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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虞阡恋恋不舍地说:“我想看儿子。”
“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儿子是你的,你还怕他跑了?”谢恒亚愉快地笑道,“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自己要休息好,别落下什么病来。”
等虞阡躺下,他却忍不住探身过去,目不转睛地看着熟睡的儿子。虞阡笑了,“你还说我,怎么自己看得入了迷?”
“我们儿子太漂亮了,怎么看也看不够。”谢恒亚满脸喜悦,一边握住她的手一边仍然看着儿子。
“是啊。”虞阡满足地叹息,“只要看到他,就觉得我们无论怎么牺牲都是值得的。”
谢恒亚转头看向她,怜惜地吻了吻她的手,温柔地说:“我昨天就下定决心了,马上就跟李宛若离婚,跟你复婚。这事不能再拖了,我已经很对不起你了,不能再对不起儿子。”
“你没对不起我,别这么想。”虞阡微笑,“这件事是我们共同做出的决定,我们一起承担责任。现在环评过了,儿子生了,诚哥的江山也保住了,我们不再有后顾之忧,你想怎么做都行,我都支持你。”
“好。”谢恒亚轻拍她的手,“诚哥已经掌握了李宛若与曾建纬有不正当关系的证据,如果她胡搅蛮缠,我就向法院起诉离婚。”
“你要注意安全。”虞阡叹了口气,“我真怕李宛若会走极端,又干出什么事来,伤害到你。”
“你放心。等你出院了,我就搬回家住,跟她正式分居。”谢恒亚有些激动,“要我跟父母妻子分开这么久,我已经受不了了,如果还要让我跟儿子分开,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虞阡握着他的手,柔声说:“你搬回来吧,这些日子真难为你了。”
“我没什么,辛苦的是你。”谢恒亚长出一口气,“现在好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这句话他说得很平淡,虞阡却能从中听出浓浓的伤感和悒郁,想到大半年来他一直孤独而顽强地挡在偏执到疯狂的李宛若面前,为自己和孩子撑起一片平静安宁的天空,不由得眼里一热,差点落下泪来。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微笑着说:“好啊,正好回来帮我带孩子。”
“我求之不得。”谢恒亚开心地说着,又忍不住探头去看儿子,不由得惊喜莫名,“快看,他在笑。”
虞阡赶紧侧过身去看。孩子仍然闭着眼睛在沉睡,小小的精致的脸上却绽开了美丽的笑颜,在柔和的灯影里仿佛闪耀着璀璨光华的钻石,令人目眩神迷,让人百看不厌。她满足地说:“跟我希望的完全相同,儿子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老天对我太好了。”
谢恒亚刚才一看见儿子就注意到了,经过短短的一夜,这孩子的脸型轮廓和五官都变得线条分明,确实跟自己非常像,尤其是细节方面,长长的睫毛、薄薄的弓型双唇和挺直的鼻梁都复制得分毫不差。看到这样的儿子,他倍加感觉生命的神奇,也对孕育了这个天使一般完美的孩子的虞阡无比感激和爱慕。
两人没有再去讨论俗世之事,全都看着儿子,偶尔交谈的都是有关孩子的点点滴滴,就像在发现新大陆,儿子每个表情的细微变化都让他们惊叹不已。
谢忱一早做好了鱼汤,跟曾珉佩赶到医院,便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儿子和虞阡并肩靠在一起,专心地看着婴儿床里的孩子,脸上都是幸福的微笑。老两口倍感欣慰,不由得相视而笑。
看着虞阡喝完鱼汤,谢恒亚在父母的监督下又喝了一碗粥,这才高高兴兴地离开医院,赶去上班。
公司的日常管理由总经理负责,他的工作重点主要在业务这一块,因此,他召集中高层管理人员,告诉他们环评已经通过,让财务部去信诚集团收款,再把一些重要的事务处理了,便打算去找孙信诚。
项目是他们的,恒亚创造和镜像中国的工作进度自然要跟随他们的节奏,环评既然已经通过,他们就要商量着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了。
从会议室出来,他回办公室放文件,赵世军快步走到他身边,轻声说:“李宛若小姐来了。”
虽然恒亚创造的员工都知道李宛若已经与他们的老板正式结婚,但没人称呼她谢太太,提到她时仍然习惯性地叫她李小姐,谢恒亚对此相当满意。他的态度便说明一切,以后也就没人刻意去改变这个习惯。
李宛若到这里后直接便去了董事长办公室,因为管理人员都在开会,接待小姐不敢拦她,只好为她沏了杯茶,然后退出来,向老板的助理赵世军汇报。
谢恒亚听了赵世军的话后微微点头,便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李宛若正在查看他办公桌上固定电话的来往通话号码,谢恒亚一见便心头火起,沉声道:“你在做什么?谁说你可以随便进我的办公室?谁允许你翻看我的东西?”
李宛若单独面对他时就不大故作姿态,立刻显露出本性。她泰然自若地坐下,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气,这才微笑着说:“我是你妻子,为什么不能进你的办公室?这什么不可以看看你的电话?我又没有撬你的保险柜,开你的文件柜,也没有看你的电脑,这应该算是很尊重你了吧。”
谢恒亚双眉紧皱,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言谈举止就像街头的混混?要装高雅最好一直装下去,别露出原形,像个泼妇。”
李宛若也怒了,一扬手便将茶杯扫到地上,摔得粉碎。她厉声道:“谢恒亚,别以为我一直容忍你,你就可以得寸进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别把我逼急了,不然大家都没好结果。大不了鱼死网破,你上有老,下有小,我就不信你心里没个怕字。”
谢恒亚一凛,倒还真不敢赌她。她这话说得对,他上有父母高堂,下有新生稚子,当中还有一生至爱,确实不能让他们受到丝毫伤害。他忍下心中的怒意,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变得温和了一些,“过来坐吧,找我有什么事?”
李宛若也不为己甚,便过去坐到接待区的沙发上,关切地道:“我来陪你去医院拆线。”
谢恒亚客气地说:“谢谢,不用了,我还有公事要办,得把工作安排好才能去。”
“那我等你,没关系。”李宛若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意思很明显,打算呆在这里不走了。
谢恒亚沉默片刻,诚恳地看向她,“宛若,你觉得我们这样下去有意思吗?要么是冷战,要么是争吵,如果你喜欢这样的生活,那我无话可说,但这绝不是我想要的人生。破镜不可能重圆,覆水更难收回,你何苦要逼着我,也逼着你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念在我们过去还有一段情份,就放下吧。”
“我就是放不下,不然何必这么苦心积虑?这么百般忍让?”李宛若的眼圈红了,无比委屈地说,“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可是为了你,我都能忍,只希望你能回心转意。我如果有什么错,我都可以改,只要你能重新接受我,我做什么都行。”
谢恒亚长叹,“当年我就说得很清楚了,希望你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可你做到了吗?你昨天也看到了,我们一家人都不会再接受你的,你又何苦硬要插进来?这样做你会快乐吗?难道像我们这样的名副其实的纸婚就是你要的吗?”
“我当然不想要。”李宛若的眼里有了泪光,“恒亚,我是真的爱你的,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这又不是申奥,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还我一个惊喜。”谢恒亚非常冷静,完全不为所动,“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给我的只有惊,没有喜。这样的机会还是算了吧,我是不敢领教的。宛若,我们离婚吧,我会在物质上尽可能地补偿你。我们好聚好散,行吗?”
“那是不可能的。”李宛若想也不想,断然否决,“恒亚,我出去这么多年,算是彻底想清楚了,我爱的人只有一个你。从小到大,我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何况这是我的终身幸福?我的爱情?我更会紧紧抓住,绝不放手。虞阡曾经告诉过我一句话,‘佛说:爱欲之人,犹如持炬逆风而行。’我觉得这是真理,所以,无论有多么难,我都不会放弃,不管风有多大,我都会走下去。”
谢恒亚有些头疼,但仍然很理智。没有与孙信诚商量之前,他不会把那些证据抛出来,以免打草惊蛇。想了一下,他便道:“这事你好好想想吧,我的态度一直很明确,从头到尾没有欺骗过你,以后也不会改变。现在我要去信诚集团开会,你先回去吧。另外,我希望你不要去医院打扰我的家人了,更不要刺激我父亲,你能做到吗?”
李宛若心里很不舒服,在这件事上却不敢蛮干。当年谢恒亚的父亲因为受到巨大刺激而险些丧命,她是知道的。如果这次又因为她而出现意外,那她就真的半点机会也没有了。想着,她点了点头,做出温顺的模样,柔声说:“我听你的话,不去就是了。”
谢恒亚松了口气,客气地对她点了点头,“谢谢。”
李宛若对他冷淡疏远的态度相当不满,却又无法出口埋怨,只得郁闷地起身离去。
谢恒亚拿出皮包,对赵世军说:“你叫人把我的办公室整理一下,再给他们打个招呼,以后不经我的同意,外公司的人不能进我的办公室,无论是谁,一视同仁。”
赵世军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好,我马上就办。”
李宛若独自下楼,刚刚坐进车里,手机便响了,是曾建纬打来的。他理所当然地说:“宛若,今天晚上到我这里来吧。”
李宛若正在火头上,没好气地呵斥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应召的吗?我今天没空,别烦我。”说完,她便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的座椅上,驾车疾驰而去。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他父亲李秉谦正在省环保厅参加另一个项目的环评,而她原来工作的风华设计在投标落选后便客客气气地请她离开了。她无事可做,也找不到人陪,在市区乱转了一圈,便怏怏地回了家。
刚喝完一杯水,还没坐稳,门铃便响了,她有些诧异,以为是小区物管来收费,就漫不经心地过去打开门。
外面的人却是曾建纬,他满脸怒容,直冲进来,将房门重重关上,怒气冲冲地质问:“你没空?那你在忙些什么?是在家里跟你老公纠缠,还是到他公司去苟且?怎么?用完我就想甩?”
李宛若一听就火了,“你跟踪我,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就凭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曾建纬怒火冲天,阴沉着脸一把将她抓住,猛地推倒在沙发上,“你答应过我会离婚,却一拖再拖,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由着你骗?”
李宛若被摔得眼冒金星,更加恼怒,“你跟我动粗?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碰我一下。”
曾建纬冷笑,将她牢牢按住,一边撕她的衣服一边狠狠地说:“我算是看透了,对你这种女人好是没用的,你根本就没心没肺。我今天就是要叫你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男人。不是那个当你是垃圾,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谢恒亚,而是我。”
李宛若拼命挣扎,大叫道:“你这个混蛋、废物,给我滚出去,滚。”
“滚?”曾建纬心里的戾气都被她的骂声召唤出来,扬手便抽过去。
李宛若确实从来没有被人粗暴对待过,这一下顿时让她晕头转向,躺在那里动弹不得。曾建纬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重重地压了下去。
谢恒亚和孙信诚谈完工作,便在他的陪伴下到了医院,拆完线,包扎好伤口,两人便打算去省妇幼保健院看望虞阡。
刚走到停车场,孙信诚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听了好一会儿,平静地说:“好,我知道了,你们守在那里别动,我们这就过来。”
放下电话,他转头问谢恒亚,“曾建纬跟着李宛若到了你们家,已经一个多小时了,现在还没出来。怎么样?要不要回去捉奸?”
“要。”谢恒亚立刻点头,“这样的好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正好是中午,李秉谦也会回家。以往他可能会听从省环保厅的安排,接受他们的宴请,可你的孩子昨天刚刚出生,他们在医院里的经历也不太愉快,他肯定担心女儿,中午会回家去陪女儿吃饭。”孙信诚笑道,“这下好,你连解释都不用了。”
谢恒亚却并没有感到愉快,苦笑着说:“我真不想看到那一幕。当年我看到过那丑恶的场面,以致那么多年都对感情丧失了信心,更不想跟人有什么亲密接触。如果不是遇到了阡阡,这一生大概我都会独身。”
“我明白,你不用细看,意思一下就行了。”孙信诚安慰地轻轻拍拍他的肩,“这是个好机会,你可以当着李秉谦的面立刻提出离婚,我相信他无话可说。”
“对,所以我不想看却还是要回去。”谢恒亚叹了口气,“其实我挺同情李老的,居然有这么个女儿。幸好他一直身体健康,没什么心脑血管疾病,不然我会阻止他回去的。”
“嗯,你这想法是对的。”孙信诚笑了笑,“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