷地看了看我道:“哼,别白费力气了。”说着,将我抱了起来,轻轻推开门,四处张望了一下,跳出了房间。再越过一扇墙,竟然是马棚。媚烟解下一匹马,将我脸朝下,横放在马上,跨上马,向外冲去。
“谁?”有个老头拿着干草从一个矮房里走出来,吃惊地看着马上的我和媚烟。
媚烟手一挥,剑出鞘,老头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马儿冲了出去。在奔跑中,媚烟冷冷地道:“你知道刚才哪里是什么地方吗?是朱询的别院。哼,朱询只以为我在鹿山,再也想不到我竟会将你藏在他的别院里。”
我本来已经受了风寒,头痛欲裂,这时被横放在马上一颠簸,只觉得肚子也痛了起来,渐渐变成了绞痛,我在难受中渐渐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只隐隐听到有厮杀之声,我勉力抬起头,却听到“啪”的一声,有人带着满身血,倒了下去,一股血腥味充斥鼻息。我只能见到媚烟娟秀的手如来自地狱的修罗之手,握着一柄利剑,剑尖还在滴着血。
我胃一抽抽,差点呕吐出来。
忽听到有两个声音一前一后惊呼:“信飞。”是远宁和朱询。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们这是在做什么?现在还需要作戏吗?
不过,我却无力抬头看他们,在别人看来,我已像是半死之人吧。
有剑架在我颈间,只听媚烟冷笑:“若不想她死,就让他们让开。”
昏沉沉间,只感觉媚烟将剑按在我颈间,策马慢慢向前走去。旁边传来????的声音,竟似乎有许多的人。眼前不时掠过地上的大片血污和尸身,显然,刚才的一战有多惨烈。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听见有人喊:“竹儿,你怎么来了?”
媚烟也喊道:“秋堂主。”一边迅捷地翻身下马,剑却未离开我颈间,然后将我也从马上拖了下来,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边退到一个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