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红楼之娇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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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花珍珠才调教好, 贾母那便接了史湘云住在荣禧堂旁。
邢氏对于这些个姑娘家是很大方的, 尤其是自己养了个贾迎春之后。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多, 但是已经养成了的坏习惯想改又谈何容易?她不想贾迎春走自己的老路子, 便花了大力气请了放出宫的老人当迎春的教养嬷嬷。自己也跟着一起学习。好歹是诰命夫人了,邢氏很自觉地端起了范儿。
倒是贾母见邢氏有这样的见识对邢氏有些另眼相待,王氏是不能再用了的, 贾母身边没有了得用的人手, 便打起了好好教导邢氏的主意。邢氏求之不得, 日后贾琏高中了,自己出去为他走动也不会丢人。虽然她其实不怕丢人。
贾府里的孩子到底不多,贾母身边觉得养了一个贾宝玉和一个史湘云还嫌不够,又想把贾迎春、贾探春和贾惜春一起接过来养。
邢氏想着,教一个也是教, 教两个也是教,便在荣禧堂旁改了一个院子, 专门供她们姊妹居住。而贾宝玉则住在贾母身边,这样既全了贾母的心思, 又不会叫人拿男女七岁不同席来说嘴。贾母还嫌不够热闹,想着贾敏还有个女儿, 便写信给贾敏想接林黛玉过来住几天。不过被贾敏以舍不得且黛玉体弱为由拒绝了。黛玉终其一生都没有进过荣府,更不用说见贾宝玉。
王夫人倒是献出了薛宝钗, 不过贾母没看上商户出身的薛家, 拒绝了。
时光缓缓流过, 贾家到底因为还了钱, 没有那么多钱来挥霍,邢氏又是想要撑面子但是抠成性的性格,虽然很想显摆,但是到底舍不得花那么多小钱钱去撑体面。所以贾府里只有贾母的院子是可以撑起国公府的体面,其他地方都是普普通通的。又因为贾赦忽然归还欠银,搞得其他欠银的人很是狼狈,现在他处于被针对的状态,轻易不出府,搞得贾琏也是轻易不敢出府。要是出府也是偷偷摸摸的,生怕出门就被人套麻袋。
时间缓缓流过,属于贾府的剧情却只有一部分上演:贾琏二十那年娶了张家大舅母娘家的柳家姑娘,长得明艳大方又能管家理事还是舞文弄墨,很得贾琏喜欢。二十五的时候生了儿子又中了举人,双喜临门。荣府管家的便成了贾琏媳妇。
邢氏本来不愿意交出自己的管家权的,不过对付邢氏贾琏有招,他叫柳氏先理一部分财,赚了钱之后常常带邢氏参观库银,看着小钱钱在柳氏的英明管理下一点点变多,邢氏很痛快地把管家权给了柳氏,自己只管着库房的钥匙,没事便去库房里数银子去。这样的邢氏很好伺候,叫柳氏哭笑不得。
史湘云来了又被史家人接走了,花珍珠便被贾母赐予了贾宝玉,贾宝玉依然改了花珍珠的名字。贾宝玉十三四岁时还没有见到警幻,但是他依然在梦中丢了他的第一次,那个梦中人还是秦可卿,醒来依旧和花袭人云雨一番,自此两人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而秦可卿还是死了,贾元春终于封妃,省亲的圣旨依然落下。
不过邢夫人本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原则,没有同意给贾元春盖省亲别墅。贾母想着家族的荣耀,便用了自己的体己以及东拉西凑和各家伸手要了银子给贾元春盖了个省亲别墅。这个省亲别墅虽然没有原著里的奢华,但是依旧是个精致美丽的花园。贾元春省亲时看过一回,又叹过一回,叫宝玉住进去好好读书。
小花园里依然有个尼姑庵,贾母来信请妙琰师姐妹俩过去。
信件来时,静玄师太已经去世一年多,妙玉师父已经小有名气,妙琰师父的医术已经名满金陵。而英莲已经定给了邵毅清,三媒六礼的流程都走了一半多了。林海的官职从扬州到湖南,又从湖南到金陵,又从金陵回到京都,转了一圈又回了京城。只是林黛玉在金陵时常常给娇杏、妙玉、英莲和邢岫烟下请帖赏花赏月各种诗会,几人除了娇杏,都意气相投,不知觉便引为知己,而娇杏则是她们的大姐大。有时候也会请别的官家小姐一同作诗作画,英莲和邢岫烟因为诗作得好便扬名了。扬名后邢岫烟被定给了一户家庭殷实的读书人家,得了一个好姻缘。
贾母的信来时,娇杏正好金陵待腻了,英莲和邢岫烟又总是撒狗粮,林黛玉上个月来信说要参加选秀,也不知道结果怎样,她便想着拉妙玉一同四处走走。妙玉舍不得小姐妹,但是又惦念着林黛玉,便也答应去京中。等到英莲大喜的时候再回来。
英莲很是舍不得,但是也想知道林黛玉的消息,便只好洒泪送别。只是嘱咐她们一定要把林黛玉的消息和沿途的风景带给她。
古代女性出门不方便,娇杏等贾府的来人接了之后才动身启程。路上她不住的想,要是她以后想出门怎么办,总不能老是等着别人来请吧?看来得好好学习化妆术了。
到了贾府,娇杏才惊觉原来荣府的剧情早就大变样了,自己这小蝴蝶这么厉害?王夫人也就罢了,连迎春的性格都变了,虽然温柔可亲,但是有嫡母教导,又有教养嬷嬷,身后还有哥哥嫂子撑腰,所以她变得十分自信大方,叫娇杏才一眼便喜欢上了她。
而探春也是庶出出身,又没有个好弟弟,也没有嫡母教导,不过她生性要强,无论相貌规矩均不落于人后,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娇杏远远地欣赏。
惜春年纪不大,不过有了这边的教导,她倒没有一心想做姑子,只是依然厌世。
娇杏一到京城便给林黛玉写了信,告诉她自己的情况。不过她收到的消息却是她中选了,成了六皇妃,现在在准备出嫁事宜,并表示很遗憾,现在嬷嬷看得很严,她难得见一次外人,但是一旦有机会便请她们去林府小住。
娇杏便安心在荣府住着,时常与老太太、邢氏和柳氏等人说说话,聊聊天,日子很容易过。不过她的七日义诊的事情倒不好继续了,毕竟这里是京城,不好乱来的。在金陵的时候,林海一家去了湖南,娇杏便将义诊的地方改在寺庙门口,有寺庙护着,倒也没人敢撒野,只是和同行交流的话却不那么方便了。如今到了京城地界,只好停了这一项义举。
妙玉常常与三春一块儿说话,常常是她们起了个头,妙玉接几句,然后她们将话题引到沿路的风景。妙玉便将自己沿路收集的能代表当地风景的物什拿出来,绘声绘色的将风景人情说得头头是道,叫三春艳羡不已。贾宝玉倒是想过来找妙玉玩,但是妙玉不理他。他多半是被邢氏请来的老嬷嬷请走的,次数多了,贾宝玉便不怎么来了。
娇杏只在荣府住了半年多便走了。原因是贾府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丑事,贾宝玉身边花袭人有孕了。
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娇杏是惊呆的,不过算算时间,娇杏便大概推算了一下原因:由于妙玉对贾宝玉的不假辞色,所以花袭人对妙玉很有好感,便常来这里坐坐。这回怀孕可能是他们刚做完,袭人来妙玉这里玩耍,喝了几次有养身水的茶,改善了体质,更容易受孕,所以花袭人怀孕了。
贾宝玉又不是什么大官的儿子,要是婚前有了庶子,哪个好人家的女儿肯嫁进来?为了宝玉的前程,贾母灌了花袭人堕胎药,将袭人发卖了出去。
但是事情还没完,贾母担心贾宝玉身边还有袭人之流的人,便叫人给他身边的丫鬟验身,结果小丫鬟还好,大丫鬟里除了晴雯,媚人、麝月、秋纹和碧痕都破了身子,惹来贾政一顿打,然后强命贾宝玉牵出省亲园子,其他破了身子的丫鬟全都发卖了。
既然园子都没人住了,娇杏觉得不好继续住下去,便向贾母请辞,带着妙玉化妆成道士回了金陵。
回到金陵,娇杏给义父义母带了不少东西,又给英莲送了不少路上的风景画,边上还有字,某年某月某日某地作,英莲看的羡慕不已,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画裱上。
英莲出嫁不过两个月便有了身孕,一年不到就有了一个儿子。娇杏觉得这日子过得,似乎在赶场。参加完英莲的婚礼她们又去参加林黛玉的婚礼。参加完英莲儿子的百日又去参加林黛玉女儿的满月宴。沿途的风景娇杏不知道画了多少回,自己收藏了一份,其余被林黛玉和英莲瓜分了。
娇杏算算自己空间里的画,好多美人图,只是会动的只有两个,有些可惜。
等英莲和林黛玉都有儿子傍身以后,娇杏便和妙玉开始一路义诊,一路用脚步丈量这世界。
后来回到金陵时,娇杏听封氏说,有个叫贾雨村的前来求娶自己,说她是贾雨村的知己。那时贾雨村发达了,算是衣锦还乡,听说娇杏出家以后还感慨,是自己来的太迟,叫佳人久久等到人,才心死出家。封氏认真问道:“你与那贾雨村当真有私情?”
娇杏:“??”
封氏这才放心道:“我就说你不是那样的人。”
这话里有话,娇杏好奇地看着封氏。
封氏说道:“这回是老爷看走眼了。那贾雨村不是好东西。他自中了进士后,得意非常,在职时任意施为,搞得民不聊生,又贪,后被上峰掺了辞退。只是他哪里肯死心?先去寻了京城荣府的路子,结果人家不理他,他就给一个高门子弟做了西席,然后被推荐给王子腾,便给京城王家做了走狗,他为了讨好王家人,为了古董字画弄死了人,自己没事还升官了,调任到了金陵。后因胡乱判了人命官司,叫上峰查了,现在已经下狱了。“
娇杏恍惚。
封氏猛然啐了一口说道:“可恶那贾雨村,都入狱了,老爷好心看他,他却说此生最对不起的便是你,辜负了你的一片深情,此生他已经毁了,来生再与你续缘。老爷气了个仰倒,已经与贾雨村绝交了。”
娇杏都快忘了这号人了,听了这故事,忽然想起那时候贾雨村本来是想来林府给黛玉做西席,不过贾敏忽然查出中毒,林海不敢随便放人进来,便作罢了。娇杏现在一想,好险啊。这个贾雨村只是见了一面居然惦记着自己了,要是进了林府,那岂不是和他时不时见面?咦~没见面就这么恶心了,见了面那还了得?
娇杏只是听了便算完事。在金陵住了几个月她与妙玉又闲不住了,计划着去丈量世界。
此后,娇杏妙玉常常外出义诊以及游玩,这个地方住上几个月,那个地方住上几个月,游历时的风土人情,土地风貌记了厚厚一沓的稿纸,画的图画也有一大把了。娇杏计划着等一会老了走不动了就将这些稿纸整理好,出一本游记,书名她都想好了,就叫做《步行天下》。
后来娇杏遇到了被流放的贾雨村,那贾雨村一见娇杏便认出来了,“是你?没想到你我居然还有缘再见。”
吓得娇杏赶紧躲,然后听见贾雨村道:“果然是梦么……”
娇杏心中纳罕道:难道这人疯了不成?
果然,娇杏听到贾雨村在大喊大叫:“我乃朝廷命官,你们怎敢这样对我!”
娇杏吓得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
再后来,娇杏妙玉都老了,出了一本游记,挺畅销的。黛玉、英莲、邢岫烟子孙满堂。尤其是当年的六皇子,现在的六王爷,一门心思读书念诗,向往的生活是诗和远方,既与林黛玉心意相通,难得的是有成算有担当,虽然有一妾侍,不过那是用来充场面的,他一生只有黛玉一人。
英莲和邢岫烟都是儿女双全,也没什么糟心事,一生顺遂。四人都是自然死亡,没有什么遗憾。
娇杏活得比较久,看着身边的一个个老去死去,她也从一开始的难过伤心,后来淡然了,看淡了生死。
她总结了自己一生所学的医术,著书立传,成了学医必读本。她一生出了三本书,一个故事集,一个游记,一个专业书。娇杏觉得自己牛大发了,能写专业书,还是林黛玉的大姐大,还把红楼搞得面目全非,娇杏想想都觉得这个牛够她吹很久很久了。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找到回到现代的方法,不知道自己死后是灵魂消散,还是回到现代。不过不管是哪个,娇杏都觉得这一趟红楼不虚此行。
娇杏心想,自己大概灵魂消散的可能性比较大吧。
结果仿佛睡了很久,再次醒来,她又年轻了。
娇杏看着自己嫩嫩的双手有些懵:难道我又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