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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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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吵架

农场之行,来的轻松愉快,并未出什么差池──薛进很高兴,心道兄妹两原来都如此单纯,他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心安理得的享受小女孩的美好的肉体。

这一天,白思思有些头疼,所以不到15点,便从店里回到家。

她拿出钥匙打开门,随手将挎包扔在沙发上,然后找出止痛药,给自己倒了杯水,麻利的把药吃完。

白思思劳累过度,便会头疼──俗话说,头疼不算病,头疼起来要人命,只有真得了这个,才能知道其中的苦楚。

白思思坐在沙发休息了一会,感觉好多了。

她站起身,想回房去歇歇,一进卧室,便看到了平时装脏衣服的储物箱──里面堆了两件薛进的西裤和毛绒衫。

昨天还没有,想来是男人今天早晨换下的。

白思思扶着墙,皱着眉头看了看:薛进最近还是老样子,外面肯定有女人,但自己毕竟是他的妻子,忍都忍了,为什么不能更宽容些?

白思思撅了撅嘴,心道有几个男人不偷腥,只要不太过分,自己也不会跟他闹,更何况,真要计较起来,自己未必能讨得便宜。

想到这事,白思思就十分懊恼自己的粗心,怎么就让薛进发现了自己的出轨证据呢?要不然事态也会对自己十分有力。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似乎反复无常,但人都是自私的。

白思思弯腰,将脏衣服拿了起来,直接来到洗手间──洗衣机就放在角落里,白思思掏了掏男人绒衫上衣兜儿,什么都没有,又将手伸进了西裤的口袋,随即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摸着形状和质地应该是钥匙。

女人拿出一看,果不其然,两个钥匙用细细的皮筋系在一起。

白思思立刻发现了不对,皮筋是红色的,是小女孩常用的束发用品,再看钥匙……她赶忙从挎包中翻出自己的那一串,对照之后发现,根本不是家里的。

火气直窜头顶,白思思狠狠将钥匙摔了出去,径直在高级的红木地板上,凿出小坑。

都说女人敏感,但很多时候,女人的直觉很准:白思思认为这是薛进小老婆家的钥匙,实际上也是如此。

女人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薛进在外面胡搞,她可以装作没看见,但别让她抓住把柄,而眼前这串来历不明的钥匙,着实碍眼又可疑。

白思思刚刚缓解的头疼,现在又有发作的迹象,她强压下火气,将钥匙拣了起来,转身进了卧室夜幕降临,薛进将车开进小区。

熄灭引擎,他坐在车里,抬头便能望见三楼的那个窗口──灯亮着,尽管有窗帘遮挡,看不到屋里面的情形,但他知道小女孩在。

薛进心里暖暖的,跨出车门时,嘴角微微上扬。

他今天心情不错,刚开完庆功会,南部新城的土建项目终于拿下了,一群员工先去吃饭,然后去唱k,闹到现在才过来。

薛进是以丁步朋友身份参与进去的,毕竟很多人还不知道,他才是新建公司的幕后大老板。

他事先没给连羽打电话,不知道她看到自己,会不会惊喜?

薛进站在楼门前,伸手到裤兜里去拿防盗门的钥匙,可将两只裤兜摸了个遍,也没找到,他微微蹙眉,心想钥匙到哪去了?

会不会,自己不小心掉出去了,或者是早上换衣服的时候,没带出来。

薛进仔细回想着,但丝毫理不出头绪,只好作罢,他伸手按了防盗门上的呼叫器。

连羽自己躺在被窝里,正在看电视,猛的听到电话铃声,她愣了下,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趿着拖鞋,走到门前。

“喂?”连羽伸手拿起挂在墙上的内线。

“是我,小羽,开门。”薛进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连羽丝毫不意外,这么晚了,除了薛进还有谁,深更半夜的造访,薛进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哢的一声后,门开了,薛进走进了楼道,很快爬到了三层。

薛进轻轻敲了敲门,小女孩很快迎了出来。

“叔叔,你没带钥匙呀?”连羽将拖鞋准备好,放在他脚边,又将他的皮鞋放在鞋架上。

“嗯,不知道放哪了。”薛进平时都自己用钥匙开门。

两人先后进了卧室,薛进看着仍在播发的电视剧,微微挑眉:“这演的是什么?”

“偶像剧,跟你说了也不知道。”薛进每次到这儿,一般都锁定新闻频道,对八点档的休闲节目,从不敢兴趣。

薛进微微一笑,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里面**心领的紫色套头衫。

“你很了解我嘛!”薛进坐到床上──白地儿红花儿的被套,看上去十分喜感,而床上的小人儿,也分外可爱。

他喷着酒气靠近,惹的连羽厌恶的别过脸去,她用眼角的余光倪着电视,小声嘟囔着:“你又喝酒了!”

“嗯,喝了,但是不多。”薛进见她对酒味敏感,不甘心的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而后一头倒在了枕头上。

薛进看着洁白的棚顶,目光开始混沌起来。

“宝贝儿,我想睡一会儿,你陪我睡一会儿吧!”薛进半眯着眼,含糊的要求道。

连羽撇了撇嘴,见他闭目合精的样子,没动弹,过了半晌,就在女孩儿以为他睡着时,猛的听到一嗓子,吓了她一跳。

“快过来,不要让我生气!”

小女孩浑身僵硬,瞪大了眼睛,气得眼里冒火,但末了,她还是不情愿的凑了过去。

薛进闭着眼睛,将人拉入怀中,便听到小东西,不满的抱怨道:“我要看电视,你这样我怎么看?”

“事多,把电视音量关小点。”薛进边嘟囔,边将小女孩从自己身上翻了过去──从床的里侧,弄到了外侧。

连羽刚想调整姿势,找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欣赏连续剧,却没想到男人冷不丁的,将她的小脸扳了过来。

薛进捏着她的小下巴,亲吻她,用粗糙的胡茬去磨蹭她粉嫩的脸蛋,末了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绞动,连羽讨厌死,薛进嘴里的酒味了,但力量上的悬殊,她只能蹙着眉尖,被动的忍受。

当薛进放开她后,小女孩眼角都泌出了湿意,可见真是难受了,受折磨了。

薛进象没事人似的,将她放开,摊开四肢,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没一会,便打开了呼噜,连羽现在对男人的呼噜,已经很有免疫力,至少晚上他不会留下,打扰自己。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一个小时后,眼看墙上的挂钟爬过了23点,连羽不禁打了个呵欠──该洗澡睡觉了。

连羽以前很少这么晚上床,但自从跟薛进一起后,她的作息时间彻底被打乱了,因为男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想过来,他就会过来。

连羽下床的动作,故意弄的很大,但男人丝毫不受影响,继续睡得很香。

小女孩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浴室,伸手打开喷头,仔细的调好水温,连羽将身上的睡衣脱去……

十分钟后,连羽换好了睡衣,走进了卧室。

她坐在床边,看着薛进──浓密的眉毛,细长的眼睛,还有那泛着青色的胡须!

这就是男人,连羽心想:跟哥哥和程哥哥,似乎有些不同,至少不同在哪里,她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她又拿过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抬眼瞄了下挂钟,心道真的该休息了。

“叔叔,叔叔!”连羽将毛巾放在床头柜上,俯下身子,在男人耳边轻声召唤着。

薛进受到骚扰,不悦的皱了皱眉,翻过身去,打算继续美梦,但他并没有如愿,连羽的小手,调皮的捏住了他的鼻子。

“呃,哼!”薛进艰难的倒了口气,随即猛的睁开了眼睛。

连羽吓了一跳,赶忙把手缩了回去,心虚的将视线移到电视上。

“你干什么了?刚才?”薛进可不吃她这一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满的瞪着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没,没呀。”连羽扭头,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薛进沉下眉毛,很不爽的样子,但并没有继续追究,而后又闭上眼睛,准备再会周公。

“叔叔,叔叔!”连羽一看他这样,赶忙用手摇了摇他的胳膊。

“干什么?”薛进眼睛撬开一条缝,很不耐的问道。

“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连羽战战兢兢的提醒道。

薛进不悦的瞪圆了眼睛,将堆在一旁的薄被,拉过来盖在身上,气哼哼道:“我今天不走了,我要睡这儿。”

连羽见他生气,也没敢再说什么,只是小声嘟囔着:“我不是那个意思!”

连羽下床,将电视和电灯关掉,重新爬上床。

还没躺稳,突然薛进的手机响,但男人丝毫没有起来接听的意思,连羽想了想,忍不住推了推他。

薛进仍没动。

“叔叔,你的电话!”连羽同薛进过夜的机会很少,她还是习惯霸占着大床,舒服自在。

“帮我拿过来!”薛进嘟囔着。

连羽掀开被子,蹦下床,从薛进的衣服中,翻出手机,而后递给薛进。

“喂!”薛进心里明白,这个电话肯定是老婆打过来的。

“你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白思思的声音,平静而没有波动,听不出情绪。

“在外面喝酒呢,马上就走了。”薛进原本无精打采的声音,瞬间变得沉稳有力,好似真的不在床上打盹。

“嗯,那快回来吧,我有事跟你说。”

薛进猛的睁开眼睛,思维转的飞快,他直觉发生了什么,不禁问道:“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等你回来就知道了。”白思思说完,再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便挂断了线路。

薛进握着电话,发了会呆,然后对连羽吩咐道:“去把灯开开。”

待室内的光线亮起来后,薛进翻身下了床,匆忙的穿好了西服外套,在门口亲了亲女孩的脸蛋:“我要走了,你好好睡觉。”

“晚安!”连羽点了点头,跟他道别。

薛进上车,左手握住方向盘,将奥迪开出了小区,便融入了主流车道──夜深了,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只有路边的霓虹,分外亮眼。

遇到红灯时,薛进踩住刹车,伸手从衣兜里掏出根香烟,他需要思考!

二十分钟后,薛进推门走进了自家的卧室,白思思穿着睡衣,手指间也夹了根香烟,在一室昏暗中,那明灭的红火炭,看上去十分诡异。

“怎么不开灯。”说话间,薛进已经按了墙壁上的开关。

柔和的橘黄色灯光,瞬间充盈在房间里,白思思那张没什么表情的面孔,也沾染了些生气。

“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晚?跟谁去吃饭了?”白思思心里十分肯定,薛进去会小蜜了,因为她跟自己通话时,那边十分安静──安静得能感觉到那个女孩儿的存在。

“丁步他们。”薛进不甚热络的回道,转身脱了衣服,挂在了衣柜里。

“是吗?吃完饭呢?”

薛进目光一凛,明白白思思是有备而来,他轻轻坐在床边:“你这是怎么了?又问些有的没的?”

白思思不答,十分忧郁的朝空中喷出一股烟雾。

“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待薛进想要起身时,她才开腔。

薛进早有准备,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什么东西?”

白思思冷哼一声,从自己身旁的床头柜上,摸出发现的钥匙,扔到薛进眼前:“这是我从你的衣服兜里,翻出来的。”

薛进腾的站起身来,指控道:“你乱翻我的东西?你很不尊重我。”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薛进是典型的没理辨三分。

“我没那个工夫,乱翻你的东西,我只是恰巧想帮你洗衣服,才找到的。”白思思气的手直打颤:“你偷吃,就偷吃,麻烦你把屁股擦干净,省着我见了心里填堵。”

薛进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但马上死不承认:“我没偷吃,你别乱想,这钥匙是单位的。”

白思思直觉他在狡辩,扯着嗓子叫骂道:“你糊弄三岁小孩呢?这钥匙上都是红头绳,肯定是你那小婊子的。”

薛进登时被抓了个把柄,但他拒不承认:“红头绳,是女同事给我的,你能不能别这样冤枉我?”

白思思真真儿,了解薛进是什么人了:死鸭子嘴硬,你能奈我何?的确她确实没办法,但她越想越气,同床共枕的老公,总跟你撒谎,哪个女人受不得了。

“离婚,我们明天就离婚!”白思思恨死了薛进,伸手拿过一旁的枕头,想也不想的砸了过去。

薛进眼疾手快的接住,他不吃白思思这套:“离婚也行,儿子归我。”

白思思差点气吐血,大声喊道:“凭什么给你,儿子是我生的,你有本事让那小狐狸精,也给你生一个。”

薛进一时哑然,正在这时,他耳尖的听到了门的动静,连忙缓过劲来:“你真是莫名其妙,我懒的跟你说。”

还是如此收场,接着,男人抱着枕头去了客厅。

恰巧看到儿子站在洗手间那,不知道再想什么。

“还没睡觉?”薛进坐在沙发上,温声问道。

“嗯,被你们吵醒了。”男孩说着打了个呵欠,语气闷闷的。

薛进心中有愧,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和你妈没事儿,你去睡吧。”

“爸爸,你今天晚上别睡沙发了,跟我一起吧。”薛进吃惊而欣慰的看着儿子,有片刻,他几乎有种错觉,儿子长大了。

但随即,他便听到轻不可闻的叹息声:“你要真跟我妈离婚了,我谁也不会跟的,我要自己离开这座城市。”

薛进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82 正妻vs小三儿

闹了这一场,又过了些天,日子还算平静,薛进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眼看着进了一月,树上的叶子不再鲜亮,在大风的作用下,几乎一夜之间,大街小巷散满了金黄色。

南方的庄稼可以收两茬,这个时候正是农民收获的季节,而薛进的生意也变得越发红火──大项目小工程纷沓而至,常常忙的丁步口中叫苦不迭,但他心理却乐开了花。

前些天,薛进帐户里又进了一笔钱,看着将近三千万的存款,男人心情大好,掂量着是不是该给女孩买些什么。

思来想去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去看看房子,如果有适合的买一套下来,总住在丁步那里也不太好。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薛进开车去了高档社区。

a市的城市布局是对称的──最南最北方向大都富人居住,东西则房价一般,最中心的地带则是商业中心。

薛进和白思思的家在城市的南面,也是个高档楼盘,原本男人想在北边买房子,但那样的话,大老婆和小情人之间走动起来不方便,所以薛进决定还是看看南面新开发的一个高档楼盘。

将车停在售楼处门外,薛进带着自己的手包下了车。

售楼小姐从玻璃幕墙内,看着这个俊雅的男人,从奥迪车里下来,赶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他进来的那一刻,适时的迎了上去。

“先生,您好,这边请。”小姐笑容满面的将他让到了一旁的沙发椅上。

薛进刚一落座,热腾腾的咖啡摆在了茶几上,端杯子过来的小妹,轻轻说了声‘慢用’,便走开了。

“先生,贵姓?”小姐跟着在他对面坐下。

薛进环顾了四周,在不远处的楼盘模型上停留几眼。

“免贵姓薛。”

“薛先生是想给自己买房子吗?希望要个什么样的?”小姐边问边从一旁拿出文件夹。

“……”薛进犹豫了片刻,抬眼看她:“给我小侄女买。”

实际上,男人来之前并没有想好,是不是该给连羽买套房子,毕竟两人相处时间不长,但薛进真的很喜欢小女孩,希望给她安定的生活,而房子?他认为是最基本的。

只不过,眼下买,是早了点,这薛进很清楚。

但谁让他钱多?早买晚买都一样,先放在自己手中,时机到了,再把房产证交给连羽,在这之前,薛进不打算告诉她,房子是她的。

话再从另一面讲,如果薛进现在事业发展的一般,他想买可能也舍不得钱。

所以现在薛进很淡定,自己也算个成功人士了,怎么做都有道理。

小姐微怔,他们楼盘的房子都很贵,最小的户型80平,底价七千,乱七八糟的算下来,起码要60万,这送给侄女是不是过于慷慨了。

要知道来这里买房的,大都有钱人,自己住或者给儿女老人买,薛进这样的还是头一遭。

“是吗?你侄女多大?”售楼小姐纯属好奇。

“大概15了。”薛进回答时,脸色有些不自然,好像不太高兴。

小姐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调整,很快进入工作状态:“薛先生,这是我们所有的房型,您看一下,有没有特别中意的?”

这儿的楼盘,名叫豪园,分一,二两期,一期工程已经竣工,二期在建,售楼处现在主要在卖二期的楼房,因为一期的基本售完。

小姐刚介绍了几句,薛进便打断了她:“我想买现房,你们还有吗?”

“啊……有,一期的都是现房,但是剩下的不多,户型大都不太理想,我怕您不满意。”小姐解释着。

薛进微微挑眉:“我急着住,有没有还算不错的?”

小姐点了点头:“应该有,我拿来草图给您看看。”说着,小姐站起了身。

薛进端起了身前的咖啡,啜饮了几口,小姐便走了回来,将文件夹放在茶几上,翻找了一会儿。

“您看,这间怎么样?”小姐将草图,抽了出来,递到男人面前。

薛进一看上面标注的面积,摇了摇头──二百多平的房子?将来连羽住着,肯定太空了,再有价钱也贵的离谱。

“这是二十楼顶层,采光很好,又够宽敞,将来您侄女结婚的话,可以跟爱人一起住进来,再有个小孩子,也不会觉得拥挤。”小姐极力的推销着。

薛进嘴角勾起淡笑,小羽结婚吗?那好像还早着呢!

小姐发现他似乎兴趣不大,赶忙换了一张图:“这个怎么样?大阳台,赠送高档装修,采光也不差……”

那是套一室一厅一卫的房子,在四楼,不挡光,布局也不错。

薛进点了点头,继而发出疑问:“这房子,为什么没人要?”

小姐尴尬的笑了笑:“不是没人要,您看这楼层就知道了。”小姐继续道:“这是关系户定下来的房子,但最后收房时,房主发现房屋面积缩水的很严重,少了将近五平,所以没要,就剩下来,规在尾房里。”

“是吗?那他少给你们钱就好了。”薛进跟着笑。

“我也这么想,可客人死活就是不要了,我们也没办法。”什么样的客人都能遇到,售楼小姐挨骂的事儿常有。

薛进接受了她的解释,从沙发上站起了身:“现在买的话,什么时候能拿到钥匙?”

售楼小姐听他这么说,笑的合不拢嘴:“马上,只要您交完款,马上就能入住──我们房子的精装修都已经完毕。”

“好,那我们去看看现房。”

薛进跟小姐并肩走了出去,其间听到女孩在问:“薛先生,你是全款?还是按揭?”

“全款。”

“那您是做什么的?”小姐不着痕迹的跟他走的近了小─刚开始女孩就对他很有好感,毕竟薛进长的不错,车也气派,经过刚才的一翻谈话,女孩更是心仪不已。

一个对晚辈那么好的人,想来对情人也能不错?慷慨多金的男人谁不喜欢?

但很明显,她想多了,薛进回答的中规中矩,后来几乎有些不耐烦了,女孩也觉出不对,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薛进回去后跟连羽要了她的户口薄,说是给她办理暂住证,小女孩稀里糊涂的给了他。

手续办的很顺利,拿了房产证,薛进将它锁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而后情绪很高的将车开到了连羽那儿。

小女孩已经做好了晚饭,正在客厅摆放碗筷,突然听到门铃响──薛进刚才打了电话,说马上就到,所以她想也没想,直接将防盗门打开。

但下一刻,还没看清两人的模样,对方便直接窜了进来,门砰的一声在两个面色不善的女人身后关上。

连羽吓了一跳,她呆呆的问道:“你们是谁?”

白思思冷冷一笑,看着小女孩的眼神,带了三分轻蔑,三分怒火,还有四分怨恨,她上下打量着她── 一身细品嫩肉,模样也精致,怪不得自己老公喜欢。

但看到她腰际扎的围裙,客厅里摆满饭菜,便爆发了──这小狐狸精,真把自己当薛进的老婆了,过起日子来像模像样。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大老婆见了小三,哪有手下留情的,二话不说,上来先给了连羽一记耳光。

“啊……”连羽猝不及防,挨了这一下,只觉出疼痛难忍,还没缓过来,白思思咬牙切齿的都给了她一巴掌。

两下之后,连羽总算反映过来了,她知道自己平时没惹谁,唯一的把柄就是薛进,女人上来就揍自己,她也回过味来,这很可能是薛进的老婆。

连羽双手捂住红通通的脸颊,惊恐的往旁边躲闪──现在家里就她自己,她又做贼心虚,对白思思很是惧怕。

跟白思思一起来的是她的好姐妹陶,她被眼前的阵势弄的有些混乱,当初白思思说要她跟自己去找小三儿,女人完全支持。

白思思有什么话,大都爱跟她讲,薛进的外遇,身为女人的她自然站在好朋友这边,所以势要跟白思思一起去讨回公道,可眼前……

一大一小,两人拉拉扯扯,已经厮打到了客厅的沙发处,白思思正抓住小女孩的头发,死命的用手去揪。

“打死你,你这个小婊子,让你勾引男人……”

“呜呜,唔唔……啊呃……啊……唔唔……”

姐妹陶,看着白思思下黑手,将小女孩按在沙发上,伸手就是一爪下去,带着血色的红道道立刻出现在细嫩的小脸上:“我给你破相,看你以后怎么找男人,婊子……我挠死你。”

女人立时打了个机灵,她觉得白思思真的是过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小女孩,而且她真的是第三者吗?

她赶忙上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拦腰将白思思抱住,使劲往后拖,但好朋友就像疯了似的,口中叫骂着,猛的挣了两下,箭一样的又冲了上去。

姐妹陶,想也没想,跟着也过去,希望能阻止白思思有些疯狂的举动。

薛进自己有钥匙,他打开房门,就觉出屋内的气氛不对──白思思的打骂声很刺耳,而连羽的凄厉的哭喊,更是让他心下一沉。

大步跨出玄关,当真真儿,看到混乱的场面时,他惊愣了──火气上涌间,主观意识出了偏差,将拉架的姐妹陶也当成了行凶者。

两个女人打一个小女孩,而且那个小女孩还是连羽?

薛进面色铁青,气的浑身发抖,在怒火的趋使下健步如飞,上去将两个女人三两下,甩开,而后向着怒气冲冲,朝自己用劲的白思思抬起就是一腿。

“啊……”女人只觉得腰际一疼,便瘫软在地,痛苦的五脏六腑的挪了位。

薛进处理完一个,回过身来,看见姐妹陶,转身要跑,想也没想,飞起又一脚,惨叫过后,对方也倒了下去。

两个女人脸色灰白,哼哼唧唧的捂着伤处,疼的心口直跳,豆大的汗珠,滚落了下来。

薛进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转身来到沙发处,在小女孩身边坐下──连羽头发披散着,目光中满是惊恐,纤细的骨架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小团。

薛进现在近看,才发现,连羽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顿时心中一痛,将怨恨激发到了极点。

他回过头来,又给了白思思一脚看,这下让白思思哭爹喊娘,彻底的崩溃了:“呜呜……薛进,你是不是人呀,还打我,你养小婊子有礼了,呜呜……”

“你不守妇道不说,现在又给我作死?你不想活了?”薛进站在客厅中央,双手叉腰,气的很想,再踹白思思一脚。

但看着她面容都纠结成了菊花,想来自己方才那两脚也不轻,她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白思思伏在地上,想直起腰都难,末了她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板上。

“活?活什么活?你都快把我逼死了!不就是个女人吗?你玩玩也就罢了,可现在呢,你看看你,整天不顾家,又是怎么对我的,连碰都不碰我,我他妈就是守活寡呀……”白思思带着哭腔,激烈的控诉着,说着,还下意识的去捶了下地板,但这个动作,顺带着连累了伤处,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薛进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你能守活寡?别说笑话了。”

白思思一提这茬就气短,但这也不能成为薛进放纵的理由,她斜眼看着沙发上的连羽,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小女孩也跟着撇了她一眼,但只一眼,便又畏缩的收回了目光。

连羽方才被打傻了,现在才有点回复理智,她只觉得害怕,羞耻,还有难以言明的委屈。

“你他妈就为了这么个烂货,打我,你他妈怎么想的,你真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说着白思思又是声泪具下,开始怀柔政策。

白思思现在对薛进心存忌惮,知道他已经变了,尽管有些心灰意冷,但并不是真想撕破脸皮。

薛进冷着脸不说话。

这下白思思更来劲了:“你打我,我这下可要死了,反正活着也没意思,你就打死我吧,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

这个时候,姐妹陶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也疼,但薛进那一脚,并没有踹白思思那么重。

她踉跄着走到好朋友身边,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薛进,你讲不讲理?我是来拉架的,你为什么踹我?”

她气得七窍生烟。

薛进微微皱眉,转头看了眼连羽,小女孩微微点了点头。

薛进回头仍是紧绷着脸,没有道歉的意思。

“你真太不是东西了,祸害未成年人,又打老婆,这世界上,你这样的男人,真是少有啊!”姐妹陶,气得有些结巴。

“够了,你们可以滚了。”薛进面色一整,下了逐客令。

两个女人对看了一眼,吃了薛进的心都有,但情事逼人,两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姐妹陶,只觉得白思思太过委屈:“思思,我们走吧,跟这个混蛋离婚,咱还怕找不到男人吗?”

白思思嚎啕大哭,几乎是呼天抢地,完全是撒泼模样:“我,我唔唔……我怎么这么……命苦呀……找了,找了这么个男人……呜呜……我肠子都悔青了……”

这场闹剧,白思思没讨到什么好处,而且进了医院,还连累了她的好姐妹一同受难,唯一让她安慰的是,将小婊子教训得很惨,但不管怎么样,她并不想离婚,这次的事情,只是给薛进和小婊子一次警告,希望他们不要太过分;薛进对白思思的做法很是恼火,但毕竟是自己不对,连羽又没出什么大事儿,所以也就没再纠缠;小女孩心里受了些打击,突如其来的偷袭,让她惊慌失措,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在自怜自哀之余,她越发觉出这样的日子,可耻而危险,太过难熬。

在事发后的第二天,薛进带着受伤后的连羽搬到了新家──豪园。

83 年底

一月底,北方已经进入深冬,而a市这个秀美的江南水乡,却依然阳光和煦,但气温却也低了很多,人们纷纷穿上了绒衫,绒裤,抵御气候的变化。

省厅大院里,早晨一派忙碌的景象。

“快点,快点……这桌子,放这……”一个40多岁的男人,站在宽阔的广场中间,蹙起眉尖,神情严肃的指挥着,手底下七,八个工作人员。

一排排木椅,前面摆放着几张桌子──上面有茶杯以及鲜花,圆滚的话筒随着微微的轻风,偶尔发出嘶哑的噪音。

“横幅……横幅,在谁哪?”眼看着布局已经完备,男人抬头一看,才发现最重要的东西,没有置备好。

在这打杂的工作人员,都是新来的年轻人,在机关,头几年,必须要从基层做起,这样才有前途,当然也有例外。

几个大学刚毕业的新人,在校园里,哪里受过这般差遣,都忙了将近一个小时,水还没喝上一口,尽管如此,手底下仍不敢怠慢。

“在,在我这呢……”一个斯文清秀的男人,听到上司要横幅,赶忙把那东西,从衣兜里掏了出来,快步来到对方面前,递了上去。

“……”男人定眼一看,本来不好的脸色,愈发的铁青。

“你怎么搞的?弄的皱皱巴巴,这还能用了吗?”他朝着年轻的男人,虎吼了几声。

“科长,我,我这不是着急吗?”小青年有些委屈和无奈,暗忖怎么挨骂事被自己摊上了。

“行了,别废话,还矗在那干嘛,赶快挂上。”男人虽然生气,但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已然来不及了。

先对付上再说吧。

男人站在一旁,看着小青年笨手笨脚的样子,忍不住又教训了几句,末了,他气愤说道:“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机关的有些领导,做事奉行的是,对上溜须拍马,对下横眉冷对。

这位就这样的主,每次新来的一批人,离开他这个部门,都会暗暗痛骂他。

男人后退了几大步,展望了横幅上的标语:建设厅,20xx年年度总结表彰大会,赫然在目。

看着字面上些微的褶皱,每次新来一批人,男人觉得还不算太多明显,差强人意的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主楼里已经有人走了出来,男人知道开会的时间到了,他回头朝几个手下,使了颜色,悄然退到了一旁。

薛进这样重量级的领导,是最后入场的,当他迈进露天布置好的会场时,就感觉下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噪杂议论。

在一群歪瓜裂枣的西装男中,年轻而俊雅的薛进,俨然是鹤立**群的白马王子。

薛进是最年轻的厅长,刚进部门没多久,所以出于本身谦逊,他选择走在了最后面,而他的座位,却并不靠边。

正厅长坐在了长排桌子的中央,而薛进紧挨着他就坐,可见其身份的高阶。

等领导们都入位以后,方才退在一旁的男人,又有了上台的机会,他手拿着话筒,开始简单的组织了秩序,而后按照会议章程,开始开会。

以往这个时候,各个部门的头头,都要上台讲话,而薛进作为专管一块儿的掌权人,也要做小结。

待正厅长和他小舅子,废话完毕,薛进正襟危坐,也开始侃侃而谈,今年自己的收获和不足。

由于薛进那次会议上的出色表现,梁厅长把中小学加固的事儿,全权交给他负责,他主要强调了自己工作的进展和成就。

中国在08年遭受了汶川大地震,让大家触目惊心。

中央领导专门拨款用于加固校舍──地震中,受害最大的是学生,校舍简陋大都是豆腐渣工程。

随着时间的推移,汶川地震是过去了,但是其他省市先后也出现了地震,这让大家又将注意力集中在这锝面。

所以薛进一开口,就吸引了下面端坐的百余人的注意力。

薛进今天穿了紫色的毛衣,外边深灰色的西装,宽展的肩膀,英俊的面孔,以及磁性而沉稳的声音,使得下面的人群,有些小骚动。

机关的人,平时都很清闲,女人最爱八卦,男人也喜欢凑热闹,但他们对新来没几个月的小领导,却并不太了解。

正厅长,坐在上面,对下边的情形一览无余。

他皱了下眉头,但并未表现出不悦,可心里明白,现在年轻人的天下,薛进的外形以及官场修为,都十分到位,不久的将来,自己恐怕要让位于他。

薛进讲完话,下面掌声一片,这让他有几分得意,都十分到位,但并未彰显于外,可心里明白,自己算是真真儿,崭露了头角,在‘大众’面前树立了良好的形象。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散场时,领导们首先离开,走在最前面的梁厅长,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薛进走进,才笑眯眯的开了口。

“小薛,我看大家对你的反响不错,以后要好好努力,对了,前两天我去省长那汇报工作,他还特意夸赞你,有能力有魄力,是个能做大事人才。”梁厅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一副上级关爱下级的模样。

“梁厅长,这都您的功劳,要不是您信得过我,肯把加固的事儿交给我办,我也没今天的风光。以后,还要请您多多提拔才是。”薛进同他并肩走在一起,满脸堆笑。

“嗯,好说,好说,我眼看着就要退下去了,以后我这个位置,一准是你的,如果将来,我有什么事,需要老弟你帮忙……”梁厅长虽然很想让小舅子上位,但毕竟他这个后台,还不足够硬,所以心里明镜儿似的,正厅长的位子,早晚是薛进的。

“唉……您太高看我了,正厅长这个位子,我想都不敢想……”薛进故作无奈,但心里却有点激动:“以后只要我能办到事儿,不用您当面开口,叫人传个话就是了。”薛进赶忙应承。

“哈哈哈,好样的,不愧是我欣赏的人。”梁厅长露出一丝诡秘的笑,轻手轻脚,心里明白,薛进口是心非。

两个人进了楼里,后面的大队伍,四散开来,人们纷纷回归自己的岗位。

中午十分,薛进和自己的助理去食堂吃饭,青年报告了一件事,过春节,效益好的单位,都会给员工些奖励,政府部门待遇向来不错,自然不能少了礼品。

薛进听了听,都是些水果,大米和酒品,漫不经心的吩咐助理,直接将东西,放在自己车子里的后备箱里。

话刚说完,薛进突然想起了什么。

“大米几袋?水果几箱?”他突然问道。

小青年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薛厅长,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薛进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下午将近16点时,厅里简单又开了次小会,这次的会议却不似上午那么无聊。

忙了一年了,大家都盼这个时候──外出考察。

说是考察,其实就是吃喝玩乐,公款消费,腐败一把,平时都是在本省腐败,这次怎么着也要去外省挥霍。

大领导们,七八个人,围坐在会议桌上,开始讨论。

人们意见不统一,首先在国内和国外问题上出现分歧,其次就是省份上,也各有所好。

嘁嘁喳喳的争论了半天,末了终于敲定了地点:丹麦。

丹麦是个小国,丹麦的气候介于北欧和中欧之间,属温带海洋性气候。由于受大西洋吹来的西南风影响,丹麦气候冬暖夏凉,很适合人类居住。

丹麦没有特别出色的自然资源,但它这个国家很发达,尤其是它的前卫,更令许多人向往。

丹麦有红灯区,同志渔场,最最令人称道的是,这里性文化十分开放,是为数不多,承认同性婚姻的国家。

所以这群人,去丹麦考察什么不言而喻:金发美女,外国靓妞。

大家最后对去丹麦,达成了共识,心照不宣的笑闹着,谈论着如何规划行程,薛进是第一次出国公干,当然十分兴奋,但对丹麦,还是不太满意,怎么着,自己也想选个赫赫有名的大国,才是,但他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末了,薛进对梁厅长的某些话,还很感兴趣:能带家眷。

但这个家眷?就很有噱头了,是内室,还是外戚呢?大家心里明白,哪个都不是身家清白的人,风流韵事肯定不少,所以谁也不说谁,能带小的出去,就带小的,带不了,就带小,就自个出去潇洒,没人愿意带大老婆看管自己。

更何况,如果你带了,那么其他同志养小老婆的事都会暴露,所以这是个约定俗成的事儿。

薛进从会议室出来,便直奔停车场,边走边琢磨考察这事儿,毕竟是第一年公干,一切都要谨慎。

他将后备箱打开,清点了下里面的礼品,大米上等的桶装五常香米,水果也是应季的南方水果,还有些海货。

薛进关上车盖,转身坐进了驾驶室,他心里盘算着如何分配这些东西──理论上,家里和连羽那边,一边一份,不能厚此薄彼。

汽车在路上,稳健前行,在红灯处,薛进踩了刹车,他顺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白思思店里的号码。

不一会,那边有了回音:“喂!”

“思思,晚上我有应酬,可能晚点回去。”薛进眼看着红灯变绿灯,换了档位,车慢悠悠的靠边行驶着。

“哦~~,你哪天晚上没应酬。”白思思冲口而出的话,满是怨气。

“……”薛进微微皱眉,没有理睬,继续道:“单位分了些东西,过几天还要出国考察,我事先跟你说一声。”

“是吗?”白思思声音里难掩惊讶,很坑诏了别的心思:“那能带我一起去吗?”

“不行,我这次是公干,不能带家属。”薛进斩钉截铁的拒绝她。

“哦~”白思思不满的哼了一声,心里不高兴,但也无计可施,可为了让自己心理平衡,她说道:“你既然要走,那么我也去旅游。”

薛进心下一凛:“你去哪里?你店里的活儿怎么办?”

“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店里的事儿我会安排好的,不用你cāo心。”白思思话语蛮横。

薛进其实并不在乎她的去处,但有一样,不跟他去同一个地方就行。

“那孩子呢?”儿子这几天就要放假了,两个人都走,谁照顾?

“放爸妈家吧,反正他们乐意看着。”白思思理直气壮的说。

薛进觉得她对孩子很没爱心,忍不住埋怨道:“没这个当妈的就不能,抽空多陪陪他吗?”

“陪什么陪,他都那么大了,还用得着我总跟着吗?”白思思爱儿子,在心里,平常并未表现的多明显。

薛进说不过她,也不想废话,心里道:如果将来离婚,儿子肯定要留在自己身边,否则,白思思很难照顾好孩子。

“好,好,你有理,前面有交警,我不跟你多说了。”薛进挂了电话,交警看了他的车牌一眼,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毕竟薛进开的公车,交警犯不着找他的麻烦。

冬天,天黑的早,薛进开车到豪园时,远方的天幕已经变成了灰色。

薛进总是进出豪园,所以保安对他的车很熟悉,并没有检查,便直接放行,当他将车停到连羽所住的楼下时,一抬头,便看到那扇窗户里,明亮灯光。

薛进嘴角轻轻上扬,感觉身心都轻松下来,他跨出车门,从后备箱里搬出大米和水果,两手提了起来。

东西不多,但有些重量,坐电梯上楼后,很快来到家门口。

按了门前的对讲机,片刻后,里面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谁呀?”

“开门。”薛进简单的答了一句,平时他用钥匙自己开门,但今天他两双手都被占着。

哢嗒一声,防盗门开了。

连羽穿着米色的家居服,头发简单的梳成马尾,斜斜的挂在脑袋的左侧,一对黄绿色心形水晶球,作为装饰卡在皮筋处,看上去可爱而俏皮。

她看着男人手上的东西,有些好奇问:“你买的吗?”

“不是,单位发的,放哪?”薛进边往厨房走,边问。

厨房不小,全套的橱柜,厨具,都崭新的,连羽看了一眼,赶忙打开一间橱柜,厨具,里面空间开阔,没什么东西。

“这儿吧。”连羽把着柜门,看着薛进将米放了进去,剩下小箱水果也一并塞了进去。

薛进站起身,拍了拍手。

“饭好了,你先去洗洗手。”连羽将柜门关好,很自然的说道。

薛进微微一笑,小女孩雪白的皮肤,在厨房的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让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

“你,你干什么?”连羽被他亲的,脸蛋一红,一步一步,连忙心虚的扭头看了看窗外。

“今天我高兴!”薛进还是笑,丢下这句话,转身出去。

连羽下意识的瞪了他一眼,而后开始将饭菜端到小餐厅──那是在客厅用厚实的硬玻璃,隔出的一角,简单放了张桌子,几把椅子。

薛进从洗手间出来时,刘海处湿漉漉的,但人清爽很多,隐约能闻到香皂的气味。

不知道何时,他将西装脱了下去,**心领的紫色毛衣,穿在他身上,显得优雅而贵气,十分舒服。

他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桌子摆着食物,对面的连羽站着给他盛汤。

薛进正眼看着小女孩的一举一动,末了,在汤碗放在自己跟前时,轻声道了谢,而后接过连羽递上的勺子。

“小羽,这汤你熬了过久?”薛进喝了一口,抬头问她。

连羽捏着钢制的勺柄,放在嘴边抿了一大口,听到他的问话,十分不解的回道:“两个小时,怎么了,不好喝?”

她早已经尝过,觉得味道还可以。

“……”薛进没立刻回她,实际上这汤味道一般,恐怕是火候不够,但他并不想,女孩浪费太多的时间,在饮食上,她该好好学习。

“还行。”薛进敷衍了一句。

连羽见他只喝了几口,便把碗推到一旁,开始夹菜,心里有些不高兴,毕竟是自己苦心熬东西,真有那么差吗?

薛进觉出她脸色不对,微微一笑,赶忙夸赞了几句:“这菜炒的越来越有水平了,都快赶上饭店的大厨了,我喜欢吃。”

连羽送了口饭进嘴里,将头埋的很低,忍不住笑意爬上嘴角。

接下来,薛进又问了些连羽学校的事儿,寒假要补课,毕竟初三的小丫头,要面临中考。

薛进点了点头,但并没同意,连羽去报学校的班,而是准备到a市的实验中学,找找关系,让她到那儿的寒假补习班去上课。

连羽面露难色,心想自己能跟上吗?

薛进也知道这对连羽来说,可能有难度,但那的教学质量好,对她还很有帮助,其实薛进已然对女孩的将来,做了些规划。

连羽底子差,又在那么烂的学校读书,考上实验中学的几率0,所以薛进已经暗自找了些关系,实在不行,花钱也要让她读名校。

但现在这些后续安排,并不到说时候。

两人吃完饭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薛进将旅游的事儿,跟她说了说。

“什么?去国外吗?”连羽的眼眸亮了起来,掩不住的惊喜。

“嗯,想去吗?”薛进将摊在沙发靠背上的双手拿了下来,紧紧的圈住了女孩的细腰。

“我,我英语不好。”连羽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有我呢,我英语好,到时候给你做翻译。”薛进笑得很温和。

“……”连羽歪头想了想,似乎有心事。

“怎么?还怕我把你卖了?”薛进忍不住逗她。

连羽狠狠剜了她一眼,轻轻扭动身体,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

“别动?说啊,去还是不去?”薛进的大手十分有力,只要他不想,小女孩别想逃出他的掌控。

“我想去,可哥哥呢?”连羽很认真的看着他,说道。

“……”薛进不解的看着她。

“哥哥说,也许很快就会出狱,到时候他找不到我……”连羽见男人脸色十分难看,也没敢说下去。

连羽一直没和薛进谈这个问题,眼下却不得不说。

她要离开,她想离开,她能陪他的,也就这么一点时间了,哥哥出狱后,他真的没理由再霸占自己……

她不明不白的跟了他这么久,想想都窝火憋气,尤其白思思找上门来的那次,着实吓坏了她,直到现在,她晚上睡觉都担惊受怕。

薛进冷冷一笑,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小羽,我答应你,只要你哥哥放出来,我就让你回到他身边,你觉得怎么样?”

小女孩并不傻,薛进的模样并不象嘴上说的那么轻松,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但眼下她宁可给自己留些希冀。

“你,你说话算数吗?”她小声的嘟囔着。

“算数……”薛进撇了撇嘴,带着讽刺的意味,那情形看着,似乎在对小女孩说: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84 两难

欧洲之行,在薛进的坚持和诱劝下,小女孩犹豫再三后,终于答应下来。

这一天,吃过午饭,陈林手插着裤兜,沿着羊肠小道,向一里外的岗哨楼走去──早晨,舍监通知他,过去取东西。

陈林自从到了这里,生活十分自在,身上更月月换新装,隔三差五也总能吃上荤菜,一起的囚犯,都知道他有些背景,对他既羡慕又愤恨。

羡慕的是他的好生活,愤恨的是他偶尔欺压他们的暴行。

在这样的情况下,连俊也受了牵连,只要陈林不在他身边,往往会遭受一些人的白眼,对此连俊很无奈,却也只能忍着,因为他丝毫没有同陈林对抗的能力,但不幸中的万幸,他可能很快就要自由了。

岗哨楼处,有个专门接待外来人员的办公室,平时如果有人探视,大都在这里会见,当然也有例外,上次薛进来时,便直接参观了监舍。

站岗的士兵,遥遥望见陈林高大的身影,待他走近时,赶忙迎了上去。

“陈林,又来劣讷西呀?”小伙子值勤不是很认真,这鸟不拉屎的地儿,也没什么人来,平时甚无聊。

陈林总是进出这里,一来二去,两人倒也熟悉起来。

“嗯。”陈林见他时,笑了笑,一副很开心模样。

两人一同进屋,在办公处,陈林签字后,将包裹领了出来,而后他们出来,便在不远处的干草地上坐下。

小伙子看着陈林,迫不及待的拆了包裹,在一大堆东西中,眼巴巴的盯着两条中华烟。

陈林斜眼睨着他,随手拆出两盒递给他。

小伙子脸皮一红,嗫嚅着推托,这要平时的芙蓉王或者小熊猫,他也就收了,可这次是中华呀,他只在朋友的喜宴上抽过一回。

“别客气,给你,你就拿着。”陈林颇不耐烦的,将烟往他手里塞,那模样似乎他不要,他就真要动气了。

小伙子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谢了,陈哥。”

陈林并不是大度,慷慨,他这样的小角色,他本无意搭理,不过这小伙子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单纯真诚。

“手机带了没?给我使使。”陈林刚给了人家好处,这不就要讨回点利息。

小伙子一听这话,赶忙从腰间掏出了摩托罗拉,要知道两盒中华,能合上他一个月的电话费,如今陈林要用手机,他自双手奉上,尽管这多少有些不合纪律,没人揭发,自然无事,就算有人告密,问题也不大。

在劳改农场,犯人是不允许用手机的,陈林得意的笑了一下,转身走出了十步之遥,开始拨号。

大概五分钟后,他将手机还给了小伙子。

“陈哥,您快出去了吧?”小伙子嘴上叼着根烟──显然是刚从得来的两盒中拿的,伸手又抽出一根,递给了陈林。

陈林接了过去,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中华烟的烟草味很浓,让他精神一震:“你听谁说,消息还满灵通的。”

小伙子还是笑,将打火机凑了上去,待陈林点完烟后,继续道:“你的事,大家都很关心,我就随便问问,吃过午饭,这么多人中,你是最幸运的,出去后还能赶上过春节。”

陈林漫不经心的吐出了烟圈:“连俊,年前也会被放出去,这次我们两个都能跟亲人团聚。”

小伙子愣了一下。

陈林以为他在跟自己装傻:“怎么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连俊是谁。”

他们的事,在这个小圈子里,弄的人尽皆知,陈林的毫不避讳,让大家都明白,连俊是他的性伙伴,有人漠视,有人咒骂和同情,但大多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小伙子反应过来后,嘿嘿一笑,但脸上表情似乎充满了迷惑。

“你怎么了?有事?”陈林不明所以。

“呃,陈哥,我怎么没听说,那个连俊也要释放呢?前两天我们打麻将,xx说,年前只有你自己能出去。”小伙子据实以告。

这次换陈林傻眼了。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低头想了片刻后,抬眼问他:“不对吧,连俊的刑期很短,这次劳教后,他的表现也不差,为什么不能跟我一起出去?”

陈林的话,后面听起来语气不善,弄的小伙子有些不知所措,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对方,摇了摇头:“陈哥,也许我听错了呢,我下次给你问问。”

“别下次了,你现在就给xx打电话。”陈林也发现了自己失态,但并不想控制脾气──如果一切都真的,那么他会很郁闷。

虽然陈林霸道粗野,为人有些yin险,但这段日子以来,对连俊有些莫名的好感,尽管有时,两人也会吵闹,尤其是性事上,通常要武力镇压,才能使对方屈服,但这何尝不是一种生活情趣。

连俊的出现,让他的牢狱生活,增添了很多乐趣,这样猫抓老鼠的游戏,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厌烦,更希望出狱后,一切能继续。

眼下,这个时节,农场的草都干枯萎黄,不需要大家每天放牧,但是人们并不清闲,仍有干不完的活。

陈林在两排钢结构的板房面前,转悠了两圈,一根烟燃尽后,才走了进去。

机器在轰隆隆作响,‘工人’带着口罩,正在机器下严谨作业──羊毛,线轴简单组合,在生产流水线下,变成了羊绒制品。

鞋垫,羊绒手套,护膝等等简单小巧的物件,就是从这里生产的,然后销往特定的地区地点。

“吆,陈林,今天怎么有空到这来?”主管的工作人员,看着他大摇大摆晃进来,愣了一下。

陈林在这里作威作福,虽也不敢说什么──夏天不放牧,冬天不进车间。

“我来找我媳妇……”陈林嘴角带了一抹邪笑,开始东张西望。

主管也跟着赔笑,脸上满是暧昧的神情,他转身回头一指:“喏,在那呢,人没丢,你看的怪紧的。”

陈林痞子似的挑了挑眉,斜眼看他:“怎么?你羡慕呀。”

主管被他看的十分不自在,尴尬的咳嗽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小子,就是不学好,总没正经的。”

玩笑过后,陈林越过主管,来到连俊身旁。

青年穿了水洗布制成劳动服,藏青色,看上去有些土气,但认真工作的模样仍十分可爱──连俊负责产品检验工作。

在机器的噪音下,他并没有听到陈林的脚步声,直到人近的贴到他的身体,才猛的吓了一跳。

连俊扭过头去,见是他,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陈林虽然没什么要命的洁癖,但车间这么脏累的地方,他不愿意来,本来也劝说连俊放弃这种工作,但对方丝毫不领情。

只冷冷甩了一句:“你少管我。”

陈林很不高兴,他如此对待自己的好意,但也并没有对他动手。

可并不代表他忍下这口气,他的报复很快便在夜晚实施了──吃过晚饭,便拉着连俊进被窝,本来对方累了一天,早点睡觉也好,可那家伙根本没打算让他休息,而是精力旺盛的一直折磨他。

第二天,连俊屁股也疼,腰也疼,但忍着,紧咬牙关去上工,如此这般过了三天,撑到第四天,连俊就进了医院。

陈林见他受了教训,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待连俊出院后,在欲望上,也就收敛了很多;连俊倔强,尤其喜欢同陈林做对,但受伤害的往往是他自己。

“老婆,我想你,就来了。”陈林整天把老婆挂在嘴边,现在连俊耳朵都起了厚厚的老茧。

刚开始他还暴跳如雷,现在已经习惯了。

连俊不搭理他,仍在那忙着监管产品,对方见他如此,不禁扯了扯他的衣袖:“有事跟你说,你跟主管请个假!”

连俊朝他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你呀,现在正在干活,不能请假。”

陈林不高兴了,急忙拉了他的手,往出走,连俊看他这固执的样子,很是无奈,急的直嚷嚷:“陈林,有事儿等晚上回去说不行吗?”

“不行,你不请假,我去帮你请。”说着两个人拉扯着,来到主管面前。

陈林说话好使,简单一句,我找他有事,也不看主管意愿,就将连俊拽走了。

连俊此刻也不挣扎了,脸上青白交加,有些生气,待两人走到一处小树林,陈林方停下脚步。

他回过头来,面对着连俊,悠悠的开了口:“我很快就要出狱了,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

连俊低头生闷气,方才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太丢人了,尽管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但连俊仍不自在。

在他心中,觉得过于暧昧的举动,能免则免,自己毕竟是男人,也是有自尊的。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连俊气呼呼的抬起头。

陈林并不意外,连俊会说这样的话,现在两人的关系,完全是情势所迫,如果连俊在正常的生活中,一定想法设法的躲避他。

“你是我的,我会负责的。”陈林气的浑身一僵,昏头昏脑的说出这话。

两人都愣住了,连俊象受了极大的侮辱,气急败坏的冲他嚷嚷:“我是男人,不要你负什么责,只希望你离我远点。”

陈林呼吸一滞,费力的喘上那口气,而后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刚才自己的话,也吓着了他本人,负责吗?他不羁惯了,今天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在他还没想明白时,就被连俊的话惹火了。

“不要吗?是谁抱着我哀求着,要我干他来着?你现在这样子,还能抱女人吗?”陈林有些口不择言。

连俊羞臊难堪,马上将这一切都归罪于对方,想想陈林那些折磨自己的手段,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是你逼我的,你无耻。”连俊气红了眼。

陈林知道自己的手段不够光明正大,但,他冷冷一笑道:“我无耻,我本来就无耻,我本来就是流氓。”

连俊牙根痒痒,为之气结,瞪着他好半天才回敬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者。”

陈林被他骂笑了,回复自己的痞子样,吊儿郎当的说道:“嘿嘿,我没读过书,你能给我解释下,这句话的意思吗?”

连俊别过头去,撇了撇嘴:“还用解释吗?看看你自己就明白了。”

陈林摸了摸鼻子,而后舔了舔嘴角,暗自叫苦:我不来和他吵架的,怎么就这么扛上了?他本来就倔强,这样下去……

他稳住自己心绪,心平气和的吐出一口浊气。

“连俊,对不起,我刚才冲动了点,但我也是为你着急。”他开始道歉,动之以情。

连俊不理他。

“本来,我们一起到这来的,我本想能一起出去,但刚才我知道,你可能还要继续在这稔刑,所以情绪有些激动……”

连俊猛的扭过头来,心跳的怦怦响。

“你,你说什么?”

“你别着急,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但事实却如此,我已经跟xx核实过了。”陈林情绪也很低落。

“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诧异过后,连俊满是不解和气恼,他歇斯底里吼了出来。

陈林的刑期比他重,在农场不干活,而他呢,自问表现的还可以,为什么陈林能出去,他不能呢?

他还等着同妹妹一起过春节呢?但现在已经都泡汤了,这叫他怎么能接受?

“连俊,你别激动,听我说。”陈林见他神经紧绷,连忙安慰。

“你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不是你不努力,做的够好,就能达到目的的。”陈林在脑子里,思忖组织语言:“这个世界,公平只能靠自己争取,我现在跟你说这件事,并不没有转机。”

“什么转机?”连俊从惶乱中,找回一些理智。

“我让我哥帮我,把你弄出去,你觉得如何?”陈林来时,就想好了对策,但他知道对方倔强,所以很没把握。

连俊愣了下,敏感的意识到了什么──回想方才两人的对话,连俊明白自己如果接受他的恩惠,必须要付出代价。

一时间,他的心又乱了,脸色十分憔悴,轻轻叹了口气道:“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85 洋荤 [慎]

丹麦,虽然不是什么精悍的大国,但既然决定了,薛进还是生出几许向往之情,而连羽别说出国,就连出省都不曾有过,所以在临行前的几天也很兴奋。

两人一见面,小丫头就缠着薛进,给她讲述丹麦的特点,可薛进对那个国家,也并不十分了解,但所幸,他还知道丹麦童话。

丹麦童话,小时候几乎每个孩子都耳闻能详:美丽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

连羽对这个故事自然不陌生,那是很多孩子童年回忆,所以她便十分天真的问薛进,那个传奇的童话,是真的吗?

丹麦不真有白雪公主和小矮人?

薛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故弄玄虚的回道:你去了就会知道。

这样的回答无疑越发的挑起了小女孩的兴致,增加了几分对丹麦的神迷和渴求。

在小女孩的紧张和期盼中,薛进带着连羽办了护照,由于行程安排的有些仓促,在一个阳光明丽的早晨,他们匆匆踏入了起航的飞机。

机舱内人很多,薛进的同事,看到他进来,陆续同他打招呼,但视线无一例外的焦灼在跟随在他身旁小女孩的身上。

连羽有些不安,所以一到指定座位,便坐了进去──躲开了大多数人的视线,压力似乎少了很多。

待薛进安放好行李,飞机便开始起飞。

连羽坐在靠窗的位置,当飞机在跑道上高速滑行时,她的心跳不由得开始加快──这是她第一次坐飞机,很紧张。

薛进则扭过头去,跟同事谈笑风生,刚开始大家的话题,还十分正常,但说着说着,就有些不着边际。

薛进虽然敢带连羽出来,但并不代表他毫无顾忌,所以话题一旦扯到风月上面,他便本能的回避。

正在此时,飞机已经升上高空,平稳飞翔中,空姐推着餐车走了过来。

薛进扭过头去,本来想问小女孩喝些什么,可立刻心惊的发现了小女孩异样──连羽仰靠在座椅上,蹙着眉尖,双眼紧闭,而一双小手,则死死的抓着安全带。

他连忙伸手,将她的小手捞过来,轻声在她耳边安抚道:“小羽,不要怕,睁开眼睛,我们现在很安全。”

正在这时飞机遇到气流,机体产生轻微的颠簸,连羽只觉得头晕的厉害,胃液一阵翻滚,简直难受的无以复加。

薛进见她方才还没事,此时的状况好像是晕机。

“不要闭眼,闭眼会更难受,睁开眼睛,你看大家都没事,你别太紧张。”薛进边说边用手抚摸她的手背,可小女孩却毫无预警的干呕起来。

薛进有些急了,举起手来,示意空姐赶快过来。

餐车是从飞机的中部,开始分发饮料和食物,而薛进的座位有些靠前,空姐还有几步之遥才到他这边。

但客人有需要,还是十分麻利的走了过来。

在一番简单的交谈后,空姐十分娴熟的处理了这次事件──她回头端来一杯水,手中拿了一个用锡箔纸包裹的药片。

薛进道了谢,把面容皱成一团的小丫头,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

连羽迷迷糊糊中,将头枕在他的xiong前,薛进宽厚的怀抱,让她安心很多,在吃过药的几分钟内,她的状态有所恢复,但心中仍然叫苦不迭,暗暗决定,以后少坐飞机。

“怎么样了?还有哪不舒服吗?”由于是经济舱,所以坐位并不是很好,抱着连羽有些别扭。

薛进下意识调整坐姿。

“……”连羽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空姐推着餐车走到跟前,方才为他服务的那位漂亮小姐,很热情的问他和小女孩,想要喝点什么。

“你们前面头等舱还有位置吗?”

空姐愣了下,连忙回道:“有,您想换到前面吗?”

薛进点了点头:“麻烦你,帮我办下手续。”

“先生,您们直接到前面去,就可以了,那里有人会帮您办好一切。”空姐点头微笑。

薛进道了谢,跟身旁的同僚简单的说明情况,在一大片暧昧的眼神中,带着连羽坐进了头等舱。

头等舱的空间不小,视野十分开阔,连羽一到这里,人马上活泼了不少,渐渐的她开始探着小脑袋,去看飞机下面的景物。

“叔叔,我们现在到哪了?怎么下面都是水?”

“……”薛进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怕她害怕,于编了个谎话:“我们在长江边上,很快就能看到陆地。”

话音未落,他的邻居们,便朝这边投来怪异的眼神。

薛进心中懊恼,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荒诞,但面上仍若无其事的样子。

“噢……”小女孩表示自己明白,可过了半个小时后,她似乎觉出了不对,怎么这长江这么大?

下了飞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机场,便上了专车。

这是辆奔驰大巴,能坐二十几个人,这次薛进他们来了14个人,全都成双成对,而各人马子的年龄和样貌良莠不齐。

方才在飞机上,大家只是匆匆一面,这下换了汽车,欣赏美女也就方便多了。

男人们侃侃而谈,但眼神却闪烁不定,带了些许亮光,时不时的偷窥下同事带出来美女。

薛进依然让连羽坐在里面,他的话语并不太多,但每当他发言,总能引来一些女人,名正言顺的‘聚焦’。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汽车终于停在哥本哈根的wittrup motel宾馆。

这是家五星级的宾馆,标准间若干,套房若干,而公费考察的他们,自然不会给国家省钱,选择了舒适的套房。

大家将行李放回房里,便聚在宾馆的餐厅,享受异国风味的自助餐。

丹麦的饮食,以海鲜为主,但也有自己的特色,开放式的加料三明治,盐渍鲱鱼,丹麦的ru酪和啤酒,都十分不错。

薛进他们坐了大半天飞机,在旅途中的没镅餐点,十分难吃,这下看到这许多美食,自然是按耐不住自己的五脏庙。

这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其间有位胖同事,一个劲的大坑阡颐,引来其他男人一致不满。

有人朝他不停的挤眉弄眼,他也马上反应过来,开始控制自己旺盛的食欲。

在晚饭过后,男人们都很有默契,体贴的让自己带出来的女人在房间休息,而后他们便开始结伴出发,兴致勃勃的去享受丹麦放荡的夜生活。

hovedbanegard大街,包括临近的街区都哥本哈根着名的红灯区,挂着性感女郎照片的夜总会比比皆是。

华灯初上,有许多女郎伫立街头,穿着十分暴露,面不改色地兜售生意。

薛进跟着大家进了一间很有名的夜总会,在昏黄的灯光下,隐约可见白嫩可人的肉体,当然还有些黑色人种,但黄色皮肤的美人则十分罕见。

在侍者的引领下,他们进了一间地下室。

别看是地下室,这间包房很不错,几个大的组合沙发,宽大的木质茶几,墙上还挂了些道具──鞭子,口球,脚镣……

薛进不禁挑了挑眉,边走边将视线,移向别处,很不巧,正好又看到了另一面墙上的np春宫图。

薛进索然无味的笑了笑,继而低头坐进了沙发。

行程是安排好的,至于谁安排的,薛进的目光,定格在梁厅长身上,此刻他正说着什么。

“大家,既然出来玩,就放开些,这我就不多说了。”刚想收住话头,猛的瞥见了薛进,不觉中微微一笑:“小薛,你是新同志,可不要跟大家见外,别说老哥不照顾你,等下让你先挑。”

话音未落,其他同事也跟着起哄。

薛进不是没经历过风月场合的人,所以面上一派淡定,跟着虚应了几句,但心里却着实提不起兴趣。

别的先不说,首先是个人安全问题──他不碰小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们不干净,而作为开放的性都,薛进对这儿的女人更心存忌惮。

不一会,响起了敲门声,侍者进来后,身边跟了几个金发靓妞,还几个黑美人,这时大家都看向薛进。

薛进微微仰头,粗略的扫视了一眼,伸手随便点了一个。

那妞十分不错,金发碧眼,高挺的鼻子,还有紧身礼服下呼之欲出的大xiong脯,最惹人心悸的是,她叉到腰际的礼服一侧,露出白嫩修长的美腿;跨骨上隐约可见,一条黑色的细带,明眼人一看, 便知道女人穿的令男人喷血的丁字裤。

随后其他的几人,也分别要了自己中意的小姐。

酒水上来后,大家边喝边聊,但手却不老实起来,在橘黄色的灯光中,隐隐绰绰能看到他们的放肆之举。

这时,有人发现面前的电视,还没开,于是走过去打开了液晶,当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后,大家都静了下来。

这是群交的录像,几对男女在别墅的宴会中,疯狂的交媾,伴随期间的还有yín靡的叫床声以及肉体的劈啪声,看着长长的大屌,日进白嫩的屁股中,男人们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男人,并不是每个都好色,只是太多人不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有个同事,开始在小姐的引诱下,借着酒劲将她的衣服给扒了,白花花的nǎi子瞬间暴露在空气中,那妞也没矫情,还故意挺了挺xiong脯,这一举动无疑引爆了大家的热情。

同事猴急的用嘴叼住了女人的奶头,用力的吮吸着外国妞的绵软ru房。

此时女人们开始放荡起来──他们认为东方人骨子里,还十分保守,需要点额外的刺激,于是有两个跳上桌子,开始扭动妖娆的身躯,慢条斯理的跳起了脱衣舞。

女人一边脱,一边揉搓自己的ru房,同时将手伸到胯下,拨开自己的丁字裤,露出那条白嫩无毛的密缝,并将细白的手指插了进去。

外国女人并不是没长yin毛,但很多人喜欢把它们剃掉,这样粗野的显现自己的生殖器,更能引发男人们的热情。

于是伴随着录像发出的:“啊,god……*** me……*** bitch……”

跳舞的女人,开始坐在桌子上,大张开双腿,用中指和食指拨开自己的然镬,露出里面蚌肉似的媚穴。

男人们双眼血红,而他们身旁的外国小姐,则见怪不怪的yín笑着。

薛进也是男人,他看到如此性感的部位,多少也会有点反映,但那是生理的,跟心理无关,于是在不觉中,他皱了皱眉头。

而相对于薛进的好定力,有个同事,哈哈大笑了两声,便噌的一下跳上了桌子,他手中还拎着酒瓶,yín笑道:“真够劲,来点酒助兴。”

说着,便一口酒喷到了小姐身上,激的对方一声尖叫。

紧跟着他飞身过去,扑到外国妞身上乱舔,那妞也不吃素的,小姐们都是重金请来的,平时极其训练有素,她伸手一把扯开了男人的裤裆,三两下,便将他的那条yinjing拽了出来。

此时,现场气氛high到了顶点。

跟着在桌子上跳舞的另一个小姐,俯下身去叼住了男人的**巴,收拢口舌舔吻起来,只几秒时间,那东西便硬的能种地了。

活春宫,很刺激,更刺激的是和外国人搞。

所以下面的男人都开始按耐不住的将手伸进了女人的下身,可这一摸,却心中一惊:外国女人的生殖器,可真宽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多了的关系,还是天生如此?

有两个同事,不约而同的对看了一眼后,都相继瞄向了双方的裤裆,随即很有默契的转移了视线──继续欣赏现场a片。

此刻,桌子上的男人和女人,都已经欲火焚身,达到了顶点,外国女人赶忙从装有保健用品的小篮子里,胡乱的抓出套子,给男人戴的时候,却出现了笑话……

套子太大,而男人的那话儿太小!

小姐见过太多的市面,处变不惊的继续回头又找了个小号的,而这一插曲无疑让其他人,很唏嘘。

末了,好戏终于上演了,一个女人象狗一样跪在桌子上,那个急出满头汗的同事,终于毫不费力的插了进去。

男人刚进的时候,心中一惊,那感觉,那感觉,十分晦涩:自己的**巴就象进了汪洋大海一样。

但丢人不能丢在面上,他仍十分努力的抽插,那动作十分凶猛,但只有当事人知道,这次性交,真的没甚感觉。

尽管如此,其他人看的津津有味,还有声音在问:“爽不爽?”

男人尽量装出陶醉的表情道:“你,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就这样一语激起千层浪,其他人也不想再忍了,都开始扒了裤子,享受外国的荤腥,而薛进也没能逃出这样yín乱的氛围。

他身边的女人,已经化身为妖精,解开他的皮带,把他的**巴拽了出来,那根东西硬挺挺,直厥厥的冲了出来。

女人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身边这个斯文的中国男人,居然长了根粗长的yinjing,着实高兴了一把,赶忙俯下身去,给他做咬。

薛进微眯着眼,神色如常,他摆动着胯骨,将**巴狠狠捣进女人口中,弄的她十分难受,可更让她失望的是,几下之后薛进居然shè精了。

紧接着男人便将她推开,用英语说道:“sorry,i have to answer nature’s call。”

薛进转身出了包房去了洗手间,简单的做了些清理后,便出来抽了根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他觉得那边玩得差不多时,才又返回了房中。

回去的路上,尽管男人们都在谈笑风生,偶尔也开些荤段子的玩笑,但没玩过外国妞的人,心里颇有感触,这洋荤不谁都能消受的,还是中国女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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