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密谋
神宗此刻正在勤政殿里听取皇城司的奏报，赵无极站在宋神宗身旁，一同听取亲事官都指挥使刘猛的奏报。
“启奏陛下，昨日皇城使赵大人抓捕的五名疑为神秘组织之人正关押在皇城司密牢中，经过一夜的审讯，这五人始终一句话不说，并且数次自杀未果。臣等无能。”刘猛跪下向神宗请罪道。
“一夜下来没有任何收获吗？”本来对这次行动充满信心的神宗失望的道。
“回禀陛下，经臣等仔细观察，这些人身手敏捷、气息悠长、力量浑厚并且手上布满老茧，此五人一定接受过比禁军更为严格的军事训练，另外结合五人的行动做派，臣等怀疑他们为神秘组织豢养的死士。”刘猛躬身低着头向着神宗继续禀告道。
见神宗没有打断自己汇报的意思，刘猛继续道：“一般死士身上都会有刺青标志，故此，臣在对这些人刑讯的时候，特意近身仔细在他们身上找了一下是否有标志存在。果不其然，臣在这些人胸口都发现了蝎子刺青。”
说着刘猛从胸前掏出临摹的图样双手举过头顶，向神宗继续道：“请陛下御览。”
一直侍立一旁的陈光赶忙走上前从刘猛手中接过图样，转身走到神宗身边，双手展开图样方便神宗观看。
神宗看着陈光手里展开的图样，看着这黑色的蝎子，神宗莫名的感觉这就是神秘组织的标志。
“能豢养出如此死士，此组织背后的人必然非同一般，继续追查下去，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定要给朕把这个隐藏甚深得毒瘤找出来。赵无极，你会同刘猛，在皇城司内组织精干人手专门负责此事。另外，这刺青的事只能有在场几人知道，对外不能泄露任何风声。”神宗神色严峻的说道。
“臣等遵旨。”赵无极刘猛躬身应道。
“还有，皇城司可有关于此次大雪的消息传来？各地呈上的奏章全都是报喜不报忧，朕要知道各地在这次大雪中的详细情况。”神宗指了指案上的奏章对着赵无极等人问道。
“启奏陛下，根据各地亲事官传来的消息，各地暂时并无异常情况发生。”赵无极此刻正腰杆笔直抬头挺胸正视前方，听到神宗问话，严肃的用淡漠的语气向着神宗禀报道。
“命各地严密观察各地在大雪中的受灾情况，并且将各受灾地区官员的表现详细记录在皇城司档案中。同时，密切关注各地大官僚、大地主、大商人的动向，但有异常，立刻向朕禀报。”神宗想了想，脸上厉色一闪，接着向赵无极等人吩咐道。
“谨遵陛下旨意”赵无极刘猛听出神宗语气中的冷厉，不由得心头一颤。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虽说神宗向来宽厚仁慈，但那是在不触怒他的情况下啊。
“希望这些人能够识实务吧！”刘猛心中感慨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赵无极。一直以来，作为神宗亲信中的亲信又掌管皇城司的赵无极在神宗继位后就有意识淡化了自己的存在感，或许宫外的那些人已经忘记了赵无极的赫赫威名了。
与此同时，汴梁城内，一家著名的瓦肆内，开封府刘中敏、梁正、苏绎、徐传师四大粮商此刻正在此集聚。瓦肆，是为娱乐场所。此刻，外面大雪纷飞，几大粮商正在瓦肆内觥筹交错。瓦肆中央的舞台上，一群面貌姣好身材曼妙的舞姬在舞动着，那真叫一个花鬘斗薮龙蛇动。
这四人一人怀中坐着个美如花的妙龄女子，一边喝着酒谈笑着，一边还不是伸出手挑逗着怀中的女子，每每看到这些女子露出欲拒还休的羞涩状，他们便更是兴奋。
负责监视他们动态的皇城司精锐中一个以瓦肆侍者的身份在他们周围默默的侍候着，另一个此刻正藏身在他们头顶的房梁上。
正在他们酒热正酣的时候，只听其中那个矮胖中年人对着在场的侍者、舞女们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刘中敏你什么意思？大爷我现在刚玩的起兴，你就要扫兴是吧？”就见其中高瘦中年人面色不愉道，瘦削的脸上挂满着被打断兴致的不满。
还未等刘中敏说话，旁边那个身材适中，面貌白净的中年人紧接着就高瘦道：“梁正，你别忘了我们今天来是有正事的，不是来找乐子的。”想来那高瘦中年人就是梁正了。
“行了，苏绎，谁不知道你跟刘中敏是穿一条裤子的。”高瘦中年人梁正对着面目白净的中年人道。白净中年人想来就是苏绎了。剩下的那个长相最普通的应该就是徐传师了。
“大家都少说两句吧，我们今天聚在一起是为了正事的，此事事关我等身家性命，咱们暂且放下之前的恩怨如何？”徐传师出来充当和事佬的说道，说着，又转头面向站在场中的侍者舞女们吩咐道：“你们先出去，等我们商议好正事再唤你等进来。”
待众人退出房间，徐传师紧接着道：“我们今天会在这里见面，目的大家都很清楚，唯利益而已。这次大雪大家也都看到了，这本是我等发财的好机会，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不看着能怎么办？趁机哄抬物价？借你个胆子你敢吗？自变法以来，尤其是实行了市易法以后，价格更不受我等控制了。”憋着气的刘中敏直接没好气道。
“确实，自从东京设置市易司以后，我等商人就失去了对市场的控制，乃至我等的利润都比以前降低了太多太多。”苏绎紧跟着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这些东西都是滥调陈词了，现在的重点是这次我们应该如何做？”梁正的火爆脾气可忍不了这个弯子绕过来绕过去的。
一听这话，刘中敏的脸上涨红，好不容易把火气又憋回去。苏绎的脸上也是闪过一丝青色。只有徐传师仿佛对梁正的话早有预料，依旧神色平静。
就听徐传师依旧慢条斯理的说道：“今天我约大家过来就是想与大家商议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来的，梁兄稍安勿躁。”
梁正闻听此言，直接没好气道：“你徐老阴能有那么好心？你是想着拉上我们陪你一起下水吧。”能将生意做的那么大的人就算脾气再火爆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徐兄有什么办法还是早些说来吧，别卖关子了。”刘中敏不理梁正，直接对着徐传师说道。
“我的办法，就看几位兄台愿不愿意出力了。我们是商人，唯利而已，此事若成，我们定然有丰厚的回报。”徐传师自顾自的说道。
“如此的话，还请徐兄快些说来听听。”一旁的苏绎的兴趣也被调动起来了。
“几位兄台侧耳过来，以防隔墙有耳”。徐传师对着其他三人示意道。然后，三人起身将耳朵凑到徐传师嘴边。
“…”
梁上的皇城司亲事官想要凑近点听听，又怕动作太大引起几人注意。最后只得放弃。