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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也曾有见到在暖帐间,精 干结实的男人拥了姑娘倒向床榻,将那面泛桃花的姑娘双手捉了绑起在床柱之上,然后才这样那样如此这般……
“萧、萧大爷,你你是要绑我么?”她颤抖着问,不是因为畏惧,而是莫名地惊讶。
萧逸将眼眯起,俯下身去在她耳旁笑道:“你想要我绑么?”
她慌忙摇头。那一回见到的姑娘看似极痛苦,她不想玩那捆绑的把戏。
“今晚……一定要么……”她舔了舔干涸的唇,怯怯地问。
其实她还是有些害怕的,莫要说她是春宫圣手探花郎,她只是亲眼看过男女云 雨嬉戏,这事真落到了身上,哪里还能如斯镇定?
花满春无助又慌张的眼神楚楚可怜,落在萧逸眼中,蓦地眯起了细长的眼。
“不想胆大包天的小春儿也是个胆小的姑娘。”他淡淡一笑,却不是讥讽嘲笑的口气。
话音未落,近在咫尺的俏姑娘怒目瞪了他一眼,张口向他宽厚的肩咬下去。
不疼,却有一丝丝的蜜意蓦地蹿过他的心间。
“呵,你又咬我。”他低沉地笑,将额头抵上花满春的,抬眼看去,在她眼中看到惶然与羞愧。
温香软玉春 色半露在身前,哪能不起意?只可惜,佳人羞怯畏惧,他真怕只这一次,他从此后不能再亲芳泽。
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萧逸的双眼向下一遛,又在昏暗之中瞥见花满春散乱衣襟间露出的一抹雪色的酥 胸,那一瞬间他的目光闇下去。
“把衣服穿好。”他低声道,伸手去替她将敞开散乱的前襟掩好,盯着身 下难得娇羞满面的花满春半晌,忽地喉头一声闷哼,俯下 身去轻轻咬住她颈间的肌肤。
酥麻的触觉闪电般爬过她周 身。
“喂!”花满春失笑,这人是小心眼么?她咬他一口,他还非要咬回来?
“不能一亲芳泽,也要讨回些便宜。”他笑着翻身躺回花满春身侧去,将她翻转面对自己搂进怀中。
花满春照旧挣扎着,却听得他微微恼怒地低喝一声:“不想今晚就被我扒光压倒的话,就老实些别动。”
他懊恼地说着,伸手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
身躯相贴,仍旧是极火热炙人,是他身体里燃起的火焰还未褪却,花满春手刚一抵着他热烫的胸膛,吓一跳,连忙僵住身体,不敢再动。
再一次,屋内寂静无声,两人都沉浸在先前的缠绵震撼之中,懊恼的接着懊恼,羞怯的仍是羞怯,却是都不主动寻对方开口说话了。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虫声鸣唱都停了,风声也渐渐止了,花满春只觉倦意袭来,下意识地将头靠近萧逸的胸膛,闭了眼打算睡去。
“睡了?”萧逸未合眼,将她身后的被角掖了掖,见她往身前贴来,不由得唇角微微勾起,将原先搂住她纤腰的左臂轻轻抽出垫到她脑后,让她完全卧在自己怀中。
房内昏暗宁静,只听得见彼此轻微的呼吸声,静谧得一如往昔。
“睡罢。”花满春听见萧逸在她耳旁轻声说着,昏昏沉沉之间就沉沉坠入梦中。
忽地门外走廊中一阵犹豫的脚步声响,在这安静的夜里分外清晰,且行且近,竟是朝着这屋子而来。
不多时,那脚步声便止住了,停在房门前,有人在门外轻轻地叹息。
长长的一声喟叹,像是饱含了无边的寂寥,在这秋夜里绵绵地蔓延开去,袅袅地散在风里。
“唉。”又一声叹息,脚步声在门前响,听着倒像是有人在房门前踱来踱去,犹疑不定。
萧逸警觉地睁眼,轻轻地摇一摇花满春的双肩低声唤道:“春儿,春儿。”
“嗯?”花满春勉强睁开酸涩的眼,满屋的黑暗映入眼里,她迷迷糊糊地笑着探手触一触他紧抿的唇,含糊道:“老萧,天未明鸡未叫,还不到时辰起床做事。”
语毕,重又闭眼钻入他怀中。
这小妞!萧逸不由失笑,老萧老萧,叫得倒是极顺口,却也只敢在半梦半醒间这么叫他,平日里定然是拍着马屁叫他九王爷千岁大人,或是萧大爷,嘿。
他笑着,竖起耳来细听,门前那人并未走,还在原地踱来踱去,只是叹息之声却是没了。
今夜月黑风高,在屋内瞧不见那人的影子,只是听嗓音知道是个男人。深更半夜跑来大姑娘房前转悠,必然不是好东西。
萧逸攥紧拳头,森然的目光紧紧盯着门,只等那人推门进来或是破窗而入了,就上去拿下他。
等了许久,那人也没动静,仍旧是脚步声来来回回,叹息声却也有幽幽地飘入了他的耳。
不耐、烦躁,一齐涌入萧逸的心头,他冷冷地哼一声,自语道:“夜半无人时走来走去叹气,不是心里有愧疚就是恶事做得多了……”
话未说完,门却被轻轻叩响了。
“满春。”
他听见门外那人低声唤道。
是来找他的小春儿?这大半夜?一股火气自他胸臆间窜起。
“满春?”那人又低声唤了一声,期期艾艾地叹一声气,重又叩响门板,试探地问,“满春你还醒着么?”
废话!这样的大半夜谁不睡了!萧逸在心里大骂一句,仍旧一声不吭地搂着花满春,耳朵却竖起细听门外动静。
“满春,你不开门我就踹了。”那人咬牙切齿地说。
萧逸一怔,这句话的语气倒是极为耳熟,像是那茶馆的花立春。
“谁啊,这半夜还来找我?”花满春被吵醒了,揉揉眼嘟囔。
“像是你家兄弟花立春。”萧逸忽地邪邪一笑,伸手抚过她柔 嫩光 滑的颈,低声道,“我去开门。”
他蓦地起了捉弄她的念头,不等她开口阻拦就掀开被子要下地去,长腿才伸出被褥去,已被花满春一把抱住腰。
他低头看去,花满春杏眼圆睁,恶狠狠地瞪着他,初醒时的睡意全无。
她又变回白日里那神气又泼辣的满春姑娘了。
“不许出声,不许四处乱跑,不许有灯火。”她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又补充一句,“我房里的那半支蜡烛还要撑到月末,不许给我点了浪费!”
“听到了么,萧大爷!”她低声威吓着,萧逸有趣地笑觑着她,望着她急匆匆地跳下地去摸索着要去开门,好心地提醒:“中衣衣襟敞着,披件衣服罢。”
花满春伸手一摸,被他解开的衣襟原先只是虚掩着,这一跳下地来,又敞开了,胸前光溜大露着,在寒夜里冷得窜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倏地,她的脸红到了耳根,只觉一阵阵的热烫泛上面皮来。
萧逸的手掌抚摸过的地方还留着他粗粝的茧皮摸索划过的触觉,她的脸越发的红了。
“快披好衣服,不要着凉。”萧逸见她愣在地上,沉声提醒道。
花满春咬了咬唇,抓起床边椅上的外衣披上,随意地裹起自己,正欲走,又回头瞪了他一眼。
她看不见他的身影,却能隐隐瞧见他那双细长的眸子一直在黑暗中看着她,像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莫名亲昵。
“满春!你再不开门我真踹门了!”立春在门外低吼,虽是压低了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还是显得极清晰响亮。
“来了来了!”花满春走过去开门,一眼瞥见门外微光里立着的人,叉腰就骂,“你个死立春,不是夜不归巢就是夜半扰人,你这是活得腻烦了么!”
若在往常,立春早就跳起来与她大眼瞪小眼闹一回,今天却一反常态,长叹一声抬头看她:“满春,我睡不着。”
承诺
半梦半醒之间被人吵醒着实是可恨,若是换了隔壁屋的老赵,或是伙计小周,花满春早就怒目相向叉腰大骂,可惜,眼前这唉声叹气杵在她房门外的是她一母同胞的兄弟立春,她不舍得骂。
“满春。”他又叹气,无奈地嘟囔,“我睡不着。”
说着,抬头向漆黑的屋里张望下,讨好地商量道:“满春,满春,我和你一块睡……”
“不要。”花满春斩钉截铁地拒绝。
萧大爷可还躺在她床上,她不想被立春捉住了把柄笑话她。
立春愕然,她的拒绝太过决绝,他有些恼:“以前我说要和你一块睡,你都说好……”
这话一说出来,花满春心里一惊,忙朝他使眼色:“哪有?”
糟糕了,可莫要给床上那大爷听见了才好!
夜黑风高的,哪里能瞧见她的暗示,立春眉头一皱,一把捞过花满春的手腕牵住了,仍是像小时候一般拉扯着就往门里走。
“走走,我要听你唱曲儿。”他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此时总算有了点兴致。
花满春慌慌张张甩开他的手,惊跳回屋内握住两扇门,讪笑道:“立春,我倦了,不跟你玩,等明早唱给你听罢。”
说着,伸手去要将两扇门掩上,谁知立春已经一脚踏入门内来,膝盖一弯,抵住那门。
“满春,满春,我是真睡不着。”他伸长双臂撑住门不让她关上,声音有些懊恼。
一个在外往里推,一个在里往外推,花满春力气不比立春,明显地败下阵来。
“你睡不着可以出去找姑娘么!”她蓦地松开手,咬牙跺脚,“先前也不见你夜夜归巢,不知道哪里去风流快活,今天也出去不好么?”
话音落,门哐当一声往里推开,立春大步跨进来。
她的话说得带了些责怪之意,立春听了半晌无语,默然片刻,又不死心地绕过花满春再往里走:“哼,我今天还就想躺这儿不走了!”
他是在闹别扭,若在平时,花满春会好言好语劝劝,嬉皮笑脸地同他说懈句,定然能打发他,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这你就不必想了。”在床上看戏看了许久的萧逸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屋内响起第三人的声音,立春吓了一跳,却又立刻镇定下来。
“满春?”他忽地笑了,晶亮的眼转向一旁的花满春,轻轻推开她拉住他胳膊的双手,以一种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惊喜万般的语气低声道,“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花满春嘿嘿干懈声,长叹一口气,认命地摸索着走到床边去,在床沿老老实实坐下。
身后有一双结实的长臂伸过来搂住她,萧逸将她重又揽进怀中,温热的胸膛靠近前来贴住后背,她低低地喟叹一声。
屋内忽地一片寂静,三人都不开口,立春怔一怔,走回门前轻轻将门掩上,花满春隐约听见他嘀咕了一句:“啧,不小心捉奸在房。”
那话是隐隐带了笑意,听来像是极得意,花满春懊恼地抚上自己火热的双颊,垂下头去。
捉奸,捉奸在房,她这一回可真是丢人丢的大了。
在暗夜里听得嘶的一声轻微响,是立春划着了火折子,光影移动间,他伸手去扶住桌上的那半支蜡烛,毫不心疼地点亮了它。
顿时,略略昏暗的光遍及屋内各处,微微照亮了满屋的事物,桌、椅、床、仅着单衣的立春,以及那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
在微弱的烛火中,立春扫一眼双颊遍布红云的花满春,忽地嗤一声笑了:“满春,你也太不成器了,好歹也是这胤城内有名的画匠探花郎……”
“立春!”花满春又羞又恼,连忙朝他使眼色,咬牙切齿的神情在立春看来大抵可作如下解释:花立春,你再敢笑话我,我便去找扶苏姐姐告状,将你的画像送与每个来沽酒的美姑娘,如此这般。
他确实是有些忌惮扶苏的手段,只好点点头,将那火折子往桌上一抛,拉了床前的桦木椅子坐下,抬头向床上望去。
“果然是你。”立春笑嘻嘻地翘起二郎腿,眼里带着莫测的笑意望住花满春身后的男人。
萧逸敞开了衣襟,露出结实健硕的胸膛,却也懒得去整理,目光沉沉地对望过来。
两人傲然相视,既是较量,又是打探,萧逸心里微微惊讶,这小子其实不怕他。
不能说是惺惺相惜,两人却极有默契地各自冷笑了一声。
“九王爷还真是不将我家满春的名声放在眼里。”立春冷冷地开口,他的脸色极冷峻,是花满春从未见过的严肃。
萧逸面色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