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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眼里柔光流转,隐有期盼。
本是很普通的一句祝福,我看着他眼中的神色,却有些恍惚。
六十九、琴声
算了算行程,不由得怵然一惊,已走了有近二十天了次不确定地问朱询:“皇上不会已经将秋延天杀了吧?”
“不会,”朱询眼神一黯,微微皱了皱眉道:“我告诉过你,皇上的目标不是秋延天一个人,还有他背后那些叛党群,而秋延天是最好的诱饵。他不会轻易杀了秋延天的。”
“哦。
”我半信半疑地点着头,低头喝了口茶。我只能选择信他。但这一路上也安心了不少。
只是这个把多月的行程,见的都是相似的青山绿水,差不多的城郭府衙,一开始挺赏心悦目,见多了就兴趣乏乏了。
沿途中倒也有趣事。比如遇到一个会用树叶吹清脆曲子的老伯。虽然在现代时小时候也玩过用树叶吹出声音,但只能吹出单调尖越的“呜呜”声,吹曲子是不能的。
因此给自己寻了个乐子,歇息途中向那老伯讨教了用树叶吹曲子的方法。途中有时候在车上闲得无聊摘片树叶鼓弄着吹着玩,一开始也是不成曲调,声音忽尖忽细,我动了大学时考噩梦一般的英语等级孜孜不倦的狠劲,我就不信我学不会,渐渐的开始成曲调了。虽然有时候也走音走调的,也算勉强能听得出吹的曲子了。只是一路上这可怜的一车队人都要忍受着我这尖利刺耳的噪音。
当然他们的也有一个安慰,就是偶然也能听到苏锦华抚琴。这苏锦华琴艺精湛。琴声铮铮,凭空让人生出繁花满谷、细水长流的感觉。让人肩上一松,好像旅途的劳累也去了几分。她确实是在才貌双全的女子。
当听到她的琴声时询也是面笑容,眼带欣赏。但从不对她多说什么。偶有接触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苏锦华见她正面无与朱询接触,便采用了迂回的方式始经常来找我聊天。只是这方法好像依旧不怎么奏效。有时候朱询来寻我时,见了她便会避开,并没有给她表现的机会。
苏锦华也曾问过我:“颜小姐靖安王爷是旧识?”
我看了她一眼了想。点头道:“算是吧。前……也曾经见过几次面。”
苏锦华问道:“颜小姐何方人士?此去都城所为何事?”
我道:“江南七浦郡人士。此去都城探亲。”
苏锦华点了点头豫了一下道:“好像颜小姐与靖安王爷有什么误会?”又忙解释道:“原我也是不该问地。只是我们姐妹同路。妹妹是真心关心颜小姐地。小妹愚见。若有什么误会是解开地好。我看可否帮上什么忙。”
我笑了笑道:“没有什么误会。只是本也不熟。许是有些疏离也是正常地。”
苏锦华微笑着点头,眼里闪过虑,却也没有说什么,转而聊起了其他的话题。
后来鹃儿期期艾艾地告诉我苏锦华的丫鬟苏红影向她打听我和靖安王爷的事情。随后一脸忠诚地道:“我什么也没告诉她。”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竹花钱袋,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道:“这是红影给我的。不过是不要的,但她硬塞给我。”如今鹃儿陪了我我那么多天未见过我乱发脾气,慢慢的对我的畏惧之心也去了几分。
我拿起来用手掂了掂里面大概有二十两银子左右,倒也是个肯花钱的主儿。复将钱袋递给鹃儿:“人家给上门的,不要白不白。你拿起来吧。”鹃儿认真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不高兴的神情,便接了过来笑道:“谢颜小姐。”我笑道:“这钱可不是我给的,你要谢也该谢苏小姐。”鹃儿道:“不管是谁给的,反正我只认你是我主子。”我看着她一脸的认真,心里有些感动。
那天行路间,我无聊地看了看车外掠过的树丛,将车窗帘放了下来,闭目养神。突然听得耳边一阵惊叹声。我掀开帘子探头往外看,也不禁暗叹一声:好美。
车转过一个弯,眼前一亮,连绵丛山火红的枫叶林,层林尽染,如跳跃的火焰一般,凝涩青山中的一片红,烂漫耀眼,赶走了秋天的萧索落寞。
那一片绚烂得无止境的红,赶跑了旅途的沉闷疲惫与无聊,加上周围也没有危险,不但奴仆们面对这美景脸上露出笑脸,连军士们也赞叹不已,脸上显出笑容。
只听得朱询笑道:“如此美景,若不好好赏赏,岂不辜负了。在此暂时歇息罢。来呀,将春东郡带来的好酒分些与弟兄们喝。”军士中爆发一阵热烈的呼应声,震得山中的飞鸟扑楞楞飞起。有些高声笑道:“不要拿小杯,那喝得也太憋闷了些,拿碗才畅快。”
也许是喝了几口酒,那军士的豪气激了起来,竟放开了许多,拉着朱询喝了一碗。
听着他们的高声笑闹,我不禁也脸带
跳下马车,唤道:“鹃儿,咱们也去好好赏赏。”(声,连脸也被枫叶映得红了些,带着笑,陪着我往林里行去。
脚踏在厚厚的一层落叶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还有些枫叶如翩然起舞的蝴蝶一般,从树上飘落下来,这一片人烟稀少的山林,却显得生机勃勃。似乎让人连日来的担忧烦闷也减少了许多。
我随手接住一片飘下的红叶,捏在手里把玩着,心头一片静谧的喜悦,吟道:“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好诗。”一声轻轻的赞叹。
我回头,朱询向我行来,手里拿着只银酒壶,脸色有一抹绯红,嘴角含笑,将酒壶递给我道:“原来我倒看错你了,你也能做出优美的诗句?”
我接过酒壶,仰就着壶嘴喝了一口,将酒壶递与他道:“你确实没有看错我,这诗不是我做的。”
朱询亦就着壶嘴喝了一,点头笑道:“尚以为你也偶有妙笔生花之际,果然是高看你了。”将酒壶递给我。
我接过酒壶上壶嘴,突然想道,我喝了一口,他喝一口,我再喝一口……呃,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我手一顿,看了他一眼,他微笑着着我,眼神温和,伸手从我头上取下一片飘落的枫叶,不禁呆了一呆,脸一红了,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枫叶。听得他轻声笑道:“几年了还是没点长进,难道我的卓越风姿竟让你无法面对?”
我不由一笑,这心里间的慌乱褪去,看着他眼里闪过的一丝揶揄笑道:“几年未见,你也还是一样,这世上能如此厚颜的还真没几个。”我将酒壶递与他,他怔了怔道:“为何不喝?这酒不合口?你也太挑剔了些,这春东郡的醉春可是天下有名的好酒。”
我扬头笑道:“好酒自然是要的。只是不用你这壶,我拿碗去。”朱询盯着我看了一瞬,好像明白了我心里的想法一样,哈哈地笑了,痛喝了一口酒,双臂一振,长袖飞卷,劲风将身周落下的厚厚一层红叶卷起来,萦舞在他身周,漫天飞舞。
他衣袖带起的劲风也拂起了我身周红叶,我慢慢往车队行进间,红叶缓缓在我身周飘落,回头看时,却见朱询长身玉立于那纷纷扬扬地飘落的漫天红叶中,嘴角噙笑,静看着我,心跳漏了半拍,忙转头不再看他。
却感觉到旁边一道冰冷的目光,转头看时,对上的却是苏锦华平静的目光,见我看她,微微向我笑了一笑,点了点头。我也向她点头示意。
一天车辆行进间,我在车上昏昏欲睡,突然听得一阵琴声,清越婉转,动听之极。苏锦华在抚琴呢。我半睡半醒间想到。
突然琴声停了,前面的车夫叹出一声惋惜,大概是觉得动听还没听够罢。好在一会后,琴声又响了起来,不过琴音一转,和之前的曲调大为不同。
这曲子有点熟悉。我想到,却没怎么在意。半睡间在脑子里寻了一圈,突然猛地睁开眼睛,睡意全无。竟然是《光阴的故事》。
我端坐在车厢内,掀起车帘侧耳细听。这曲子其实并不太适合用瑶琴奏来,也有几个音略微有错误。但这次还是听清了,确实是《光阴的故事》!
我猛地掀起车帘,满脸震惊地问道:“是苏小姐在弹曲子吗?”
那车夫被我吓了一跳,忙躬身回道:“是的。
”
我呆坐在车内,微张着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世界竟有另一个人会《光阴的故事》这首现代歌曲。
难道,苏锦华也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她会现代的曲子,我简直可以肯定她同为穿越女了。
那我该怎么办?
直接上去问她是否穿越的?
而她会承认吗?
如果是的话,她知道还有另一个穿越者,会怎么样?
而我该怎么办?与她抱头痛哭?结为姐妹?相互扶持?
可是,从前辈的穿越经历来看,同是穿越者,却成为仇敌的也不少。
还是,当成什么也没有听到过?隐瞒自己的穿越身份?
我到底该怎么办?
……
我心里说不是是喜悦还是什么。这时,车帘被掀了起来,朱询骑在马上低头问道:“你怎么啦?刚看到你脸色有些奇怪。”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又问道:“刚苏小姐弹的曲子你可有印象?”他点了点头道:“好象你也曾经唱过。”
我看着他道:“我有件事想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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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品茶
询看着我的脸色,说道:“什么事?令你脸色如此凝
我看了看不远处的其他人马,车帘前也还有个车夫。虽然这车帘厚实,但也怕难免听了去。而这件事情不要说这些古人,就是对我来说也是超出我的认知程度的,还是不要惊吓了别人的好。
于是,我低声对朱询道:“这里不宜详谈。待晚上在驿站歇下了,我再去向你说明罢。”朱询怔了怔,点了点头。
但朱询离开后,我心情却平复不下来。苏锦华到底是什么身份?是如何知道这首歌的?到底是不是穿越女一连串的疑问,令我心神不宁。
我在这世界几年了,经历了许多的事情,对这世界从一开始的懵懂彷徨畏怕到如今的适应和泰然处之,而我在现代的家人呢?怎么样了?生活得快乐吗?此刻的现代,又是什么时候?我在现代的身躯,是消失了,还是和这身体的原主交换了?这些曾经想过无数次的事情,又冒了出来。我不竟心下冒出浓浓的想念,纠缠郁结,长叹了口气。
待到了驿站停,我的眼睛止不住地往苏锦华看去,视线简直要粘在她身上打转。她依旧如常一般,举手投足间动作和缓优雅,一派大家闺秀的派头,说话声音柔和甜美,脸上带着温温柔柔的微笑,矜持而大方。感觉到我的视线,她看向我,向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看着她的一惯的微笑有些蒙。眼前这个标准的古典淑女真会是穿越女吗?
用过晚膳后,第一次主动到了朱询暂歇的房内。朱询正在桌前写着什么,见我来了,微笑着搁下笔,从书桌后转了出来。
我打量了一下这房子周,不竟感叹道:“原来这驿站的房子也分上中下三等呀。这整个一总统套间。”
“统套间?”朱询兴趣盎然地问道。
“。没什么。”其实我已经很久没出现过现代词汇了。也许是因为苏锦华地缘故我想起了许多在现代地事情。这新名词又不自觉地出现了。
朱地贴身小厮提了银汤壶进来。又有个小厮端了一小火炉进来。将银壶炖在上面。摆好了茶具茶杯。朱询挥了挥手两个小厮退了出去。
我道:“我想确认地是……”朱询却打断我地话道:“刚这郡官送了些好茶过来。边品茶边聊罢。”我点了点头小桌旁坐下。
不一会。小火炉上地茶水翻滚着。银壶轻颤。冒出一团一团地热气。飘散在空气中。渐渐消失。
这时却不见有小厮上前询提了银壶。我骇笑道:“你要自己亲自泡茶?”
朱询嘴角一抹微笑:“有何不可?”我怀地看了看他:“好茶除了须要好水配也讲究冲泡之人手法如何。你会不会?倒别浪费了好茶。”
他含笑不语,注了少许水在茶壶之中热了茶壶,将一个银筒内的茶叶倾入茶壶内入少许水。茶壶内那如银针一般布满白色微毫的细长茶叶随着翻腾散开。他温热了杯盏,复将银壶放于炉火上。待茶壶内的银针根根舒展,小小的叶片上微毫毕现,空气中迷漫着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他将茶壶内的茶注如杯内,用茶盖抹匀茶沫,亲自捧了递给我。手法倒也算娴熟。
我接了茶杯,杯内的茶水色泽翠绿,近闻其香馥若兰而清远。轻抿了一口,茶味甘鲜,满颊异香。朱询笑看着我问道:“如何?”
“好茶。”我叹道,“不过我只承认这茶叶好,可没说你手法一样好。”
他也不着恼,微笑着垂下眼帘,遮住了眼里的神色,轻声道:“除我自己外,你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