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二千零一十九年一十一月一十三日 星期3 天…
???何新早上很早就被大风吹到窗户的呼呼声弄醒了。好像半夜就开始起风了，但是到早上快要醒的时候才意识到外面风声很大。何新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反正现在没法锻炼。起那么早也没什么用。这几天住院就当休息了。何新想著。要是说那些年睡觉都很好可能没人相信。因为那些年每天只有正好的八小时睡眠时间。所以躺下都会很快的进入睡眠状态。这也算是促成了睡眠很好的习惯?也未必，有人睡眠依旧不好。无论在哪，人总是多种多样的。还是要看这人本质是什么样的。更何况在那里。人都容易比较极端。压抑，极端，心胸狭窄。都是禁闭忧郁症的表现。所以出来之后去旅游一段时间比较好。旅游之后心里要是还坚持什么，那就去做吧。何新新想以后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或者和谁有仇想报复谁。那就先去旅行一段时间。如果回来还是有报复的想法，那就说明不是一时小心眼。是必须要报复的。不对，还是要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自己的头脑。有些事情是没有时间去旅行之后再判断的。何新睁开眼睛醒了，看著伸手就能碰到的孙颖身体有些异样。虽然何新觉得控制大多数人是很容易的，但是在没有危及自己的时候自己不应该这样控制一个人，何况她还是曾经的同学。不过，多控制一个人总比多一个不可控的因素要好一些。何新皱了下眉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这样岂不是成了妇人之仁。不过这是性格问题，恐怕是改不了了。现在应该想想这次遇袭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无论怎么回事，都应该注意一下了。何新闭上眼睛想著应该做的一些对策。
???一会孙颖的床上发出声音。孙颖起床，穿上拖鞋，发出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很轻，能感觉出来孙颖有意轻轻的尽量不发出声音。“沙。”她拿起洗漱盆的声音。然后是门轻轻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何新坐起来，看著孙颖的床。这床还留有孙颖的余温，何新手上的纱布已经拿下来。他用手摸到了孙颖的枕头。被子里真的有温度，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何新躺到孙颖的被子里。这股香气环绕著何新。何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体的反应更大了。在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身体反应应该比大多数的同龄人要好的多。不过现在来说也算是一种痛苦。何新马上离开孙颖的床，然后把孙颖的床按照刚才的样子整理了一下。何新拉开窗帘。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对面的银杏树昨天还是金黄色的，一夜之间被吹掉了所有金黄色的树叶变得光秃秃的。风吹的送快递和骑著电动车的人艰难的前行著。这些人注定将青春献给这座城市，大多数人将在年纪大的时候回到老家。然后难以适应小城市的生活，最后在悔恨、矛盾与回忆中渡过一生。不过现在所有国家都有这个问题。马太效应在国家、城市、公司和个人身上越来越明显。让自己变得更强吧。
???“你醒了。”孙颖进门看到何新站在窗前，走向何新身边，孙颖看了一眼自己的床又看看何新。“看什么呢?”
??“你看外面。风真大。今天你就别出去了。在这里陪我吧。”何新觉得孙颖发觉床有变化了就马上说道。
???“好的。”孙颖拉著何新病号服的衣角。就这样站著。不愿多想什么，因为想的多问题就多。只是这样站著就很好。
???站了好一会何新才说，“我去洗漱去。”何新有意从背向孙颖的方向转身。
???孙颖在何新转过身之后还是低头笑了。
她看出来何新身体，准确的说是下面的反应。 ???上午何新视频上课。好在现在的网络发达，在以前这是难以想象的。何新觉得现在这样很好。虽然不能在课堂上感受周围的气氛，但是能听到这么好的老师的讲课也比在这里看看一般的书什么都好的多。
???在每节课上课之前都有同学告诉老师事情的经过并告诉老师何新会视频听课。希望老师能够理解。老师早就知道何新的事，也有教务处的领导告诉了任课教师何新会视频听课的事。所以很配合同学们架设摄像头并且能和何新视频对话。
???何新想，这其实不是很难，却是有些复杂的事情。但是学校还是做的不错的。还是好大学好，教学的老师和行政人员的素质都很高。
???课间还有老师过来和何新聊天，问问他养伤的情况。还有同学凑过来关心何新。
???“你在同学里的威信挺高啊。”孙颖在和何新吃午饭的时候说。
???“毕竟比他们年纪大一点成熟一点。”何新说。
???“你觉得中午这饭怎么样?”孙颖问。
???“挺好吃啊。”何新想说天天吃炒菜，容易胖啊。
???“嗯，想吃什么跟我说啊。给我感觉你好像比他们大很多似的。”孙颖说。
???“是啊，我从小就长的大。就前几天，有个小姑娘在学校里问我去哪个楼怎么走来著。问完了还说谢谢老师呢。”何新说。但是这是他以前上学时候遇到过的。现在没有遇到过了。
???“是搭讪吧。”孙颖有些玩笑的说。
???“不是，好像不是咱校的学生。”何新回忆当年那个小姑娘好像就不是本校的学生。
???“哦……”孙颖低头想著，“那你父母退休了你上大学也没来送你啊?”孙颖又问。
???何新有些警惕了。这样提问简直侮辱智商。但是孙颖可能以为何新年纪很小所以不懂这种简单的询问技巧。何新假装进入了圈套。“我想父母年纪挺大的了，再说我年纪也不小了。不用他们来送我。”
???“嗯。诶呦，外面的风挺大啊。”孙颖看向窗外。窗户被风吹的很响，病房里一下安静下来了。
???何新觉得自己刚才有些露马脚了。现在不会用导航的学生太少了，哪会有什么学生问路啊“孙老师，感谢你这么关心我。”说著把手放到了孙颖的肩膀上。
???孙颖顺势抓住何新的手。何新身体几乎不受自己控制了。“孙老师的手真软。”何新把两人的手举到两人中间。
???“你的手真大。”孙颖摸著何新的手看著何新的掌纹。“还这么粗糙。”
???“我的手容易起茧。练一会引体向上就会出茧子。”
???“一般容易在哪出茧子?”孙颖摸著何新的手问。
???“这里。”何新指著自己手掌和手指之间的地方。“这里做引体向上的时候皮一夹就很容易出茧子。”
???孙颖摸著茧子。何新抬起手，想抱著孙颖。孙颖闭上眼睛。头没有低下，也没有抬起来。就这么静静的等著。等了一会才睁开眼睛。“你平时喜欢干什么?”孙颖问。
???“嗯，就是看看书、锻炼、上自习了。是不是有点无聊。”何新说
???“这么乖啊，我觉得不像。你好像挺贪玩的。”孙颖说。
???何新心里说那是十年前的我。“是吗，我就那么不让人相信啊。”何新握著孙颖的手有些用力了。
???“好，我相信你。对了警察下午来。”孙颖说。
???“哦。说了是什么事情了吗?”何新问。
???“没有。”孙颖回答。
???“哦。”何新想接著问是刑警还是预审，一想问的太专业了。不像自己这个大学生应该问的。
???“这虽然不是针对你的。但是你以后也要小心一些，现在学校都不让外部车辆和行人进入。而且给学生讲了安全讲座知识。”孙颖说。
???“嗯。会小心的。”何新的确有点担心。但是刚刚孙颖想问什么才是现在最紧张的。
???警察下午准确的说是快到傍晚了到的。还是那两个预审，对何新进行单独的问话。这次再问了一些当时的情况。然后就是闲聊性质的。不过何新知道，他们可是不会和自己闲聊。
年轻一些的问何新“你身体素质这么好，是体育特长生吗?”
???何新挺奇怪，这事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不是，我是考上的。”
两名警察交换了一下眼神“你高考考了多少分?”
“632。”何新有些自豪的说。
“上不了北大清华吗?”年轻的警察问。
“也能，但是可能上不了很好的系。那我想就还不如来这里了。”何新说。
“嗯，他们外地想考北大清华分高著呢。”年纪大的警察说“今年老李的孩子说考上北大了么。那孩子要是没个北京户口扔外地估计也就上个一本。”
“呵呵，是。”年轻的警察。“老李的孩子怎么不考警官大学呢?”
“嘿，还是觉得咱这工作不好。当警察没意思呗。我说这能上北大清华的人，不上北大清华，在别的学校也是顶尖了。也不错。”大年纪警官说。
何新提醒自己不能放松，但是要装作放松下来。这时候很可能会无意中问个问题就是关键所在。“还有的家里条件不好的能考上北大清华，但是不考。考军校，军校从接到录取通知书开始家里就不用花一分钱了。而且毕业还分配工作。”何新说。
“我看你们学校也有国防生什么的，那是怎么回事?”年纪大的警察问。
“就是上学之前就和部队签协议了。在学校上学，就领部队奖学金还有补助什么的。好像一年还不少钱。平时也会有一些训练。倒是没有军校那么辛苦。但是本科毕业之后是副连级，不像军校毕业是正连级。”何新说的挺多。
“哦，那也不错啊，少半级但是少吃哭了啊。”年轻的警察说。
“嗯，但是你想要是在部队升个一级半级的比较难。”何新说。
“还行，慢慢干呗。”年轻的警察说。
“那到最后要是没升到正师也得转业啊。”何新说。
“哦，你还挺了解。”年纪大的警察说。
“我当时想过考军校来著。”何新说“高中时候，我一看我们学校都是家庭条件不好的考军校，我想我还不至于就不和他们竞争了。”何新说完笑了。“开玩笑。”
警察只是微笑了一下。年纪大的警察说“我还想让我孩子考军校试试呢。”
何新笑著说“军校挺好，现在军队待遇也挺高的。”
“那可不，比警察还高点。”年轻的警察说。
“嗯，你们是不是上大学时候也能当兵去啊?”年纪大的警察问。
“嗯，对。军训的时候就告诉我们了。要是去当两年兵转业之后能给多少钱，考研或者考公务员能加多少分什么的。”何新说。
“你去吗?”年纪大的警察问。
“嗯，现在还没有考虑。估计要是想的话得大三左右吧。”何新说。
“嗯，对是有点早。”年纪大的警察转过身去看看室内。“这也没个地方能抽烟。”
“没事抽呗。”何新说。
年纪大的警察转过身面对何新摇摇头，“不行，得注意形象。”
何新乐了。“哦，现在网络太发达了。什么都容易有人给弄网上去。”
年轻的警察一皱眉。
何新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我看过以前的一篇文章。好像是刚有手机摄像头的时候的文章。说手机摄像头能为公共安全带来的好处和坏处。”
“嗯，就是个工具。看谁用了。”年纪大的警察说。
何新觉得警察都懒得多说话。或者说不想多说话，多说就容易被别人知道自己的想法。说的越少，越言简意赅就越容易隐藏自己。何新觉得自己很少有情况能用到这种方法。出来之后就很少需要这么用脑了。何新想。即使是高考都和这不一样。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人了，何新想起了另一个以为会比较复杂的事情自己和那个高中校长谈判。
何新去的高中是当地最好的一所高中。何新在早上混进这所高中还花了点心思。早上学生上学的时候当然比较容易混进去，但是那时候校长不一定在。如果上午去校长大多数时间都应该在，也容易办公。何新之前在网络上查了一下这个校长。从照片里何新能感觉出来。这个校长是个“能办事的人”。
何新上午从校园旁边的一座矮墙跳进去的。速度很快，而且很……对何新来说很容易。何新进去之后直奔办公楼，在倒数第二层看到了校长办公室。这也是干部的习惯。如果选了顶层的办公室好像就不能继续往上升了一样。何新到办公室直接敲门进去了。开场直白，我是高二的学生，学籍在本市农村。想在这上高三，然后高考。多少钱能办到。校长先是很惊讶，然后打量著何新。先是让何新的父母来。何新说自己父母都在国外生活。自己全权做主，钱不是问题，但是不想有任何问题。学籍必须转过来。自己的成绩考上这所高中也差不多，不信可以出卷试试。校长想了想说这事不好办。何新一听还有余地就说。有什么事是校长办不了的。这学校不是校长说的算吗?校长立刻解释，也不是，很多事情都得公开透明。不能太过分。何新说，还需要过哪关。只要来上学，一切都不是问题。校长想了想，这不好说啊。然后左手五指张开，握住杯子喝了一口水。何新站起来说，“好！明天见。”第二天何新拿著五万块钱的信封还是这个时间来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接过信封捏了一下放到抽屉里。话风就改了，说一切没问题。把何新的档案拿过来就行了。何新说档案丢了怎么办?校长停了一下。“有点麻烦，但是没问题。我看你小子也行。就来上课吧。上最好的班能跟上吗?”后来何新有机会看自己的档案时候看出来。这是校长后补的。所有的笔迹都在努力做的不一样。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相似。毕业之后问过校长知道，这档案是校长和他老婆两个人连夜做的，做的何新从小学到高中的全部学籍资料。校长根本没用何新考试，就让何新上了最好的班级。等高考成绩出来，何新的成绩上了学校的红榜的时候何新没有出席红榜学生的集体合影。因为合影的时候校长会坐到前面。毕业照和同学们合影为主，校长只是必须的陪衬而已。而这种红榜学生合影就好像是为校长做陪衬。何新抗拒这种为虎作伥。
现在，何新面对的是两个专业的预审。何新想过这种大案子的预审都是全国顶尖的预审。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们放大，然后仔细揣摩，他们就像透视机一样将自己看的通透。最困难的是，自己要装成20岁的人一样。做出20岁人的表情动作举止。现在只是在病房里，如果坐到审讯室的椅子上，戴上手铐，椅子锁上，背后红色的电子显示屏映衬著地面也惨兮兮的红色的。他们还不断的施加压力，在那种情况下何新不知道他们还会查出些什么。想多了，不会到那种情况的。也千万不能到那种情况。一旦到了那种情况自己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自己的准备都白费了。
但是事实没有何新想的那么复杂。预审把上次问的笔录让何新核对无误之后签字。何新尽量不显得经常写这种东西，会问问在哪里签字，怎么写。
???“今天挺快的。”警察走后孙颖进来了。
???“嗯，是啊。今天就是来把上次的笔录拿来核对无误之后签字。”何新说。
???“他们也没带打印机啊。”孙颖说。
???“嗯，上次的笔录他们来之前都打印好了。这次要是有误的话他们再改也没法打印，嗯，的确是啊。”何新说完笑了。
???“可能是都太有经验了。估计笔录不会有任何错误了。”孙颖说。
???“嗯。”何新想这就是一般人的想法。要是我的想法肯定会认为这是他们警察懒。
“刚才听到警察夸你呢，说你很成熟。 ”孙颖说。
“是吗?”何新开始琢磨了，但是装傻小子的样子问。“我在他们面前还能成熟?他们怎么说的?”
“就是一走一过。我在他们后面听到这么一句。说'这孩子挺成熟的。'然后就没了。”孙颖说。
“呵呵。第一印象就老，不过我回答问题还行。挺有逻辑性的。”何新忙给自己解释。
???“我去洗澡，顺便去超市看看。你想要什么吗?”孙颖问。
???“我不用买什么。这里东西足够了。你就别去超市了。外面风太大又降温了。你没准备厚衣服吧。”
“嗯，今天风大不想回去拿。回家的时候打车回去就行，不用拿厚衣服。倒是你，我给你买件厚衣服吧。你都没什么衣服。”孙颖说。
“嗯，不用。你去洗澡吧。”何新说。
洗澡间就在这层楼的尽头，有男女两间，但是所谓浴室和公共厕所的格局差不多，也都是给住院的患者准备的。孙颖拿著盆里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去洗澡了。
何新一个人在病房里回忆著下午的一切细节。希望不会引起那两个预审的怀疑。一丝一毫的怀疑都是危险的。何新把从预审一进门到出门中间的所有一切对话，动作，表情逐一回忆。像录像的快放一样。迅速回忆了一遍之后觉得自己说的还好，没有什么问题。看看表已经晚上6:00了。女人洗澡的时间就是长。这时候孙颖洗澡回来了。何新看著孙颖的头发湿著，脸色红润，没有化妆却好像化了腮红一样。“你真美。”何新说著拉住孙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