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开个玩笑
如果坐在副驾驶的是冬夜王储，我想以后有必要准备点速效救心丸了，我的心脏没那么脆弱吧？莉比堪称是我见过的最仁慈的精灵，再加上她对谋杀表现出的厌恶来看，精灵使者的死实在是很难和她联系起来。
“不管面对的是什么，我知道我准备好了，躲不过去了。”
“如果不能对着命运的眼睛滴点变质药水，那自由意志还有什么用呢？”莉比问，“你好自为之吧。”她的脸上显现出来担忧。
莉比消失了，就是像克莱门特和浮加洛那样凭空消失，在有必要的情况下再突然出现，王储也是精灵王之一，有着强大的能力。精灵基本上是不朽的，而我还剩下不到一年，我不认为自己是那种在精神世界也不朽的人，可能我死后没多久，就不会再有人记得我，我曾经很认真的过思考自己为什么不是不朽的生物，后来我发现了吸血鬼的存在，但我觉得吸血鬼太邪恶了，就不想做吸血鬼了。现在我有一个成为不朽精灵的机会，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更希望当人类。
“看看你。”我对着后视镜中的自己说，“有什么要说的？就在刚刚――你放弃了活下去的机会。”
当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方向的时候，向不相信也难了，克莱门特和莉比都说到了我认识的人，而我在两次都想到了菲尔特，第一次我把他从嫌疑名单上剔除，接着莉比就带我来了一场重击内心的旅行，才过了不到十个小时。我调转方向盘，把车往家的方向开，或许我该打开车窗，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但我还是不想不被烤焦在车里，大概是地狱的原因，忍了又忍，还是没有打开车窗，我不想让某些认识我的人看到我这样沮丧，尽管没多少正常人认识我，另外，我也不想密云团的杀手看到我，墨菲定律是我最不喜欢的定律之一。
我把车停在了公寓不远处的停车场，我抓了几下头发，事情真是越来越精彩了，克莱门特给我带来了新案子，菲尔特却给我制造谜案，这一关很难安全度过。我有发现了一件事――每当我认真思考的时候，一定会有什么东西给我一记迎头痛击，我尝试挣扎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飞到马路另一边。
“卡斯，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一只手把我拉起来，“抱歉，我不该跟你开这种玩笑的。”
“克里斯……”我吸了一口气，保持不死，氧气终于进来。“你是不该开玩笑。”
“当然，你怎么挡不住我这一击？安娜似乎让你的身体不好了，你该多节约一点体力。”他说。
“你怎么来了？出现在……”我看了看我身边的场景，“我家附近。”
“看来我下手重了点。”他嘀咕着，“你连家都不认识了。”
“这是我家？”我问。
“你应该是没事。”他上下打量我一番，“看来传闻是真的。”
在克里斯的协助下，我还能坐在长椅上，“你在说什么呀？”我揉了揉撞的流血的头，血流的不多，“什么传闻？”
“很多传闻。”
“相信我，负面传闻都是谎话连篇。”我说，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任何正面传闻都是真的。”
“正面和负面在许多人的观点中有区别，不同的人对你有不同的办法，大多数是正面的，在我看来是正面的。我个人认为你挺正常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我的父亲认为你会很有用，是战争胜利的关键要素之一。议会中的其他人认为你是黑羊，会给议会带来灾难。”
我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他们就是这样，总是对我不满，我实在是不知道我到底是再错了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人在恐惧的时候，总要有一个精神寄托点，你刚好具备替罪羊的特征，他们把恐惧发泄在你身上了。”
“我觉得他已经不配称为巫师了。”
“你还能走吗？”
“拜你所赐，我的腿还没断了。”
“等你腿断了再说这话吧，我扶你起来。”他把我扶起来，“你家有防御，我进不去。”
“解除。”
我走进去，顺手把照相机放进了抽屉里，克里斯还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不请我进来吗？”
“兰斯没告诉你邪灵的事，如果你不希望我对你脸上打一拳来确定你的身份，你就要依靠自己走进来。”
克里斯皱起眉头，迈开脚步走进来。动作有些不自然，“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
“什么意思？”
“走过战后废墟。”他说。
“我家没那么差吧？”
“就像被喀秋莎洗礼过，我挺佩服安娜的，她竟然愿意帮你收拾屋子。”
“我也挺佩服伊莲娜的，竟然能受得了你的尖酸语气。”
克里斯的嘴唇动了一下，显出一抹微笑，“那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帅呢？”他摊开双臂，把头向左边歪着，“最近有太多女孩围着我打转了，我为了清闲，特意来到你这里。”
在魔法学园的时候，我是很优秀的，但克里斯的到来让我黯淡了不少，自从我认识他以来，经常有女生围着他转。克里斯的父亲就是那个投票继续战争的紫袍巫师，而他本人也足够优秀，对女生表现的很有绅士风度，对男生也保持着友好和礼貌，也是几乎忙个不停的学生会会长。
克里斯这次的穿着实在不算正常，他还没有学会混入人群，他穿着一件只能称为长袍的白色服饰，手上带着一副白色的手套，手套口还缠绕这银丝。手中握着一把做工精美的手杖，手杖似乎是银制的，手杖的顶端镶嵌着各种闪亮的宝石，手握的地方包裹着细腻的皮制品，好像是兔子皮。克里斯的身材算高大的，其实在我看来，很多人都是身材高大的，至少他比我高了不少。
“一根手杖更能显出我的身份。”他举起手杖说，“也方便突袭。”他语气低沉得说，突然拔出了手杖剑，看上去只有几盎司轻，他用剑在面前画了一个不怎么圆润的半圆。
我一转身来到了角落，拿起了“介错”，我轻握着剑柄，抽剑出鞘，克里斯没有看清我的动作。我的出剑速度很快，刺击速度更快，而且很熟练，我轻轻的对着他的手指抽一下，克里斯松手，手杖剑落
到了地上。我动作熟练的把手指剑跳起来，手杖剑落在了我的手上，我把剑交给克里斯。
“你还有待练习。”我语气平静的说，“收起来吧。”
“你的剑真漂亮，能给我看看吗？”
克里斯拿着“介错”，只拿了一下，就把剑还给我。
“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吗？”克里斯问，“怎么冰凉的？”
剑柄里有一个暗格，打开后，里面会掉出来一卷纸条，在上面写上名字后，剑就会变成最适合名字的主人的形状，别人拿剑，它就会降低温度。
“剑的特征。”我说，把它扔到了角落。
克里斯在大厅里走了几步，突然他停住脚步，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整个人往沙发后面拉去，我一下没有站稳，摔倒在了沙发后面，趴在地上。
“躲起来！”
他发现了什么人躲在暗处，用一道魔法对着一个我没有看到的人发起攻击，那个人发出一连串痛苦的嚎叫声。克里斯伸手抓住了靠在墙壁叠起来的行军床，动作迅猛的对着那个身影扔了过去，很精准的命中。
我突然感觉身后什么东西，准备拿出衣服下的手枪，但已经晚了半秒钟，来不及反击了。有东西贴在了我的喉咙上――很锋利的东西，如果我挣扎，我不怀疑那人会不会割破我的气管和动脉。
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很轻的说：“叫克里斯放开他，如果你不想提前跟恶魔走的话，在我杀了你之前，叫他停手。”
“莉莉，你怎么会突然出现？你知道我不希望你再出现。”
“令人不快，但不得不为。”莉莉说，声音轻柔，“克里斯，停手。”
那个被克里斯打到的人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警惕的盯着克里斯，克里斯看向了莉莉。
“你是谁？莉莉！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我能说什么呢？棺材里不舒服。”莉莉说，手的动作很稳，贴着我喉咙的钢铁没有一丝晃动。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会拿卡斯做人质。”
“我也没想到你会来，本来我们的行动会很顺利的。”
“你们要做什么？什么行动？”
“照片。”她说。
“铁面人已经死了，你还在忙什么？”
“工作，很遗憾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但我必须这么做。”她的声音是甜蜜的，话确实刺耳的。
“为什么？”
“你个多愁善感的白痴，你不明白，做人总比做鬼好，我复活了，我不想再被埋在棺材里，即使是沦为爪牙和玩物也在所不惜，你死掉总比我死掉要好，这是你说的。”
我是说过愿意用生命换她活命的机会，但有时候命运就是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想到这里，我闭上眼睛，忍住让自己不往下流泪。
“照片不在我这里，仲夏莉比拿走了。”
“不，你说谎，我知道没有，我们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看到你把照相机放在了抽屉里。就在那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