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审判【下】
一名穿着仪仗礼服的卫士在圣殿前收缴了众人携带的剑刃，但在收缴小修女的圣遗物时被人拦下了。
“诶，我不用吗？”安托好奇的问。
“不，因为这是圣遗物，需要单独存放封印。”说话的人正是拦下卫士的一名男性神官，与其他神官装束不同，这名神官带着身着白色修士袍，白手套，甚至脸上都有一个银质鸟嘴面罩，这导致他说话的声音都是嗡嗡的，只能通过音色来辨认他是一名男性。
“那么，我还能拿回它吗？”安托小声的问道。
“如果教皇陛下或是主教们允许的话。”鸟嘴神官同样小声回答着安托，说完便不再说话，一时间圣殿外只能听到众人等待的呼吸声。
终于，在众人的武器都被收缴之后才随着领头的卫士走近圣殿。
圣殿只是一个称呼，它其实是一座仿佛小型城池一样的宫殿，进入圣殿的大门众人没有直线前进，而是踏上了青色大理石的地面上左转。
不用问安托也知道原因，因为正前方是方尖碑所在的圣堂，做弥撒的地方。而左边的方向才是审判庭。
审判庭在一座三人多高的建筑物内，走进了这座建筑物之后就只剩下凯尔走在安托身旁，狸花猫此刻被褐发骑士约翰抱在怀里，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建筑物内十分阴沉，只有落地的青铜烛台发出一些昏黄的光芒，那是为了给被审判者带来一定程度的心理压力。经过两扇青铜大门，到达最后一扇铁质大门前，众人看到门内是一片空旷的地方，这地方只有一个一步高的圆形高台被正上方照耀下的阳光所笼罩，安托这时才发现天花板上有一处圆形的空洞，阳光正是从里面照耀出来。
在楼上隐约还能看见一圈坐着的人影，那是大约10名身着红色袍子的人影和正前方一名带着皇冠的白袍身影。
走到此处的便只剩下马歇尔，约翰，凯尔和安托四个人，还有一只猫了。
褐发骑士最先停下了脚步，抱着狸花猫站立在门外，只留下狸花猫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闪闪发光，因为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马歇尔裁决官更是往前走了几步快要接近那个阳光照耀的圆形高台才停下脚步，凯尔对他微笑的点点头，这才第一个踏上去，安托本想紧随其后，却被门前的卫士拦在了门外。
铁质的大门随之关闭，安托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第一圣部，安东尼裁决官所属骑士长——劳伦特·凯尔前来接受审判。”
随着铁门关闭，安托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从里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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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特骑士长，你为何独自回来的缘由虽已在信件中说明，但枢机团并不认可你的理由，以安东尼主教以及诸多圣骑士之牺牲换取守护者继承人的理由实在太过愚蠢。抛弃同伴，遗失圣遗物，你可知罪？”一名披着红色主教袍的老人身体前倾，上前责问着凯尔。
“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凯尔平静的回复道，“但只有一个疑问，为何由您负责封印的【s-03神圣黑曜石】会出现在叛逃者莫斯手中？难道说是您主动给他的吗？”
凯尔平静的责问仿佛引发了一壶水的沸腾一般，原本安静的红衣主教们纷纷开始惊讶的讨论起来。
“你……”被反问的红衣主教脸色一阵苍白，但转眼间他便镇定下来，解释道：“那件圣遗物乃经当年麦瑟尔封印，我没有检查出其中的秘密是我的罪责，依据你所提交的情报来看，也许麦瑟尔和莫斯之间有所勾结也说不定。”
“笑话。”
是马歇尔发出的声音，他似乎还夹杂着一声冷笑，这一下更是让现场炸开了锅，愤怒的指责声，窃窃私语声，甚至还有笑声显得这里并不是圣洁的审判庭，而像是菜市场一样。
“肃静——”这是来自教皇陛下的声音，出人意料的年轻男声，温和却不失威严，仿佛带着魔力一下子就让全场安静下来，然后他接着说道：“无论缘由如何，奥斯顿主教遗失了圣遗物乃过失之罪，判你亲自追回这件圣遗物，追回期间暂时降职普通裁决官之位，你可有异议？”
“无异议。”原来那名最先开口的红衣主教叫做奥斯顿，他十分平静的接受了教皇的提议，就像早有预料。
“骑士长劳伦特·凯尔，你也犯有失责之罪，判你在神之试炼开始之后前往极北之地驻守直至叛教者莫斯被净化之时，你可有异议？”
“无异议。”凯尔同样没有做任何反驳，这已经比他预料之中的处罚要低。
“那么，接下来就开始讨论关于曾经的女武神麦瑟尔一事，叫她的继承者进来。”教皇迅速的跳过了审判，铁门再一次吱呀的打开。
这么快！安托心里还在想里面会审判什么结果的时候发现审判似乎已经结束了。
守卫对着安托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安托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直到凯尔身旁。
“原霍瑞德修道院修女安托，你可在过往见到修女麦瑟尔与其他人接触，你是否亲眼见到麦瑟尔之死亡？”依旧是那名叫奥斯顿的红衣主教发起询问。
“我没有见过麦瑟尔婆婆和其他人接触，我也确实亲眼见到了麦瑟尔婆婆陨落。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安托原本就有些紧张的神经被奥斯顿主教那怀疑的质问给刺激的有些气愤。
“教皇陛下，麦瑟尔的继承者看来什么都不知道。但是麦瑟尔这一脉早有失控的前科，我认为最好还是将其关押在圣都加以监控一段时间，若是麦瑟尔还活着，也许会主动前来。”奥斯顿没有理会小修女的张牙舞爪，平静的转头对教皇道。
“懦夫。”
依旧是马歇尔发出的声音，好不容易恢复肃静的审判庭再一次引发了一阵喧嚣，甚至连教皇的嘴角也差点裂开笑出了声，奥斯顿主教此刻的目光如果能杀人的话，只怕马歇尔裁决官已经死了一百次。
安托没听到前面一声，但只这一声也让她觉得马歇尔裁决官酷毙了。
“咳咳……”教皇干咳了两声掩饰住自己差点笑出声的感觉，继续说道：“安静——光明之国并不会惧怕一名三阶的超凡者失控，哪怕她七阶也一样。但奥斯顿主教的话也有可取之处，既然人是马歇尔裁决官带回来的，那么就由马歇尔裁决官全权负责。马歇尔，你可有异议？”
“无。”马歇尔的话永远都要比别人少一些。
“同时为了证明你的内心不会被恶魔诱惑，修女安托，你可愿意参加此次的神之试炼，以证明对圣光的虔诚？”教皇转而问向安托。
“我愿意。”
小修女立刻答道，她之前听约翰说过一次神之试炼的内容，里面大概会有恶魔来蛊惑试炼者堕落，信仰不坚者是无法通过试炼的。
“那么此次审判就圆满结束。对了，作为刚才扰乱审判秩序的惩罚，本次神之试炼依旧由马歇尔裁决官担任试炼官。马歇尔，你可有异议？”教皇本准备离身，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加上最后那句。
“无。”
“那么好吧，本次试炼的地方由离教廷最近的区域主教负责布置。就这些，散会。”教皇转身离去，从头到尾他便一直在阴影之中，以致于安托还未曾看清他的脸庞，只感觉是个声音温和的年轻男性。
“看来是个不错的结果，不是吗？”凯尔待众人离去之后笑着对马歇尔道。
但是马歇尔此刻的脸色反而变得凝重，过了好半天才回了两个字——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