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二千零一十九年一十一月一十二日 星期2 天…
孙嘉弥早上来找何新一起吃早点。这时候孙颖出去给何新买早点去了。何新看孙嘉弥带来的东西真是够丰盛的。生煎让何新很奇怪。味道这么正宗的生煎包何新有些怀疑，是不是刚从上海买来的。或者孙嘉弥家带了上海的厨子过来的。还有一个何新一直搞不清楚的问题。为什么上海人吃的东西很油很甜，广东人吃的东西也是很肉多胖人那么少。而北方吃的肉按比例来说好像不多。可能真是像有些减肥理论说的。要想减肥得多吃肉，少吃碳水化合物。要么怎么说和尚胖的多，因为不吃肉，吃的碳水化合物太多了。
何新和孙嘉弥坐在病房的一张桌子旁吃饭。何新的膝盖已经恢复的不错了。何新估计自己要是二十多岁，现在已经能在操场上打球了。“好吃吗?”孙嘉弥问何新。
“很好吃。这生煎的味道太好了。是不是从上海拿来的?”
“你还挺会吃的啊。这真是今天早上我爸爸的朋友来看我之前特意买的呢。”孙嘉弥说。
“保温不错啊。”何新说。
“嗯，那是啊。我也太想这些吃的了。唉你去过上海啊。”孙嘉弥说。
“嗯，去过。”何新出来之后就没去过上海。对上海都是十年前的记忆。“怎么没看见你爸爸的朋友呢。”
“看我一眼就走了。谁知道有什么急事要这么早走。”孙嘉弥埋怨。
何新看著孙嘉弥这么年轻脸上微笑著，心想要是遇到个坏人这孩子可怎么办。“可能怕堵车吧。这一天二十四小时堵车的城市，真不该发展汽车。干脆把整个城市哇空了修地铁的了。”何新也埋怨。
“呦，你要把帝都都挖了啊。”孙颖进来，手里拿著帝都传统的早点。看著孙嘉弥和何新在吃这么丰盛的早点有些微怒。
“孙老师来了，一起吃啊。”孙嘉弥好像没看出来孙颖的异样。
“孙老师，辛苦啊。这么早就来看我们。”何新拉著孙颖坐下来。
“嗯，我刚才去孙嘉弥的房间看了不在，估计就是来这了。来尝尝我买的吧，没你们吃的好。”孙颖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
何新赶快打开kfc的袋子。里面是两碗粥和油条，还有一种好像鸡蛋汉堡的东西。还有一杯咖啡。何新看这明显是两人份的东西。
“我早上就喝点咖啡就著油条就行了。你们吃吧。”孙颖说。
“我们也吃不了这么多东西了。孙老师也吃点吧。挺累的。”何新说。
“就是就是，一起多吃点吧。早上多吃点一天好有力气。”孙嘉弥说。
“诶呦，你个小妮子在这里那。哦，孙老师也在啊。”
三个人一抬头，孙嘉弥的母亲走进来。
“孙老师早。”孙嘉弥的母亲对孙老师点点头。
“早。”
“何新休息的怎么样啊?”孙嘉弥的母亲问候的都很和蔼，和蔼到好像有些小心一样。
“挺好的。我到哪都能睡的挺好。”何新说。
孙颖偷偷撇了何新一眼。
“多吃一点啊，够不够吃啊。一会我再去买一点。”孙嘉弥的母亲说。
“够吃了。”何新说。
“够了，这些三个人都吃不完。”孙颖说。
“嗯，再有点甜点就好了。”孙嘉弥说。
“嗯，就你知道吃。早上你刘伯伯和王阿姨来看你的时候不是给你买了很多巧克力和饼干嘛。你吃那个好了。”孙嘉弥的母亲说。
“哎呀，
你是我亲妈吗?我都受伤了想吃点好吃的啊。”孙嘉弥对她母亲撒娇。 “好了好了，让老师同学看到像什么样子。你吃完了再说。”孙嘉弥母亲说著往外走“你们慢慢吃，我出去走走啊。”
何新忙说“阿姨慢走啊。”
三个女人看何新都有点奇怪。孙嘉弥看著何新觉得挺逗的。孙嘉弥母亲看著何新愣了一下，觉得这孩子看著成熟可还是个孩子。孙颖看何新却有些怨。
何新尴尬的笑了笑。是啊，扮演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人是会有些困难。这早就想过了，甚至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开始就想过无数个细节应该怎么处理。可还是会有许多没想过的细节。
上午孙嘉弥去办出院。孙颖趁著这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对何新说。“刚才给你查了一下孙嘉弥父亲给你的银行卡。你猜卡上有多少钱?”
何新现在对钱的概念还不是很具体。况且这种事情给多少钱完全看对方经济水平和态度。最重要的是，孙颖这么问的语调完全是……
“管他有多少钱呢。我都得还回去啊。”何新说。
“呦，还多少钱都收买不了你呢。告诉你吧三十万。”孙颖说著咬了下下嘴唇。
“这么多啊。那更得还给他了。”
孙颖把卡递给何新。
何新觉得自己应该也可以出院了就趁著大夫来查房的时候问大夫。
大夫说的模棱两可。总之就是住没坏处，不住也没坏处。但是不建议出院，再住一天也好。这样可以观察康复一下。
何新看著膝盖上敷的一层重要药膏心想这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每天打几种吊针，何新都用手机查过。那药都是消炎活血的。这么治疗口服点药回学校养著也一样，根本没有必要在这。何新跟孙颖商量出院。孙颖倒是觉得应该再住一两天看看。反正不用担心费用和学习问题，或者说没有任何可担心的事情。
“你告诉你父母了吗?”孙颖问何新。
“还没有。我打算等我好了之后再告诉。”
孙颖点点头。“嗯。刚才给你缴费去了。你猜猜你一天花多少钱了?”
“嗯。”何新希望孙颖说。
“三千多了。真是一住院一万起步啊。这一天就一千多啊。”
“能看明细吗?”何新也好奇，什么药这么贵。
“我让打了明细，学校也需要看看。你看。”孙颖拿出一卷打开后比孙颖都高的明细单。
两个人好奇的仔细看了一遍收费真是事无巨细。一切看起来都很便宜，住院费一天才八十多元，暖气费一天也才十几元，检查一项也很便宜。但是检查的很多。从肝炎到梅毒都查了。“这挺好，比入学体检细致多了。”何新笑著说。“腿还核磁共振了?用得著吗?”
“脑子还核磁共振了呢。也没看出什么毛病。”孙颖说。
“嗯，每项也不贵。哦这里贵了。”何新看医院自己配置的中药价格贵了。现在除了医院自己配置的中药价格不受管控外所有的药品、器械和检查的费用国家都有最高限价。
“你这膝盖一天一包药就得200多。是挺贵的。”孙颖说。
“嗯，还有什么封包费用。就是拿保鲜膜什么的给我膝盖包上也算钱了。”何新说“咱俩有点像葛朗台了。这还没花自己钱呢。”何新乐了。
“哎，真是。千万不能生病啊。”孙颖感叹。
“嗯，所以要经常跟我去锻炼啊。”何新说。
“嗯，以后天天去。周末也不休息。”孙颖深情的看著何新。
“好啊。”何新假装没看出来。
孙嘉弥办完出院手续来和何新道别。孙嘉弥的父亲说等何新出院再请何新吃饭。何新把孙嘉弥的父亲叫住了。“叔叔稍等一下，我跟你说几句话。”
孙颖出去了。孙嘉弥和孙嘉弥的母亲也有点惊讶但是也出去了。
“哦，小何你有什么话就说。”孙嘉弥的父亲有些江湖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别客气。我和你接触不多，但是能看出来你是个好孩子。和我家孩子也挺投缘的，就像自己孩子一样。”
“不是，叔叔。你要是不拿我当外人呢就把这拿走。”何新拿出银行卡钱包挺好看的，我就留下了。要是这钱我拿著就不是那个意思了。请你一定要拿走。”
“这……”孙嘉弥的父亲也有些为难，生意场上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如果人情不马上还的话以后很难说还会有什么事情呢。
“孙叔叔，首先我觉得我做的这事情搁在谁身上都会做。但是的确我做的挺好的，甚至我都有点意外。能这么完美也的确很意外。所以我没当回事。你也别太在意，什么救了孙嘉弥一命啊。没那事。还有就是我也没什么需要的。我家里条件对我来说都已经很高了。我需要的东西都能买得起，甚至不需要的东西也能买得起。”何新曾经想过，人是不是需要那么多物质上的东西。也曾经在出来的一段时间里生活不用什么名牌，不用那些奢侈品。但是可能那是高中期间，现在又想用一些奢侈品了。“我真没有什么需要的。请一定把这卡拿回去。”
“嗯，好吧。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先想到叔叔，叔叔还是有一定能力的。”孙嘉弥的父亲伸出手。
“好的。”何新也伸出手，两人的手握到一起。
孙嘉弥父亲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走开了。
何新反复琢磨著孙嘉弥父亲皱眉的意味。何新想不出来。
孙颖走进来“你把卡给他了?”
“嗯。”何新马上不琢磨了，开始看著孙颖。
“嗯，我给你带个平板电脑来啊。这样你可以看看片什么的。”孙颖对何新说。
“嗯……不用，我喜欢看书，不过现在手都这样了。写笔记不方便才不看的。看点小说也行。我那些快递里有书，一会拆开拿出来就能看了。”
“你还看纸质书呢?”孙颖问何新。
“是啊，感觉不一样。”何新解释“毕竟从小到大教材都是纸质的啊。”
“你还行，没有看教材看恶心了。我现在看纸质书就想起了教材。习惯用kindle了。”孙颖从包里拿出kindle。这看书太方便了。
“哦。”何新也想用kindle但是一直没机会。“你教教我怎么用，我一直想买一个来著。”
“对呀，我觉得小说一般就没必要买纸质的了。要是一些资料还行。小说看就看完了，要是觉得很好，想反复看也能看。而且不那么占地方。要不然时间长了一屋子书都不知道放哪好……”孙颖介绍著kindle的好处。
何新微笑著听著孙颖的介绍。现在有几个人能做到看过的书多到没地方放啊。看来孙颖也是个爱学习的人。
“以前还有一种网站。就是一年交三十多块钱，每天可以下载几本书。基本上什么书都有。今年夏天开始就没有了。要不更划算。”孙颖说。
“可能是打击盗版给网站打击没了吧。”何新说。
“嗯有可能。那网站还有很多人交了终身会员费呢。不过要是下载的书多，也划算了。就是看不到新书。”孙颖说。
“现在先看看电影吧。我手还没好呢。”何新举起手。
“嗯，你喜欢看什么片我找找。”孙颖拿平板电脑。
“嗯，你说我看什么都行。”何新一下子也想不出看什么好。
“你喜欢看国内国外的?”孙颖问
“国外的。你呢?”
“也是，国内的片子好的多了。但是和国外相比还是差很远。哪国的比较好?”孙颖接著问。
“其实发法国片比较好。我比较喜欢法国片的构图，光影。随时停下来，都像油画一样。”
“嗯，那我看看啊，有什么法国新片。”孙颖拿出电脑在一些电影网站上查找。
“哦，你们都在啊。”警察走进病房。就是上次那个说何新是嫌疑犯的，还带了两个警察进来。一个年纪大一些，一个年轻一些。
“请坐吧。”孙颖忙给警察让座。“听说人都抓住了?”
“嗯，对都抓住了。也简单的审完了。这样我们再问你几个问题。”他说完旁边的警察拿出笔记本电脑和摄像机。
“这是?”孙颖问。
“嗯，这是正常取证程序。由于涉及案情，所以请孙老师还是回避一下。”那个警察说。
等孙颖出门警察把摄像机架好了，那个警察说“好，你跟这两个警察说一下。”然后又对那两个警察说“他沟通没问题，毕竟是大学生，素质在那呢。我先出去了。”
那两个警察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微笑一下。等房间里只剩下何新和那两个新来的警察之后才开始说话。“何新你好，我是这次案件的预审员我叫……”
何新太熟悉这个步骤了。十年前，差不多也是这样的语言，甚至差不多的语气和表情。何新就是被这样问的。何新尽量控制著自己的表情，但是何新知道。在他们面前，自己很难隐瞒什么。
“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当然你都说过了，我们再了解一些细节。”
“嗯，好。”何新点点头。
“这几个人你之前见过面吗?”警察拿出一张印有十几个人正面和侧面照片的a4纸。“再仔细看看，不著急。”警察说。“哪怕是一走一过，有点印象也行。”
何新仔细看著。人数明显比前天晚上遇袭时的人多。可能是还参杂了别人。何新仔细看著一会之后指向一个人。“这个人看著眼熟。但是一下子想不出来在哪见过。”何新指的这个人的确见过。但是何新的记性很好，这个人是学校保卫处的一个工作人员。只是不想显出自己的记忆力有那么好。这个人当时在学校里是穿著保安服的。现在照片里赤裸上身倒是不容易认出来。可是他应该不是嫌疑人，因为遇袭之后他是和别的保安一起到场的。“这个b3。”
两个警察相视一笑，然后把a4纸拿起来对著摄像机，“这是b3。”把a4纸收起来。“嗯你记性挺好，这是你们学校保安。”
何新表情严肃起“他参与这次袭击了?”
“没有，只是我们找来放到需要辨认的人一起。这样也能看出来你的记忆力怎么样。”警察说。
“哦，这么看我的记性还行。”何新说。
问一会休息一会的这样问了一下午。最后快到下班的时间何新问警察“那几个人是什么目的?”
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下眼色“你觉得会是什么目的?”
何新想了想“求财吧。绑架不都是求财吗?”
年长的警察笑了。“是这么说的。他们说是随机作案，没有选择目标。看见孙嘉弥穿的衣服挺好的就琢磨著想绑架她。”
“那去别墅区随便绑个人不比这遇到有钱人的概率高。大学生没准还是买的高仿呢。”何新说。
“呵呵，他们要是有这脑子就不干这个了。”警察乐了“他们也不打听打听，帝都警察绑架破案率现在是百分之百。”话里带著那么大的自豪，他们也的确有理由自豪。“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应该没什么事情了。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何新点点头，“辛苦了。”站起来送两名警察出门。
“对了，你俩之前是不是参加了法国大使馆的一个晚宴?”站在门口的时候年轻的警察问何新，但是两个警察的眼神都盯著何新看。
“嗯，对啊。”何新回答。他知道这是常用方法。可能一下午的问题都是在为这个问题做掩护。最后出门这一个看似随意的问题才是主题。
“当时你俩是不是挺惹人注意的。”年轻的警察又问。
“嗯，不应该吧。”何新真的开始努力回忆。回忆当时的情形，好像还真是，那警察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从那时开始就被这几个人盯上了?那他们可绝对不是什么乌合之众。他们是能忍耐有预谋的，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又有点弱智。所以他们的背后很可能另有其人。“我们是小孩，那些人都挺大岁数了。”何新说的也是事实。
“哪呀，就你俩不到二十。别人至少都三十多岁，不过基本都四十岁以上的。”年轻的警察说。
“那对这俩孩子来说也是岁数挺大的了。”年纪大的警察说。
“要是想起什么事情了就给我们打电话。”年轻警察给了何新一张名片。
“嗯。好。那这么说那几个人和法国大使馆的宴会有关了?”何新问。
两个警察又相视一笑“案件还在调查之中，细节不方便透露。”
“那好吧。”何新也笑了。送两位警察出门。
警察走后孙颖立刻进来问何新“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怎么问你这么长时间?”
“他们也不说有什么进展。就是事无巨细的问呗。什么边边角角的事情都问到了。”何新说“也不知道他们了解那么多有什么用。”
孙颖看看时间，“时间不早了，你晚饭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用了，订外卖就行。”何新说。
“那不行，外卖做的没有人去的时候做的好。”
“差不多就行了。你陪我看看电影吧。”何新说。
“那好，我先订餐的。”
平板电脑放著一部法国电影的时候何新的脑子里都是今天下午的问话。
从刚才提审时候了解的一知半解的情况来看的确是图财的绑架。但是这智力做不来这种事情。背后肯定另有主谋。如果真是图财，那么有这主谋也无所谓。无论这四个人多么可靠，主谋肯定远走高飞了。这样到是个很好的接过。那么要是另有所图呢?无冤无仇也不至于害命吧。何新努力回忆孙嘉弥父母的样子。从外表看的确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有什么所谓黑道人士的样子。何新这几年接触这种人多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不是这种人。甚至用他们话说混的什么程度一眼就能看出来。无论怎么装，是装低调还是装大哥。都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从每一个细节看出来的。从走路姿势，吃饭样子，甚至睡觉的姿势，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能看出来。那生意争端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生意争端影响到子女的太少了。毕竟祸不及家人，这是底线。就是把他本人绑了一般也不会绑他女儿啊。那是怎么回事呢。订餐送到了，吃完饭再接著看这部法国片吧。何新看看表已经18:0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