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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左成知道她应该不敢再犯了。
这时候已经是十一点钟,从这里开车到机场如果不堵车也至少要花上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左成知道自己不能再逗留了,他迟到了姚婧琳自然不敢说什么,但是他非常确定,在两点整的时候林觅这丫头肯定会打电话过来,如果得知他迟到,肯定会不高兴的。
“阿阳,送我去机场。”左成淡淡地扫了白婉一眼,然后率先走出了车库。
当车库的门被人拉开的时,当外面刺眼的光线照进来时,白婉才知道,原来这个时候还是白天。
她再一次小声地哭了出来。有谁会知道,仅仅是一扇门之隔,她方才是怎样在无尽的黑暗中受到百般的□和非人的折磨……
脚步声终于再也听不见,白婉这才扶着墙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她浑身疼得厉害,也没有一点力气,只能像年事已高的老人一般蹒跚地走到了那一堆凌乱的破布旁。
她的包就放在衣服旁。白婉急不可耐地在包里乱搜,这才终于找到了她的手机。
“表姐……”原来,原来她还说得出话来。
……
时间向前推移若干个小时。
干净的街道上,一个穿着性感暴露的摩登女郎正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走着。
白婉喜欢听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哒哒哒”的清脆响声,因为那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
这世上有为爱情奋不顾身、什么都愿意放弃的傻女人,自然也存在着没有心的女人。
白婉,就是如此。
她很滥情,却谁都不爱。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她凭借自身优异的条件与很多出色的男人玩着刺激的爱情游戏,体验着肉体带来的极度欢愉和仿若冲入云霄的无上快感。
她沉浸其中,却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产生哪怕只是一定点儿的感情。
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过着这样放纵自我的生活,白婉记不大清楚了。可是她却从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对于她来说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
这就是她的人生观。她喜欢将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那样会让她很有成就感。如果对方不是单身那就更好了,成功地从别人手中抢来东西更能让她感到快乐。她喜欢看那些遭到背叛的女人痛不欲生的摸样,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比她们都要出色很多很多。
亲戚们都只看到了白婉表面上那漂亮出众、娇小可人的模样,却殊不知她早已经性格扭曲和心理变态,殊不知那美丽的外壳之下,装的不过是腐烂不堪的秽物罢了。
不知道如果她的父母知道自己的掌上明珠是这样的不堪究竟会作何感想……
至于左成,就是白婉回国后的第一个征服目标。
白婉天生丽质、妖娆动人,那她自然也是眼高于顶的。
左成这样的天之骄子,白婉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白婉知道左成不喜欢自己,但是这样显得更有挑战性,也会让她感觉更加的兴奋。
男人嘛,本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们完完全全可以和没有感情的女人发生身体上的关系。
事实上白婉从没有奢想过要当左家的女主人,她不过是想和左成玩玩游戏而已。
白婉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几乎只要和林觅聊几句就大致能将她的性子摸了个透彻。
她知道,林觅这个傻女人有着自己的坚持和原则,如果她和左成发生了关系,即使不涉及到任何的感情纠葛,林觅也很可能会果断地选择离开。
这是白婉期待了好久好久的结局,她愈想愈觉得激动。
关于昨天下午,白婉想想就觉得气愤和郁闷。
她想,如果不是因为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因为那通好死不死、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那时候才打过来的电话,左成是不可能推开她回公司的!!
那天下午,左成接了电话走后,白婉觉得甚是遗憾。像左成那样高大挺拔、身体充满爆发力的男人,在床上的表现肯定逊色不到哪里去。
白婉郁闷地回到床上穿上了裙子,然后就突发奇想地将自己的一边耳环放到了床头。
回忆到此结束。
白婉那一双白皙纤细的手就像邻家的女孩子一样玩弄着自己乌黑柔软的头发。无可厚非,她真的是漂亮到令人窒息。
白婉觉得林觅和左成之间一定会爆发一场战争,可那样还不够,一个耳环而已,还不能代表什么。
白婉心想,她总有一天会得到左成的身体,只是时候问题。嘴角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她却不知道,危险正在向自己渐渐靠近……
其实白婉哪里想得到,左成不是林觅,他藏地有多深没有人清楚,他怎么可能会像林觅那样让人一两眼就能够看得透彻呢?
白婉忽略了,左成那隐在暗处冷血无情的一面;她也不知道,曾经,左成的双手是沾满了血腥。
……
左成果真非常准时地到了机场,并且将姚婧琳接回了家。
姚婧琳刚抵达机场的时候,看到左成还是着实吓了一大跳。说白了,就是受宠若惊。
她可以想得到这是林觅的意思,她觉得自己能够遇到这么好的女主人,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幸运……
☆37、无情
姚婧琳这次省亲回来,就诧异地发觉林觅变得越来越开朗乐观,这让她感到由衷的高兴。
而最令她喜出望外的是,左成可能也是受林觅的影响,一张俊脸不再如以往那般面无表情,一对黑眸也总是泛着淡淡的笑意。
因为林觅,别墅终于有了家的那种温馨的味道。
“婧琳,叔叔最近身体可好?”左成盛了一碗滋补的鱼汤放到林觅跟前,就看了一眼姚婧琳淡淡问道。
“嗯,很好。劳先生费心。”
姚家世代效忠于左家,而姚婧琳的父亲姚杉棱曾经是左成爷爷身边的得力助手。左成十四岁那年被绑架的时候,就是他爷爷带着姚杉棱一起杀入匪徒的窝巢,从枪林弹雨中将左成给带了回来。但是很不幸的,姚杉棱为了救左成的爷爷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从那次以后身体就一直抱恙。
姚杉棱本想继续呆在左成的爷爷身边效忠于他,但是左成的爷爷考虑到自己树立的仇家太多,呆在他身边姚杉棱会很危险,就硬是让他回乡下养身体,至于姚婧琳,就一直都在左家长大。
或许是因为觉得有愧于姚杉棱,左成的爷爷对姚婧琳素来都很不错,而且还将她安排在了左成的身边。
“对了先生,我这次回乡下,看到了兰其湘。”姚婧琳似乎才突然想起这件事,略微压低声音说道。
“她怎么样了?还好吗?”显然林觅还是挺担心兰其湘的,听到姚婧琳这么说就按捺不住自己赶紧打听道。
“嗯,应该挺好的。”姚婧琳点点头,如实说道。
晚饭吃完没多久,林觅就一直犯困。但是刚吃完饭不适合躺着,左成就带着她去外面散了一会儿步。回来后,林觅匆匆洗漱完毕后就爬上了床,一沾上枕头就立马沉沉地睡去了。
轻轻地为林觅掖好被子,左成深情款款地望着那张肉呼呼的脸颊,感觉心里被一种异常柔软的情绪所充满。他忍不住伸出手温柔地抚上那鲜红湿润的嘴唇,目光幽幽,呼吸一窒,然后,马上开门离开房间。
左成状似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杂志,心思却全不在书里头,而是老时不时地瞥向墙上的挂钟,心道,这来得会比他预料中的要迟很多很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整的时候,左成就不想再等下去了,他也估计,某人不会来了,于是就索性合上书,起身准备回房。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就陡然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别墅。
“左成,你实在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的表妹?!”郑媛珊似乎是因为愤怒而满脸通红,一双眸子也是熊熊燃烧着怒火。她恶狠狠地盯着左成,呼吸急促和沉重。
理所当然地,左文昊是陪着她过来的。
“成儿,你这次做得实在太……怎么说白婉也是郑家的亲戚,你……”左文昊看起来倒不是生气,而是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左右为难。
“你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你是不是人啊……你究竟是不是人啊……”郑媛珊说着说着陡然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不管白婉变成了什么样,她也都是自己的表妹。郑媛珊想到自己不久前看到躺在床上浑身伤痕累累、瑟瑟发抖的白婉时,心疼得都哭了出来。这左成怎么能这么残忍、这么没有人性?!他如果不喜欢白婉直接挑明拒绝就是,需要下此毒手吗?!
其实白婉打电话给郑媛珊的时候,接电话的不是她,而是左文昊。
左文昊就是为了不引起郑媛珊和左成之间的战争,所以一直刻意隐瞒着。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事情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他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可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暴露了。
“文昊,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好儿子!!我要为我的表妹报仇!!!”郑媛珊狠狠地擦干了泪水,一双湿润的眼睛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左成冷冷地扫了一眼怒发冲冠的郑媛珊,然后就转移视线,将目光落在了左文昊的身上。
“爸,我之前就说过,不是只有你会疼媳妇儿的。”左成一双黑眸波澜不惊,却紧紧盯着他父亲的眼。有一些话,他不用说,他的父亲也一定能看得懂。
对于左成,左文昊一直都感到很内疚。自己没有办法给他个完整的家,也没有办法给他一个快乐的童年。他明白这么些年来左成为了自己都在忍耐着郑媛珊,为了自己也颇给白婉面子。
左文昊明白,如果不是白婉做得太过分,左成肯定不会这么不留情面的。
左文昊现在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如果在以前,郑媛珊还不会这么不听人解释,现在她怀孕了,脾气是一天比一天差,而他为了还未出世的孩子,也是一直都在忍耐着。
左成扫了一眼左文昊,说他不觉得心寒那是不可能的。
自己的亲生父亲啊,却在他和一个女人之间摇摆不定。
他们俩,究竟谁更重要?
左成不想再去思考这种无聊的问题了,因为他自己也在父亲和一个女人之间,做了非常严肃的抉择,而且还是毫不犹豫的。
他既然曾经对林觅说过,自己会一直对她好下去,那他就一定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履行这个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