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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进,顺手将门带上,走到床沿坐下。
鞋底陷进绵软的地毯中,所有的声音都被吸附掉,故而直到他在床沿坐下,顾敛修才知道这家伙没有听话离开。
周夷业眸色深沉,眉目几乎冷峻似冰雪,薄唇紧紧抿成一线。就算现在穿着家居服,他也没柔和多少。
这些天他威仪愈发赫赫,一个皱眉都能惹得身侧人战战兢兢,但纵使现在开着灯,能够看明一切,床上人也是从来不惧他的。
周夷业俯下身,从铺满整张床的被子里把顾敛修挖出来,替他盖好,动作不由自主地轻柔着。
而后他对着那张脸怔怔出神,以指腹摩挲着顾敛修的侧颊。
顾敛修条件反射地挥手,试图拍下去,被他捉住,再握着手塞回软绵绵的被下。
“我不想重复第三次。”顾敛修闭着眼睛,努力压抑住涌上来的恶心感。“出去,周夷业。”
“你在失眠。”周夷业压下心底的一切暴戾与愤懑,尽量以冷静克制的语调道,以免引起顾敛修的排斥。“你已经失眠三天了,甚至开始拒绝进食。”
“既然知道就别吵我睡觉。”
顾敛修试图再把自己的脑袋缩进被子里被周夷业拦住没成功,冷声抛下一句。
周夷业干脆也上了床,一掀被子钻进去,把顾敛修抱进怀里。任他百般挣扎,双臂纹丝不动环住腰身。
“那就睡吧。”他看着青年好不容易些许血色的脸颊,用手在背后轻抚着,同时不断地轻啄对方的唇瓣,低声道。“我在,不用怕了。”
顾敛修睁开眼睛,在黑暗中定定看他一眼,眼睫可怜兮兮地颤了颤,眸光却很是平静,而后他闭目,开始继续酝酿睡意。
这次却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侧有了熟悉的温度,没有再从那惨烈的噩梦中惊醒。
周夷业看着他渐渐舒展双眉,在自己怀中沉沉睡去,心里好受些许,叹了一声,又想起家庭医生的告诫。
“ptsd吗……”
毕竟是个大男人,一周后顾敛修就恢复了正常,至少是表面上恢复了正常。
但周夷业绝不这么认为。
因为顾敛修……开始禁欲。
虽然先前顾敛修对情欲也没有热衷到一定地步,但还是愿意碰碰他的,有时候兴致起了甚至会多玩几个花样。
然而现在……周夷业回想起不堪回首的那晚。
从清早起顾敛修就恢复了往常懒散含笑的模样,完全不似那个需要人陪着才能睡着的小可怜,他当时也十分晓之以理,顾敛修就一个回答:不去。他也没法强逼着让顾敛修去,只好作罢。
因而当晚他听着爱人无可奈何道:“对不起,夷业,我觉得我短时间内可能无法接受……情事。”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压着人去好好看看。
而后顾敛修蹙眉歪了歪头,神情十足的无辜。
“如果你实在忍不住的话……”
一个大喘气后,他在周夷业期待的眼神中开口。
“不如我们分房睡?”
“……”
周夷业迅速一扯被子,关灯闭眼拥人入怀,动作纯熟到顾敛修还没反应过来。
等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忍不住笑出了声,眉眼弯弯地在对方努力掩饰的羞燥中亲了他一口。
咦,好像耳朵尖红了。
那再亲一口。
哇,脸也红了。
再……
顾敛修悚然地发现自己撩过头了,自家爱人眼睛都红了,直接饿虎扑食般按住自己吻了起来。
“唔……夷业……夷业……”
好不容易唇齿分离,顾敛修半坐起身,眼角一点晕红,双眸水光潋滟。他捂住嘴,轻声道。
“夷业,看来你是忘了我刚说过什么?”
当机立断地恶人先告状,他开了灯,在暖黄的光晕下对着周夷业一笑。
然后周夷业享受了硬生生被撩拨到高潮无数次,却又堵着马眼不让射出来,花穴处湿软得一塌糊涂但不被允许触碰,这样一个又痛又爽的晚上。
第二天醒来一照镜子,眼眶下方俱是青黑的,仿佛昨夜真的销魂了一整晚,纵欲过度导致体虚。
用完早餐,顾敛修终于打算问问那件事。
周夷业这段时间似是在休年假,一直在家里陪他。他无聊地浇花,就在身后帮着提水壶;他闲到看书,就在一旁看他。
现在自己开了张碟片,他便很是自觉地坐到身侧来,手上捧着个果盘。
在等片头过去的时间,周夷业悉悉索索地剥着果壳,时不时塞一颗到他嘴里。
顾敛修想着那件事,无意识地含住指尖舔了一口,周夷业身体一颤,勉强收回手指,自个儿又舔了遍,就听到一句话。
“夷业,卢西恩他……怎么了?”
终于等到了。
周夷业诡异地觉得放松些许,低头继续夹着果壳,用小镊子取出一块块干净的果肉,动作精准得就像用机械来进行分割,那些无用的部分自指缝的间隙滑落,坠入一旁的废纸篓中。
“敛修,我想你应该知道。他很危险,他伤害过你。”
这句话的意思是
顾敛修愕然抬首,将视线凝住在他身上。
“不要继续问了好吗?”周夷业温和一笑,再次塞他一口坚果。
“有些事小修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
他俯身过去,捏住顾敛修的下巴,很是轻柔地送上一吻,而后加深,趁这个机会尽情地品尝对方口中的香甜,含含糊糊说道。
“小修只用明白,他再也没机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柔情与狠厉同时出现在那双眼眸中。
也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了。
第二十四章旧爱重逢
“好巧。”
男人对他一笑,极盛的容色愈发夺目,眉眼间蕴着一段风流,神光煊赫。而后他极为坦然地捏住顾敛修的手腕,想直接把人往怀里带被一扭手腕挣脱开。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距离,掠过几位参观者与画作,待行到四下无人的走廊上,顾敛修反压制住他的动作,把人按在墙上,低声说了句。
“封少请自重。”
这里本就没多少人来往,靠近最深处的走廊空无一人,也寂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