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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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看惜春一进来就那扇子猛扇，笑道“那里有冰镇的乳冰沙，可要用些着。”惜春喊道“快给我来上两碗，里面加些葡萄。”
黛玉道“给你一碗就不错了，上次不知是谁吃多了回去闹肚子。”
惜春哼哼着不说，接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吃着。
黛玉看她吃完了，笑着问道“今个儿你怎么没去上学。”
惜春皱眉道“我哪里昨晚又闹了起来，林姐姐没听说么。”
黛玉摇头道“前两日头太大，就出去走了一圈回来就中了暑气，如今我也不敢出去了，老太太那里都不让我过去走动了，你不是不知道。”
惜春叹气道“也是，林姐姐管家严，家里下人都不让乱走，难怪你不知道了，昨个儿宝玉嫌热没去上学，拉着身边的丫头一起做胭脂，二老爷去请安，刚好就给看见了，很是气了一场子，宝玉好悬没挨揍，老太太给拦下了，说天气太热，怕给热病了才不让宝玉去的学里，二老爷还是不肯，老太太就说我们姐妹也都因着天热不去上学了，更何况宝玉那还点去外头的，这就好了，从今儿起到秋我们都不用上学了。”
黛玉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贾宝玉都十一虚岁十周岁了，在古代这个女子十五六成亲，男子十七八岁成亲的年代怎么也不算小了吧，贾母王夫人都把贾宝玉当初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哄着，惯着。
黛玉只能安慰道“你要是有什么想学的，到我这里来就好，陈先生王先生你都熟的不能在熟了，要是还不行也可以去问安先生。”
惜春笑道“幸好还有林姐姐在这。”黛玉笑道“我这么好，没事就在给我花两个花样子吧。”
黛玉拿回了笔纸，惜春磨着墨问道“林姐姐，这轩弟弟宇弟弟都去蔡大人家里读书去了，安先生不返乡么。我看二老爷有让安先生教导宝玉的意思。”
黛玉摇头道“安先生是想着参加下届春闱，这才一直留在京城，教导宝玉难免耽误时间。二舅舅好好的怎么想起来让安先生教导宝玉了。”
惜春看了看外面，黛玉笑着说道“紫鹃跟白芍她们做针线去了。这不是打扫的时辰。”
惜春才说道“是小丫头偷听来的，二太太跟老太太二老爷说安先生白拿着银子，也不用教导学生，说林姐姐太过好心什么的，说与其让安先生闲着还不如让他教导宝玉呢。”
黛玉现在对王夫人这个慈悲人说出什么样的话都不觉得奇怪了，只是解释道“安先生是皓轩皓宇的启蒙先生，就是没正式拜了师，那也是正式教导过的，安先生是个举人名下有着免税的田地铺子，那里就差林家这几个簌封了，当初安先生能来教导皓轩皓宇都是看了父亲的面子的，如今不过是京里安静地接的宅子不好找，这才没搬出去罢了，我们家的宅子也快修完了，不行就让安先生搬到那里去吧。”
惜春想了想道“我看不必，安先生要是走了咱们倒是没事儿，就是兰哥儿可怜了些，你让轩哥哥宇哥哥多给二哥哥说说安先生有多严厉，打人手板有多疼，每天让多读多少边四书五经，二哥哥保管有法子上不成这个课。”
黛玉想了想道“二哥哥见到二舅舅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怕的不行，读书这种事也是为了二哥哥好，还是在家里外祖母也不会反对的。”
惜春不在意的说道“读书是好事，可是二哥哥不是‘还小’呢么，二哥哥只要病上一场，老祖宗不会逼着二哥哥去的。”
黛玉听惜春把还小那两个字念得是九曲十八弯的就发笑，说道“看我急的，忘了二哥哥‘还小’了。”说完惜春也乐了，两个人傻兮兮对着笑了半天。
两人笑了半天惜春起来开始画花样子，黛玉道“看我记性，你要的那些个画画的东西我都让人给找来了，都是按照陈先生说的找的，大碟小碗的一大堆，我也要了一套，到时候我也跟着学。”
惜春也没跟黛玉客气笑着收了。
黛玉看惜春画的认真就没在打扰她，去找了安先生，红楼中‘黛玉’在贾家就没有太好的姐妹，一个薛宝钗还是别有用心的，到了黛玉这儿居然也是，这回黛玉没有住在贾母院子里，贾母就算是疼她因着远也没有太过了，宝玉更是如此，只要宝玉一出现在黛玉三步之内陈司籍王司服那眼睛就狠狠的盯着宝玉，让宝玉没有一点可乘之机，二人关系并不是如何亲密。
可三春给黛玉黛玉还是不冷不热，迎春对黛玉就跟面团似的，黛玉说什么她都说好，探春很是有些针对黛玉，加上黛玉也想远着她，更没什么交情，惜春有些冷清，跟黛玉到比和迎春探春好些，也达不到好姐们的程度，几个表姐妹聚在一起也就聊聊诗词什么的，一点心里话都不会说。
跟惜春之所以会熟悉起来还是黛玉生日的时候林如海特意打发人从扬州送了好些东西过来，有玩的有用的，惜春看了当时就红了眼眶，黛玉心细发现了，小姑娘痛哭的时候去安慰了安慰，过后又给惜春出主意，让惜春去道观里找贾敬好好哭了一场，那过后贾敬每个月不是接惜春去看看，就是让人给惜春捎些东西过来，二人这才好上了。
黛玉请找安先生的时候安先生正给兰哥儿上课，这也是李纨特意交好黛玉的用意，陈司籍王司服黛玉都猜到了，李纨本身只读了几本列女传之类的书籍，除了给贾兰讲讲声律三字经也就没别的可教了，兰哥儿也是个可人疼的，黛玉经常让人去接了兰哥儿过来，送到安先生处，安先生也很喜欢兰哥儿的踏实，到有了半师之宜。
安先生看到黛玉过来了，就兰哥儿先背东西，自己走了过来问道“姑娘怎么过来了。”
黛玉笑了笑说道“有点事情过来跟先生说一下。”安先生道“姑娘请说。”
黛玉道“我二舅舅有意让先生帮着教导二表哥。”安先生皱眉道“可是那衔玉而生的二公子。”黛玉点头，说道“先生放心，要是二舅舅过来跟先生说了，先生直管答应下来就好。我自有法子让二表哥推了这事。”
安先生这才松开了眉头，他在荣国府这么长时间跟贾政的那帮清客自然也是常见的，再加上皓轩皓宇的描述对这位凤凰蛋二公子很是不喜，打不能打，骂不能骂，只能供着的祖宗谁愿意教导，贾兰这儿是安先生自己喜欢，贾宝玉就真心不行了，能让这位二公子自己推了这是最好的了。
黛玉没去打扰贾兰念书，直接回了内院。
惜春画完了花样子正在哪里吃凉粉，正宗的四川凉粉，又辣又麻加些米醋放在井水里镇一下，夏天里能让你吃的把舌头都吃掉了。
惜春看到黛玉回来了招呼道“林姐姐，快过来吃，等会子宇哥哥该回来了，让他知道咱们又偷吃了，非气坏了不可。”
黛玉道“别着急，皓宇也是好些天没吃了，今个也让他吃些，就不会看到你吃气的他跳脚。”
惜春这才慢下来，说道“那我把这份吃完，到吃饭的时候在吃一份。”
黛玉道“看你不肚子疼的。”
惜春只是不理，闷头就是吃。
惜春走了后皓轩皓宇才回来，皓宇看到好吃的到没有先扑过去，而是献宝似的把林如海的信拿了出来，说道“姐姐，姐姐快打开看看爹爹写了什么。”雪翠给两个少爷递了两杯绿豆水，就退了出去领人在门口守着。
黛玉姐弟三个挤在一起看了起来，到没别的东西都是平常的问候，就这也就够林家姐弟高兴的了，最后有一封单独给黛玉的信，皓宇抻着脖子要看，让黛玉给推了到一边去了。
这信里林如海说了一件事，就让黛玉黑了脸的事情，贾敏的死真的不是个意外，但不是吕家的手笔，要不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甄家的干的，甄家藏的够深，要不是最近甄家想给林如海弄给继室，动作有些大，让五皇子的钻了个空子，到现在林如海都不能知道，林如海知道贾家和甄家是老亲，两家各个节礼都是有来往的，两家走动很是频繁，林如海让黛玉姐弟小心甄家来人。
黛玉深吸了才没让自己当场失态，皓宇抬头道“姐，怎么了？”皓轩也看着黛玉，黛玉道“没什么，就是有人想给咱们找个后娘呢。”
皓轩皓宇都不是很高兴，对任何想要占了自己母亲位置的人，任何人都不会高兴，黛玉道“没事，爹爹没同意，就是让我小心些，他怕有人弄到咱们面前来。”
皓宇愤愤不平的说道“都不是好人。”黛玉白了皓宇一眼道“又说胡话了，快吃吧。”
姐弟三人吃了晚膳，黛玉把贾政想让安先生教导宝玉的事情还有黛玉自己的打算和皓轩皓宇说了，对皓宇说道“去找二哥哥玩会子去吧。”皓宇笑嘻嘻的就跑了，皓宇向来是家的宝贝，如今在贾家不得不让着贾宝玉这个他看不顺眼的凤凰蛋，让皓宇很是不爽，如今能有机会吓唬贾宝玉怎么能不愿意。
等皓宇走了，黛玉才把信拿出来给皓轩看，皓轩现在心志越来越成熟，最近更是就是如此熟悉皓轩的黛玉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别的不敢说，只是比刚去林家的贾琏强些，黛玉对皓轩的成熟既高兴又心疼，如今是在不拿他当小孩子看了。
皓轩看完后很是平静，要不是他手上的青筋暴露了他的内心，就连黛玉都会以为看的不过是一封普通的家书而已。
黛玉把皓轩的手拽了过来，不让他握成拳头伤了自己，皓轩感觉到黛玉的动作自己松开了手，抱住了黛玉，黛玉像贾敏似的一下一下抚着皓轩的后背，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皓轩才说了一句“姐，你放心，我定会努力长大，娘的仇定会报的。”
黛玉搂着自家的小小男子汉流出了眼泪，重重的恩了一声，说道“姐知道，现在甄家势大，咱们没办法，可那甄家总不会像现在似的，定会有法子的。”
皓轩从黛玉怀里起来，黛玉擦了泪水，看着皓轩拿着火折子烧了林如海的信，放在茶水里冲了，倒在屋里的兰花盆里。
皓宇这头到没有自家哥哥姐姐的沉重，他身子不好，除了要来京里之前的那半年让林如海抓着教了半年，向来课业就轻，学的跟皓轩这种要考科举的不一样，多是陶冶情操的，宝玉和皓宇到能多说两句，看皓宇来了宝玉到挺高兴的。
贾母高兴的笑道“宇儿怎么过来了，这会子就是晚上了这地上也烤的慌呢，小心些。”
皓宇笑道“今天我们那做了荠菜烧卖，姐姐记得外祖母愿意吃，她不敢出来，就想打发人给外祖母送过来，我听到了就抢了这巧活。”
贾母听的高兴不已，搂着皓宇一顿稀罕，宝玉在旁问道“林妹妹怎么样，身子好些了没有，我让人送过去的玫瑰棋饼她用的可好？”
皓宇笑嘻嘻的说道“姐姐早就没事了，就是京里和扬州夏天气候不同，姐姐不习惯，不敢太过出来走动，哥哥背书姐姐听着呢，那饼还是腻了些，姐姐不是很喜欢，倒是哥哥挺喜欢的都吃了，还让我过来问问二哥哥还有没有呢，我们那的厨子做的那个味不如外祖母这里的。”
说着就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贾母，贾母笑道“值个什么，明儿就让人做了送过去，明儿早上肯定就能吃着。”皓宇抱着贾母笑道“外祖母最好了。”
贾宝玉蔫了吧唧的，林家三姐弟，黛玉就不用说了，宝玉就跟狗皮膏药的似的都恨不得贴到黛玉身上去了，奈何黛玉身边跟着两尊大神，宝玉根本就进不了身，宝玉只能黯然伤神，皓宇学的杂，跟宝玉也能说上两句，就是皓轩冷面就不说了，整个一个小国贼禄鬼，让宝玉十分不喜，听说自己送给林妹妹的玫瑰棋饼让皓轩吃了，他怎么能不郁闷。
皓宇笑呵呵的看着宝玉蔫了下来，很是开心，倒是贾母说道“宝玉和宇儿玩去吧。”宝玉这才高兴起来，拉着皓宇进了内室。
宝玉问道“宇弟弟，这轩弟弟背书怎么还点让林妹妹听着。”
皓宇道“师父管的向来严，哥哥学的和我又不一样，那是错了一丝都不行的，要是真错了打手板，罚站都是好的了，师父最爱让人抄书，抄的手都肿了。”
宝玉皱眉道“这蔡大人也真是的，怎么能如此严苛呢。”
皓宇不在意的说道“没事儿，这都好多了，二哥哥你不知道，安先生那才是叫严苛呢。”
宝玉道“安先生看着脾气很好，怎么也比蔡大人强些吧。”
皓宇道“平时安先生看着倒是挺好说话的，那是你没看到安先生教学的时候，我们那时才多大呢，正楷还写不好呢，哥哥犯了错，安先生就罚哥哥写大字，还不能写别的，只能写四书五经，哥哥自小到大写了没有上千遍也有几百了。哥哥如今到背都能背下来，这才是真狠呢，师父那算什么。”
宝玉听了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安先生怎么能这样。林姑父就不管管！”
皓宇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子还行，可大夫也说了不让劳神，家的事情不都压到哥哥身上了，哥哥将来是要考科举的，那四书五经可是科举中最重要的了，父亲听说了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管，不多给哥哥加上两分就不错了。”
宝玉顿时说不出话来了，贾政不也是如此么。皓宇又列举了皓轩被罚一二三事，让宝玉这个不喜欢皓轩的人都觉得皓轩实在是太可怜了，保证贾宝玉听了要到安先生那里上课就点吓病了，皓宇才跑了回来。
黛玉听了皓宇的描述后狠狠的夸了皓宇一顿，皓宇还是不肯走，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黛玉，黛玉心里倒是松快几分，笑着说道“明儿让人给你做盆盆虾。”
皓宇笑道“姐姐真好。”黛玉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子，说道“小馋猫。”
第二天鸳鸯过来送的点心，看着黛玉说道“等天不这么热了，林姑娘多往我们那边去去，老太太天天念叨着姑娘呢，就是这天热，老太太也不敢出来走动，要不然都亲自过来看林姑娘来了。”
黛玉道“鸳鸯姐姐先回去，今个儿我本就打算过去给外祖母请安去了，到劳烦你又跑了一趟。”
鸳鸯笑道“每次到林姑娘这里来都是好茶好点心的，别人想抢还抢不上呢。”黛玉有跟鸳鸯说笑了两句，鸳鸯也就下去找紫鹃说话去了。
紫鹃看到鸳鸯很是高兴，连忙问道“好姐姐，今个儿你怎么过来了。”
鸳鸯道“轩哥儿说我们那里做的玫瑰棋饼好吃，老太太特意让人早上做了，打发我给送过来，你怎么好些天没出我们那里溜达了，整日闷着干什么呢，没良心的丫头。”
紫鹃叹了口气说道“姑娘管家甚严，家里下人没事儿都不能到处走动，原先姑娘经常到老太太那里去请安，姑娘体恤我，让我回回都跟着，这回姑娘都在屋子里呆了十多天了，我哪里好往外走，本就是后到姑娘的身边的，也不好太过随便。”
鸳鸯小声问道“可是有人为难你不成。”紫鹃道“这到没有，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老太太给的呢，这上上下下对我都是好的，吃食衣裳首饰都是上好的，就是姑娘身边伶俐的人实在不少，各司其职，我这个冷不丁插进来的进不了姑娘的身罢了。”
紫鹃这么说鸳鸯也没法子，只能安慰道“这也没什么，日久见人心，你好生伺候着，林姑娘总有看到你好的时候。”
王嬷嬷看着黛玉一身细麻衣裳，问道“姑娘，这去给老太君请安，用不用换一身。”
王嬷嬷笑道“嬷嬷不必担心，这细麻本就难得，更何况这么淡的色，比那一般的绫罗绸缎要值钱的多呢。”
王嬷嬷忧心道“这懂的不能说什么，就怕那不懂的瞎说，这上上下下都长了一双富贵眼睛，真是错一点子都不行。”
黛玉道“奶娘不必太过担心了，我行动都有两位先生跟着，他们还能说些什么。”
探春看到黛玉过来给贾母请安后笑道“林姐姐可是稀客，今儿怎么过来了。”
黛玉笑了笑说道“想外祖母了，自然就过来了。”
探春没有接话，她刺黛玉一句在贾母那里是争风吃醋，贾母高兴，在王夫人那里也能落个好，刺多了就是她不落好了。
贾母搂着黛玉道“玉儿怎么好似瘦了些，可是不成好生吃饭。”
黛玉站起来道“外祖母在仔细看看，不是瘦了，是高了些。”
贾母点头笑道“还真是。”
贾宝玉从王夫人那里匆匆赶回来，偷瞄了两眼王司服，王司服是一直嘴角含笑的坐在黛玉身后，宝玉磨叽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对黛玉说道“妹妹过来了，怎么不让人去叫我。”
黛玉淡淡的说道“我又不是离的远，多长时间来不了一趟，二哥哥去给二舅母请安了，什么事都没有在巴巴的把你叫回来，那成什么了。”
宝玉呵呵笑了两声也不生气，黛玉也不好在对宝玉冷言冷语的，只好转过头去跟贾母说话。
其实要是没有王夫人，黛玉肯定不会这么讨厌宝玉，偏偏王夫人是宝玉的亲娘，还是把宝玉当成眼珠子，命根子的亲娘，黛玉看到宝玉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看着王夫人走了进来，黛玉觉得晚上回去以后她可以天天多念叨林如海几声，说不得就能早点见到林如海了呢。
贾母笑问道“这会子你怎么过来了。”
王夫人道“这刚得了些小首饰，我留着也没有，就想着分给她们姐妹带着，也省的白放着，听说她们姐妹都在老太太跟前呢，就过来凑凑热闹。她们姐妹加上外甥女一人四枝，刚刚好好。”
金钏把手里的匣子拿过来，打开让三春及黛玉挑选，黛玉正挑着，就听王夫人说道“甄老太君七十大寿的寿礼已经备好了，就等着让人送去了。”
贾母道“收拾好了，就让人送去，金陵离得是不远，这道上要发生点什么，也是耽误时间的。”
王夫人应了，贾母想了想问道“你哥哥家的人什么时候送过去，到时候咱们两家也好一起走。”
王夫人脸上有了一丝不自然，说道“我哥哥说是等咱们家派人送的时候让人跟着一起去就好。
贾母脸上的笑意淡了淡，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