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乌是心黑的乌
“孙儿，我叫你带人来，你就是这么来的吗？”老者的语气慈祥，但却有种铿锵之音。
乌仁眼珠子一转，略带沮丧回道：“爷爷，是孙儿在路上看到这小子抢别人钱财，一时没忍住才，只是没想到这贼人武功高强，杀死了张叔。”
“哟！”
何牧对这乌仁立马高看了一眼，这小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堪比天朝某些大神。
听到孙儿的委屈话，乌木眼神一瞥便看到对面少年手中的一张银票，五万两的确不像是这个穿着平常的人能有的。
当即，他咳嗽了一声，对着何牧说道：“年轻人，抢人钱财，杀人作恶，小小年纪为何有如此狠毒心肠？”
何牧看白痴一样的表情看着前方的老者，语气淡淡：“年纪大，就在家颐养天年，别出来闯荡了，你孙儿是个啥德行，你不知道？”
乌木听到这后生嘲讽的话语，也不恼火，继续说道：“我这孙儿能在如此时刻，赶到这来，足可见其一片孝心，其余的，老夫老眼昏花，当然就无所谓了。”
停顿了片刻，老者继续说道：“这个护卫姓张，江湖人称张疯子，我们乌家当初买下他的死罪，花了一万两，那么，年轻人你觉得你这条命值多少钱？”
何牧笑问道：“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乌木神色认真，思索片刻后，一本正经回道：“肃文帝十一年，户部和刑部奏请万岁批准，颁布了不同身份的人赎买死罪的价格，其中官为万两，学子为千两，平民为百两。你为武者，锻体境则加千两，杀吾家护卫，再加一万两，则总数约为一万五千两左右。”
何牧晃了晃银票，说道：“那我这五万两的银票，能买我的命吗？”
老者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摇头说道：“你虽有些机敏，但却不知，这银两是偷的我乌家财产，这钱怎可买命？”
何牧看了看老者，有转过身看了看乌仁，说道：“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你们这乌家，真是够黑的，简直就是乌漆嘛黑这个词的真实典范。”
老者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向前伸出一只手，微笑道：“现在交钱吧。”
何牧笑着摇了摇头。
“没钱，那只能偿命了。”老者收回了笑容，语气淡淡。
何牧还是摇了摇头。
啪。
一根黑色长鞭甩在地上，溅起一阵沙石。
“老东西，既然你这么喜欢算钱，那我问你，你的孙子，值多少钱？”
乌木眼神一眯，神色凝重说道：“吾孙乌仁，将继承家业，不可估量，若你敢动他分毫，那你也就不用活了。”
“是吗？”
呼~
黑影一闪，寒风吹过，一个圆球状的东西落地，身穿锦缎袄子的乌仁，在一群护卫面前，凭空没了脑袋。
护卫们见状，纷纷拔出武器，就要向何牧冲来，那岳丙此时却两腿一软，瘫倒在地，腿间有热气腾腾，居然失禁了。
那原本云淡风轻处事的老者，此时也面目狰狞，睚眦欲裂。
“小子你敢！！！！”
这怒吼在何牧的耳中却像没有声音一般，他的眼神落在了不远处的岳丙身上。
“既然你这么喜欢看，又这么支持乌仁，那你就下去陪他，好好做个乌仁岳丙（五仁月饼）吧。”何牧语气淡淡。
听到这话，岳丙脸色大变，连忙呼喊救命。
蹭蹭蹭！
一众护卫已然冲到了何牧身前，将其包围了起来，紧握着手中长刀，只等老者一声令下，便能叫这贼人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
岳丙见此，只觉得一阵虚脱无力，冷汗已经打湿后背。
乌木阴沉着脸，缓缓走了过来，当看到地上乌仁的尸体时，眼眶颤抖。
仅仅是眨眼间，他那消瘦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何牧在一众护卫的包围中，暗暗将探查四周的蜃雾全都收回，凝结在体表。
砰！
一声闷响传来。
劲气喷涌而出的气浪，将四周的护卫全部震退。
砰砰砰！
连续的闷响声中，老者已经在何牧头顶的百会穴上瞬间打出三拳。
他现在叫乌木，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但在三十年前，杀人不眨眼的他，可是凶名在外。
第一拳刚猛有力，虎虎生风。
后面连续的三拳却是力道叠加，一拳比一拳有劲，直到第四拳。
噗通。
何牧被砸飞在废墟碎石上。
“看来你一身本事都在那条长鞭上，但能在锻体境抗我四拳，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瞬息之间，乌木右脚向前一踏，便跃到了何牧身旁，左脚如离弦之箭，狠狠踹了过去。
瘫倒在地的何牧被这一脚踹飞几米，砸在木板上，生死不知。
“将他尸体砍成一百块，拿出去喂狗，然后把小仁的遗体送回府里，剩下的人随我一起前行。”老者的声音平淡，但未能发泄完的杀意，却令众人感到前所未有的胆战心惊。
当下便有两个护卫低着头，向废墟走去，打算将那杀了少爷的凶手抬出去，砍成肉块。
老者眼睛微眯，没有看自己孙儿的尸首，而是在调整着呼吸，前面才是真正的险地，他不能有半点懈怠，否则九死一生。
待气息平稳后，他揉了揉眼眶，看护卫还没将那贼子的尸首抬出来，不悦道：“磨磨蹭蹭，叫他们快点，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咔嚓。
木板被踩的声音传来，废墟中，有个人站了起来。
何牧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冷声道：“格老子，差点阴沟里翻船，老东西拳头还挺邪乎，幸好我这身板还扛得住。”
言语之间，脸色却是红润健康。
乌木眯着的眼睛睁开，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愤怒，宛如镜湖水下的火山即将喷发。
“那你便试试，抗老夫这一拳吧！”老者右脚向前迈出，如狮子搏兔亦用全力，顿时扑了过去。
哗啦！
那拳脚带起的劲风吹响了衣物。
何牧见此，手中的长鞭消失，大部分蜃雾升腾在体表，而在双臂上，更是凝结出铠甲一般的东西，就这样对着老者的拳头挥了过去。
嘭！
两拳相撞，闷响声中，有一层波纹般的劲气浪潮席卷四周砖石木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